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天前,书房内。
“殿下,你看这奏折是不是应该……”扭过头来的沈佩闭嘴了,因为李湛又在发呆了。自从太医说德崇帝身体极糟拖不了多久后他就经常脸色阴郁的在发呆。
沈佩叹了口气,“殿下,最近我妹子弄了一些鹿肉干,殿下若不喜欢,我可要全吃光了。”
小花的鹿肉干?李湛的耳朵马上竖起来,“给我,你别想独吞。”
沈佩恋恋不舍地将肉干交出来,算了,看在这小子心情不好的份上。
“小花好过分,怎么这肉干就只给你,都不给我。”李湛气呼呼地说,觉得心里酸得厉害。
总算有点精神了,沈佩嘴角含笑,“你也别醋了,也不想想你都多久没去看她了,她最近一直很担心你呢,这肉干是特地给你弄的。”沈佩闭嘴不说是小花专门按李湛的口味做的,他可是虎口夺食,偷偷瞒下一部分呢。谁让他不亲自去,让他转交总得给些好处吧。
很想去看小花,但是,“我最近心情不好,小花看见了会跟着心情不好的。”李湛叹气道,“她最近还得努力学习,等过段时间我心情好点了再去找她吧,不然看到我现在这样,她肯定没心学习了。”
你也知道你现在这副死样子让人担心啊,沈佩吐槽,擦,你就不想想我看到你这样子担不担心。“不如去天上人间散散心吧,今晚可是选花魁,热闹得紧。”沈佩建议道,“顺便看看帐本。”
“还是算了,一堆丑女有什么好看的,至于帐本我还没什么心情看。”李湛拒绝说。
一堆丑女?沈佩差点吐血,天上人间的美女就算比不上后宫的丽嫔,但好歹也差不多,李湛这审美扭曲的混蛋。沈佩咬牙,只能牺牲自已了,“殿下很久没画画了吧,难不成你就不想画上一幅西洋画?”李湛一直对画画,尤其是西洋画着迷得紧,他很倒霉的成了他这爱好的牺牲者,因为李湛这家伙每天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最多,自然而然的他成了他画画的对象,对了,小花说的有个词专门形容他这种身份的,叫模特儿。沈佩郁闷到极点,李湛画的十幅画里有九幅模特是他,最近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对了。
“画画?没兴趣,你天天坐那让我画,都画腻了,除非你不穿衣服让我画还差不多。”李湛兴趣缺缺地说,最近西洋画师本杰明跟他说**画最能表现西方画的美感,建议他多画**画,李湛深以为然,但出于对大**的厌恶,他对画出女人的柔与媚实在没兴趣,本杰明于是建议他画男性**的力与美,李湛于是向沈佩要求画**,但沈佩这家伙实在太小气了,死活不肯,既然没能画沈佩的**,李湛对画画顿时没了太大的兴趣。
“上半身给你画行了吧。”沈佩咬咬牙决定牺牲色相了,转移这家伙的注意力再说,免得他老是有精无神的。
李湛扭过头来吃惊地看着他,沈佩郁闷地点头,雪白的脸上淡淡的粉晕更显得无比清雅。
“你愿意让我画了?我一定将你画得美若天仙。”饶是李湛这个一心只觉得小花天底下最美丽的审美观异常者都不由得看呆了,丫的,皇兄说得没错,果然小沈探花让他后宫无颜色。
沈佩脸色发青,他可以说自已后悔了吗?“美若天仙就不必了,将我画得英气,有男子气概一些就可以了。”
“放心,一定,一定!”李湛笑得合不拢嘴,“我一定将你画得比男人还男人!”
“我们马上出发到天上人间吧。”沈佩有气无力地说,“那里有最好的纸和笔。”唉,反正都牺牲了,还不如多去看看花魁弥补一下损失。
李湛点头,“只要你让我画**,去哪都行。”
擦,谁让你画**了,沈佩怒了,“说好只画半身的,你想得美。”
“半身也行,就画下半身吧。”李湛从善如流,两只眼睛直盯着他修长的腿瞧,上次他就注意到沈佩的腿又白又长,要是能画,哪天缺钱了,拿这画去卖,保证能卖出天价。
沈佩脸色铁青地扬起拳头,“我觉得好像最近一直都没好好练武,要不我们现在开始锻炼锻炼吧。”
李湛马上逃跑,“不是说去天上人间吗?马上去。”他才不想找死呢,沈佩那双手如白玉似的,手指修长优美,但实际上拳头一点都不美,打起人来可要命了,居然这么暴力,简直白瞎了他的美丽,技不如人的李湛只能在心里腹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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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天上人间灯火辉煌,亮如白昼,人声鼎沸,因为今晚是选花魁的日子。一般青楼的花魁看的是歌舞和容貌,天上人间的花魁居然分为多项,琴棋书画四项,楼里选出擅长琴棋书画的姑娘们设下擂台,然后任由来客挑战,只有赢了才可以升到下一级比赛中,直到打败所有人当上擂主为止。
也就是说天上人间与青楼最大的不同是这里只看才学,不看容貌,大概也因为这个噱头,来天上人间的男人一个个理直气壮,天上人间里的姑娘可不卖身,她们卖的是才艺,去那里夫人不应该拦着,还是你觉得我去一般的青楼好?你看看天上人间人家设的可是琴棋书画的擂主,只看才学不管容貌的,大臣xx还有xx都去了,我这一去也算得上正常交际……
因此不少夫人还是赞同丈夫去的,完全没去想天上人间说是只看才学,但太丑的女人肯定进不来天上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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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说了让我画半身的,你可不能食言而肥!”李湛拿出画笔说。
“放心,我不会。”沈佩对迫不及待的李湛翻翻白眼,“但你总得让我看看花魁们的擂台打得怎么样吧。”
“小花说她们不能叫花魁,太低级了,要叫擂主。”李湛说,“行了,我们在这个房间可是视野最好的,这里看得见也听得见外面的情形,来来,脱衣服吧。”李湛很热情地上去为沈佩宽衣解带。
“滚,我说了只有上半身给你画。”沈佩对仿佛跟登徒子没两样的李湛很火大,再一次后悔让他画了。
“当然,我知道是上半身,但这衣服脱一半不好看啊,要不,你全脱了,用被单包着下半身。”李湛建议道。
“不行,我就要穿着。”沈佩用防狼一样的目光看着李湛,“不然你就别想了。”
李湛没办法,只好让沈佩穿着衣服的下半身用被子裹得好好的,这样看起来还是挺像没穿似的,半露不露的最诱人了。
沈佩猛喝着酒,一点都不想看李湛过度热情的盯着他的目光,丫的,让美女盯着看是享受,但让跟他长了同样器官的男人盯着看很恶心好不好。
李湛怕他不耐烦,还特地找能看到前方擂台的最佳视野让沈佩倚靠在窗边,旁边的小几上还放了酒和小菜。
夜风吹来,吹散了室内微微的热气,沈佩嘴角带着讥讽,漫不经心地看着不远处的灯火辉煌,歌声和笑声不停,永远歌舞升平的天上人间,好一派太平景象……
...
忽然沈佩的眼睛亮了,整个人坐了起来,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前方的擂台,那里发生了骚乱。
“大爷,请放开珍珠姑娘好吗?我们天上人间里的姑娘不卖身的。”看上去像老鸨的三十多岁的妇人说,为什么说像是老鸨,因为这妇人打扮得干净舒服,气质高华,身上并无半丝风尘之气。
看起来就像被酒色掏光身体,瘦得像猴子的纨绔华服少年不理会他,只顾色眯眯地看着今晚的擂主,“还不是银子的问题,说吧,要多少银子。”
“放手。”今晚琴擂主是个极为美丽的少女,她挣扎着要挣开纨绔少年的手。
“太过份了。”旁边的人议论纷纷,正要上来跟这少年理论。
“你们知道我爹是谁吗?”纨绔少年昂起头,“我爹可是安郡王。”
正凝神细听的沈佩对李湛展颜一笑,“我说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这可算是你表哥吧。”
李湛专心画画,闻言不耐烦地说,“几百年前的亲戚了,都出五服了。”安郡王是他曾祖父的兄弟,封地就在安郡,德崇帝一生病,牛鬼蛇神都跑京城来了,他这关系远得不能再远的表哥就是个棒槌,都被人当棋子来试探京城的水有多深了。
沈佩很有兴趣地看着下面的一团乱,又喝了一大口酒,脸上带着几分酒醉的红晕,真是美得惊人心魄,“你不去救你表哥?你不担心他皮都被人利用个彻底吗?”
“无所谓,我说你能不能别乱动,还有你可不可以衣服再拉下来一点,能露出屁股最好。”李湛看着沈佩带着醉意的眼神,眼珠子转了转,很殷勤的上来帮他拉下衣物。
真以为我醉了?!沈佩面无表情看着李湛那两只忙碌着脱他衣服的双手,我擦,他的桃花内裤都露出来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沈佩一拳打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沈佩:找死,居然脱我衣服!
李湛:我只是想画出你的桃花内裤!
沈佩:更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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