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御花园里梅花开的正好,红的黄的白的,煞是喜人,这会子雪大,也没人走动,正好。
“去病,看着,这样——”我拿着毛笔缓慢仔细的将梅花上积的雪往玉盒里扫,“神态要专注安静,动作要轻柔爱惜”。
霍宝贝更加别扭,“我不来”。
“你要当少侠还是莽夫?”
霍宝贝不甘不愿上前几步,我笑,“卫家起于寒微,你长大后再大本事也会被人骂泥腿子,这些不喜欢不要紧,一定要会”。
韩玫瑰点头赞同,“其实玉娘也没那个耐心弄这些东西,不过为了避免被人骂江湖草莽,只好勉强自己装作一副又喜欢又擅长的模样,本大夫都代她累”。
好吧,花花,乃就是跟着来拆台的!
等某人终于满足了自己的附庸风雅癖,某娃的手已经僵硬了,估计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内都会毛笔过敏。
某花扬了扬手中的篮子,“够了没有?”
我小心将最后一朵花骨朵放进胳膊上挎着的篮子,“够了,你也不喜欢那东西,玩玩罢了”。
“你怎知道我不喜欢?”
“咦?”
某别扭孩子冷哼,“寡淡了些,不过总比那些茶饼好”。
某恍然,“你喜欢啊!其实其它花也可以泡茶喝的,特别是茉莉跟菊花,我们明年试试”。
他眯眼,“我怎么觉得跟你一起光听你说试这个试那个了?”
“大人哪,难道您不觉得生活太过寡淡,需要新鲜东西刺激刺激?”
他再哼,我再笑,“大人您难道不觉得自从小女子来了,您灰暗的生活一下变的多姿多彩起来了?“
某人拍拍霍宝宝的肩膀,“以后找媳妇千万不要找事多的,能烦死你”。
“玉娘不是你媳妇”。
某花噎的半死,我左右瞧了瞧,然后飞身而上折下一枝梅枝,微微低头嗅了嗅,随手抽了块帕子,拿出眉笔刷刷写了起来。
“梅破知春近,聊赠一支春?”
我横了他一眼,将帕子并那枝梅花放入竹篮,“去病,去石渠阁送给司马大人”。
某韩笑了起来,“这般绝妙的句子送给司马迁不是暴殄天物?小子,拿去送给你舅舅,保证他欢喜的几日都睡不着”。
我将篮子塞进霍宝贝手里,“别理他,拿给司马迁,说等梅花盛放,请他吃梅花糕”。
他点头,我笑着揉揉他的头发,“快些回来,回来我们堆雪人玩,无惭,跟好了,路上别耽搁”。
“你说他是会拿给他舅舅还是司马迁?”
“自然是司马迁,我们都要走了,别招惹人家了可行?”
他牵起嘴角,笑的甚是恶劣,“走了也叫他一辈子忘不了你,不好?”
某花因为射术好,砸雪球也比常人准了不少,打的某人跟某娃狼狈不堪,然后某家宝贝彰显出其日后打仗不要命的风范,不顾枪林弹雨直直往前冲,将一个巨大的雪球塞进了某花的脖子,冰的某花惨呼出声,也顾不上风不风度了,松开领子就往外倒雪,于是某人跟某娃笑的得瑟无比。
几人玩的热闹时,越加鬼神莫测的刘小猪无声息靠近,笑意吟吟,“衣乱簪横,今日朕艳福不浅,得以窥见阿嫣别般风情”。
韩玫瑰变脸,雪也不弄了,冲进屋子换衣服去了。
某人自然没有某花那么大胆子,拉着霍宝宝给刘小猪行礼。
“免了,怎么想起来玩雪了?”
我指指不远处还未成形的几个雪堆,“本来是在堆雪人的,堆着堆着就玩起雪仗来了”。
“要堆什么?”
“去病说要堆个马,我堆个雪人,大人说,堆个球”。
刘小猪失笑,“雪大,别冻着”。
我做感激样,“多谢陛下关心,对了,陛下,已近年关,臣女要回家过年了”。
刘小猪点头,“是该回去了,你爷爷难得在家”。
我犹豫了一下,“皇上,您能不能派云公公随我走一趟,听说到李家提亲的快把门槛都踏破了”。
他笑,“玉娘真的不想嫁人?”
我认真点头,“至少现在还没有臣女想嫁的”。
他伸手碰了碰我的头发,“玉娘——”
我抬头,发觉面前的少年天子竟难得一副恍惚之态。
“算了,”他放下手,“已经耽误了,不在乎再多一年两年的”。
好吧,破罐子果然只有等着破摔的命。
“去病来含章殿也有两个月了,随你一块出宫?”
“嗯”。
“喜欢让他多进宫陪你”。
“嗯”。
“朕让他认你做义母可好?”
呃——
“草民自有娘亲,不需认她人为母”。
我看看面罩寒霜的霍宝贝,笑了,“算了,这孩子人小鬼大的,让叫声姐姐都不肯,别说义母了,只要我疼他,有没有那个名头都一样”。
刘小猪也笑了,“既如此就算了,听说卫少儿都跟子夫抱怨好几回了,说你霸着她儿子,想必也是不愿的”。
某人心虚了,好吧,果然儿子还是要自己的才能理直气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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