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聂家家主果然长着一张德高长者的脸,加上行走言语间的气势,好吧,连某这样生性多疑的人都忍不住要无条件相信他了,何况被韩玫瑰评价为头脑简单的匈奴人了。
整个朝堂都行动起来了,当然最激动的要数刘小猪小朋友,好不容易太皇太后娘娘死了,终于体会了一把当家作主的滋味,聂壹此举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最惶恐的应该就是某人了,当然某人绝对不是担心刘小猪劳民伤兵空忙活一场,而是因打仗需要,某家飞将军爷爷要回来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某人简直坐立难安,恨不得冲过去揍醒刘小猪,警告他,他的卫大将军还是个吃奶的娃娃,要想建功立业请等卫大将军断奶先!
鉴于此次乃是大汉建国百年来第一场正式意义上的大规模战争,且又是这么个“绝妙”的法子,自然要做万全准备,刘小猪的意思是先练练兵准备粮草什么的,等明年开春再打,有把握一点,好吧,从这一点来看,刘小猪还是比较明智的,没被血管里的那股子热血冲昏头脑。
而某庆幸的则是某老将军老当益壮,比刘小猪还激动,整天想的就是如何调兵遣将,连家门都很少进,更别提拿刀追杀某这大有老死闺中趋势的孙女了。
等寒冬真的来临时,一切尘埃落定,只按部就班的慢慢准备,等待一击匈奴了,某人因曹寿一事自知之明更是升华了一个层次,除了偶尔跟韩某人嘲笑嘲笑此计划的不靠谱,一直明智的保持冷眼旁观的看客态度,好吧,其实说到底还是自私,如果某家二郎注定要在这场战争中马革裹尸,估计某揭了自己老底也得跟刘小猪理论一番。
话说这天某在宫里两头乱逛时,远远看见卫家二郎慢吞吞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个大块头,乃是曾救过卫家二郎一命的公孙敖,想避开却又转了个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公孙敖抓耳挠腮的,显然有话要说。估计又顾忌是宫里不敢开口,某看的有趣间,卫家二郎开口了,“公孙大哥,二郎年幼,仗着娘娘的恩宠皇上重用了些,这般大事皇上不放心我也是正常”。
公孙敖咧咧嘴,“你能这样想最好,那战场可不是好玩的,胆小的见着死人能把隔夜的饭都吐出来。二郎又是这样斯文俊秀的模样,还是不去的好”。
“我倒无所谓,只是韩大人善骑射精胡兵,皇上竟也不许他去,韩大人估计心里不大好受”。
“这你就不知道了。别看那韩嫣平日多恩宠,皇上心里明镜似的,赏赐啊官职啊那都是虚的,社稷大事怎能交给个男宠,皇上就是想,我大汉大好男儿谁又愿意听个男宠指挥?”
“公孙大哥,”卫二郎皱眉。“韩大人——别说的那么难听”。
公孙敖呵呵一笑,“我说话粗惯了,再说你跟他也没多大交情”。
卫二郎重重一叹,“我只怕,他心里不舒服,必然是要为难玉娘的”。
他。这是给我示警?我怔怔看着二人远去,然后猛地回过神来,韩玫瑰——
我想数年的潜移默化终究还是有作用的,往日韩玫瑰一不高兴就拿鞭子抽人,现在他再不高兴也只会拿东西出气。我静静站在院子里听着里面一声又一声的或清脆或沉闷的响声,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小姐,夜深了,这里无惭守着就行”。
我摇头,他犹豫了一会,转身拿了个披风披到我肩头,我笑笑,“你去睡”。
他摇头,我也就随他,继续静静听着里面的声响,脑海中却浮现出草原晨曦中他单膝跪下说着臣幸不辱命的模样,在那一瞬他的双眼璀璨胜过刚刚升起的启明星,也许在很久很久之前,在刘小猪还是太子,他还是太子伴读时,两个小小的人儿也曾约定一为明君一为勇将踏平匈奴吧,所以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才会狠下苦功练习骑射弓马,而如今,曾经的君臣之谊变质为情人之爱,公孙敖说的对,即便刘小猪想让他去,也得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拿回来还在两头晃荡的统治权禁不禁得起这般折腾……
“小姐,用点热的吧?”
我抬起头,东边一轮旭日喷薄而出,少年俊美的脸镀上一层红光,暖暖的。
“冬天到了”。
“嗯,起霜了”。
我想抬起脚踩踩白霜的厚度,不想站了一下午加一夜,双腿早已麻木,直直往前摔去。
“小姐!怎么了?”
“脚麻”。
他左手撑着我身上的力道,伸出右手,似是想帮我揉,又缩了回去,“我去叫入音”。
我正要拒绝,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韩玫瑰面色阴沉的出来了,“滚回去!”
我伏在无惭身上抬头朝他笑的阳光灿烂,“你个不懂怜香惜玉的沙猪男!”
某人脸色更不好了,“滚回去”。
我趁着他开口,微微动了动嘴唇,于是小无惭脚也麻了,两人摔的狼狈不堪。
某别扭的人终于想起来了这世上还有个词叫怜香惜玉,而此时应该是他的责任,三步并两步上前扶我起来,“摔着了没有?”
我闭上眼睛,“我困了——”
“玉娘?”
无惭奋力爬了起来,“大人,还是先送小姐回房,天冷,在外面站了一夜,不如找个大夫看看?”
某韩开始推卸责任,“你怎么伺候的?就由着她在这站一夜?”
无惭同学很上道,无惭同学找来的大夫更上道,blabla说了一堆,唬的韩某人一愣一愣的,强令某灌下一大碗苦的要死的药汁,然后用被子连头带尾将某裹个严严实实,差点没让某窒息身亡,好吧,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啊!
某一觉睡醒时,某韩正坐在我脚头小几后打棋谱,见我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某立即撇过头,神啊,请赐给我抵抗美色的免疫力吧!
“饿了没有?”
我点头,他下炕穿鞋子,“饭菜都备好了,我去让他们热热”。
等我洗漱好,饭菜也送进来了,某个原来最讲究饮食礼仪的人在某不良人士的熏陶下,再也不坚持吃饭在固定的地方优雅合礼仪的吃,经常和某人盘坐在炕上围着炕上的小几吃着几盘美味却简单的饭菜,有一次被刘小猪看到了,还笑话我们比种地的婆娘汉子还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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