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3-03-27
太虚阁上空,突然出现一层金光盘旋,玄月谷众人立在广场,相互议论着那太虚阁上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玄凝子等人原本在各自房院之中,似感觉到什么异常,均是飞身至屋顶一探究竟,当看到太虚阁上空盘旋的金光时,脸色陡然一变,召集各大长老御气飞快往幻雪梨海方向飞去。南宫宸轩见到,亦是跟着追了去。
原本澜歌正与风少璃二人回前殿,当感觉到那股飞散开来的力量时,脸色亦是瞬间苍白,回头望着幻雪梨海方向,随着又似想起什么,飞身而起,再次前往幻雪梨海。
风少璃穆秋凝看着澜歌离去,并且又如此着急,不禁大感疑惑,心中总觉得澜歌今日有些反常。相视一眼,风少璃仍是不放心的跟了去,穆秋凝嘟嘴想了想,又见到半空中飞去的玄凝子及各大长老,心想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便也一同去了。
而九音一路追寻沧岚,早以先步到了幻雪梨海。
那是一股熟悉的力量,仿佛梨落谷冰泉里的水,透彻,冰凉,却在内心深处温暖着。当众人都被这突然的力量震惊之时,沧岚却是倍感熟悉,这感觉与那冰泉一模一样,是错觉?还是真实?
原本身在幻雪梨海已让沧岚无法从回忆中醒来,加上这力量的召唤,让沧岚更加茫然,心中再也无法控制去追寻那力量的源头,她只想在这尽头,能见到梨落谷的所有生灵,一切的一切,终归原点。
沧岚一路寻找,却无法感应到那力量究竟来自哪里,仅仅是一瞬间的存在,又消失的如此之快,仿佛真的只是错觉。
就在沧岚离那飞瀑越来越近之时,一道白衣身影突然从天而将,拦住沧岚去路,沧岚停下脚看着来人,蹙眉不解,“澜歌。”
澜歌立在半空,见沧岚那急忙的神情,大慨已知是为了什么,微微回首,见玄凝子等人已经飞去飞瀑方向,这才回头面向沧岚,淡然而凝重的说道,“前方是玄月谷禁地,还请沧岚宫主莫再前去。”
沧岚看着澜歌,心却在感应着那熟悉的力量,但这附近确实已经感觉不到那力量的存在,仿佛方才一切真的只是错觉,又见澜歌那认真沉重的神色,只好收回心思,垂眸歉然道,“沧岚抱歉。”语气中隐隐含有失望与困惑。
澜歌深深望了沧岚一眼,那语气他是能感觉到,包括她此时心思与想法,可惜,澜歌终究不想让她接近那里。若不然,他也不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要来寻找沧岚并且阻止她。
“先回去吧。”澜歌低声说道,语气温柔,但此刻的沧岚却并不能感觉到。澜歌再次望了那女子一眼,最后决绝的转身飞往那个地方。
沧岚凝眸看着那离去的身影,心中思绪万千,一时间竟不知自己究竟身处现实还是梦境,脑海明明有牵扯不清的事,却又理不出所以然。那些过去的,现在的,究竟谁是真的,谁又能分的清?
前方是玄月谷禁地,澜歌已经交待两次,沧岚自然不能再去,看着那飞舞不尽的花瓣,回去罢,兴许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归于真实。然而,就在沧岚准备提步离去之时,那白花丛中一闪而过的红衣身影,却又如此耀眼。
——
飞瀑,亦是玄月谷飞水涧,在玄月谷一直属于自然景致,但由于此处地势险要,为免门下弟子擅自接近造成伤害,故在玄月谷被列为禁地,门下弟子亦无人敢踏近此地。
玄凝子及各大长老此时已经聚齐在此,看着附近被斩断的树木,众人脸色均是凝重严肃,就连一向喜欢嘻笑的古宵长老亦是难得认真起来。直到澜歌到来,见到这般场景,亦是不由得蹙起眉头。
玄凝子看着飞瀑,又左右探看了番,面容严肃至及,“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禁地。”
无忧长老上前说道,“方才来时,我已和众长老查看过四周,并未见到有人来过,可见那人已经逃脱。”
顾天通冷声道,“若让我抓到是谁,必定不会放过他。”
玄凝子满面忧色,看着众人道,“那人被结界重伤,只要他尚在谷内,也是不难找出,当下最为重要的,是弄清那人是否有知道这飞瀑后面的秘密。”
众长老闻言,这才收起怒意,一直淡然的云生长老却未曾说什么,与其他四人一同认真听着玄凝子说话。
玄凝子看了众人一眼,又看着澜歌,二人相视一眼,点头会意,随后各自施展法术以查看那飞瀑的屏障是否有遭到破坏,若不然,此事必然严重。
众长老一致认真的看着那飞瀑,随着澜歌二人所施展出的法术呈现出一道白光,但却在那飞瀑上停留,澜歌再次试探,确认保护飞瀑后面之物的那层屏障并未遭到破坏,而方才那一股力量,也多半是为了抵挡来人。见此,澜歌也是轻轻松了口气。
玄凝子缓缓收回真气,他所感应到的与澜歌相同,那屏障未曾受到破坏,由此可见那人并未发现飞瀑后面的秘密。
“看来,那个人并未发现这飞瀑后的秘密。”玄凝子深深叹道。
众长老闻言,这才轻轻松了口气,澜歌看了众人一眼,目光又移向飞瀑。倾泻而下的水,如同一道天然屏障,加上本身所设下的结界,常人是不可能跨过,更何况这悬崖之下是万丈深渊,稍不小心便会跌落下去,这样一个危险的地方,谁又能有这样的本事,去探取那飞瀑后面的秘密?
但就算如此,澜歌却仍旧不能放心,沉默良久,看着前方飞瀑,“玄月谷最近事情繁多,这飞水涧的事,就交由我来处理罢。”
“这…”玄凝子想了想,才道,“也好,仙尊亲自守护,我们也就放心了。如此,我们才可全心抵挡妖族一事。”
澜歌依旧看着前方,眉宇微敛,“此次妖族一事,需得小心应付,我始终不信妖族会如此冒然进攻玄月谷,他们这么做,也必然会有其他原因。”侧面看着玄凝子,“这一切,还请谷主与各位长老多多注意。”
玄凝子拱手道,“仙尊客气了,保护玄月谷,本就是我等应尽的职责,飞水涧一事,有劳仙尊了。”
澜歌淡然点头,“谷主和诸位长老仙回去吧,我再查看四周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是。”玄凝子等人一挥拂尘,齐声应道,随后便又一齐往前方走去。听着那些脚步声渐渐远去,澜歌却更加担忧的看着那飞瀑。
当玄凝子等人走近幻雪梨海时,南宫宸轩风少璃等人已在外面等着,因飞水涧是谷中禁地,故南宫宸轩也是不敢涉足。见玄凝子及众长老出来了,众人一并迎上担忧的看着玄凝子等人。
怎奈玄凝子却是淡然道,“已经没事了,你们都回去罢。”
声音虽然温和,却是不容迟疑。众弟子面面相觑,又闻顾天通厉声道,“难道要让谷主师叔再说一遍不成?”
顾天通一向严格,对门下弟子也尤其严厉,各长老中就数他最让人害怕,众弟子见此,哪还敢停留,齐齐拜 ...
礼后便径直散开了,南宫宸轩欲离开,却被玄凝子唤住。
玄凝子负手而立,众长老深知他有事与南宫宸轩说,便也没再停留,拜礼之后均是一同回去了。
玄凝子又见风少璃还在,便开口淡笑道:“仙子先回去吧,仙尊很快就会回来。”
风少璃本想说去看看澜歌,可是被玄凝子这么一说,她也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对着玄凝子微微一笑,只好回头离开,飞水涧是玄月谷的禁地她不是不知道,在玄月谷她哪里都去过,却独独飞水涧和太虚阁这两个地方时澜歌不许她涉足的。
心里始终惦记着幻雪梨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澜歌又在做什么。可是在玄月谷这个地方,她真的只像是一位客人,谷中的长老虽然对她很是有礼恭谨,可那也仅只是因为她是与澜歌指婚的缘故,澜歌若是说了不许,那就绝对不许。
心中暗自苦叹着,风少璃只好缓步离开了幻雪梨海,去前院等候澜歌。
待到整个幻雪梨海只剩下玄凝子他师徒二人时,南宫宸轩这才恭敬的道,“师父。”
玄凝子认真看了眼南宫宸轩,眼里的宠爱尽显于色。南宫宸轩是玄凝子现在唯一的徒弟,对他的疼爱自然是高于所有人之上,平日里又是悉心教导,而南宫宸轩也是不负重望,成为了现在玄月谷众弟子之首。
玄凝子负手看着前方,慢步走着,“前日你带沧岚宫主他们回来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南宫宸轩不解师父为何突然提起此事,认真回想了一路的事情,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加上心里另有它意,便是直接回道,“这一路回来,弟子已多有注意,但并未觉得有何异样。”
“没有人跟踪?”
“没有。”
二人慢步走着,玄凝子沉默了瞬,须臾,又道,“如果没什么事,你也先回去吧,有空多去拜访两位宫主。”
南宫宸轩微愕,转眸想了想,忽而了然,遂拱手应道,“是。”
玄凝子也未再说什么,便已径直往前方走去,南宫宸轩立在原地,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师父,回想着他方才的话,不禁眉头一皱,玄凝子方才之意,可是在怀疑沧岚等人?
又回头望着飞水涧方向,实在不知为何诸位长老会突然如此紧张,而那飞水涧,地势如此险峻,又会隐藏着什么?太虚阁上有金光盘旋,诸长老为何去的不是太虚阁,而是直直奔往飞水涧?除了南宫宸轩所知道的太虚阁有一白帝仙尊留下的神物关联着整个玄月谷,其它的,却是一无所知。
南宫宸轩越想越困惑,又想这些师父长老都不曾提过,自己又怎会知道,思此,也只好收回千万疑惑,往幻雪梨海尽头走去。
——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一红一白,在这梨花丛中前后追赶,二者之间原本还有些距离,但不知是那红衣身影故意慢下还是自知逃离不掉,微微回首那身后的女子并未有放弃之意,便也未在逃避,一凝真气,脚如踩踏轻风,红衣翩翩而舞,人已缓缓落地。
“沧岚宫主难道就这么喜欢追着本宫不放?”讥诮的语气带着丝轻讽的味道,这人不是星昴还会有谁,而追来的那女子,自是沧岚无疑。
足尖轻点,白衫如春风轻轻拂过草丛,沧岚落在星昴身后,凝眸望着那身影,淡淡道,“为何要躲?”
“躲?”星昴冷笑道,“本宫为何躲你?”话还未尽,只觉胸口气息不畅,方才被那屏障所伤之处隐隐带痛,星昴本想克制,但也因此剧烈咳嗽了起来,明明带着痛楚,却又在极力掩饰,生怕身后之人发觉。
可似乎,沧岚仍是看出了,或者这一路追来,也早已看出星昴的不对,以他的修为,早比自己高出许多所以自己跟本不可能追上,若非他有意减慢速度,那也只可能是星昴身体有何不适。此刻又见星昴因咳嗽而颤抖的身体,沧岚心中愈加肯定,星昴定然发生了什么。
“你……没事吧。”沧岚轻声问着,言语中带着试探性的关怀。
“没事。”又是那冷冷清清的语气,似乎从不曾变过。
没事么?沧岚想着那次被玄月谷弟子所伤时也是不冷不淡的说出这么两个字,可留了那么多血又怎么可能没事?
每次他受伤或者发生什么,不管自己如何问,他都是冷冷的说着没事,仿佛这两个字代替他所有的痛楚。但,究竟有没有事,兴许只有他自己知道。思此,沧岚苦涩一笑,凝视那背影,“如果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定当竭力而为。”
那个一直立在原处的红衣男子,这样远远看着,红衣明明如此耀眼如此妖冶,但却是说不出的孤独与寂寞,这样的他,虽然遗世独立,却无一个能与之并肩的人,如此,又有什么意义?
星昴一直不曾回答,亦未有半分动弹,仿佛对沧岚的话未曾听入耳,沧岚蹙眉默然望着那背影,他的冷漠他的倨傲,似乎谁也无法温暖,又或者孤独的人,终究还是喜欢孤独的。
其实这一路走来,沧岚也想了许多,对星昴,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冷漠了。
离恨天那么多人,她向来不是这样的,对南玄玉穹有礼尊敬,对云邪更是依赖信任,就连对属下宫人她也只是不怎么说话而已,可是偏偏对星昴,每次见了他她就会把自己弄得像刺猬一样尖锐锋利。
她不知道哪里错了,亦或者从离恨天初见时就把自己和他的位置放错了。那样疏远的距离,那样冷漠的相处,真的不是她所愿。
从离开离恨天的一幕幕回荡在脑海,不管他所为是有心还是无意,每一件事都对自己没有半分伤害。其实细细想来,星昴真的不是那样绝情傲慢的男子。
沧岚在心里如此想着,抬眸看着那个男子的身影,轻轻一笑,“星昴,我们不要再这样仇视对方了,好吗?”
星昴微愣,眸光惊讶。
“不管以前发生什么,终究都是过去了,这一路走来,我是真心的想要感谢你,可是从来都没有机会将这句话说出口。”沧岚停了片刻,兀自一笑,这才说道:“不管如何,我只希望你能安然无恙,若是我能为你做的,不管有没有那两个人情,我都会拼尽全力去做。”
这次她是认真的,也是从内心想要去做。
可是星昴却依旧静静的站在那里。
垂眸,转身,其实她连自己的事都理不清数不明,又如何能帮助别人?可是面对星昴,她真的很想能为他做点什么。
“理由?”两个字,如风般寒烈冷漠,星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开口问着。
”理由?“沧岚停下准备离开的脚步,抬眸望着那飘舞不尽的梨花,“你我相识七百年,这个理由够么?”
“呵呵。”星昴冷笑,他不信。
沧岚对那笑早已习惯,可是心里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酸涩,微微回眸看了身后男子一眼,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谢谢你让我没有忘记过去。”
言罢,提步离去。
两个人,便是这样背对着 ...
,让彼此的距离越拉越远,飘舞的梨花将那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沧岚离去,星昴也未有半分挽留之意,一直静静立在原处,任由凉风吹打着自己。
许久,星昴竟是再也站立不住,整个人就这样倒落在地,脸色苍白如纸,眉头痛苦的皱在一起,双目紧闭,便是这样昏睡在雪白花瓣飞舞的世界里。
而此刻,不远的地方,沧岚缓缓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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