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新时间:2013-03-17
蓝色眼睛的黑衣人似乎并未害怕这杀气,眼中反而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看着一步步迈近自己的身影,是那般期待。仿佛,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起来吧。”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来人走到二人身前便停下了,背负双手漠然站着,因为那张面具只剩下下半张脸,所以能看清他说话的摸样,只见薄唇轻启,来人缓缓开口道:“蛊虫取回了?”
二人起了身来,其中一黑衣人道:“是,蛊虫已经顺利取回。”说着,她又从胸前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来人,且恭敬有礼的说道:“这是公子让魅儿交给少尊的书信,请少尊过目。”
魅儿,便是蓝魅,而另一人,当然是巫女无疑。
来人接过书信,却并未将信打开,而是直接放在手里,两根手指夹着那封信,放佛在用心感受着信里的东西。须臾,来人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清冷的弧度,显然对于信里的东西较为满意,而随后信张也在他的指尖瞬间化为灰烬。
“回去告诉公子,一切我自有打算。”来人淡淡说道。“如果没什么事,你们可以离开了。”
蓝魅与巫女相视一眼,巫女倒是有些想要离开的,可是蓝魅却显得有些不舍,心里思量许久,才说道:“少尊在这里,可还住的习惯?”
来人并未回答,而是漠然看了蓝魅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但是那双眼睛里却多了一丝警告。
蓝魅不敢直视来人,低垂着头也不知能说些什么,巫女似乎很是害怕来人,竟然站在那里不敢有丝毫动弹。
来人又道:“回去吧,记住我说过的话,公子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
蓝魅抬眸,却哪知来人已经背对着自己,见此,蓝魅不敢再多做声,只好拱手抱拳认真说道:“那少尊自己多加小心,魅儿先行告退。”
说罢,再次深深望了眼来人背影,蓝魅与巫女这才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墨袍男子并未有离开去打算,凝望着无边夜色,似乎很是享受这感觉,然而,他却忽得凤目转动斜睨着身后,微微勾起嘴角,目光满意中带着一丝玩味儿。
“既然来了,又何不出来一续?”男子淡淡说着,声音很轻很轻,却带着致命的冷峻。
黑暗中,隐约能见到沧岚缓步而来的身影,淡定坦然。她本是想回清风小筑,可在这梨海之中,她迷路了。
两人之间不过两丈的距离,虽然四周极其昏暗,可要看清彼此样貌却并不困难,墨袍男子依旧很淡漠,没有惊讶也没有意外,仿佛沧岚的出现他早已料到。
“原来你真的存在。”沧岚看着眼前之人,可以说是仔细看遍了,这句话也是她唯一能能说的,这样一个人是存在的,那个自己从天界落下时昏迷中所看见的人,是真真切切的存在,而非自己梦境。
他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墨袍男子轻笑道:“难道在你的意识里,我一直都不是真的存在过?”
沧岚淡淡道:“的确如此。”
虽然沧岚确实记得这个人,却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所以她从未去想,更从未去探究。
夜,很安静。
周围的风依旧有些冷,墨袍男子那高大而冷酷的身影显得更加让人害怕。
“既然已经印证了我的存在,那你皆下来想要做些什么呢?”墨袍男子抬手捋着耳下青丝,幽幽说道:“想必方才我们的谈话你也已经听到了,知道你朋友的蛊虫是我们害的,所以此刻的你,会不会想要替他报仇呢?”
沧岚清冷一笑,“你说呢?”
语落,手中真气凝成,寒剑赫然在手,冒着丝丝寒气的冰冷寒剑,以它那强大的灵力将墨袍男子包围,所以他看上去更加冷了。
“话已至此,那么不管你是谁,伤害九音就是不对。”沧岚的语气比平日里要冷漠许多,同样也是因为眼前之人本身强大的气息,已经让她不敢松懈。
更何况对于方才发生的事,她一直找不到方法宣泄自己内心的压抑,若是能和眼前之人大战一场,她倒也愿意。
墨袍男子似乎并没有想要应战,淡淡放下手看着沧岚那紧锁的眉心,“你这是相信自己的能耐呢?还是分不清情形?知道打不过我还要交手。”
沧岚冷冷道:“是否如此,试过不就知道了。听你等方才谈话,所计划的也绝非善事,若不然何需这般鬼鬼祟祟,就算杀不了你,我也绝不会放任你再祸害他人。”
话音落下,人已御起寒剑向墨袍男子刺来,速度之快简直无语形容。两丈的距离,谁先动手那么另一人只能躲避,因为知道对方会躲,所以沧岚这一剑只用了极少的功力。
可似乎沧岚想错了,眼看着剑就要刺进他胸口,可男子竟然依旧淡定的站在那里,双眼淡淡悠悠的凝视着沧岚,嘴角含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剑,在接近他胸口不足半寸的地方停下,寒冷的剑风拂起他的头发,可他依旧坦然。
沧岚惊愕的看着墨袍男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为何不躲?”
墨袍男子清冷一笑,“这样的距离,你竟会心软。”
“什么?”沧岚错愕不已。
“没有弄清事情真相之前,你会杀了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吗?”墨袍男子依旧淡然说道,丝毫不顾沧岚眼里的惊讶,低眉看着冰冷的寒剑,也不知是主人没有灌注内力的原故还是为何,寒剑本身的寒气竟然在减弱。
“这剑似乎也不想杀我呢。”
此话说完,沧岚才发现自己已经愣了许久,再看寒剑时也确实觉得寒剑有些失常,冷冷看了墨袍男子一样,紧握寒剑的手却渐渐放下了,看着那张冰冷面具,“你究竟是什么人?”
墨袍男子上前两步,沧岚自己却下意识向后倒退,墨袍男子依旧淡笑,“怎么?怕我?”
沧岚瞥过目光不做言语。
墨袍男子又道:“我是谁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可是你的身份对我而言却是个威胁,你说我该如何处罚你才好?就如你说的我们所做的事绝非善事,那么你若是将你在这里遇见我的事情告诉玄月谷的人,我们的计划可就失败了,这后果对我而言可是很严重的。”
语气轻若晚风,带着试探与威胁。
下一刻,沧岚忽觉自己低估了眼前的人。紧随着一股杀气已经袭向沧岚,容不得多想,就在沧岚心中暗道不好准备逃开时,墨袍男子的身影已经如同鬼魅般闪至她的身后,雪白的玉颈已被那人以手肘紧紧圈住。
“反应不慢,可太容易相信人了。”墨袍男子轻声说道,气息打在沧岚后颈,让她全身泛凉。
沧岚确实相信他了,从方才那一剑开始,他就已经在算计沧岚,之所以不躲开,目的就是在取得沧岚的信任,好趁她不备时再反击,这样胜算就会轻易许多。
要知道就算墨袍男 ...
子再怎么厉害,他所面对的人也是离恨天的宫主,若是二人正面冲突,必定会惊动玄月谷的人,当然,这不是墨袍男子所乐见。
沧岚只觉得自己全身的法力都被他所压制住,喉咙也难以呼吸,却并没有被拧断的预兆,但他偏偏就是这样既不杀自己也不放自己,冷睨着身后那人,“你究竟想如何?”
“你觉得呢?”
沧岚清冷一笑,“像你这样的人,我还真不知道。”
“我这样的人?”墨袍男子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再次凝视着沧岚,这样近的距离,他能清晰闻见她头发的淡淡香气,乌黑的发丝如绸缎一般柔滑,他竟是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去抚摸,“我这样的人怎么了?你说我这样的人怎么了?”
他觉得那话是一种嘲讽,所以最后一句话,竟含着强烈的怒意怒喝而出,手肘力度也随之加重,有那么一刻沧岚觉得自己会窒息而死。
远在梨海另一处的澜歌忽然敛紧眉头,似乎是感应到什么,回头看着那无边夜色,眼里闪烁着疑惑的目光。
沧岚依旧冷冷睨着身后之人,他的怒意她都能感受到,因为那充满杀意的气息已将她包围的不能呼吸。可是他的手怎么能去摸自己的头发,要知道这对沧岚而言,是一种禁忌。她的意识里忽然浮现很久以前,那个男子也曾摸着自己的头,一脸宠溺的轻声唤着自己名字。
他永远那般温柔,那样高雅,可是也那样绝情。
那些画面对沧岚而言,只是一种绝望,所以她不想再去反抗,从而去等待那人死亡的判决。
许是查觉到沧岚已经心灰意冷,男子的眼里却闪一瞬的不忍,下一刻,沧岚人已被男子用力推倒在地,得到自由的沧岚总算是能自由呼吸,可还不待她缓和气息,墨袍男子已经欺身上前半蹲着身子俯视着沧岚,“身为离恨天水月宫宫主,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你做的真的很失败。”
沧岚剧烈咳嗽着,几次连喉咙都要咳破了,可墨袍男子的话,却深入心底。
“今晚的事,你可以选择告诉玄月谷的人,但若真是这样,我可不能保证他们会死的快些。”墨袍男子双眼直视着沧岚,仿佛是在警告她。
迎上那目光,沧岚心里却并不相信他真能奈何的了玄月谷,人间第一仙门,她不信会凭这样一个人就能将它毁灭,更何况,还有天界仙尊在。
只闻墨袍男子依旧淡淡道:“你可以怀疑我的能力,但是这后果绝不是你说能承担的,九音现在身体虚弱,你能保证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吗?”
沧岚愕然,略带恨意的看着他。
墨袍男子对那眼神视若无睹,“只要你将今晚的事隐瞒,我自然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同样的,我还能替你解答心底最深的困惑。”
最深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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