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了?
就在琉璃折眉不解的时候,首位之上的太后,眼睛直直盯着戏台上的舞女,身子一阵哆嗦,直直倒下了。
重华殿轰然大动,人声沸腾。
“快传太医!”银冷冽惊慌的叫唤把琉璃吓醒,他向她射来的质疑眼神,让她无从知晓。她到底做错什么,会让太后气得昏倒。
《琉月萤火》极具美态,众人也极为沉醉,为何太后会突然昏倒。琉璃身子瘫在椅中,好好的一场盛宴毁了。众人向她射来的眼线,带着刀子,把她射得遍体鳞伤。
直到菊香走近,扶着她,琉璃才有力气站起,恍惚来到银冷冽面前,跪着低声说道:“臣妾罪该万死。”
“你先好好跪着。”银冷冽冷言道。
琉璃不可思议的抬眸,蓄满泪水看着银冷冽,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一向疼她爱她的男人,此刻竟然如此冷漠的看着自己。不过,他眼底里那一闪而过的怜惜,她还是看到的。
这样的一个状况,怕是他也是爱莫难助吧!
琉璃跪于重华殿中,看着人流随着太后御医进了内殿。
琉璃的耳际响起叶贵妃嚣张得意之言:“德妃娘娘,你的《琉月萤火》一舞真美,连太后都迷倒了。”
“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琉璃怒眼一对,狠狠问着。太后昏倒出因《琉月萤火》,但是她自认,事事已经做到极致完美,太后昏倒她确实想不出错在那里?
“陷害?我需要陷害你吗?”叶贵妃染红的豆蔻纤指,在她眼前慢慢晃着。琉璃本想看她惊慌失措的丑态,却不知自己早就落入她的陷阱,她才是众人眼中的小丑。
无论她怎么努力挣扎,还是无法逃过这个牢笼。
“如果不是你的陷害,太后为何会莫名昏倒?”如果不是菊香死死拉着她,她真想冲上去,咬上叶贵妃那张嚣张无耻之脸。
琉璃的怒号,听得叶贵妃笑容更甚,她风姿卓雅缓缓入内,临近转弯的时候,叶贵妃转眸对她轻轻一笑,淡淡说道:“为了让你死得瞑目,我就好心告诉你,太后最讨厌水蓝色。”
“水蓝色?林仙儿?”看着叶贵妃春风得意离去的背影,琉璃的身子颓唐的倒在重华殿地砖上。青瓷砖传来的冰冷地气,把她冻得一阵哆嗦。
难道从她进入太合殿请安之刻起,她就掉入叶贵妃的设计中,而林仙儿就是她埋下的一颗棋子,而她还呆呆的愿意相信,宫中有姐妹情深。林仙儿也会如惠妃那般对自己。没想到,真没想到。她早该怀疑她,不是吗?
“林仙儿,你现在应该很嚣张得意吧!”琉璃悲戚而动,怅然对长空怒道。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说话都低声下气的林仙儿,竟然心如毒蝎,环环相扣就是为了引她入瓮。
“菊香,我与林仙儿近日无仇,往日无恨,她为何要这般与叶贵妃一同算计我?”琉璃抓着菊香,泣泪痛声问着。
“主子,你现在愤怒又如何,你要冷静,设法保全自己。”菊香扶起她的身子,拥在怀里低声说着。
“输了,我输得一败涂地……”
“主子,你怎么了?”菊香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由担心难过的问着。
“我没事。”琉璃扶着一同跪于一旁的菊香,细细挪着膝盖,希望能减少一些麻木。“菊香,你可知太后为何讨厌水蓝色?”
“主子疑心我知情不报?”菊香因为这个提问,明眸一转,眼带失望的看着。
琉璃倘然与菊香两眼相对,拉着她的手,自然而道:“你与我一同跪在此,如果我还疑心于你,那这个宫中,我还能相信谁呢?”琉璃一字一句,看着菊香的眼睛仔细问着。
“主子,是奴婢多想了。”琉璃的真诚打动了菊香,一扫她眼中的失望。她一如既往平静的看着琉璃,低声同她说话。
琉璃喜欢菊香的稳重老成,更爱她的明理和知心。相处半年有余,她的一举一动,只要一个眼神,菊香自然能理解。与她,就像是相处多年的姐妹,她如自己姐姐,一心只为自己好。
在这深宫大院中,人人都想往高处爬,能得菊香这样的忠仆,她睡觉都该偷笑。
“是我问得突然,才会让你产生质疑,是我不该。”内殿一直静悄悄,没有什么声音传出。
琉璃就是心急结果,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与菊香闲聊,一能分散精神,免得膝盖久跪麻木难忍,二是,免得太后尚未处罚我,她就被叶贵妃那个践人活活气死。
“主子,我想宫中之人,知道太后讨厌水蓝色之人,想来也不多。奴婢既然不知道太后讨厌水蓝色,自然也不知道太后为何讨厌水蓝色。”
“我刚才一问,就知道自己问错人了。”琉璃拉过菊香的手,细细的拍打着。她这鲁莽一问,虽然产生了一丝麻烦,幸好菊香大量,并未让两人之间产生隔阂,也算幸事。
“主子,怎么宴会这会儿就停了。”就在琉璃与菊香相互扶持,同跪重华殿正殿中央的时候。翡翠平缓又显得紧张的声音从殿外出来。
琉璃与菊香一同回首,便见翡翠一袭紫衣飘然,已经急冲冲飘到她的眼前。
“翡翠,我刚才让你去查林仙儿为何没有参加来皇上寿宴,为何一去就一个半时辰?”对于翡翠久去未归,琉璃自然心生闷气,说话自然凶了点。
只见她这番质疑一出,翡翠赶紧低头说道:“从翠韵苑回来的路,不小心走岔路,不小心摔了一跤。醒来了才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良久……许是摔到了头,现在还疼着呢!”
琉璃心里咋呼,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她看,翡翠定然也是让人给算计上了,她头上的包可作不了假。
“我知道了,”琉璃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语气平和些才开口道:“翡翠,你先回红鸾宫。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翡翠见两人神色有异,也不敢多说,福了福礼便退了下去。
“菊香,幸好还有你陪在我身边的,不然,我真不知道,我会不会像此刻这般平静。”琉璃心动颤动,无比感激的说着。
“主子,你无需言谢,菊香知道,主子并非池中之物,定能一飞冲天。”琉璃明知菊香,是在安慰她。但是她这番大道理说来,总是让她心头暖洋洋的。
眼观此刻,她能不能过得寿宴这一关,还是一个未知事,更谈何什么一飞冲天。
想一飞冲天,首先必须要有命。如果死后,再多的封赏,也是枉然。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琉璃见洪公公从内殿出来,急忙向她而来,琉璃便知道,事情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德妃娘娘,皇上有旨,宣你入内。”
琉璃由菊香扶着起身,突然双腿传来的麻木之感,让她无力的险些倒下,幸好洪公公眼疾手快,扶住她。
“洪公公,太后可醒了?”琉璃问着左侧的洪公公,想从他口中探消息。
...
“皇上让奴才告知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入内之后,如果无人问话,跪着就好,不用多言,皇上自然保你周全。”
“谢谢。”说着,琉璃由菊香洪公公双双搀扶着,进了重华殿内殿。
重华殿内殿,太后脸色苍白,眼睛微闭,斜靠在紫檀木贵妃椅上,她耳朵一动,听见她入内之声。
不由提神,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刚才无神低垂的眼睛,迸发出野兽般凶猛的气息。此刻,太后如同噬人的猛虎,眼如利剑,直插入琉璃的心房。
“安氏,你罪大恶极。”太后伸手指来,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微微涨红。
琉璃挣开菊香二人的搀扶,因为双腿麻木不可站立,她便直接摔在地上,然后爬起来重新跪下叩首,声音颤抖愧疚的说道:“太后,臣妾并非有意。”
她何尝不想办好皇上寿宴,她更加不想以此悲惨结果收场。
“你无意,就害得我险些吐血,要是存心为之,我不是得被你活活气死。”太后气败攻心厉声喝道。
“太后冤枉,臣妾万万不敢。”琉璃连忙叩首,急言辩解着。在皇上的寿宴上,把太后气得昏倒,也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刚才入内之时,见太后脸色发白,白发生于双鬓,想到去世没多久的亲奶奶,早就心中悔意大起。如果这次太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琉璃也会终身寝食难安。
“不敢,不敢都这般,要是真有一天,你敢了,我这条老命还有在。来人,把这个恶妇拉下去杖毙。”
“慢着。”
“慢着。”
太后话音刚下,就有两个男音同时响起。
琉璃转眸观去,银冷冽和银巽二人皆着急的盯着她。他们异口同声而出的“慢着”,引来重华殿众人的侧眼。
银冷冽的眼中疑惑一闪而过,在她与银巽身上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银巽敏锐,自然感知一二。琉璃见他脚伤未愈,走路尚且一拐一拐。
银巽三步而出,在她身边跪下,向着斜倚在贵妃椅上的太后,清声而道:“请太后明察秋毫,宫中人人皆知,皇上偏爱德妃娘娘。如果太后杀了德妃娘娘,皇上难免心神不安,久思伤神,要是伤了龙体,就大大不好。而且,请太后看着德妃娘娘不知者无罪,和几夜抹黑为宴会捉萤火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太后,就请你绕过德妃娘娘这一回吧!”
“巽王爷,你这番话说得倒是合情合理,但是德妃娘娘在皇上寿宴之上,用水蓝色气倒太后,这不是在打皇上的脸,让皇上和太后娘娘难堪吗?”叶贵妃伶牙利嘴,这番话连打带褒,说得铿锵有力绘声绘色。
“叶贵妃娘娘你刚才没有听见我说,不知者无罪吗?”银巽冷冷的看着叶贵妃。
“一句不知者无罪,就能消了一切罪名吗?”叶贵妃描着兰蔻的纤细手指,隐隐指向她。叶贵妃千辛万苦苦心经营,可不单单为了让她难堪。
“太后,德妃娘娘就是有万千不是,也请念在她不知情的份上,请太后从轻发落。”杨惠妃站前一步,恭敬的对着太后,为琉璃求情。
“杨惠妃,你别忘了,你也是操办寿宴之人,你有什么资格,为那个践人求情呢?”太后这番怒斥,让她和杨惠妃都暗自心惊。
杨惠妃赶紧跪下,对着太后毕恭毕敬叩首,清声说道:“太后,惠兰不敢。”
“不敢,就一边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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