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湛简直不敢相信躺在床上等死的那个是他皇兄,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
“湛儿啊啊……”德崇帝一看到李湛就猛抓住他的袖子,伤心得涕泪交加,“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死的,呜呜,朕的皇儿啊啊……”
李湛赶紧整个人保住哭得无比伤心的皇帝,微微松了口气,来传信的太监说他皇兄吐血了,他还以为真的快没气了呢,现在看来虽说气若游丝,脸色惨白,但比他想像中的好一点。过程他已经听说了,又是他皇兄后宫的女人为了争宠做出来的,目标是那两怀上的丑妃。
“已经查出来是谁做了?”李湛问。
德崇帝脸色极为复杂,痛苦怨恨伤心混杂。
“说吧,是哪个妃子动的手?”李湛的声音冰冷得像十二月天的雪,经太医的诊断,那两个丑妃怀上的都是男胎,现在无缘无故死了一个,他皇兄看得开,他可看不开。
德崇帝嘴巴颤抖,困难地吐出几个字:“是德妃,朕真的没想到是她,她最是不争不抢的……”
“我上次马车翻倒也是她的手笔吧!”李湛了然地看着德崇帝,“说吧,她什么时候这么有底气了?”
“她有孕了,怀上三个月了。”德崇帝黯然无比,他最是好色,但对跟了自已十来年的女人还是有感情的。
李湛闭上眼睛,想怒骂德崇帝,但又不知从何骂起。他不是不知道自家皇兄得陇望蜀,以为自已身体好了,能让女人怀孕了,那跟了自已那么多年的妃子若能怀上最好不过了,毕竟他若是死了自已后宫那些女人后半辈子可就无依无靠了。德崇帝根本没想到他的妃子是那般的贪心,一确定自已怀上,第一个念头就是让自已的孩子占了长子的名头。
德妃的家族倒是更加异想天开,德妃怀上之后他们就抱着未来皇子外家的梦想暗暗策划,然后在发现国事奏折德崇帝居然交给安平王批改后德妃家族就忍不住动手了。安平王绝对是阻碍,那两个丑陋的妃子是安平王为皇帝找的,如果对她们动手安平王绝不会袖手旁观,那最好的办法是先除掉安平王,而且皇帝已老,能活多久还不知,安平王正好年华,若是他在,德妃的孩子能不能上位还很难说。
至于怎么收场,这还不简单,德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免死金牌。
李湛默不作声地听着德崇帝所调查的东西,最后问道,“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我还没出来他们就打桂花和荷花妃子的主意了?”桂花和荷花就是那两个怀上的丑妃。
“那是德妃自作主张。”德崇帝声音低沉带着杀气,儿子固然重要,但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弟弟何尝不重要,“她认为自已怀上的一定是儿子,想生下长子。”
“你的想法呢?”李湛冷淡地看着这个记吃不记打的色狼皇兄,早就让他知道他后宫的妃子都是什么货色了,居然还恋恋不舍的,现在闹出事来了吧。
德崇帝痛苦地闭上眼睛,“将她们全部……全部遣送出宫吧!”
“早就该这么做了。”李湛冷淡地说,“你狠不下心,就让我来吧,还有德妃和她娘家,你想怎么处理?”
德崇帝有些发恨,“德妃暂时不管她,等她生下孩子送到寺庙里祈福去,她娘家抄家,无论男女全部发送边疆。”
李湛满意地点点头,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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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不好了。”一大早,橘子就焦急地冲了进来,“安平王他,他……”
正在和宋嬷嬷学礼仪的小花虎地站起来,“安平王怎么了?”
“小姐,注意姿态,世家女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宋嬷嬷责备道,“还有橘子,作为小姐的丫鬟,你代表的可是小姐的脸面,这么咋咋呼呼,人家会怎么看我们府上的礼仪。”
“这都什么时候了,安平王出什么事了?是受伤了吗?”小花一想起前次的马车翻到的事故就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被骂的橘子赶紧立正站好,头低下三十度摆出一副“我错了,我正在反省中”的姿势。
小花差点没吐血,这就好像吃了超级泄药都要拉到裤子上了,还得检查一下脱裤子的姿势够不够优雅,不够优雅的话还得重新穿上裤子再脱一次才能拉,这不急死人也得憋死人啊!
“说吧,安平王出什么事了?”宋嬷嬷不疾不徐地对橘子说,姿势优美地拿起一杯茶放到小花手上,然后自已也端起一杯来细品。
橘子被这优美的姿势迷得差点忘记要说什么了,久久才回过神来,“不是安平王,好像是宫中出事了,皇上被气得晕倒了,现下情况很不妙,现在安平王被关到宫里了……”
“被关?”小花手里的茶差点就要溢了出来,顾不得茶了,将茶杯一股脑的猛放桌子上,“为什么会被关起来了?”
“还不知道,不过好像是跟宫中的一个妃子流产了有关。”橘子想了想说,她本来就是安平王府出身的,消息来源是没问题的。
小花松了口气,“那他应该是到宫中看情况而已,皇上的两个妃子都是他选的,他关心也是应该的,至于外面那些肯定是以讹传讹的谣言。”
“你才想到啊!”宋嬷嬷黑着脸看她,“外面谣言安平王为了上位想也知道是胡说八道,橘子,你头上长得是猪脑袋吗?这样的消息你不会想想是真是假?”
橘子头都不敢抬,她这不是关心过度忘记了吗。
看着橘子清秀的脸涨得通红,小花赶紧转移话题,“嬷嬷,别生气,人有三急嘛。”
宋嬷嬷朝小花喷火了,“人有三急是这么用的吗?你最近究竟学什么东西了,我下次得问问苏老先生究竟教你什么了,乱用词。”
可怜的小姐,我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橘子同情地看着吸引了了宋嬷嬷全部火力的小姐偷偷溜出去了。
小花无比羡慕地看着偷溜的橘子,灵机一动,想起刚刚没喝的茶。
“嬷嬷,您说这么多话一定口渴了吧,来,喝喝茶,这杯茶我刚刚还没喝过呢。”呃,茶杯怎么破成两半了?
小花傻眼地看着桌子上裂成两半的杯子和四处流溢的茶水,这才想起刚才她太着急忘记控制自已的怪力了,扭过头来看着宋嬷嬷前所未有的黑脸,小花马上学习起刚才橘子的站姿:立定战好,头要低下三十度,摆出一副反省的模样……
**********
下午接着上苏老先生的课,虽然宋嬷嬷说不用担心,但小花还是放心不下,让橘子出去打听消息去了。
小花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等着苏老先生,这两天苏老先生有事没上课,若不是没有李湛的事让小花担心,她这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以往的休息日她几乎要被一堆大字弄得发疯,睡得睡不饱,时间全花在写字上了,但现在有了鹅毛笔,大字?中字小字都是小case,鹅毛笔写字不要太快哦。
...
小花很得意地送上自已写的字给苏老先生检查,嘿,她这回写的字绝对是完美,怎么说鹅毛笔都比毛笔好写多了,最重要的是她上辈子上学时曾天天用钢笔写字,还练过柳体字帖,老师还夸她钢笔字写得好呢,这鹅毛笔,她很快就习惯了,再加上一直在练毛笔大字,这一手硬笔书法比上辈子写得还好。
老先生不敢置信地擦擦眼,这才几天啊,这字就写得这么好了?而且这是什么字体?这字刚劲有力,他可从来没见过这种字体啊?而且这是一个菜鸟写得出来的字吗?
老先生怒了,他可以忍受学生不聪明但绝对忍不了学生作弊。小花怎么看都是一个初学者怎么可能两天就写出这种他从来没见过的新风格的字来,而且依他看这字体已成一家了,起码他目前从未看过这样的字体,小花究竟让哪个书法大家给她作弊了?
老先生按捺住想细看这字帖描红一番的冲动,正想将小花大骂一通时,再一想不对啊,这不是毛笔写出来的字啊,尽管看上去很像毛笔写的字。毛笔字是就算再怎么刚劲有力都有“悬针竖”就是笔感柔和的地方,但这字雄浑刚劲,毛笔可写不出来。
“这是你写的?”老先生努力不发火问。
“是的啊。”小花笑眯眯的说,不知死活地想我这字写得好吧,表扬我吧。
老先生终于忍不住了,火山喷发了对不知悔改的死孩子猛喷:“这字一看就知道不是毛笔写的,你这是找谁作弊了,学问最忌弄虚作假…”
完了,老先生要气死了,这脸因怒火红得让她心惊胆颤,这老人发火很容易心肌梗塞什么的,“先生莫气,我是用这支新做的笔写的字。”
“新做的笔?”老先生怒不可遏,“撒谎也要找好点的理由,哪种毛笔能写得出这样的字体?!”
小花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说,“我没说是毛笔啊,是一种新的笔。”赶紧跑去拿新做的鹅毛笔出来,唉,老先生怎么眼睛这么尖,连她用的不是毛笔写的字都看得出来。
老先生拿过小花手上的鹅毛笔,细看了一番,冷冷地哼了一声,“写几个字我看看。”
小花赶紧在纸上写了几个跟上交的作业一模一样的字,老先生眼睛都张大了,久久不语。
小花心惊胆跳地站立一旁不敢说话。老先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咳了一声说,“是师傅误解你了,你没作弊,不过这是什么毛做的?鹅毛?”
小花赶紧点头,“正是鹅毛。”
老先生没有说话,用奇异的目光看着小花,将她看得浑身不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苏老先生:古人说“千里送鹅毛,理轻情义重!”我现在就在这了,不需要你送的,全部鹅毛笔交出来吧!
小花:呜呜,师傅,人家那是送鹅毛,不是鹅毛笔啊。
苏老先生:别小气了,又没要你的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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