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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北哥,你好厉害啊,前天我看见你打架了,你要教教我。”
江信北敷衍房旭两句,问道:“景阳在家不,要不你去叫他出来,我找他有些事。”
房旭道:“在家,你自己不会进去找?”
江信北眼光楼房上扫了扫,房旭“哦”的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信北哥,你是想见我姐呢,还是怕见我姐?如果想见呢,我告诉你她在哪里,如果你不想见,那我告诉你,她不在家。”
江信北作势欲打,房旭笑着跑开。
房紫苒对江信北不感冒,而在房家,却有房如松,房旭和龙景阳江信北印象好,外加一个对江信北说不上好坏的房运多,房紫苒喜欢管教弟弟房旭,房旭因此常常拿江信北来恶心二姐房紫苒,从中获得一丝恶趣味的快乐。
江信北没道理知道房旭如此转弯抹角的心眼,笑着说道:“房旭,说真的,我还真怕见到你姐姐,你去叫龙景阳出来,我教你几手到学校欺负别人的手法,如何?”
房旭兴趣来了,道:“真的?那你先教我。”
江信北道:“好,你走拢点。嗯,就这样,你打我。”
房旭接连几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倒的,爬起来叫道:“你是教我,还是欺负我?”
江信北把动作演示一遍,说道:“看清楚没,动作很简单,不过要常练,熟能生巧,关键要体会怎么发力,你把手伸过来,”
房旭依言伸手,江信北顺势一带。房旭差点甩了出去。江信北扯住房旭的手不放,房旭回身向江信北踢出一脚,江信北右腿微抬。贴上房旭小腿,微微前送。房旭落脚一下往前移动几分,重心前倾失衡,旧力去尽新力未生,膝关节受不住突然失控的冲击力,腿一软,跪倒在地。
江信北道:“诺,就这样,这叫借力打力。两个要点。一是卡位,二是顺势。”
院子里的动静,不用房旭再去叫龙景阳,龙景阳已经站在一边,看着似懂非懂,一脸迷茫的房旭。
房家院子很简单,就一栋三层砖木结构的主楼,一楼厨房,住仆役,管事。二三楼住房如松一家子和几个丫鬟。院子倒是宽敞,依围墙有两排一层楼木屋,主要用于存放柴火。杂物,马匹等牲畜。
中饭刚过不久,饭菜是现成的。
龙景阳不管江信北三人吃过没有,弄来现成的饭菜,还上了几杯酒。
其实,江信北三个刚吃过粉条不久,不是很饿,但几个乡下小子不善讲虚套,也没什么讲究。客随主便,逮到什么吃什么。
江信北让龙景阳把酒收起。白天要做事,喝起酒来。不知道早晚,会耽搁很多事情。
龙景阳没有劝酒的习惯,见江信北坚持,自然作罢,一如家常饭,没几下便了结一餐。
收拾好碗筷后,龙景阳把钱袋和记着帐单的一张纸递给江信北,欲言又止。
江信北道:“阳哥,有什么就说嘛,一点也不像你平时的为人。”
龙景阳想想,说道:“前天的事情处理好了没有?”
江信北:“你说的是打架那事?说不上处理好不处理好。现在这事情,保安大队是有定论,多余的事情我也做不了,就是防着飞鹰帮的报复这件事有点麻烦。”
龙景阳:“你这么说,我觉得这事情恐怕确实很麻烦……”
江信北早上刚放落的心又被提起来,问道:“你听到什么消息啦?”
龙景阳道:“昨天飞鹰帮抬尸围攻保安大队的事情想必你是知道的,不知道今天飞鹰帮抬尸大闹警察局和法院,你听说了没有。上午,我出去办事,看到尸首丢在法院门口,一群飞鹰帮的人围在法院门口。我觉得这里面透露这一些邪气……”
龙景阳顿顿,见江信北用心在听,接着说道:“另外,我打听了一下,飞鹰帮死的那家人姓宋,那人有个弟弟,叫宋俊发,有个妹妹,叫宋善梅,加上父母,五口之家,但家里很穷。死的那人虽然只是飞鹰帮里一个打手混混,但却对弟妹很好,家里揭不开锅的时候也是他想办法解决的,算得上是家里的半个顶梁柱。他的死无疑让这个家塌了半边天。
那妹子十六岁,长得蛮好看的,他那弟弟约莫十四五岁,说起来也可怜。听说,俩姐弟跪着求那些飞鹰帮部属为哥哥报仇。只要有人愿意出这个头,妹子就嫁给谁,弟弟就卖身为奴。这话不论真假,结下这样的仇怨,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关键是他家有飞鹰帮这个背景。
信北,这事情要是就这样任其发展下去,人家一口咬定你是凶手,官府为了平息事态,我看不论那人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你都难逃牢狱之灾。你得放下手中的活,先应付眼前这事情,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是。”
刘玉坤不服,声音提高几分,说道:“这怎么能怪我们?前天,七八个人围打我们三个,我们是被逼还手的,再说,谁能证明,那人的死是因为信北那一刀?断臂死不了人。”
龙景阳道:“你在我面前说话再大声都没用,我也希望那人的死和信北无关,关键是证据呢?说出来要有人信。”
惊慌只能失措,只会让事情更加失控,江信北压制这内心浮躁,双目微闭,用手指关节使劲地揉捻着太阳穴。
龙景阳和刘玉坤欧全海说了几句没听到江信北接话,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江信北。
昨晚,赵元茂的一席话,再度在脑子里过滤一遍,江信北确信赵元茂分析没错。既然陆安兴和飞鹰帮斗法,不可能节外生枝,没道理会针对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何况还有赵家暗中使劲,自己确实不用担心来自官府的麻烦,了不起就是赔钱了事。而且这个赔钱还大有讲究。
听着龙景阳讲话,江信北压制住浮躁,渐渐冷静下来。江信北觉察到自己从一个极端跌入另一个极端。先前。过于紧张,担心自己会遭受牢狱之灾。差点陷入陆安兴与飞鹰帮的争斗当中;听了赵元茂的一番话后,又过于放松,按部就班,想等时机,顺手解决来自飞鹰帮的麻烦,而忽视了该自己面对的,必须自己主动去面对,谁也代替不了。
显然太过一厢情愿。江信北慢慢张开眼睛,说道:“阳哥,谢谢你,大恩不言谢,但我还是要谢谢。”
龙景阳张口想说什么,江信北摆摆手,继续说道:“阳哥,你不用多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有些事情真的需要你帮忙。你觉得那人死于断臂的可能性有多大?”
龙景阳见江信北没有惊慌。反而很镇静的样子,迟疑一下,说道:“安常理。没有可能。除非是热天,伤口受了感染,不过一般也要几天甚至更长时间。当然如果失血过多,来不及救治,或者救治不当,昏厥,休克之类的事情可能会发生,这与一个人的体质相关,我不是郎中。不是医生,说不准。仅从我见过的现象来看。人受伤,只要不是内脏。好像没那么容易死。
可是,就算我们知道那人的死与断臂无关,但我们没证据证明那人死于其他因素。当事人家认定是你,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江信北忽而笑道:“解释,当然没有用,但事情,只要做了总有蛛丝马迹,只不过找到它需要时间。只要那对姐弟家不那么节烈,逼得太紧,总能够找到解决的法门。”
龙景阳道:“道理是讲得通,但仇恨已经种下,不是人人都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耐心。谈何容易。”
江信北道:“不容易,也得去做啊,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那对姐弟这么有决心报仇,想必也愿意找到真凶,只要他们有这个心思,先让他们冷静下来,我就有机会。
阳哥,你还记得上次在离这里不远的那次打架吗?嗯,就是上次你帮忙解劝的那次。”“怎么啦?”
龙景阳不明白江信北怎么忽然跳到这上面来,疑惑地望着江信北。
“那个带头的好像是飞鹰帮的人,我们喝酒的时候,你说过的,你和他应该有点熟悉吧。”
龙景阳道:“你是说易宏图和赵维锦?”
江信北:“嗯,算是吧,我记得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你好像还说跟那个李瑞有些交情的,交情到了什么程度?”
龙景阳似乎明白江信北有所指,说道:“你想怎么做,说吧。”
江信北道:“自然是从飞鹰帮内部着手,先稳住那对姐弟,让他们怀疑他们哥哥的死另有原因,即便他们仍然对我砍断他哥的手臂有仇恨,相比杀死他哥的人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以我猜想,凶手一定就在飞鹰帮内,这样做,前提是我们要做到不打草惊蛇,否则他会加强对飞鹰帮内部的控制,那么谣言就很难进入那对姐弟耳里。那人死得蹊跷,我相信不会只有我们想得到,一定还有人,只不过,可能各有隐情,大家都憋在心里。在飞鹰帮内散布这样的言论,有基础,就会影响到那对姐弟。如果是外人来做这事,人缘上首先隔着一层,有帮我开脱的嫌疑,那对姐弟和他们父母不一定会信,而且容易引起凶手的警觉,会适得其反。用他们内部的人来先提出这个问题,容易接触到那对姐弟,只要这个怀疑在那对姐弟心中落根,事情就好办,只怕他俩姐弟比我们更热心找出凶手。”
龙景阳想了想,说道:“这招釜底抽薪有点毒呀,照你这么一搞,如果产生效应,飞鹰帮里岂不是相互猜忌,人人自危,不闹分裂才怪呢。”
江信北很谦虚,说道:“你怎么说得这么难听,我不过是为了自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也是可怜那对姐弟,至于查得出凶手没有,那不管我的事。看那对姐弟可怜,亲情可敬,我还打算赔他们几个大洋,表示一下歉意呢。”
龙景阳一愣,接着说道:“有道理,我看找李瑞或者易宏图都不恰当,如果凶手真的是飞鹰帮内部人员,那这个人必定有些地位,一般人无冤无仇,杀个穷小子,没道理。这事情,我可以安排,你最好不要与这件事有瓜葛,免得露了端倪,悄无声息最好。”
江信北松口气,道:“那就先行谢过了。”
龙景阳佯怒道:“怎么,又来了,兄弟间哪来这么多废话。
不过,信北,我看这事情,你还得考虑考虑,是不是多制造几个谣言的爆发点,甚至可以是无中生有地编出有人看到黑影什么的,真真假假,一来可以给我打打掩护,掩盖飞鹰帮内部谣言的来源,二来众口铄金,狂轰乱炸之下,宋家姐弟不昏头才是怪事。即便官府接手,想草草了事,也得掂量一下舆论,不至于为了平息事态,而把罪名硬套在你头上。这样以来,最终结果,也就赔点钱了事。其实,赔点钱也应该,就看宋家的窘迫样,你都该发点善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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