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点,第一,汇通票号与江都棋院有业务往来,搞好关系对方都有好处。第二,林宝良的孙子林子聪已通过面试成为咱们棋院的学生,江都棋院的发展壮大便也和他有间接的关系。第三,今天李老师和谭晓天的对局他是公证人,也算是和孙东有些‘交’情,两边都说得上话。至于信用声誉,他是经营票号钱庄的,他如果肯出面背书,相信没有谁会怀疑的。”郑纪夫不加思索的答道。
“嗯......,也罢,纪夫,你先派人去林家送张拜帖,如果他在家的话,我一会儿登‘门’拜访。”想了一想,郑纪工吩咐道——他和林宝良都是有身份的人,有身份的人做事儿自然要讲规矩,排场,他不可能象向市井小民那样想起哪出就是哪出,拎着盒点心就跑去人家串‘门’儿。
郑纪夫出去安排拜访事宜,郑纪工又转向李秋生和张学友,“林子聪今天面试的表现怎么样,不要隐瞒,实话实说。”——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隔辈人,不然的话以林宝良汇通票号大老板的身分怎么会单独‘抽’出一天时间隔孙子来棋院面试呢?想要得到林宝良的帮助先就得让林宝良满意,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生意人,没好处的事儿是不会做的。
“林子聪今年七岁,上过一年的‘私’塾,身体健康,学棋有半年左右,棋力大约六级左右,智力属于中等偏上。算是可造之材吧。”这件事儿归李秋生负责,他马上答道。
“唔,让他跟着赵老师学习。应该没问题吧?”点了点头,郑纪工问道——江都棋院里在他二人之下有一位五品棋士,一位六品棋士,六品棋士是李秋生,五品棋士赵炎武,论资历,李秋生较老。论棋力,赵炎武高。但赵炎武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清高,不喜拉帮结伙,所以在棋院里的地位和影响反不及李秋生。棋院学习,除了分班上大课外。其中一些比较优秀的学生还会‘交’由某位老师专‘门’负责,有点儿类似于师徒的‘性’质。比班级的负责老师关系要紧密的多。本来第一年刚入学的生并不需要指定老师辅导,但为了讨好林宝良,郑纪夫打算开这个先例,原本最合适的人选是李秋生,可谁让今天李秋生当着林宝良的面输了棋呢。
“......,问题应该不大吧......。”李秋生想了想后不大肯定的答道——就棋院内的职务级别而言,他是赵炎武的上级,可以给赵炎武指派任务。但赵炎武不买他的账他也没有办法,而郑纪工和郑纪夫两个对这种情况也是睁一眼,闭一眼。两个人之间出了矛盾主要就是抹稀泥,当和事佬,几次以后,李秋生也就没了脾气,好在赵炎武那个人是属刺猬的,虽然满身的尖刺。你不去碰他他乐得清闲不会招惹你,所以斗了一段时候以后两个人便相安事。各活个的。
“好吧,赵老师那里我去说,你们俩先去忙吧,对了,张老师,麻烦你请赵老师过来。”会议算是到此为止,在没有和孙东接触之前,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些了,郑纪工吩咐道。
“是。”两个人起身离开院长办公室,由于自已的提议被院长所接受,张学友满脸的兴奋之‘色’是想掩饰也掩饰不住,而这衬托了李秋生脸上的‘阴’郁。
“李老师,我去找赵老师去了。”出了院长办公室的‘门’,张学友向李秋生请示道——这是礼貌的问题,谁都知道这两个人之间不对付,没这一句话,只怕这几天都不会看到对方的好脸‘色’了。
没有答话,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李秋生头也不回的向前边走去——多此一问,院长的指示,他敢不让吗?
棋院有宿舍,但并不是所有的棋院员工都住在棋院里,象李秋生,赵炎武在本地都另有住处,不当班的时候,便会回去和家人住在一起。
赵炎武的住处离棋院不是很远,张学友步行不大一会儿便来到一条名为烟柳街的小巷,再往小巷里走了不远,右边是一家独‘门’独户的小院,院‘门’紧闭,周围是用竹子围成的半人多高的栅栏,院子不大,长宽各有两三丈的样子,院子左边有一张石桌,三个石墩,院子左边是一片‘花’圃,此时已是早‘春’,十几株刚刚出山的幼芽绿意盎然,一个‘妇’人半蹲在‘花’圃旁,左手端着个小木盆,右手拿着瓢正在浇水。
“请问,这里是赵炎武赵老师的家吗?”张学友提高声音问道——他才加入江都棋院不久,之前并没有来过赵炎武的家,他也是按照棋院‘花’名册上的住址找来的。
听到有人打听事情,‘妇’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望了过来,看样子大概在二十五六左右,虽不是很漂亮,但眉目清秀,却是很有气质。
“你是?”‘妇’人问道。
“噢,我是江都棋院的张学友,院长有事儿要找赵老师商量,让我来请赵老师去棋院。请问您是......?”对方没有直接回答说‘不是’,也就表示自已没有找错地方,张学友问道。
“炎武是我家外子。张老师请进。”‘妇’人放下水盆,来到‘门’口将院‘门’打开,微笑说道。
“噢,原来是嫂子,在下有礼了。”张学友行礼致意,随后跟着对方进到院内,这时‘呀’的一声轻响,屋‘门’打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身家居的宽松粗布衣服,怀里抱着一个一两岁大的小孩子。
“张老师,有事儿吗?”这个男子正是赵炎武,认出是棋院的同事,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淡淡然的问道。
‘妇’人却是白了丈夫一眼,似乎是怪老公不懂待客之道,哪儿有刚一进‘门’儿就直接问人家有事儿没事儿的?伸手从赵炎武怀里把小孩子接过来,她一边请张学友先在院子里的小桌旁坐下,一边进屋忙着给客人准备茶水。
被老婆白了一眼,赵炎武也意识到对人家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太冷淡了,自嘲的笑笑,和张学友一起在桌旁坐下。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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