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天的风雪依旧肆虐,天地间一片苍茫,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即便是最勤快的长工,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窝在家里,或逗着自己的孩子们玩耍,或置办上一桌不甚丰盛的酒菜,喝上两口小酒,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清净,然后望着屋外的风雪,感叹瑞雪兆丰年,明年定然是一个好丰收。
客栈里,店小二正坐在饭桌旁边,用手支着下巴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旁边掌柜的正细心算着账目,看着小二这疲乏的模样,忍不住露出了无奈的笑容,轻声说道:“小默,若是困了,还是回房去歇息吧,在这种地方睡觉的话,小心着凉啊!”
“唔……”听到掌柜的话,小二头猛的一低,险些撞在桌上,迷迷糊糊的看了掌柜的一眼,说道:“没事的叔叔,我还是在这里守着吧,万一有什么事情了,你起码也有个帮手对吧?”
“也罢,随你了,记得想睡觉了随时可以回房……”
掌柜的宠溺的笑了笑,继续低头算起了账目,嘴里还低声叹道:“唉……这大雪已经下了大半个月了,半个月没有进账,再这么下去,咱们这亏损可了不得啊!如果一个月之内大雪还不停的话,叔叔我就只能卖了这家客栈,然后咱们叔侄俩回老家种田了。”
“叔叔想太多了……”小二见叔叔说起了丧气话,当下也不睡觉了,开口安慰道:“您放心吧,这么大的风雪数十年不曾遇见,下了半个月已经很了不得了,若是再下一个月,莫说咱们客栈,便是那些寻常百姓,恐怕都要家中断粮了,这根本不可能的。”
“其实叔叔说想卖掉客栈,不仅仅只是因为这场风雪……”掌柜的轻轻咳嗽了两声,暗自揉了揉仍是有些生疼的胸腔,说道:“咱们襄阳城来了这么一个小霸王,欺横霸市,肆无忌惮,有了这么个家伙在,可以想象,咱们这些生意人的日子不好过喽,尤其是咱们叔侄俩,开着客栈和酒楼,更是首当其冲啊!”
听见掌柜的咳嗽,小二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内疚道:“对不起叔叔,要不是我强行出头,您也不会被那个混蛋打伤,都是我的错……”
“没事……”掌柜的笑了笑,说道:“你是我侄儿,我不护着你又能去护着谁呢?我现在只担心那位客官回来了,发现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跟咱们要,咱们到时候如何交代呢?”
长叹了一口气,掌柜的说道:“不过那位客官进山已经有很久了吧,这么长时间不见踪影,恐怕是出了意外了,嘿嘿~倒是省了咱们解释的功夫了……”
说完,掌柜的摇头苦笑,叹息不已。
而此时小二却没有接掌柜的腔,而是面露异色的看着大门外面,惊叫道:“叔叔,好像有人到咱们这边来了?”
“净瞎说,这么大的风雪,谁闲着没事到咱们客栈喝酒吃饭?”掌柜的训了小二一句,也抬起头向门外望去,顿时也目露吃惊之色,还真有人。
只见外面弥漫的暴雪中,一道灰色的人影模模糊糊的出现在远方,身形挺的笔直,任是北风呼啸,仿佛能把人刮飞起来,对那人却似乎没有任何影响,他就这么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待得走近了,小二惊叫道:“是那位客官,他回来了!”
掌柜的目瞪口呆,小声嘀咕道:“这位客官怎么这么不经说啊,几个月没出现了,结果我刚一说他,他就回来了……快……小默,赶紧去炖姜汤,冒着这么大的风雪赶路,肯定冻坏了!”
“哦,知道了。”小二转身就要往厨房跑。
“不用了,我不需要那东西。”
此时苏易仍然远在数十米开外,他的声音却透过了重重风雪,清晰的传入了小二和掌柜的耳中。
过的片刻,他走进了客栈之中。
看着站在面前整理被风吹乱的衣裳的苏易,小二和掌柜的均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小二颤抖着手指,指着他问道:“客官,您……您是妖怪吗?还是说您已经死去变成了冤魂?”
“这叫什么话?你就这么盼我死吗?”苏易奇怪的看了小二一眼。
“当然不是,只是客官您身上怎么一点落雪的痕迹都没有呢?”小二奇怪的看了外面一眼,风雪依旧狂暴,但刚进来的苏易身上却是无比整洁,仿佛他刚刚春游踏青归来一般。
“一点内功的运用法门而已,没点能耐,我敢随随便便往山里一钻就是几个月吗?”
苏易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说道:“小二,赶紧给我来点上好的酒菜,可真饿死我了……”
“哎哎,客官您稍等,小的马上就去。”
小二一溜烟跑去了后院去准备饭菜去了。
掌柜的放下了手中账目,慢慢的走到了苏易面前,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咦?掌柜的,怎么数月不见,你的身体变得这么差了?”
苏易疑惑的看了他几眼,然后说道:“我听你咳嗽之时肺中隐隐带有回声,你这可不是病啊,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打伤了吧?”
掌柜苦笑道:“客官好眼力,其实说起来这事,还和客官您有关。”
“哦?我久居幽林,数月来不曾回来过客栈一次,怎么就粘上我的事了?”
掌柜的说道:“客官您可还记得您寄存在我们客栈的那匹良质大宛马?”
苏易反问道:“当然记得,不过我记得我应该交足了银钱吧,而且还多给了不少,莫说区区四个月,便是让你们替我将那马饲养一年,应该也有剩余……”
“小老儿当然不敢贪图客官的银钱……”掌柜的又连连咳嗽了数声,方才略带痛苦的说道:“您那匹大宛马乃是军中最上等的良品,寄放在小老儿这里,小老儿当然不敢有半分怠慢,每日里上好的草料伺候着,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可是就在两个月前,咱们襄阳城来了一伙恶霸,在咱们城里面设了一个什么神拳门,招收了好些个弟子,而那些师傅们个个都是武艺精湛,而且为人霸道蛮横,在襄阳城里面横行霸道,无人敢管!”
“大约半个月前吧,神拳门中的一个公子哥儿,到咱们客栈来吃酒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大宛马的嘶鸣声,然后不顾我们的阻拦强闯到后院,一眼就相中了那匹马,说要送给他的伯伯过寿,随手扔给了我们十两银子,就要把马牵走,当时小老儿那不成器的侄儿年少气盛,上前强行阻拦,可这公子哥儿好生霸道,一言不合便挥拳相向,小老儿不慎之下,中了那公子哥儿一拳,伤势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呢!客官您的马,也被那家伙给牵走啦!”
这时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过来,将饭菜摆到桌上,愤愤不平道:“当时小的不过辩了两句,那家伙就毫不客气的挥拳打我,若非叔叔将我护在身下,恐怕伤的就是小的了。”
“哦?这么说我的马已经被那家伙给牵走了半个月了?”
掌柜的面有愧色,低声道:“是,小老儿知道您的马价值千金,便是杀了我们叔侄俩也是赔不起的,小老 ...
儿只求客官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小老儿的侄儿一条性命,他还小,而且还曾经为客官您的马匹仗义执言,至于小老儿,要杀要剐,悉听客官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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