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到了,是先找个客栈打尖还是直接去酒泉?”
我掀开车帘,看着兵士百姓往来不绝的边防小镇勾起嘴角,“珍珠,辛苦你了”。
珍珠嘴角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公子稍候,奴婢这就去订房间”。
“阿姐,我们不是来找骠骑将军的吗?”
我摇头,“我只是来看看他”。
小小少年疑惑的看着我,我笑笑,“听说,去病经常去城墙巡视,这间屋子视野好,只要他在城墙上我就能看到”。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去找骠骑将军?”
为什么啊?袖中散发着灵芝清香的荷包刺激着我的神经,那个阳光般的少年选择戍守边关当真是再明智不过,苦点累点也总比看到那些腌臜事好吧?
小小少年脸庞黯了黯,“阿姐,都是我不好”。
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跟你有什么关系?小琢玉这么疼阿姐,阿姐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少年没有说话,脸上郁色一览无余,而此时我显然也没时间哄他,“我要出门一趟,乖乖在客栈呆着,有事就去找去病,知道吗?”
“阿姐,你要去哪?”
我柔柔一笑,“琢玉,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天黑前我就会回来”。
某人恭为大将军大司马夫人,别的好处没有,伪造两份出关文书跟着商队混出去还是可以的,而此时,某人骑着一匹灰扑扑的老马,似笑非笑抱抱拳,“珍珠。我只能送到这了,后会有期什么的我也不说了,你保重,再帮我带句话给伊稚斜,让他好好留着命,本美人有空再去偷他的宝贝”。
小太子揉揉额头,“夫人的话我一定带到。此次。希望这辈子还有机会能报答夫人的恩情”。
“得,你就别寒碜我了,伊稚斜那棵灵芝。什么恩情也报了,我走了”。
某人骑着老马迎着秋日艳阳慢慢往回晃,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漠风情啊——
传说所有的猪脚有一共同体质特征,名之曰:欠抽!而一般的传说总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此时,某人分明又乖巧又良民的好好骑着马。竟然也有人跳出来拦住某人的路,嚣张大叫,“你是什么人?”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轻甲,决定看在霍小侯爷的份上给他几分面子。下了马掏出文书递给他,他看了看又递还给我,挥挥手。“边关重地,没事少在这晃悠。快回城!”
某人毫无异议的上了马,换了稍稍曲折一点的方向,等那些士兵不见了踪影又放缓马速,看着草原湛蓝的天空出神,这般万里无云天高气爽的景色,还真是于某人这样心思郁结的人有好处呢——
熟悉的鹰鸣声响起,我大喜抬头,果然见天边灰色一点渐渐清晰,伸出手去接,不想却不小心让锋利的鹰爪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也没在意,高兴问道,“你怎么在这?大单于就在附近?不对,大单于这时候怎么可能到玉门关来,那是各沁,还是各相,你们来干什么?”
雄鹰一声长唳,飞向高空,我忙催马跟上,渐渐的却发现不对劲了,原本只隐隐作痛的伤口竟慢慢麻木起来,速度极快的蔓延全身,我苦笑着跳下马,盘膝坐下,果然不带这么自投罗网的……
再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堆快要熄灭的篝火,篝火后是一袭粗布衣衫,顺着衣衫往上,是一张俊美阴柔的脸,而这张俊美的脸却因横亘脸颊的一道长长的疤显出几分狰狞来,我失声惊呼,“你——你的脸——”
他脸上惊喜一划而过,转瞬便转为阴狠,“我总有一天会原样还给卫青和霍去病!”
我呆了呆,想坐起来,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双手双脚都被捆的结结实实,“放开我!”
他阴森看着我,“等见到大单于,我自然会放了你”。
我怒了,“你神经病啊,我干什么要去见大单于,快松开,我要回河西!”
他不吭声,只恶狠狠的盯着我,我毫不示弱的恶狠狠的瞪回去,然后发现自己饿着肚子跟某个神经病大眼瞪小眼实在太傻,遂转开眼神,“我饿了”。
某神经病虽然一直看我不顺眼,但也没有饿死我的打算,闻言很配合的割了一块冷掉的肉塞到我嘴里,我立即吐了出来,好吧,又是不加盐的肉,老娘我受够了!
“大将军夫人要是不想饿死,还是乖乖吃下去,这里没别的东西吃”。
我顿了顿,“帮我烤热了”。
某神经病显然很不耐烦,但也没说什么,添了几根树枝,将冷肉架了上去,我冰冷的手足渐渐回暖,胡乱吞下几口烤热的肉,又有了些力气,“各相,我昨天出关,是送於单回匈奴”。
他大喜,“真的?”
“我发誓”。
“太子往哪个方向走了?”
“听说大单于远迁漠北,他往北走了,你现在应该赶紧追上他,保护他安全回到大单于身边,而不是在这打我的主意”。
“大单于见了太子会高兴,见了你也会高兴,你们我都要带回去!”
我叹气,“你认为你能从霍去病眼皮子底下带我去漠北?”
他脸上满是愤恨之色,“他要是追上来,我就先杀了你,我杀不了他报仇,杀了他舅母也不错!”
我一惊,各相不是各沁,这样的事他绝对能做出来。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
“太子殿下一直不见回音,我打算混进关,然后去长安找他”。
我又要叹气了,“我冒着私通匈奴的罪名,冒着让我夫君外甥一世英名丧尽的危险,亲自护送於单太子出关,可惜不但没人记我的情,还要恩将仇报,要绑了你为族人报仇啊!”
“你不用再巧语迷惑我,我不会上当!”
“不过说到报仇,你们匈奴人不是最讲究冤有头债有主吗,霍去病杀的你们闻风丧胆,跟我一个弱女子有什么关系?我何言玉手上可从来没染过匈奴人的血,想不到匈奴第一勇士也就是个残害无辜妇孺出气的孬种啊!”
他脸上红色慢慢褪去,惨白一片,胸脯剧烈起伏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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