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银巽看了帝王一眼,然后微笑着朝衙役点头道:“不过路经此地,留两晚就要继续赶路了。”
那衙役疑惑地打量他们半晌,又看向*榻:“那是怎么回事?”
银冷冽脸色冷了冷,站起来挡住他们的视线,沉声道:“这是我夫人,生病了,正在休息。”
衙役将信将疑地看他们一眼,道:“最近东宛城不太平,有杀人犯潜进了城里,你们要小心着些。”
杀人犯?银巽挑眉,好奇地问:“什么样的杀人犯?”
这几人看起来衣冠楚楚,理应是出远门的富贵人家。衙役也没太警惕,顺口道:“昨儿夜里有人杀了天香楼的几个女子,手段很是残忍,我们正在抓捕呢!总之你们没事儿晚上都把门窗关好些就是了。”
银巽点头,看着他们又出去搜其他地方,便轻轻地将门关上了。
“居然杀*的姑娘,这杀人犯什么毛病?”楚立皱眉道:“若是普通的*女子,理应没有什么让人杀的理由,除非是情杀。可是谁情杀杀几个?也太博爱了些。”
这愚木脑袋。银巽默默地撇了撇嘴,转头看向银冷冽道:“这件事,似乎有些蹊跷呢!我看是有人已经知道了我们东宛城一行的目的了。”
帝王点头,道:“不是说天香楼是漠北的据点么,那死几个人也不奇怪,估计就是什么消息漏了而已。我们此行保密,相信我们并没有打草惊蛇。晚上的时候,我们去看看吧!”
“那她们呢?”银巽指指*上的琉璃。几个女子留在客栈,也太让人不放心了些。
银冷冽想了想,道:“除了我们三人,其余的人全部留下来看着她们,有事便让人来通知我们,这里离天香楼也不是太远,片刻的来回暗卫们都顶不住的话,也算我看错了人。”
“好吧!”银巽和楚立都点了点头。
整个下午,几人都呆在客栈没有出去。菊香和翡翠的状况好了很多,已经可以行走了。偏偏帝王不肯解开琉璃的穴道,还让银巽用银针又扎了一次穴道,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夜幕降临的时候,三人走出了客栈,往天香楼而去。
天空上依旧没有月亮,风也大了起来。
银冷冽远远地便看见天香楼的红灯,楼阁上还站着许多浓妆艳抹的女子,妖媚地扭着身子招揽客人。不过也许是因为凶案的影响,这里的生意看起来不算太好。
“几位公子,里面请。”老妈妈看见他们,连忙笑脸盈盈地迎了出来,身后接着就跟来几个姑娘,温柔地将她们往里面带。
“公子是第一次来咱们天香楼罢?今儿晚上可好,四大头牌都有空呢!”
银冷冽冷着脸,不着痕迹地挣开被几个女子扯着的衣袖,淡淡地道:“将你的头牌唤出来就好,其余的人就免了。”
那老妈妈听得一怔,看了看银冷冽,只觉得这人气度不凡,不似好惹的主儿,当下便道:“公子眼界很高呢,您楼上请,我一会儿就将姑娘们带上去。”
银巽嫌弃地四处看着,看见有姑娘想过来拉他的时候,更加嫌弃。那本来就冷着的脸一下更冰得吓人。
银冷冽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忍忍就好。”
银巽轻哼一声,抬头看了看楼梯,跟着帝王走了上去。
楚立紧步跟在后面,仔细留意着天香楼里面的一切。
银冷冽没理会身后,只静静地打量着他们被带进来的这个房间。四处垂着纱幔,看起来很是靡费,几处屏风上绣着花鸟竹菊,倒是添了几分雅致。房间里摆着几张矮桌,和着坐垫一起,呈四围形状。中间从房梁上垂了紫色的纱幔下来,看起来还是不错。
“来来,快进来。”老妈妈的声音没一会儿就在房间门口响起。银冷冽和银巽、楚立各自坐好,看向门口。
四个水灵灵的姑娘很是端庄地走了进来,朝他们一一行礼。
“这便是我天香楼的四大头牌,公子们看看,可还满意?”老妈妈笑盈盈地道。
银冷冽轻轻点头,眼里没有多少情绪,只是道:“听闻头牌都是有绝技的。不知四位姑娘绝在何处?”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黄衣裳的女子笑着站出来道:“天香楼出名的是歌舞,我四人皆是以舞为绝,公子可要一赏?”
旁边的老妈妈接嘴道:“是啊,这蝶燕蹁跹四大花魁,最在行的就是飞天舞,公子们好生欣赏吧!”
话音刚落,就有乐师搬了乐器坐到了一旁的屏风后面。四个女子挽着水袖,依次站开了来。这几人容颜秀丽,身段也较好,看得楚立都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正常的恩客的话,他们三个未免太沉默了些。
楚立干咳一声,起了个话题给三人闲聊,边聊边观看舞蹈。帝王坐在上席,看着这四人的舞姿,不置可否。琴声悠扬,配以竹萧,听来倒是不错。
少顷,乐声激扬了起来,四个女子轻盈地腾空而起,抓着四处垂下的纱幔,真像蝶燕一样蹁跹起来,舞姿越发诱人魅惑。一颦一笑,都勾人至极。
银冷冽挑了挑眉,银巽和楚立也是看得惊讶。
与其说舞技好,不如说,这轻功当真不错呢!
一曲将尽,黄衣女子身如纱幔一般,与中间的紫色纱幔相缠,然后慢慢滑落下来,媚眼如丝,轻飘飘地朝帝王的怀里跌去。
帝王伸手一挡,阻了黄衣女子落下来的身子。乐声停了,其余的人也纷纷停下了动作,各自走到座上的三个男子身边跪坐着。
“公子。”名唤舞蝶的女子抬眸,咬着唇看了帝王一眼,神情甚为无辜。一旁那名唤舞燕的姑娘也坐在了银冷冽身边,乖巧地倒着酒。
银冷冽弯着唇角笑了笑,抬头看了看银巽和楚立,他们那里也是一人围着一个,倒酒剥橙,很是普通的风尘女子模样。
可是,普通的风尘女子,谁有那么好的轻功?银冷冽轻轻一笑,淡声开口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呢?”
舞燕将酒杯递到帝王唇边,娇声道:“我们在这天香楼,都是从小训练的,不然也不可能跳得了飞天舞。这日子算算,少说也有十年了。”
十年。那这天香楼的存在,也算是历史悠久。
银冷冽抬手捏了捏舞蝶的下巴,没有喝舞燕的酒,而是低声开玩笑似地道:“喝酒误事呢!两位姑娘如此美丽,怎么舍得就将我灌醉了。”
舞蝶的脸一红,有些怔愣的看着帝王的脸。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呢,气度也是一等一的好,若是能勾上,至少一段日子里不用担惊受怕了吧?
楚立听着帝王的话,抖了抖,瞥了上席的方向一眼。嗯,不愧是有后宫的人,混得挺熟的样子。就像平时对各个后妃演戏装疼惜一样,银冷冽是凤栖最大的少女骗子好么?
看这动作自然语气纯熟的样子,与旁边浑身僵硬的银巽比起来,简直一 ...
个天上一个地下。
房间里的嬉笑声渐渐多了起来,舞蝶也时不时地问银冷冽他们从哪儿来,要在东宛留多久?
银冷冽都漫不经心地答了。过了一个时辰,舞燕便扯着银冷冽的袖子道:“公子,时候也不早了,去我房里休息如何?”
舞蝶一听,脸便沉了,拉着银冷冽的胳膊道:“冷公子说好要陪我的,如何能去了你的房里。”
冷钰,这是帝王告诉她们的他的名姓。因为银是国姓,为避免他们喊漏嘴引来麻烦,干脆就改叫冷钰好了。
银巽和楚立都兴致盎然地看着这一幕。帝王在中间,身边两个女子竟然吵起来了。果然这人到哪里都能引发女子的战争么?
银冷冽沉默地坐着,也不阻止她们吵,只是侧头看了看周围的屏风。
屏风后面,是什么呢?银冷冽眼色一动,突然想起,要接听消息的话,每个房间,必然会有传声孔。那是一种隐在墙上的小孔,可以接着隔壁的房间,将这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若是这当真存在的话,那么隔壁…会是什么人?
“舞蝶。”老妈妈恰好走了进来,看着两个人吵得正欢,不禁拍了拍大腿道:“姑奶奶,吵什么呢,城主来了,点名要舞蝶去呢。这位公子,抱歉了,城主我们开罪不起,就只能让舞蝶先过去了。”
银冷冽挑眉,好整以暇地道:“东宛城的城主也来这里么?”
“那是自然,这可是东宛最好的花楼。”老妈妈说着,等着舞蝶一眼,后者才不情不愿地放开银冷冽的胳膊,往外走去。
舞燕一脸得意,却又隐隐有些不甘,银冷冽端起酒轻抿一口,笑道:“舞蝶很受城主青睐,估计被赎身也是早晚的事情。”
“才不是呢。”舞燕恼怒地道:“城主夫人没撕了她都算好的,还妄想被赎出去么?城主只是每月来一次,呆*就走了,也不见得多迷恋她。”
每月一次么?银冷冽听着,低笑一声,不再说话。旁边的舞翩和舞跹已经想起身将银巽和楚立带回房了。舞燕也低声道:“公子不累么?我们回房休息罢?”
帝王点头,放下了杯子,跟着舞燕站起来,往外走。
隔壁也是一间厢房而已,也没有乐声传来,看来是没有客人的。但是隐隐的,总觉得有人在里面。银冷冽多看了几眼,心里开始琢磨如何能进去看看。
舞燕的房间离得不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楚立在身后喊了一声“公子晚安”便随着舞翩进了厢房,银巽皱着眉头站在房间门口,不乐意地道:“我不想在这里过夜。”
舞跹的脸色顿了顿,有些不高兴地看着银巽,虽说眼前这美男子很是不错。但是,也太不解风情了。
银冷冽挥手道:“你若不喜欢,先走就是了。”
“好。”银巽松了眉头,如获大赦一般往外面走去,丝毫也没管留在原地的舞跹。
房门关上,帝王顺手搂过舞燕的腰,低声道:“你的身段,可当真是好呢!”
舞燕脸微红,身子顺势往帝王身上贴着。这样好的男子,她不能轻易放走了。比起骄傲自大的城主,这男子才是托付终身的良人呢!
“公子谬赞了,舞燕的身段,哪里有她们好。”舞燕说着,伸手环抱着帝王的腰,往*榻慢慢移去。帝王轻笑,手指抚摸着舞燕的唇瓣,动作温柔而*。舞燕一怔,媚笑一声,张嘴咬住了帝王的手指。
*帐落下,两人的声影消失在锦绣的帷帐之后,屋子里一片安静。
一双眼睛静静地看着,看到这里,也才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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