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不说闻人坐在这里闭眼装醉,心中千头万绪,五念杂阵。美艳姑妈听完小陌的讲解,一挥手收了法术,黑珍珠光芒尽收。她沉吟道:“原来这些日子,他神神秘秘的是在忙这件事。”
黄小阡担心道:“君子堂那帮人……”
美妇不屑一笑:“正如张文政所说,狂妄小儿,难成大器!单靠炼些不入流的仙丹,就想瞒天过海操控满天神佛,哼,幼稚得可笑!”想了想又道,“……不过,咱们也得谨慎小心,防患于未然,别在小阴沟里翻了船。小陌,你最近留心打探着,一旦那帮小子敢有不利于本宫或小玉帝的行动,咱们就得先下手为强……明白吗?”
“是,夫人。”
“好了,估计药效快没了。小清,你快点把这颗磁晶珠给串上去镶好。”美妇催促道。
(闻人心道:药效?原来是下了药!怪不得一喝就倒!)
几十秒后,一切恢复原样。
小阡拿起明黄长袍要走。美妇指着小韵手中的紫光棒,道:“趁还有光,再检查一遍。”
小韵用紫光棒在长袍上方掠过,一串黑珍珠中的一粒上光芒顿现。小阡立即拿起长袍跑了出去。
小清则惊讶地指着地上闻人的帽子!
美妇转睛一看,在闻人的小皮帽中央,那一粒形似琉璃的珠子,此时正放射出淡淡的光芒!刚才屋子里光影纷繁,没有人注意到。此时,屋里光芒皆消,那一点淡光便清晰可见!
美妇微微皱眉,示意小韵收起紫光棒,取出“黑炭棒”,在闻人颈下一晃,那珠子的一丝光芒顿然消失无踪!
与此同时,小陌推了推小仁肩膀,叫道:“表哥,醒醒!表哥,醒醒!”
小仁迷迷瞪瞪,挣扎着睁开眼,嘟囔道:“怎么,我睡着了吗?”
小阡悄悄走了进来,咯咯笑道:“你不是睡着,是醉着了!”
小仁惊道:“啊,我睡了多久?”
“不到两分钟吧,你看我才刚把汤盆收拾起来,你就醒了。”小清也道。
闻人此时也装着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他茫然四顾,似乎对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又双手揉着太阳穴,一幅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不舒服吗?”小仁关切地问。
“恩,头有点晕,可能喝酒太猛了,我酒量也不行。看来,我得先行告退了。”闻人说着已经站了起来,对小仁姑妈略一低头,“不好意思,见笑了。”
美妇微笑:“没事。对了,代我问侯你们景总管。他教了个好徒弟啊!”
闻人一听,似乎话中有话,颇有深意啊。刚才她们在他帽子上照了一下,他有所发觉,心道肯定是景总管在帽子上搞了什么鬼,小仁的姑妈发现后,肯定把他当成探子啦。
美妇见他一愣,微微一笑:“自从我们家小仁遇到你之后,就天天缠着我要学法术。我那几下子三毛脚法术,还是当年观音来天庭作客时,见我在花园里侍弄花草,好意教我几个省力的法子,这么长时间过去,我都忘得不剩多少啦。教给小仁的,估计也是四不像,肯定让你们景总管见笑了。”
闻人忙道:“不会,不会。小仁的法术虽没有景……师父教给我的好看,但实用效果一点也不差的。”
“呵呵。”美妇笑了,“反正我这几下子不像样的法术,也被小仁学光了。你们要是再比试下去,小仁定然会输。不如,你回去告诉景总管,就说我已经缴械投降,让他放我一马吧。呵呵。”
隔空传话?闻人不知如何作答。
美妇正色道:“法术并不是谁想学就可以学的。我教小仁法术本身也是有违天规的,好在只是一些农艺小术,并无大碍;但是,景总管就不同了,把法术传给一个见习童子——哼哼,这罪可不轻呀。”
闻人脸色不变,心道:景总管获罪,关我鸟事。
美妇停顿一下,看了看闻人的脸色,又道:“好在,你和小仁这事儿,并没有其他人知晓,不如就此罢手,何如?”
“呃?”闻人一愣,你和我商量?搞错对象了吧,我可得撇清关系,“恩……我会把阿姨的话悉数传达给师父的。”
美妇扬眉一笑,如春风拂面:“那就谢谢你了。以后经常来玩,小仁也没什么朋友。”
闻人忙道:“一定一定。(鬼才再来哪!这回你下的是迷药,下次说不定就是毒药!)
一直微笑旁观默不作声的小仁,此时扶着闻人胳膊,道:“来,我送你出去。”
到了大门,小仁道:“你身体不适,我骑马送你回去。”
闻人回头看看站在后面黄小陌,道:“不用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走路回去也便于醒酒。”
小仁见闻人不太开心的样子,也不再多言挽留。与闻人挥手作别。
闻人走在路上,心如乱麻,无心看风景。
老子一心想脱身天界,不料却卷入宫廷内斗这种烂事儿当中!以我从小在村头听老人讲的历史故事来看,小仁的姑妈,肯定是受人挑唆想要谋取小皇帝的权力,搞垂帘听政那一套。在小皇帝的衣服上搞了鬼,记录他的一举一动,小仁的所思所想,尽在其掌握之中。
还有景总管,他不是想借我与小仁的交情,来与玉帝套近乎吗,怎么还在我的帽子上搞了鬼?难道他是想对小仁的姑妈图谋不轨?小仁姑妈肯定发觉了,嗯……听她的口气虽是妥协,却饱含警告的意味!嘿,老头子要倒霉了!
他妈的,老家伙倒霉,老子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说不定连小命也得丢。他娘的,我就不能摊上点好事,这才轻松了几天?
闻人一头烦恼回到农庄,先回到小屋把衣服换了,拿着新衣服去向老头汇报。
老头听完闻人的汇报,特别是美妇最后说的几句话,一声不吭,摆手让闻人出去。
闻人回到屋内半天,烦得很想抽烟,偏又身上烟丝抽光了。就又回到老头屋前,敲了敲门半天没人应声,就推开门走进去,见老头仍坐在那里沉思,手上拿着闻人戴过的那顶小皮帽,一脸苦恼的样子。
闻人径到桌前卷了一支烟,点上。又把老头的烟锅换了烟丝,点着递到老头手里。老头抬头看了一眼,接过烟锅。
“师父,听那女人的意思,只要我以后不和小仁比试农艺就行了,你不用担心。”闻人劝解道。他现在很矛盾,既想老头倒霉自己好逃走,又怕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遭殃。
“你懂个屁!”老头骂道。想了想,又问闻人:“你说喝了人家的酒就人事不醒,那段时间大约多长?”
“也就须臾之间吧,”闻人道,“醒来桌子还没收拾干净呢。”
“须臾之间,哼,那便是二十个罗预,四百个弹指,足够办许多事了!”老头生气地把帽子往桌上一扔,“不中用的家伙,滚蛋!”
闻人转身,带着一脸关我鸟事 ...
的表情走了出去。
次日中午,景总管又让闻人去野外私田。
小仁似乎早就在那里等着了,他们都有意避而不谈昨天的事。各自忙活完了田计,便躺在草丛里,看天空流云。
“我这块田归你了。”小仁忽然道。
“嗯?”
“我的工作越来越忙,今后恐怕没时间来了。”
闻人的脑海中浮现出小仁与张文政的对话。姑妈暗中监视他的事,他已经察觉了吗?还是只是担心君子堂的事。
“小仁?”闻人叫道。
他忽然想把“美妇的秘密”告诉小仁。
虽然相处的日子不长,可闻人已经感受到小仁的真诚,经常为他人考虑的体贴。他不知觉中,已把小仁当成是他的朋友了。
小时候,别人都把他当白痴,数说不尽的嘲笑;长大后,别人都把他当怪物,整村男女老少都害怕他。自小到大,他就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如今,眼见小仁被他姑妈秘密监视,闻人真的不吐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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