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两个野蛮的原始人为了眼前的食物而厮杀,有人要来分一杯羹时,厮杀的俩人一定会联手一致对敌。
当原始人类单凭个人武勇不足以应对猎物,吃的亏,受的教训多了时,便想到了结群而居,进而形成部落。
一群不要命,也不在乎生命的野蛮人,在第一次协作击退本来无力对抗的野兽的攻击,或者杀死平时根本耐不合的猎物,获得赖以生存的食物后,他们剩余的人生价值就以征服群体之外的世界,获取足够的生存资料为终极目标。
征服欲越强越能激发人的灵性,只要征服还要继续,灵感的激发就永无止境。无论是什么群体,他们都会很快滴成长起来。无论是生,旦,还是净,丑,他们都将成为这个世界上的无可争议的角。
土匪,一个很特殊的人群。
当一个个为生活所逼,或者逃亡的亡命之徒,不单纯是躯体,而且连思维都朝一个方向集中的时候,也就预示着来自不同地域的文化糅合,俨然形成一个小社会,这未尝不是一种文明的进步。
因为,文明,最根本的标志是守规矩。
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人生大事,梁靖有所图谋,当然在意柳香玲的要求。
柳香玲肯定不可能从柳家出嫁,柳安夫妇也肯定不能前来溶洞滩,而齐柳笙和柳香玲的婚事又箭在弦上。那么,给柳香玲找个记娘,权当娘家,齐柳笙无父无母,柳安可以是养父,当然也就可以给他找个义父。有个义父作为男方家长,顺理成章。如此以来,新人双方的长辈齐全,很好的一个变通的法子。
梁靖对自己的这个安排暗暗得意,最妙的是,让柳香玲拜记曾德清夫妇,既释放了自己的善意,消除前段时间整编留下的些许猜忌,又向全体山寨传达了丰富的内涵。
只要稍稍动动脑子,有柳香玲和齐柳笙来往于曾德清和梁靖之间,就算之前有些隔阂,梁靖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这种隔阂就会消失,恢复当初被曾德清收留时候的亲近和亲密。
接到哨位传来的消息,知道江信北和庞振民代表柳安夫妇参加新人婚礼,梁靖最后一丝遗憾也消失无影无踪。可以说,无论是齐柳笙柳香玲,还是山寨有不同心思的人,再也无话可说。
文海鹏:“老大,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
一切都顺利,梁靖不以为许,解释道:“我们先前摆了杨再彬一道,本该庆庆功,但跟着是八月十五,而整编的事情,多少会留下一些猜忌,庆功的事情就一拖再拖。没找到一个好的理由,让弟兄们好好放松,恐怕积累了不少怨气。借此喜气冲冲积压的戾气,相信任何人都喜闻乐见。你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海鹏,不要想多了,好好和柳笙搞好关系,难说,我们山寨,下一场喜事是你呢?去把旭东顺刚几个叫来吧,迎亲办得热热闹闹,还得注意一下防卫,别被人钻了空子。”
文海鹏还想说点什么,动动嘴唇,最终没有说话,走了出去。
前段时间,梁靖处置了三个试图挑起派别争端的头目,陈伟贤一直忐忑,不知道梁靖什么时候对自己下手。作为曾德清一系的得力干将,上午到曾德清家,得曾德清几句话,心情大为放松。
细细想来,那三人无非是没有先前在本寨中那么风光,故意挑起事端,试图带人离开山寨,也怪不到梁靖心狠手辣。如果,任由这样的事情发展下去,整个溶洞滩用不了多久,不用别人来攻打,自己就会成为一盘散沙。结果只能是等着杨再彬养好伤,杀向溶洞滩,只怕参与围攻牛塔沟的人没一个人有好下场。
这个道理大家都看得明白,梁靖杀了那三人,其中就有一个是陈卫贤的小队长,陈卫贤无话可说,曾德清也没向梁靖求情,剩下两个是尹武行的手下弟兄,尹武行和周双宝都没话说,那就更没人敢向梁靖求情。
本来,陈卫贤还想看在兄弟一场,按山规处罚后,把人赶出山寨就成了。结果在曾德清那里卡了壳,连曾德清都不认可这样的做法,可见,拉帮结伙,挑仇怨,甚至分裂山寨多讨人不待见。
事实上,曾德清比梁靖更恨这样的做法。个人之间有什么积怨,怎么大打出手都没事,那只是个人解决矛盾的方式不同,最多受些惩罚,却无关性命。拉帮结伙,拆台,岂不是把老大架空?而且这样做,就像得了温病,会传染,坏了山规,最终危害的是大家的切身利益,谁都没好处,对这样的人就该痛下杀手。
“我还当我应该是送亲的,不想大当家却要我去迎亲。”
陈卫贤笑呵呵地跟文海鹏打趣几句,便跟着文海鹏走向总堂。
总堂里,梁靖和尹武行苏虎周双宝在说笑,石旭东文顺刚史映辉范勇各自就坐,相邻俩也是说说笑笑。
见陈卫贤和文海鹏到来,梁靖打过招呼,众人停歇下来。
梁靖道:“人到齐了,我说几句。刚才海鹏问我,柳笙这事情是不是小题大做了。我想,既然海鹏都这么想,有这种想法的人肯定很多,这种想法要不得。我们山寨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是团结和睦。
从打散牛塔沟以来,前后两次拿自家兄弟开刀,杀一儆百虽然受到了效果,肯定还会弟兄心里不服,或者担心什么的。这不是好现象,给柳笙操办婚事另有目的,就不说了。我希望几位兄弟明白一件事情,土匪毕竟不是我们的最后出路,作为大当家,我有义务带着大家去奔一个前程。我们自己拧不成一股绳,在别人眼里也就说不上话。
明天是柳笙的正日子,到时会有重要的客人前来。这不单纯是一场喜事,还是一个庆功宴。我希望大家能在这样的氛围里,化解一些猜忌和不必要的担忧,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所以你们要好好跟手下弟兄解释清楚。”
梁靖说了这么多,陈卫贤就听到两点,一个是梁靖请了“重要客人”,二是带着弟兄们“奔个好前程”。
背靠廖家的事情,齐柳笙上山的时候,梁靖在酒桌上说过。陈卫贤当时只当是梁靖说说而已。现在,梁靖如此郑重地说出来,八成是有了眉目。
尹武行咳咳两声,把各人的遐思拉扯回来,说道:“我们几个当家的商量,一些规矩该捡起来的要捡起来,原来没有的,就要竖起来。山寨出现的不同声音多了,对大家都不是好事情。现在时辰差不多了,大家听我安排。
今晚的主场在二当家那里,各队留下一些人手留守营寨,其余的,陈卫贤带手下部分弟兄做送亲队,石旭东带一个部分弟兄做接亲队伍。文顺刚和史映辉带自己的手下弟兄到总堂集中,帮厨的帮厨,布置的布置,听四当家和五当家的安排。海鹏还得把哨位的事情落实好,不过,话说在前面,留守营寨的弟兄,酒水供应,让大家开怀畅饮。不要喝醉了,耍酒疯,支派的事情落下了,那可就要按山规处置的。”
安排的事情要等全体人员到场才好分派,到时张榜公布就成,周双宝和苏虎没说的。
溶洞滩山寨的家眷都集中在一处,俨然成为一个村落,和总堂相距不过两里路上下。陈卫贤带着三十来个青壮汉子出现在曾德清家,意味着嫁女酒宴马上就要开始。
能衬托喜气的无非是热闹,由家眷组成的村落有几十户人家,青壮男人归到各分队,剩下的就是老人,姑娘媳妇和小孩。
小孩跑进跑出,不时燃放鞭炮,姑娘去陪柳香玲,媳妇帮厨,时不时地向村外张望,迎亲的人该来了。接亲队伍进门,是嫁女喜事戏份最重的程序,可以放胆而为,热热闹闹的,总之能扫扫平时的沉闷气氛,舒缓抑郁的情怀。
江信北和庞振民走了近三十来里山路,估计江信北和庞振民早就饥肠寡肚了,柳香玲顾不上江信北给自己难堪,着手安排招待俩人。作为西林壁来人,江信北和庞振民被当做舅爷人家,王氏请来几个老人作陪。
陈卫贤来了,自动加入酒席。有了陈卫贤的加入,江信北和庞振民的情绪调动起来。
酒酣之时,村外敲锣打鼓,鞭炮连连,一群姑娘媳妇大婶都往门口挤,嘻嘻哈哈地,眺望着一行三十来人。
肩挑箩筐的几人,好似故意显摆,把担子挑得两头上下起伏,好似告诉大家,挑的担子很重,事实上,如果是肉类,糍粑之类的,或许有些重量,泡茶之类的,那就无论多少,总没有挑担子的人做的那么夸张。有几个抬着家居物件,那也不过是做做样子,没什么像样的大件,讲究的也就是一个过场,前后两人也把所抬物件抬得像有人坐骄子,上下摆动,优哉游哉的。另外一些人,要么敲锣打鼓,要么停在路边放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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