? 心里突然就烦躁了起来。帝王“嗯”了一声,示意穆嫔回去坐着,然后看向庄贵嫔和宛贵嫔:“你们两人,可还怨朕?”
庄贵嫔和宛贵嫔同时出来,在大殿中跪下。庄贵嫔道:“蒙皇上圣恩,能从冷宫里出来。臣妾二人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怨。”
“是啊,臣妾罪孽深重,皇上隆恩浩荡给臣妾改过的机会,怎的还会有怨。”宛氏朝银冷冽磕了磕头,笑中带泪:“臣妾必定日日为皇上祈福,也为我凤栖祈福,以此赎我满身罪孽。”
帝王点了点头,淡笑道:“你二人知错便好,往后在宫里,性子也收着些,与其他人和睦相处就是。”
“臣妾遵旨。”
琉璃眉眼不抬,只看着桌上的膳食发呆。帝王后来又说了好多客套话,她也没有去听。这满场的觥筹交错,说是为庄贵嫔和宛贵嫔而办,倒不如说是正式将新进宫的几个人介绍给大家认识吧!
翡翠给自家主子盛了鸡汤放在一边,琉璃看了看,端起来正要喝,却听得耳边有一个微微含了怒意的声音响起:“菊香,宫里的规矩,用膳验毒,你忘了么?”
菊香一愣,看向琉璃手里的鸡汤,也明白了过来。低身朝帝王告了罪,便接过琉璃手里的碗打算验毒。
“宴会是洪公公亲自准备的,皇上也不放心么?”穆嫔看着这情况,笑着问了一句。
帝王的目光冰冷地扫过来,冻住了穆嫔脸上的笑意。大殿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庄贵嫔不悦地看着穆嫔,微冷了声音道:“穆嫔新进宫,怕是还不懂宫里的规矩。德贵妃娘娘身怀有孕,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穆嫔起身,朝琉璃跪了下来,皱着眉头道:“娘娘恕罪,臣妾多话了。”
菊香将银针从鸡汤取出,没有见什么异常。琉璃却没再接那碗了,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没看见下面跪着的穆嫔一般,表情冰冷。
银冷冽转头看了琉璃一眼,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贵妃娘娘看起来好像生气了,任穆嫔在地上跪了许久,也没开口让她起来。
“德贵妃。”银冷冽开口了,看着琉璃,淡淡地道:“穆嫔没多大过错,用不着一直跪着。”
琉璃转头,不带感情地看了帝王一眼,随即道:“臣妾遵旨。”
“穆嫔起身罢,让宫女揉揉膝盖。好端端的宴会,本宫也不想闹得不愉快。佳肴难得,就多吃少说便好。”
穆嫔眼神幽暗,慢慢地扶着宫女的手起身,看了琉璃一眼,低头道:“臣妾明白。”
众人低头各自用膳,帝王的脸色难看得紧,盯了琉璃好一会儿,她却没有转头看自己一眼。莫名其妙的,这是生什么气?穆嫔也实在没有做什么让她万分不喜的事情,琉璃又是怒的什么?
丝竹声响起,好歹暖了一些气氛。新晋的魏答应站起来,走到大殿里跪下,道:“宫里的乐声实在悦耳,臣妾可否斗胆,为皇上和贵妃娘娘献上一舞?”
银冷冽收回自己的目光,淡淡地应了一声。
琉璃轻轻闭了闭眼,没有耐心去看那魏答应曼妙的舞姿。左右不过又是争宠斗艳的戏码,她看多了,自然也就烦了。
帝王坐在主位上,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神色尚算温柔,酒却喝了不少了。旁边的宫女拿着酒壶,有些犹豫地道:“陛下,您喝太多会伤身。”
竟然是涟漪的声音。
琉璃终于回过头来,看了帝王身边的人一眼。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不是涟漪又是谁呢?只是想不到,当初已经被遣出主殿的宫女,如今又在贴身伺候呢!
看见琉璃的目光,银冷冽眼里微微一亮,薄唇紧抿着,像是想说话。可是,那人却又极快地转过了头去,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继续淡淡扫着大殿里的人。
银冷冽暗了神色,也没有理会旁边的涟漪,只是将空杯子放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魏答应的舞。
那种想伸手却不能,并且知道伸出去也没有用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还有琉璃今天这样子,他也看得很不顺眼,一场宴会,本想作他冷落她的一场戏用。却不想最后为难的还是他自己。
帝王闭了闭眼,周身的戾气吓了涟漪一跳。
魏答应一曲舞毕,本是笑盈盈地想向陛下行礼,抬头却看见帝王神色难看得紧。她心里一惊,连忙慌张地跪地:“臣妾献丑了,这舞姿定然不入皇上的眼,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银冷冽回过神,淡淡地道:“归座吧!”
“…是。”魏答应羞红了脸,嘴唇咬得死紧。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哪儿做得不好。这舞练了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这样羞辱的。
琉璃无聊地看着这大殿,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还是以身子不适为由先告退回去。贵妃的责任已经尽到了,接下来便不关她的事了吧!
身子刚刚一动,便感觉头的上方有一丝粉尘跌过。琉璃眉心一皱,抬头看向龙泽宫那粗大的房梁。如若是她专心于歌舞,定然不能发觉。但是。。。。。。
琉璃抬头看却什么也没有的样子,但是谨慎的直觉告诉她,上面有人。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藏在那上面罢,除非是…
“有刺客!”琉璃沉了脸,低喝了一声。众人一惊,丝竹声猛地停下,帝王神色也是一凛。
琉璃皱眉,死死盯着房梁上,大声道:“你们先出去。”
庄贵嫔等人一愣,梅嫔顺着琉璃的目光看了看,道:“贵妃娘娘说笑罢?这里是龙泽宫,怎么会有刺客,况且你喊了这么久也没动静,上面若是有人,早该下来了罢?”
琉璃不耐烦地朝梅嫔道:“不想死就快…”
话未落音,龙泽宫的宫灯突然接二连三地熄灭,嫔妃们惊声尖叫,一团混乱之中,有明晃晃的剑从房梁上刺下,直冲帝王和琉璃而去。
当真有刺客!妃嫔们也顾不得其他了,都惊叫着往外跑。推搡之中也不知道谁扯了谁的发髻,谁踩了谁的绣鞋。平时风情万种的女子,遇上这种事,都是花颜失色,半分风采也不再有。
银冷冽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朝琉璃扑去,她的衣裙太繁复,阻碍了行动,反应定然是没有平时灵活的。若是伤着…
人数来得不多,不过三人而已。但是蚩伏在上面那样久,银冷冽都没发现,这可是稀奇了。在暗处护着的楚立飞奔而来,赶紧护住了皇上心尖上的人。
银冷冽脸色一黑,一边应付缠着他的两个刺客,一边朝琉璃的方向吼道:“安琉璃,到我这里来!”
琉璃不应他,只看着楚立专心对付着面前的人。“你仔细护好自己,楚立护着我更好。免得让你分心。”
这些刺客骨头架子都挺大,不像是凤栖的人。
外面也响起了刀剑碰撞之声,半天也没有禁军进来。刺客武功不弱,他一时竟也制服不了。而琉璃也不再与他 ...
说话,看不见人,心里难免就慌乱了起来:“安琉璃,说话!”
“主子放心!娘娘属下护着。您小心一点。青风马上便到!”
“陛下有空担心一个女人,不如想想您今日如何能活着出去。”对面的黑衣人冷冷地开口说了一声,口音有些独特。银冷冽眼神一沉,冷哼道:“竟然是番邦的人,刺杀我凤栖帝王,可不是好玩儿的,想蓄意挑起两国征战不成?”
黑衣人嗤笑一声,不管不顾地继续攻击。银冷冽心里烦乱,也占不了上风。他现在只想看看安琉璃那儿怎样了。她还怀着孕,要是不小心伤着哪儿,他必让整个番邦覆灭来偿还!
琉璃趁着黑暗,扯去了外面的凤裙,只穿着里面的裙子,身手灵便了许多。仔细地跟在楚立的后面,不想成为他的累赘。幸好对方只一人,楚立倒没有显得多吃力。不知道银冷冽那边怎么样!?
可是,用力过大,扯得肚子微痛。琉璃不禁低呼了一声。
银冷冽脸色一沉,狠狠震开面前两个人,朝琉璃的方向飞身过去。
背后杀气逼人,可是琉璃的影子也就在眼前了。银冷冽抿紧了唇,上前挡在琉璃面前,声音紧绷地低头:“你没事吧?”
说话的同时,楚立扬剑替帝王挡住了一刀。紧紧地护住了两人。
琉璃摇头,叹息道:“今天想出去还真的是难了,他们有备而来。”
像是应和琉璃的话一样,又有无数黑衣人从龙泽宫的角落冒出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
有剑刺入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帝王瞳孔一缩,琉璃也是一惊。
谁…被伤着了…
不是他们,难道是楚立!?
大殿的门也在这一瞬间被人猛地踢开,一身白衣的男子飞身而入,游丝从袖中飞出,狠狠地穿透了挡在他面前的黑衣人。
微弱的光线照进来,琉璃终于看清,银冷冽的身后,涟漪正缓地往地上跌去。她的腹部插了一把剑,几乎贯穿。
银冷冽下意识地转身,接住涟漪的身子,表情无比震惊。琉璃没有反应过来,腰身便也是一紧,被人带出了那如修罗地狱一般的主殿。
“你是傻的么?”银巽皱着眉头,眼里的光华流转,有些恼怒地瞪着琉璃道:“那种情况,还可以发呆么?你身子不方便,不会先跑出来?”
琉璃呆呆地看着银巽,这人的面容依旧如神仙下凡一样,一双清泉一样的眼睛,带了一些担心地看着她。
“银巽…”琉璃喃喃地喊了他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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