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天晌午,琉璃一大早便起来练书法。见也没有什么事,便将所有人遣了下去,独留下菊香一人伺候。
许是昨晚上院子里站了一会着了点凉,如今才写了一会安帖便觉得有些个泛了。
琉璃顿了顿,让菊香去给她拿了件外衣披上,就坐在贵妃榻上想歇歇眼。不想还觉得头有些泛疼!如今这身子真是愈发的大不如前了。
“璃儿,你在吗?”院子里传来杨惠妃的声音,让琉璃很是惊讶!
琉璃应了一声,菊香便去将房门打开了。
杨惠妃慢慢地由付粹扶着走了进来,看见琉璃还坐在榻上,连忙道:“果真是在,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更衣随我走罢。”
“姐姐今日难得过来,还要去哪里?”琉璃挑眉,微笑着看着她问。
杨惠妃跺脚道:“当然是去锦瑟宫,皇上有旨,后宫妃嫔,包括尚未册封的秀女在内,都要去锦瑟宫参加宴会,今日是叶贵妃的生辰啊!?我前些天不是差人通知过你了吗?”
菊香皱了皱眉,斗胆看着杨惠妃开口道:“惠妃娘娘,我家主子身子很不舒服呢,不能不去么?”况且,主子压根就不想去参加她的宴会。
杨惠妃闻言,惊讶地走到琉璃身边,看她脸色的确不太好,便垮了脸:“你怎么偏偏这会儿身子不好啊?脚伤不是好得差不多了吗?哪里还不舒服了?”
“惠姐姐,不用担心,是菊香说重了。我没什么事,你去吧!”琉璃笑了笑:“少我一个也没关系,去了回来告诉我一些有趣的事儿也好。”
杨惠妃抿了抿嘴,无奈地道:“那好罢,我尽量早些回来也好陪陪你。”
琉璃点头,看着杨惠妃又慢步离开了,不禁有些无奈。惠姐姐活得也挺累的,其实,她也想跟自己一样过上简简单单的生活罢了。可惜,在这深宫之中,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
旁边的菊香看着自家主子,叹息道:“奴婢还是帮主子熬碗药罢,脚伤没好全又惹了风寒可了不得。”
“嗯。”琉璃应了一声,随即拿过矮桌上的书开始翻起来。她的身子,哪里就容易生病了呢,真是入宫了变娇贵了不成!?
锦瑟宫里热闹非凡,银冷冽坐在主位之上,看着旁边笑得娇羞的叶紫烟,眼里带了些许笑意。只是,旁人却不知道他是有多想拂袖而去!?
大殿里就摆了一张桌子,是给太后以及后宫里位分高些的嫔妃用的。其余的妃嫔都在宫外摆着的桌上坐着。
“臣妾一个小小的生辰,就这么劳累各宫姐妹,皇上是给臣妾招嫉恨么?”叶紫烟微嗔一声,看着帝王道。
银冷冽轻笑,拍了拍叶紫烟的手没有说话。如果不是你父亲这些天在朝堂上总是没完没了,今日他又何必要没事找事!?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父女都是如此做作。明明心里很欢喜,面子却又是装作很嫌逊的模样。
只是,妃嫔都快到齐了,太后也来了。这外面的座上,怎么始终少了一个人呢?
“今日之宴,实在是皇帝对烟儿的偏*了。”太后坐在席上,笑米米地看着一旁的身着盛装的叶紫烟道。
叶贵妃听了,心花怒放,眉目间得意不已!如今,这后宫之中唯她独大,她能不得意吗?
惠妃见众妃嫔都没有上前祝词的意思,她不由无奈的起身上前几步,举杯道:“贵妃姐姐,妹妹虽然不胜酒力,但是今日还是得敬姐姐一杯,祝你凤体安康,青春长驻!与皇上恩恩爱爱,相敬如宾!”
叶紫烟听了笑容更盛,忙抬手与她对饮一杯,甚是海量的样子。“谢谢惠妃!妹妹身子素来羸弱,今日就别喝太多酒了。你的心意,姐姐懂的!”
惠妃见叶紫烟人前一直装作温和恭顺的模样,不禁暗自摇头。还有谁比她更会演戏!?
果然,接着开口的还是心直口快的庄妃,见叶贵妃一点也没有讨巧谦让的意思,她便笑道:“皇上,这儿姐妹众多,挨个儿问礼敬酒,贵妃娘娘岂不是用不了膳了么?总归平日的时候也能见着,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林仙儿今日是升起了嫔位之后的第一次出席宴会,难得地附和了一句,轻笑道:“是啊,若是一人敬一杯酒,贵妃娘娘可怎么喝?”
太后没有说话,银冷冽只瞥了叶紫烟一眼,也没有说话。
半晌,银冷冽抬头看着庄妃林嫔的方向,冷声道:“朕替叶贵妃喝,可好?”
众位嫔妃都吓了一跳,没有人敢再出声。这句话说得不大声,却实实在在地在每个人的心里炸开了。资历老一些的妃嫔自然只有叹气的份儿。资历浅些的,这毒药似的怨恨就算是埋下了。这叶紫烟仗着娘家的势力,夺了君心,往后要是还坐了后位,怎能叫人不怨不恨?
叶紫烟怔在了座位上,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这句话她听着是甜,可是旁人听着心里还不酸出了水去?不过她不怕,这宫里,只要银冷冽还*信她一天,那就一天不会有人动得了她。况且,她背后不是还有那当丞相的爹吗?
庄妃咬牙,再是不甘不愿的站起来,端着杯子走到叶贵妃面前,屈膝道:“臣妾孟氏,愿娘娘万福。这杯酒臣妾自己喝了便是,娘娘不必动。”自己纵是没资格坐上那后位,也不想这嚣张跋扈的叶紫烟当上皇后。
想罢,庄妃一口饮尽了杯中酒,复又行礼,才退回座上。
既然已经开头了,那便没办法了。林嫔接着也敬了叶贵妃,之后便是鲜久没有露面的宛贵人以及其他外面坐着的嫔妃。
如庄妃所说,这样敬一圈儿,当真是不用用膳了。
太后冷眼旁观,却见自已皇儿的眼睛可没有一直放在叶贵妃身上,而是看着一个个进来的嫔妃,皱眉。
太后心里苦笑了一声,:“且看着罢,这孩子,心思弯曲着呢。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询问,也能让他变成折腾一群人的事儿。”
桌上的山珍海味没一人动过,待到所有妃嫔都敬完酒,也早就过了午膳的时辰了。帝王的表情平静无波,只扫了众人一眼,冷冷地道:“朕今日的旨意,是让六宫之中包括秀女在内的妃嫔全部到锦瑟宫来,若有不来的,则是算抗旨了。”
坐在最外面的杨惠妃听见这话,心里一沉。糟了,琉璃没有来。可是这么多人,皇上怎么还是发现了呢?这下惨了,抗旨不遵,哪里是她可以承担起的罪名?
犹豫了片刻,杨惠妃咬牙,起身走到大殿门口跪下,朗声道:“启禀皇上,德妃安琉璃今日身子不适,恐冲撞凤驾,扫了大家的兴,故不曾前来。”
太后凝眉,银冷冽却是慢慢站了起来,走到大殿门口,俯视着杨惠妃,轻道:“身子不适?是真不适呢?还是不想来?”
杨惠妃脸色一白,急忙磕头道:“皇上明鉴,惠兰是去了德妃妹妹房里看的,德妃的确是身子不舒服,才没能来。”
庄妃冷哼了一声,林嫔的 ...
脸色自然也是不太好看。不过比起那安琉璃,现在的叶紫烟更是眼中钉肉中刺。这两人最好能斗一斗就好了,两败俱伤的结局实在让人喜闻乐见。
可惜安琉璃现在娘家的势力不强,根本没法儿与叶紫烟相比。
“皇儿,不过是一个妃嫔没来,您也这样生气么?”叶紫烟总觉得皇上的态度有些不对劲,为了少生事端,她只好笑嘻嘻地开口道:“别理她,宴会继续就是了。”
银冷冽轻哼了一声,没有要回到座位上的意思。
“午膳的时辰也过了。”银冷冽看了众人一眼,随即朝太后行礼道:“今日劳烦母后了,饭菜都凉了,众爱妃便都回自己宫里去吃罢……”
“皇上要回御书房了么?”叶紫烟起身,有些错愕地看着帝王问。
银冷冽抿唇,回头看着地下跪着的杨惠妃道:“朕,同惠兰一起去看看,那位所谓身子不适的德妃娘娘,到底是不是当真不适。若是搪塞之言,故意不出席,那便是藐视皇权,并违抗圣旨。这种人,朕不想留在后宫。”
叶紫烟皱眉,愣了一会儿,皇上是为了向自己示好想拿安琉璃开涮吗?
一下子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叶紫烟脸上只好恢复了温和的笑意,屈膝行礼道:“臣妾恭送皇上。”
“恭送皇上。”众妃也都起身行礼。可是,不少心知肚明的人都在暗自嘲讽着叶紫烟。皇上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一个女子捧在手心,一个女子踩在地狱。一个女子给予深*,一个女子给予憎恶。银冷冽的感情都是强烈得可怕的,但是这两种极端,谁又说,不会殊途同归呢?
虽然,皇上看似对安琉璃若即若离,可是那无意中流露出来的关心是显而易见的。而对于叶紫烟这个贵妃娘娘,一切都只不过是敷衍。只有叶紫烟才会当局者迷罢了。
皇上这是变着相离开去看他的德妃娘娘啊!
刚踏进红鸾宫,便看见琉璃身边的宫女菊香端着饭菜的托盘出来了。杨惠妃唤了一声:“菊香,停一下。”
菊香听见声音,疑惑地回头,却看见皇上和杨惠妃正往厢房这边来。当即吓得腿一软,自发地就跪了下去,道:“奴婢拜见皇上、惠妃娘娘。”
银冷冽冷着脸继续往前走,直接走到那厢房门前,皱眉打量了那房门一会儿,伸手便推开了它。惠妃也只能吃力的跟了上去。
安琉璃还是在软榻上坐着,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银冷冽眉头松了松,继而轻声道:“当真是身子不适?给朕瞧瞧!?”
琉璃怔愣地看着突然开门进来的银冷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她出现幻觉了么?这本该在锦瑟宫与叶贵妃相敬如宾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她头痛得出现幻觉了,还是该好好地去睡一觉。
见她半天都没有反应,银冷冽皱着眉头走近了些,看着那张清减了却仍旧美丽的脸,他的心不由得刺痛:“听不见朕说话?璃儿……璃儿?”
后脚跟进来的惠妃听着动静不太对,连忙走了过来。看着软榻上呆呆的琉璃,不仅有些疑惑地问被她拉进来的菊香:“你家主子怎么了?”
菊香有些发抖地摇头:“奴婢不知道。主子昨天没有睡好,今天一早上起来练字。刚刚奴婢拿午膳进来她便坐在榻上发呆。”
听着菊香的话,银冷冽眉头更是紧皱,忍不住伸手碰了碰琉璃的肩膀。却哪知,这一碰,触手就是滚烫的肌肤。
“怎么回事?”银冷冽一愣,继而心里沉了沉,上前一手握住琉璃的肩膀,一手放在她的额上。好烫,这整个人都是火球不成?
“劳驾。”琉璃恍惚地回神,下意识地挥开了他的手,眉尖微蹙。
被挡开的手停在半空,银冷冽静默了好一会儿,随即收回来,脸色难看得紧,偏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原以为她是推托不去,哪知道却是真生病了。虽然从踏进皇宫开始就是大伤小伤不断,生病也是比别人频繁。
她从来就不懂得爱惜自己吗?
惠妃走过来,手虚扶了琉璃一把,皱眉道:“还当真是身子不适,菊香,你给你主子请太医了没有?”
菊香正把厢房的门关上,听见惠妃的话,连忙走过来跪下,磕头道:“皇上恕罪,奴婢还没来得及…”
琉璃轻轻摇头,慢慢松开惠妃的手,行礼道:“琉璃只是没有休息好,没有什么事,也不用怪她。皇上大驾,可是有何事?”
银冷冽冷哼一声,看着琉璃道:“只是没有休息好,那为何却是发了高热?喜欢逞强没人拦着你,既然还能动能说,做什么不去锦瑟宫?”心里气得不懂得爱惜自己,说出口的话免不得带冲。
原来是为着这件事来的。琉璃笑了笑,慢慢抬头看向银冷冽,茫然地问:“那么,陛下,琉璃现在去锦瑟宫拜见贵妃娘娘,好好给她祝寿还来得及么?”
现在?用这个鬼样子?银冷冽气极反笑,一把抓住琉璃的手腕,将她拉到*榻边,用力的将她安坐的榻上,冷声道:“你不怕路远,朕倒怕你传染给别人。来人!”
外面候着的洪公公闻声应道:“皇上有何吩咐?”
“去把刘长德带来,用最快的速度。”
“刘太医那,还是奴婢去好了。”菊香提了裙子便往外跑:“奴婢用跑的更快呢?”
“嗯。”银冷冽颔首许了,侧头看着*上不太清醒的琉璃,面色如霜。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边看着。
琉璃也当真是迷迷糊糊便发了高热,自己一直坐着想事情,半分也没发现。她还在想为何头越来越沉,脑子里的影像也越加模糊呢。
按理说她只是在凉亭底下坐了半宿,也没有别的,以前坐再久也不会有事,何以现在就这么病了呢?
身子上没什么力气,意识也有些混沌,琉璃朝*里翻了翻,想好好睡一觉,奈何身上这宫装层层叠叠缠得难受。迷迷糊糊之间,她便伸手去解,解了半天也没能解开。
惠妃看着面前这情景,呆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亲自来这里看琉璃,可是却让人搞不懂他是因为喜爱还是其他而来。眼下琉璃很是难受的模样,帝王看着也一副动容的模样。屋里就她和皇上,她是不是应该上去帮帮琉璃?
“你出去。”银冷冽突然开口,眼睛还看着琉璃,话却像是对惠妃说的。
惠妃惶恐地应了,连忙退了出去,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里面呆着压力太大了。自己在也没能帮怎么忙!?
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银冷冽才肯伸手帮琉璃把外裙解开,让她好生躺着。琉璃的嘴唇都有些发白了,整个人看起来难得地温顺。下巴尖了不少看起来倒是更冷了几分。
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呢!?
“冤孽。”银冷冽轻叹了一声,坐在*边打量着*上的人儿。
银冷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刚刚来时的怒气汹汹现在也完全没有了。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
,看着*上那人时而紧皱时而舒展的眉尖。
“皇上。”刘长德不紧不慢地进了门来,看见银冷冽坐在琉璃*边,吓得后退了一步,睁大了眼睛道:“这是怎么了?陛下您别吓臣,什么事儿啊能让您坐在这儿?”
银冷冽轻咳一声,站起来道:“过来给她看看,朕觉得好奇,安琉璃这身子,怎么动不动就会病?”
“她生病了么?”刘长德完了礼赶紧走过去看。
“陛下。”刘太医站起来,不满地撇嘴:“德妃娘娘是惹了风寒,臣要回去给娘娘煎药了,不打扰了。”
当下也不多说,直接走出门去递给守在一旁的菊香一瓶药丸,吩咐她早晚各一粒给琉璃喂下。是以补气益血之效!
“皇上,锦瑟宫那边……”洪公公接下来的话语在银冷冽那抹寒光下,攸的一下子没了影儿。
银冷冽轻哼一声,再看了*上那人一眼,转身出了红鸾宫。
琉璃这一睡便睡了一整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时分了。
菊香在*边守着,见她终于清醒了,连忙过去扶她起来,脸上笑意盈盈:“娘娘,你可算醒了,再不醒,奴婢可担心坏了。”
琉璃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也没有多说,便让一旁的翡翠给她梳洗。
收拾了一阵儿,翡翠正要出去换水,便看见远远的,宛贵人带着身边的宫人正往这边走。
“娘娘,宛贵人来了。”翡翠退回殿里去,知会了琉璃一声。
琉璃点点头,随即走到门口去,看着宛贵人笑得和善的脸,对自己行礼道:“妾身拜见德妃娘娘。”
“免礼。”琉璃也不为难她,有点好奇这段时间她为何在宫中销声匿迹?
“谢谢娘娘。想不到娘娘还一如从前那般的平易近人呀!”宛贵人也不绕圈子,直接便入主题了。
琉璃一边打量着宛贵人一边微笑,眼里划过的光芒深暗不明。她又想干什么?
两人说着便进了侧殿,宛贵人坐在桌边,笑道:“姐姐还是一如从前那般美丽,只是显得清瘦了些。”
以前?琉璃挑眉,这位宛贵人当真是不简单。从前两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她就像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似乎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妹妹过奖了。”琉璃面上平静无波,听着夸奖也只是淡淡一笑:“后宫女子容貌秀丽者甚多,琉璃不过是尘埃之于星辰。”
好生谦虚呢。宛贵人摆弄着手上的指环,轻轻一哂。
虽然她是太后的人,明白自己只是人家的一只棋子。可是,棋子也是有感情的,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爱上了皇上,多生事端,更惹得太后生气,将自己禁足到现在。
可是现在她看着眼前的女子,倒有些明白为何太后说,皇上待她很不同了。
这女子没有丝毫的骄纵之气,比进宫时多了些凉薄和平淡的意味。虽然说话不讨巧,却也半分不会失礼了去。若说最能吸引人的,恐怕就是这张脸了罢。委实太过好看,比起锦瑟宫那位也没有差的。
“今日的宴会你没有去,贵妃娘娘也宽允了。”宛贵人看着琉璃道:“但是既然现在你已无大碍,那还是去锦瑟宫拜见一下为好。省得落人口实,说你不敬重她。也让她找到借口对付你。”
去见叶紫烟么?琉璃笑了笑,无所谓的道:“多谢提醒,本宫一会儿便去拜见贵妃娘娘就是。”
宛贵人点头,笑米米地让身后的宫女将托盘呈上来。
“这是妾身的薄礼,你可莫要嫌弃。从前的那些个恩恩怨怨,咱们两人也不必重提了。妾身知道位置,也绝不会再与你为敌。”
盒子里放着一对白玉的镯子,颜色很是纯正,一看便是价值不菲。琉璃素手接过,微笑道:“宛贵人,太客气了。从前的事情本宫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你勿需多想。”
宛贵人笑笑,又关怀了几句,便离开了。
琉璃知道她所言不虚,她不会再与自己为敌。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位置,她只是太后用来平衡后宫的一只棋子。棋子,就不应该有感情的。爱上了帝王,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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