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美艳女人抹脖子自杀了。
在血液如雨点般的喷洒之中,她的身体软塌塌地落在地上,发出“扑”地一声,就像工人把装沙土的麻袋丢在地上发出来的声音。
闻人有些惊愕地看着貌似荒诞的一幕:她这是干什么,为情而殉吗?
不过更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另一个女人也浮了起来!
可是,这个女人好像极不情愿,她的一只手紧紧抓着藏身巨石的一角,指甲都折断了,仍然没能抗拒浮起的力量!
当她浮在空中时,双腿不断地踢腾着,拿刀的右手不断地颤抖着,似乎想拼命松开手掌,可又无能为力。匕首的利刃,渐渐反映在她惊恐的双眸之中,然后血珠四溅,染红了山坡上的绿草……
这诡异的场面,顿时让闻人警惕起来:莫非这家伙想借尸还魂?
强大的思感迅速铺展开来,在方圆数里连续扫描了数遍,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但他却没有注意到,躺在他前方不远处的白衣男子,脖子上的伤口正在由里往外,悄然愈合着!他也没有留意到,尸体的喉骨接合时,发出的微弱“咔咔”声。
这绝对不正常!闻人心中感到一阵恐慌,必须抓紧时间调整内息,恢复元力!
这时候,第三个女也浮了起来!
闻人不再去看,微闭双目,运转采药凝气之术,恢复已经耗竭的元力。身体剧烈对抗的后遗产症,这时候发作了,汗水不断从毛孔里涌出,沿着背沟如小溪般流下,岩石上湿漉漉一片。
正准备悄然离开的沈星松,似乎也看不出了名堂,停住了脚步。早前闻人与白衣男子激战之时,强大的气罡席卷山头,他和众弟子经受不住,只好退避到黑风观的屋顶上观战。当白衣男子被闻人割喉之际,他转身就走。现在人已是在草帽谷口。
“啊——”
随着第三个女人的凄惨叫声响起,白衣男子死不冥目的双眼,忽然眨了一下!
与此同时,闻人也是凌空而起,暴退数百米!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感应到了那股强大无比的灵体,就在他的眼前。所以,他急退。
白衣男子从地面直接浮了起来,轻轻地抖了一下衣服,那些染红白绸的血渍,如粉尘般被抖落在地,绸服顿然洁白如初。而他本人,看上去和之前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他的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这是他化为人身之后,第一次死亡!还是死在一个元婴初成的凡人之手!
以那凡人的法力程度,怎么可能突破自己的仙力防护?
他想不通!
喉管被割断之后,灵魄脱离肉身的那种虚无感,让他心中极度慌恐!以至于违背师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公然施展了这种原本属于祭祀秘法的“血替”!
——以三个女奴的命,换取自己的重生!
他怔怔地瞪着百米之外的闻人,心中的恐惧虽然渐渐淡去,可那切肉入骨的切肌之痛,似乎还在脖间萦绕!
思虑半晌,他还是决定放弃!
血替秘法,隔十年才能再用一次;他不敢冒这个险,既然闻人能割他一次,肯定就有能力再割一次!
一招手,那四个轿夫和四名乐师一起腾空而起。再次坐在轿厢之中,失去了三名艳女的陪伴,他一个人略显得孤单,气势似乎也弱了不少。
“臭小子,今天老子暂且放你一马!”
“不过,你也活不过多久。天庭马上就会派人来收你!”
丢下这两句狠话,白衣男子的轿厢如云影一般快速离去,速度却比来的时候迅疾了不少!
感知到那股强大的气息,终于消失在百里之外,闻人这才大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收起小灰云,瘫软在石头之上。
幸亏白衣男子自己胆怯,不然随便再来一击,闻人也再也难招架!
庆幸地暗吁一口气,盘脚坐在石上,稍加调息。虽然他的元力极度虚弱,但仍是没敢放松,思感还是勉强笼罩着方圆数里;这种元力不济的时候,最害怕再来强敌!
突然,他的思感注意到:一个人影如惊起之鹊,向山下急速掠去!
如果他和其他道士们一样,老老实实地走下山也不会引起闻人的警觉;可他偏偏去势太急,急如流星!
闻人放眼一瞧,那黑色的道袍裹着一个人影,正驾着剑光在山间飞掠。他不是别人,正是沈星松,沈观主!
向来注重剑势的沈星松,数十年都强忍着不曾修炼御剑之术,想不到半年不见他竟然学会了驾剑而行。闻人一边暗暗好笑,一边随手一指。
一道细细的闪电,瞬间穿越数十里,穿过沈星松的身体!只见他身形一僵,往下跌落了数尺,又继续驾剑而逃。
还挺能硬撑!闻人暗哼一声,一道海蓝色刀芒,长约两米,弯如细月,一息之间就追上了沈星松。听到风声,沈星松猛地回头,以长剑相格档。
然而,闻人的刀芒,已经今非昔比,绝不是他这凡界之人所能抵挡的!
他连人带剑,断成两截,坠落山谷之中。
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对于这个人,他如今既不憎恨也不怜悯,因为在他心中,他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某种不太关心的东西。
一样东西的消失,他是不会在意的。
席地坐在这里,面对的是绵亘千里的群山,头顶是明净无比的天空,他心中一片平静,空虚的元婴,也坐在丹海之中一动不动,吸收着从天地之间传来的丝丝灵气。
运转一十二个周天之后,他忽地睁开双眼。夕阳西下,已是傍晚时分。思感之中传来的景象,让他得知邹黎村民已经回到草帽谷。
邹清影的父亲,邹星河独自一人站在观院中的观景台上,向这边遥望。老族长年纪大了,又被绑了大半天,精力不济。族中大事,眼下由他安排。
闻人站了起来,脚步踏行之间,已是破空御风,来到邹星河的眼前。
“伯父,你还好吗?”闻手揖手问候。
邹星河怔了一下,嘴角才露出略显僵硬的笑容:“好好,我没事。”眼前的闻人,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连香谷那个略显瘦弱的少年。
闻人的能力已经超出他的想像,闻人的心思他再也无从猜想!在他的眼中,现在的闻人已经近乎于神,高不可及!他再也没有能力约束他,或者要求他做些什么。
虽然是名义上的岳父,可事实上感觉却更加隔膜了。
闻人却没有注意到邹星河不自然的神情,见他若有所思,还以为是在为族人们担心。于是出言安慰道:“不用担心,那些修真之人绝对不敢再来骚扰!至于那个白衣人,他也是冲我来的。只要我离开草帽谷,你们就不会受到牵连。”
“你要离开……草帽谷?”邹 ...
星河吃了一惊,现在闻人可是他们真正的保护神,刚把他们从魔手之中拯救出来,又要离他们而去吗?
“嗯,”闻人点了点头,神情变得有些凝重,“曾一鸣……出了点事,我得帮他搞定。他娘还住在咱们村里吧?”
“是,那孩子出什么事了?”
“一点小事,你不用担心,也不要告诉他母亲。”见邹星河郑重地点头答应,闻人又道,“事情有点急,我今晚就得走。等清影醒来,你代我告诉她一声抱歉,婚期可能得往后挪一挪了。”
“婚期……”邹星河微微皱了皱眉,但似乎马上释然了,“没事,我会给她解释的。事有轻重缓急,以你的大事为重。”
两人说话之间,来到一日大殿前。
见闻人看那道把大殿一分为二的利缝,邹星河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走吧,我会请人再打造一座大殿的。”
“呵呵,”闻人笑了,“新造一座,我怕它是顶不住天罚闪电了……算了,坏了就坏了,先不理它。”他走了几步,忽然又回过头来,盯着那道宽约数寸的利缝,似乎在琢磨什么。
“试试看!”闻人突然兴奋地叫道,脸上露出像个孩子般的顽皮笑容。
“试什么……”邹星河回过头来,见闻人已经跑到了大殿后面,连忙跟了过来。
大殿的后部有三尊铜像,所以比前部重。当它被沈星松一剑从中劈开之后,前半截基本没有动,只有后半栽向后面倾斜,形成了裂缝。
闻人刚才就是看到这一点,才忽然动了心思。他在殿后扎下马步,双手推在墙壁之上,运转仙元灵力,将力量贯注于全身,奋力向前推去——
“闻人,这铜殿差不多数万斤重,你推它怎地?别弄伤了手臂!”邹星河好心劝道,“再说,就算把它推到一块又如何,一松手它就又裂开了。”
他可不认为闻人一双肉掌就能把纯铜打造的大殿给推动。虽然闻人学了些血刀十三式,现在还拥有高超的法术;可也没可能就由此变成大力士啊。
道可道,非常道!
普通人是无法理解高级法则的。当一个人修炼到一定程度,对宇宙的认识就不再局限于常理。闻人虽然没有钢筋铁骨,可领悟了自然法则之后,举重若轻并不单纯是依赖**的力量,有时候可以说是依赖物体自己的能量!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在闻人的努力下,铜殿竟然在缓缓的“咯咯”之声,慢慢地闭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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