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刚在电话里说事关我父母,现在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还请你直说。”安然直截了当地说,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对面的男人。
裁剪合体的深灰色西服,白色的衬衣上方恣意的解开了两个扣子,露出颈项上一条银色发亮的月牙项链,眉宇间透出一番随意的个性。
安然确定自己对这个男人毫无印象。
如果不是他说事关父母,一定要与自己面谈,她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妲。
“此事说来话长,再此之前请容许我先做个自我介绍。”男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精锐的眸子落在安然脸上,带着几分打量,审视。
又似乎还有其他内容,安然看不懂她也没兴趣知道。
勉强的勾了勾了唇,都说关心则乱,她刚刚似乎太过急切了些,只是这事关父母她又怎能做到无动于衷?
“我叫聂锐岩,来自a市,这次来s市的主要原因便是为了安小姐你。”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目光再次看向安然,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他也不想一来就吓着她窀。
可有些事不说又不行。
为她而来?
安然再次打量起这个男人,试图从他脸上寻到一些蛛丝马迹,他方才分明说是事关自己父母,可他现在却又说是为她而来。
一时间安然的心思转了百八十道弯?
“聂先生你是在耍着我玩吗?我可不记得我们什么时候认识过,我也从我未听我父母提起过你。”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有些话我可能说了你也不会信。”轻叹一声,聂锐岩侧身从包包里抽出一个文件袋,把里面的调查资料递给她,“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看了你就明白了。”
接过他手里的资料,安然挑眉看着对面的男人,好一会才低下头去看手里的资料,资料很多,满满的几大张纸,全都是关于自己以及爸妈的事。
只是这男人没事调查他们家干嘛?
待看到李含不孕的检查报告时,安然猛的抬起头来,一脸的诧异和不可置信,“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怎么可能会不孕,怎么可能?这一定是搞错了。”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她岂不是.......
她无法想象。
聂锐岩看她那一副不可置信又明显慌乱的模样,莫名的有些心疼。
有些事说出来可能会伤害她,可不说又不行,这些年他们找她找得很辛苦,尤其是妈妈,这些年总是活在自责与内疚里,伤心难过了二十几年。
“这些都是我派人去查的,并且我也亲自核实过,肯定不会弄错。”聂锐岩言词凿凿,“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你也可以向你父母求证,不过现在我还是希望你能把这份资料看完。”
看他那么肯定,资料里又写的那么详细,安然知道这件事十有八jiu是真的。
这个认知打得安然整个人都懵了,忽然间她这薄薄的几张纸重若千金,一颗心在看与不看之间挣扎。
如果不看,她或许还可以当一只鸵鸟,什么都不知道快快乐乐的活着,即便是自己可能不是安父安母亲生的,她也还是会很开心,不用去烦恼另一个家庭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而自己一旦看了,也许有些事便无法再自欺欺人,从这以后,她不得不勉强自己去面对。
静默了好久她才缓缓低下头继续翻看手里的资料,如果这是她必须要面对,那逃避就会变得毫无意义。
看着她那张明显绷紧的小脸,聂锐岩心里有些不舍,不过他知道这事不能拖,脱越久伤害越大。
这份资料详细的记录安然被安家父母领养的整个过程,就连领养手续的复印件都贴在上面,就算安然不信,她也找不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证据确凿,由不得她不相信。
只是,要不要那么狗血?
放下手里的资料,安然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几口,待情绪稍稍平稳后她才抬起眼帘看着对面的男人,“你怀疑我是你们家的小孩?”
虽是疑问却也是肯定。
如若不然,他又何必大费周章的调查这些资料?二十几年,那么久远的事,要查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这些都是安然的想法。对于聂锐岩来说,只要目标确定了要查起来也不见得有多难。
没想到她会如此平静的问出这句话,聂锐岩微微有些诧异,片刻后他唇角微勾,看着她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
“是的,你跟我妈妈长得很像,各项调查也比较符合。”聂锐岩又侧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安然,“这就是我妈妈的照片,你看看是不是很像?”
经过一番调查他基本上已经确定,安然就是他那失踪多年的妹妹,尤其见到本人之后的,这种确定又多了几分。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旁人所无法给
安然接过他手里的照片,仔细一看,这五官,这眉眼,跟自己还真是很像。
他刚才说妈妈?那也就是说,所以眼前的男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哥哥,或是弟弟?
戏谑的笑了笑了,安然挑眉看着对面的男人,“世上之人千千万,长得像的不在少数,凭这一点不能说明什么,至于你说的调查也不一定准确。”
“所以我想请你跟我去做dna。”聂锐岩说道。
闻言,安然当即拒绝,“我觉得没那个必要,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说完安然便拿着包包起身离开。
看着她那仓促的背影,聂锐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人叫出口。
事出突然,她不能接受也是正常。
二十几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会,只是家里的两位恐怕要着急了。
视线落在安然喝过水的玻璃杯上,阳光映照下,杯沿上有个浅浅地唇印。
聂锐岩举起杯子,盯着那个的唇印,目光深沉莫测,而后拿了杯子离开餐厅。
直到坐到车上安然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真实的她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一颗心早已颤抖得厉害,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不是爸妈亲生的,这个结果还真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她多希望这只是梦一场,可那川流的车辆,来往的人群,林立的大厦,刺眼的阳光,无疑不再提醒着她,这并不是梦。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生活还真是一部升级版的狗血剧。
后面的黑色小轿车里,罗欣一脸的担忧的盯着安然的车辆,“我看少夫人情绪不大对,我们要不要打电话告诉boss?”
“我们还是在多观察一会吧,如果我们贸然告诉boss,少夫人知道了定会不高兴,boss也明确说过少夫人
的事不需要向他报备。”驾驶座座上的江枫说道。
“可这不是情况特殊嘛。”罗欣偏头看了眼江枫,“你觉得 ...
少夫人现在能开车么?”
跟了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安然如此失常,方才她甚至连车门都开错了,如此精神恍惚开车真的好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江枫也意识到了,倏地转过头来看向罗欣:“你去,你去帮少夫人开车。”
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保证少夫人的安全,如果少夫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意外,那他们真是玩死不得其就。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女的。”
闻言,罗欣也不再多言,打开车门就下去,他们现在是一点险都冒不起。
只是她前脚还没落地,安然的车子便开动了.......
车子缓缓地朝wl集团驶去,不出二十分钟车子就停在了wi门口,目光撇了眼wl大门,安然打开车门弯身下车。
门口的保安,公司的前台,但凡见到她的人无一不恭敬地向她问好,若是平常她也许会大方的回应几句,不过今天她只是点点头,微微笑,即不冷淡也不热情。
依旧是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
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这次她并没有直接上总裁办公室,而是坐在大厅的沙发里,静静地等瞿天阳下来。
前台小妹见了忙走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到休息室去等,安然抬眸淡淡一笑,“不必麻烦,你们忙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
闻言前台也不再多言,没一会便端了杯水过来,放在桌上,安然抬眸回以她淡淡一笑,“谢谢。”
接到秘书的消息,瞿天阳立马赶了下来,远远的便见她的坐在那里,双手交叉随意的放在腿上,底垂着眼眸,定定的盯着桌面,好似入了神。
微卷的长发搭在肩上,春日的阳光淡淡的映照在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这画面安静的像副油画。
“然儿。”
听到声音安然才回过神来,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来了”
“嗯。”瞿天阳点点头,把她从沙发牵了起来,“怎么不上去?”
“不想耽误你工作。”可她终究还是耽误了。
她原本是想等他下班再过来的,只是她方才实在是不知该去哪里,仿佛离他近点她便能够安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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