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考场内,花兰低头心有成竹地做着题,对外面好奇的视线视若无睹,看来全部做成玻璃房子是方便监考了,但考生一点**都没了。
因为今年就她一个姑娘参加科举,不止是男生员,连监考人员都好奇了,总忍不住偷偷打量她,被选来监考的本来就是才华横溢前途远大官员,考生的文章写得好不好他们看个开头就猜得到了。一个长相儒雅的中年官员原本只是想看看花兰水平的,才看到那字就走不动路了,这字筋骨清透,刚劲有力,一个十几岁的姑娘家能写得出这种字?!还有这是什么字体他可从来没见过啊,还有这文章,才读几行文章的中年官员惊了一下,顿时将那字全忘记了……
“咳……”见同伴呆呆地看着那唯一的女考生的文章,另一个监考官员不悦地用力咳嗽了一下,提醒他这可是违规了,如果不是作弊,他们作为监考人是不能在一旁看考生写卷子的。
中年人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挪开了,但心里有只猫在抓啊抓,心痒得厉害,真的好想知道花兰接下来怎么答卷,听说她在京城书院连续两年都是第一名,说不定今年会出个女状元?中年官员赶紧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这怎么可能,就算这姑娘水平够,千百年来的男性官本位已深入人心,不会有人允许被一个女人骑到头的。
考场外,小花呆呆地看着贡院的大门,这几天小花真的体会到考生家长的心理了,她在贡院大门前转啊转,虽然李湛将里面的情形都说了,但一想到兰兰会受苦她就心疼得厉害,女考生就兰兰一个人而已,如果她落榜怎么办?如果她因为是女孩子在里面被欺负怎么办?小花想起这两天自己去查到的关于女子科举的历史,越想越生气,大庆女人的地位是前所未有的高,但女子从政的历史简直就是血泪史,她一定要跟李湛建议修改一直法律,不,不止是修改法律,经济决定政治,一两个女子从政根本无济于事,要从根本改变才行。
小花看着书院的天空,她一直都没什么太大的**,每天只想着岁月静好,但是既然兰兰要进入那名利场,她就不能什么都不做。
小花努力想着什么行业能大量招收女工,想让女人地位提高,首先得提高她们的经济地位。劳动密集型行业在当下有什么呢,小花首先想到的最大的劳动密集型行业--纺织业,英国的“羊吃人”圈地运动记忆犹新,但羊毛究竟是怎样变成衣服的?小花头疼中……
算了,索性写出来让李湛折腾去吧,反正他手下的“科学家”挺多的,对了,小花一拍手,她怎么忘记肥皂了,肥皂也是密集型行业啊,还有火柴,小花再次庆幸自己是理科生了,很多东西也许她实践起来还有些问题,但这些东西的配方她还得记得的。
小花得意洋洋地想:谁说理科生穿越不如文科生,文科生管你怎么折腾都是风花雪月,理科生管的可是经济政治,怪不得现代上台的国家领导人都是理科生出身居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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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的钟生响起,科举考试终于结束了,考生像潮水一样从贡院出来。大部分是自己出来的,但也有好几个居然是被人扶着出来的。
小花一边焦虑地等着一边想兰兰的身体要不要紧,据说有人因为这好几天的考试身体会垮掉,红楼梦里的贾珠就是一个被科举毁掉身体的例子。
“兰兰……”小花虎地冲过去扶着那万绿从中的一点红,“你没事吧,累不累,我们先上车再说。”
兰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说是扶但小姑姑几乎是将她整个人都抱起来了好不好,她看起来有这么虚弱吗?
兰兰被好好的安置在马车里,整个人被裹到被子里,怀里还抱着汤婆子,手上拿着开胃的水果茶,小火炉的火烧得正旺,上面的小锅子里香味扑鼻的粥正“咕噜咕噜”冒着气泡。
“小姑姑,其实我可以自己吃的。”兰兰瞪着放到自己嘴边的一勺子粥说。
“来,张嘴!”小花不管,一手拿碗一手将粥伸到兰兰嘴边。
兰兰郁闷了,她很喜欢喂人,但不喜欢被人喂,她两岁的时候就能自己吃东西了,知道自己有个小姑姑出生时就作好了当个能喂小姑姑吃饭的好侄女。
“我手又没……”还没说完,嘴巴里就被塞得满满的,美味可口的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在口中弥漫开来。
“吃吧,难得我喂兰兰一次。”小花又舀了一大勺子的粥,“好吃吧,这是我用文火熬的,最容易消化的,这两天你可受罪了,贡院里能有什么好吃的……”
“我没受罪……安平王特地打过招呼了,我晚上还可以用热水洗澡呢,这可是独一份的。”花兰忙解释说,就怕小姑姑生气她招呼都不打跑去考科举。
“呆会先到我家里洗个澡睡个觉明天再回花家吧,你现在累成这样,再回那冷冰冰的家更受罪。”小花霸道地决定了,想来也知道连她都没说一声,花老爷肯定也是被瞒在鼓里。
“也行,其实不回花家也无所谓,他们都以为我在书院学习,消失个十天八天也不会有人留意到。”兰兰歪着头想了想说,最近因为小姑姑上砥报两次天下闻名的缘故,很多和祖父不对付的人老跟他说风凉话,祖父的脸色太难看了,她不敢撸虎须,干脆一躲了之,住书院去了。
小花脸色有些不豫,她那渣爹,为人长辈真的很不像话,居然十天八天都没联系兰兰,听兰兰说渣爹现在对她娘亲思念之极,画了她娘亲的画像经常看着流泪,看起来是后悔不堪,小花只想“呸”他一脸,俗话说爱屋及乌,她娘亲至死都放不下她,真思念她娘亲,会对他这个亲生女儿不闻不问,真感觉到后悔,会对兰兰的情况一无所知?花国材这种只会做表面功夫的深情真令人恶心。
兰兰模模糊糊陷入半睡半醒状态,头上湿湿的头发被小姑姑耐心地用布一点点擦干。
在陷入黑甜梦乡的时候,她好像听到小姑姑在嘀咕着什么,“要是有电吹风就好了,不对,有电吹风也没用,没电也是白搭……”
电吹风是什么?电又是什么?兰兰来不及想就安心地睡着了。
被小姑姑当成病人养,喝了一肚子各种滋补的汤,兰兰觉得这两天起码胖了几斤,大概对她的长势十分满意,小姑姑终于大发慈悲挥手让她回书院了。
然后兰兰发现自己更有名了,到处被眼睛发亮的姑娘们追着问为什么会想到去参加科举,考试的感觉如何?能踩下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臭男人吗?
被视为“为女人争光的先驱者”的兰兰只得笑着对女生们说,“其实这科举难度还没我们书院的考试难呢,既然大家这么好奇,去试试吧,反正考上了不去当官就行了……这不是更能证明咱们女人不比男人差吗?”
众多姑娘们眼睛发亮,是啊,反正大庆法律双不禁止女人参加科考,为什么她们不去 ...
试试呢,而且现在虽说世家们歧视女人为官吏,但如果她们通过考试但不去当官的话,那就是她们歧视这些不如女人的臭男人了,好主意!
姑娘们沉思着离开了,一个个去找历年考试题目了,嗯,先去参加乡试吧,想证明她们智商不低,进得厨房下得厅堂,有什么比科举更好的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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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小花又开始体会到考生家长的心理了,她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兰兰的成绩怎么样,如果能上榜固然好,但若是落榜了该怎么安慰兰兰呢。
因为这事,在春光灿烂的一个日子里,她特地拉着兰兰又跑到水月庵上香,又捐了一大笔香油钱,当我们做完能做的一切时,剩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了。
小花和兰兰爬到树屋里,准备来个野炊。
山上的桃花开了,桃花花瓣随风飘舞着,在树屋上看,可以看到半个天空都被粉红笼罩了。
春日是那么明媚,阳光是那么的温暖,就连地上的青草都像地毯一样,处处鸟语花香。
“真美,太美了……”兰兰沉迷在春日的美景中,她现在能体会到为什么小姑姑跟李湛明明久久都不能来一次,但却坚持建树屋了,为了这美丽的景色,一切都是值得的。
“是啊,我抓到的鱼也很美,果然还是这小河里养的鱼更肥呢。”小花笑嘻嘻地将杀好的鱼放到锅里,因为最近一直下雨,地面太湿,她们还是决定在树屋里煮东西吃。
兰兰不理会这破坏气氛的家伙,将李湛留在此处的纸墨和绘画工具拿出来,她决定画一幅春日图当个下次绘画课的作业。
“嗯,盐,还有胡椒,糟糕……”小花低头看着掉落在木头地板上的盐包。
小花低头捡盐包,“不对啊……”她观察着木地板,“我记得去年我不小心将油洒这里了,应该有痕迹才对啊。”
小花仔细地看了看木头墙和木屋顶,是的,看起来跟去年一模一样,但仔细看木料更新呢。
对了,今年冬天那么冷,还下了好几场暴风雪,这树屋肯定被风吹走了,一定是李湛让人照着原来的样子重新休整过了,不然哪能保持得这么好。
一时间小花心里有些酸有些软,但又觉得整个人都被泡在蜜水中,李湛现在是摄政王,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和闲情出来,但他还是让人将这树屋修葺好,为了谁,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醒来的花兰睡眼惺忪,好像睡前小姑姑说有电就好了,电是什么?
橘子:小姐,什么样的婚姻才是幸福的?
小花:男女之前来不来电很重要,不来电成亲也不幸福。
花兰:来电?电是指感情?
多年后
技术官:花大人,居然有人用我们发明的这个能使灯泡发出亮光的能量自杀了,这该怎么定义他的死亡?
花兰:殉情自杀。
ps:谢谢minkamin的地雷,收到地雷心情总觉得十分愉快,这文我本来打算这个月完结的,但只能拖到下个月了,希望不要拖到下下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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