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饭的时间到了,谭晓天还是躺在床上没有动弹,理由有两个,一是拉肚子拉的浑身无力不想动弹,另外一个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遵从医嘱,不敢再乱吃东西,肚子很难受,却没什么胃口,想着一会儿就要开始的比赛,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表面上很有信心,并不等于心里真的就有自信,亲眼目睹了昨天的比赛,谭晓天很清楚廖晓辉是个非常有实力的对手,而且他还知道,临枰对弈的感觉和旁观时的感觉其实并不一样,在面对面的战斗时,对手所造成的压力往往比想像中高出几倍!
按理说,状态差成这样,比赛延期是最好的选择,象林子聪说的那样,没有谁能以此来责备他。只是那样一来,有多少人会兴灾乐祸,背地里说东道西,有多少人会遗憾失望,背负压力,而且廖晓辉那天挑衅时的模样,也实在是非常嚣张,让人很难忍的下去,所以思来想去,这一战自已是绝不能退缩!
自已做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呢?
正胡思乱想间,屋外传来脚步声这么快就回来了?倒是少见。
以为是林子聪和李泰白吃完饭回来了,谭晓天倒也没在意。
“天天,饿了吧?”说话声响起,不是林子聪,也不是林泰白,谭晓天睁开眼看去,却原来是班老师张学友。手里还提着一个黑漆的食盒。
“呃,张老师,您怎么来了?”谭晓天连忙从床上坐起来问道。
“呵,刚才在食堂碰见林子聪和李泰白,听他俩说你没有胃口,不想吃东西,这怎么行呢。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挨饿的。我和周大夫咨询过,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吃太油腻,太难消化的东西,清淡一点儿的则有利于肠胃的尽快恢复,所以我给你打来一碗大米粥,浆乎乎的,专门捞的锅底,又放了两勺糖。很好喝的。”张学友笑着说道,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将里边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一碗米粥。一碟咸菜,还有两个小包子。
“谢谢老师,您对我真好。”看着还冒着丝丝热气的大米粥,谭晓天突然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便从眼框里掉了出来——远离家乡,告别亲人来到数百里外的异地他乡求学,人本就容易感到孤单。更何况是一个只有六岁多点儿的小孩子,而原本以为可以陪着自已,照顾自已的孙东却又去了京城发展,他不可能不会产生一种被人抛弃的失落感,虽然在别人面前他总是装出坚强的样子,不想被别人可怜,但内心深处却还是脆弱的,看着张学友关心照顾自已的样子,再想到以前生病时姑姑悉心照顾自已的样子,那道薄薄的保护膜终于经受不住冲击,瞬间崩塌。
“怎么了这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哭了呢?这可不像是男子汉的样子哟。”见小孩子突然哭了,张学友也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抚着小孩子的脑袋柔声安慰着。
在张学友的安慰下,谭晓天的情绪慢慢安定了下来,他抹了一把眼泪,表情变得坚定起来,“老师,您放心,今天这盘棋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一拼到底,绝不让您失望。”他非常认真的说道。
一句话,说的张学友心里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小孩子的思想是单纯的,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得失,有的只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感觉,而自已呢?特意关心谭晓天的情况,特意给谭晓天打来病号饭,为的真的只是小孩子的身体健康而没有另外的目的吗?望着小孩子泪眼婆娑却是异常坚定的眼睛,张学友忽然觉得自已真的是很卑鄙,小孩子病了,因为担心棋院高层的不快,影响自已未来的发展,就任由事情的发展而没有真心的去阻止!
“唉,老师对不起你呀。”扶着小孩子柔弱的肩膀,张学友叹了口气,发自内心的说道。
“呃”,谭晓天一愣,他搞不明白,关心自已,照顾自已,特意端来病号饭给自已的张老师有哪里会对不起自已?
“唉,不说了,你现在还小,说出来你也不会明白,不管那些了,先吃饭,粥凉了就不好喝了。”张学友勉强笑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成年人的世界,小孩子又哪儿那么容易理解呢?自已现在解释的越多,只会让谭晓天越迷惑,还是让小孩子保持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快快乐乐的生活吧。
“嗯。”张老师对自已好,自已就要对张老师好,谭晓天听话的从床上下来来到桌前坐下,拿起汤匙喝了一口米粥,又浓又稠,香味扑鼻,入口的感觉甜甜的,别提有多好了。
“好吃。”扬起头来,谭晓天给了张学友一个幸福、满足的笑脸。
“呵,好吃就要多吃点儿,最好全都喝完,连碗底儿也别剩。”张学友笑着说道,
“嗯。”谭晓天用力的点头回应道,拿起包子,一口便咬下小半个咀嚼着,心里想着,好好吃饭,吃完了就有精神去和廖晓辉一决死战了,张老师对自已这么好,自已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看着小孩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张学友感到了一丝安慰,对于教师这份职业,他也有了新的感悟,不再是原先那种赚钱谋生手段,而是一项光荣而伟大的事业——今日我非昨日我,谁说只有老师教学生的?学生身上的闪光点同样也可以改变老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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