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玉帝阿仁正坐在书房查阅奏章,今天早朝颁布了人事调动之后,收到了不少反对的意见。如今他正愁着如何措词得当,来安抚那些重臣。
听到侍卫来报闻人求见,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也不抬道:“先带他到会客厅。”
闻人和小香在会客厅坐着等了一会儿,阿仁走了进来。当他看到站在闻人身后的小香时,不由脸上露出了微笑:“习香,你还好吧?”
小香忙点点头道:“很好,谢谢陛下关心。”
“嗯。”阿仁接着道,“上次之事,我得向你说声抱歉,没能及时去救你,让你受委屈了。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陛下言重了。”小香正色道,“习香只是一个小丫鬟,现下与陛下又没有任何关系,习香如何会怪罪于陛下呢。”
阿仁眉毛一挑,脸色顿然有些僵。
闻人忙道:“小香!你这个丫头,别耍孩子气喔!”
“不妨,不妨!”阿仁笑了,对闻人道,“臭小子,乖乖巧巧的女孩子,到你那里就变野了,都是被你带坏的!”
“不,不是。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与闻哥哥无关。”小香连忙解释。
阿仁与闻人相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
“我与你闻哥哥开玩笑而已,看你紧张的!”阿仁笑道,眼中闪过一丝羡慕,“护主心切哟。”
“小香别那么拘束,我和陛下其实是好……朋友。”闻人也笑了,但他心里觉得小仁今天似乎有点变客气了。
小香看看他们两个,也不知道手脚怎么放才好了。
“陛下,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来找你不是闲聊喝茶的。你也知道,我的徒弟曾一鸣,如今生死悬于一线,保生大帝说,惟一之法乃是到地府魂司把他的三魂五魄给找回来。你看,能不能给我弄个诏书、批文什么的,让我去地府之时,可以方便行事?”
阿仁眉头皱了皱,道:“你才刚回来,又要下界吗?夭夭园的公务……都料理好了吗?”
“当然,夭夭农庄重新规划之后,实行划片管理。我招的那五个人,他们按我的要求各行其是,有条不紊,把夭夭园料理得非常好。”
说到这里,闻人感觉阿仁似乎并不想放他下界,也许是不想让他再去理会凡间的琐事,以免给他带来麻烦。
于是他眼珠一转,道:“陛下,我这次为你找的这个黄符老汉沈金龙,还不错吧?”
阿仁不知道闻人为什么突然转移了话题,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道:“还行吧。我本来打算让他任炼丹部司理,可他却说喜欢参阅经卷,我只能让他去做藏经阁理事。那种闲职,唉,可惜了一个人才。”
“陛下不可过于强求,万事皆有天意,闲职有时也能起大用。”闻人安抚了几句,话题又转,“不过,陛下既然求才若渴,我倒还有一个人选。”
“哦,”阿仁认真起来,“说来听听?”
“凡界有一个人,住在太行山,名为智叟;人称修真界第一人,尊其为凡仙。上次你急令召我回来时,我正准备去拜访他。若能把他招来,肯定会成为陛下的一大助力!”
“嗯……若真像传说的那么厉害,你倒不妨去试一下。”阿仁有些心动,“不过,民间多虚言,你一定得考察清楚,不要弄个沽名钓誉之辈回来!”
“那是当然。”闻人看了下阿仁的脸色,继续道,“至于地府之行……陛下考虑一下,曾一鸣那孩子,老实持重,又肯上进,将来也是堪用之材。”
“好吧,我只能给你写个条子,诏书什么的,肯定不可能。地府按理说,属于西佛管辖,咱们天庭不怎么插手的。想办成此事,只能看你自己运气了。”
说到这里,阿仁又给阿仁指点了地府在凡界的入口之处。
正在看地图,门口人影闪了一下,阿仁大声道:“进来吧。”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看了闻人和小香一眼,走近玉帝身边,耳语了几句,转身走了。玉帝脸色不佳,皱眉思考。
闻人起身道:“你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了,这就走了。”
“呃,好的。”阿仁站了起来,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向小香笑道,“借你闻哥哥一用,不碍事吧?”未待小香回答,已拉着闻人的手,进了里面隔间。
一进里屋,闻人就问:“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就怕演武场的事暴光,给自己招来一大批仇人。
“昨天晚上,我派人去兜率宫抄家,结果什么都没发现。炼丹术方,丹药,金银财宝,水晶玛瑙……全被他们提前给藏起来了。金童银童那两个小畜生,死不开口!”
闻人暗中翻了翻白眼,心道抄家这么好的差事,竟然都不叫上我。以后,老子不和你玩了!“想不到这两个小畜生的嘴倒挺硬,重刑伺候也没有用吗?”
“唉……你也知道,这事不能让刑部知道。而侍卫们对这种事,也没什么经验。”阿仁说到这里,看一眼闻人,“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我啊……”闻人急着去救邹清影以及曾一鸣,本不想管这种闲事,可转念想到,若能托撬开金银双童的口,说不定能得到什么好东西也说不定,“我试一下吧。”
“不要只是试一下,你得下点心,把这事给我拿下。要不然,你师弟黄雄中他们,可开不了张!”阿仁这是在动之以情。
“明白了,我尽力为之。”
出了书房,闻人对小香说:“我在这里帮陛下办点私事,你得帮我一个忙,赶紧回夭夭园一趟,问人们三个谁最心狠手辣,让侍卫带他过来。这事你不宜参与,就先在园中等我,稍候便回。”
小香走了。闻人在另一侍卫的引领下,向后面的静心殿走去。
静心殿乃是修斋念佛之地,闻人说什么也想不到内牢竟然就设在这座殿的地下。来到殿内的合壁之后,侍卫正要触动墙上的开门机关,闻人却道:“等一下,待我的人到了,再一起进去。”
他坐蒲团之上,凝神修炼。刚突破胎动期之后,体内总有一种空虚感,让人迫不及待想把它填满。
蜍善来了,有些出乎闻人的意料。更没料到向来粗俗市侩的矮胖子,竟然心细如发,看出了他心中的想法;能从他那张白痴脸上看出表情,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想到是我来吧?让人开口这种事,其实还是我比较在行。”
“啊,你竟然知道了?”闻人吃惊的,自然是金银双童将由他来私审此事,他连小香都不曾告诉。
“想来老大已经知晓我们的身份,既然如此,近在身边的我们,若不知老大的事,又何以探查其他消息?”
“其实,我更吃惊的是,你看上去和蔼可亲,不想是有这种手段的人。”
“老大,你肯定认为鹰融天天冷着个脸,又工于算计,心狠手辣、行事果敢,必定是他来,是不是?”蜍善笑道。
...
“也不是……”被人看穿的闻人,有些不好意思。
“或者,你觉得涂蝉笑里藏刀,蛇心蝎肠,又能以美色诱人,应该由她来,对不对?”
“差不多吧。”闻人终于承认。
“可你没细想,金童银童在侍卫们的严刑逼供下,仍坚持死不开口,他们自然是不怕挨打受罪的;而且,两个尚未发育的小童子,自然不食女色,涂蝉那一套也不管用。”
“看来,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闻人道。
“这不怪老大,是我一直没机会表现而已。”
“这么说,你已经有把握让他们开口了?既然武力胁迫与美色相透,皆不可用,你又何良策?”
“一个人也许不惧酷刑,不迷女色,不受利诱,有受胁迫,但无论他再强大,只要他还是正常的人类,就会怕一样东西!”
“是什么?”闻人好奇了。
“未知!”
……
明白了采取的手段,闻人又与蜍善商量了一番,研究了具体的策略,这才吩咐侍卫们去准备一些要用到的东西。
在等待侍卫们的时候,闻人忍不住问道:“胖子,何以你对人性如此通透?”
“老大,你觉得我若要击败敌人,通常是采取什么方式?”
闻人看了看他那彪悍的体形,又想到他奔跑时一蹦一跳落地时的巨响,只好委婉地猜测道:“难道不是用你强大的格斗能力吗?”
“这只是表象而已,你想,在我未曾修炼成果,化身成人之前,又是如何在天敌环生的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的呢?”蜍善眨眨眼,颇有点神秘。
你娘地,化成人身之前,你就是一只巨大的蛤蟆!遇到天敌,难道不是用你那巨丑的外表把敌人吓死的吗?但目前还要用到这蛤蟆,只好迁就一下他的傲娇。
所以,闻人摇了摇头,胡乱猜道:“是毒素攻击吗?”
蜍善笑了,就像夸孩子一般地说道,“老大真聪明,猜得非常接近。毒素攻击只是表相,要知道我们的毒素并不强,大多起麻痹作用,而难以致命。当敌人的神经,逐渐变得麻木,头脑越来越不清醒,那种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加速了他们的死亡。”
“事实上,对未知的恐惧,才是害死他们的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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