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某人照样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爬起来,随意啃了几口东西又往大本营而去,然后很是无语的发现自己的窝竟然凭空消失了,唔,话说皇帝陛下和韩美人到底在这干了啥不河蟹的事,竟然不惜擅自动某人的窝也要毁尸灭迹?
没了窝的某人深深的忧郁了,老娘只想过点清净日子啊!
“小姐,大人请小姐去御花园赏花”。
我默默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太监,“不去可以吗?”
他一抖,就要跪下,我叹气,“算了,你领我去,顺便让人再弄块软垫来”。
小太监一路将某人领进了一个精致的凉亭,凉亭里摆着一张黄梨木的小几和几张软垫,小几上摆着几碟瓜果点心,还有一个茶壶几个茶杯,赏花道具齐全了,人影却没有见到半只,某人默默看了看,开口,“他请我来赏花,他自己不在?”
小太监满头大汗,嗯哪啊的说不出话来,我挥挥手,倚上美人靠去看凉亭外姹紫嫣红的花海,唔,果然是皇家出品,大手笔啊,这一大片牡丹要用多少银子才能堆的出来啊!
我看了一会,无聊的折了一朵插入耳边,又折了一朵,一片一片撕了起来,鲜红的花汁很快染透了我的手指,衬着莹白纤长的手指有种诡异的艳色,慢慢竟与记忆中那双总是染着绿色汁液的手重合起来——
“吁——”
“叹什么气?”
“长生漫漫,何以度日?”
“听闻你琴棋书画女红无一精通,本大夫明日就帮你寻几个好师傅,定不会叫你无以度日”。
呃,我可以将我说过的字一个一个吞下去么?
他施施然走到软垫边跪坐下来,腰背挺的笔直,嘴唇几乎抿成一道直线,神色凛然,很久之后我才知道这样的姿态显示他正处于极度的紧张中,再回想此刻便觉无比的温馨,然而此时我却只觉惴惴不安,不知道他突然请我赏花时什么意思,更无法揣测他板着脸说类似于打趣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似是看出我的紧张不安,眉头皱了起来,“你怕我?”
此时最好的反应自然是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样,再可怜兮兮的来上一句逞强的话,好叫他这小叔叔对某人这小侄女多一分怜惜,可在韩美人强大的气场下,某人几度扯嘴角都没有成功,只好遵从本性,扭头叹气,“也不是,就是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这样最亲密的陌生人相处”。
他似是有点惊讶某人的坦白,默了默方开口道,“最亲密的陌生人?”
我低头盯着自己鲜红的手指,“父亲说以后你就是我最亲的人,连爷爷也比不上”。
他没有接话,我也不再开口,四周唯余风拂过花枝的簌簌声。
良久,远远有人声传来,其中一道很熟悉,正是**皇帝,另一道娇柔轻灵,极是动听,想是某位妃子,我转眼看了看韩某人,他意态优雅的啜着茶,应是还未听到。
“怎么?”
“什么时候回家?”
他讶然抬头,我无辜回望,娘的,我何某人目前的衣食住行还握在大哥你手里,取得你的信任是第一步,这种不花钱的甜言蜜语,美人我是绝对不会吝啬滴!
他别过目光,我慢腾腾理理衣服,“小叔叔若是还想再赏会花,玉娘就先回去了”。
他站了起来,率先开走,方向,呃,不出意外应该能跟来人迎头碰上,某人悲愤了,靠,老娘一点也不想惹麻烦啊!
“小叔叔,御花园里应该有芍药吧?”
他点头,某人豁出老脸继续装嫩,“含章殿里没有呢,现在芍药应该也开了”。
他转头换了个方向,我窃喜跟上,某人对花花草草说不上喜欢,但繁花似锦的**总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加上又耍了个小聪明避开了一场麻烦,不自觉就露了笑脸。
韩某人侧目,“你花间派的人都很喜欢花?”
呃,我可以否定么?
他见我不答,俯身折了一朵含苞的芍药把玩,眉头微皱,嘴唇又抿成一条直线,我试探开口,“时辰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家吃饭?”
他掉头就走,某人估测着这应该是生气了,难道就因为没接他的话头?
两人一路沉默往回走,某人为了表现自己的诚心忏悔,低着头小碎步跟着,视线所及唯有那一双黑色云纹的锦靴随着他的步子划出优美的弧度。
突然,这双靴子停止了动作,某人赶紧刹住闸,这才没有一头撞到他身上,正在怨念间,他宛如玉石相击的动听嗓音冷冷响起,“皇上好兴致”。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凉亭中皇帝陛下正由一个妃色宫装的女子服侍着吃着茶点,那女子垂着头看不清容貌。
韩玫瑰说着一步一步朝凉亭而去,某个命苦的人只好跟上。
“阿嫣也来了,正好一起赏花饮茶”。
那女子起身行礼,“见过韩大人”。
“卫良人行礼,本大夫可担待不起”。
好吧,我觉得我跟姓卫的还真是该死的有缘,刚开始是水仙花卫姐姐,后来是一大家子姓卫的,这会子又跳出来个卫良人,难道这里的百家姓中以卫氏为大?
“韩大人取笑了,”卫良人的声音温柔有礼,不卑不亢。
“取笑?卫良人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本大夫忙的很,可没空,也没那个胆子取笑娘娘”。
卫良人的声音仍不见半分烟火气,“韩大人教训的是”。
“教训?卫良人这是在怪责本大夫?”
“大人误会——”
卫良人话音未落,银色长鞭便夹着寒风朝她呼啸而去,我足下急动,只堪堪挡在卫良人身前,长鞭毫不留情的抽到我身上,抽碎了厚厚的棉袄,鞭尾落到下巴上,一阵火辣辣的痛。
韩玫瑰冷哼一声,也不废话,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我要避开自然简单,但一避开鞭子必定会落到卫良人身上,要我心甘情愿再挨一鞭,我却是不愿,只好带着卫良人躲开,无奈卫良人虽是弱质美人一个,体重却不是某个菜鸟能承受的,我没奔出几步便一个踉跄,眼看抑止不住下跌之势,只好奋不顾身当上肉垫,垫在卫良人身下,摔着这位身娇肉贵的娘娘,几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我二人自然是摔的狼狈无比,韩美人突然哈哈笑了起来,笑的畅快无比,这下皇帝陛下也笑了,等我们整理好形容,韩美人突然又翻了脸,森然道,“这就是你说的最亲的人?”
下巴上火辣辣的疼时时刻刻提醒着在这落后的古代某人破相的可能性,某人自然没了好声气,抬头火大地瞪着他,“就是因为是最亲的人,我才不能让你依仗武力欺凌弱质女子,你要是路人甲,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管你的闲事?”
“依仗武力欺凌弱质女子?这么说李小姐定然不是弱质女子了?”
某人暴 ...
走了,“你这意思是要改抽我了?”
他眯起眼,又露出我熟悉的阴骘之色,“你胆色不错?”
某人脸一僵,这才想起忘了装柔弱了,顿时头皮一阵发麻。
“怎么?不装了?”
我顿时血气上头,呛声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的结义兄弟要死了,把自己唯一的女儿交托给你,结果人家一介孤女为了不惹你厌恶,处处小心步步留意,还不得不装出柔弱可欺的恶心模样讨你欢心,你说你对不对的住你兄长的重托?你说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愣了愣,突兀笑了起来,笑意从他眼底慢慢蔓延,直压的群芳无色,某人却没有发花痴的心思,警惕的盯着他,生怕他再出什么幺蛾子。
他却施施然后退两步跪坐到软垫上,拈起一块点心,斜睨,“听说李家嫡长孙女极是娇惯,平日一饮一食都是其父亲手喂用,是不是只有我肯像李椒一样喂你吃东西喝茶才算不负兄长重托?”
我黑线,李椒那充沛的无处挥洒的父爱就不需要您来重复一遍了,您老只要别动不动朝我挥鞭子就成。
“怎么?”
“韩嫣此人最是嘴硬心软,特别是对自己在意的人,玉娘,你是我的女儿,他必然会心存怜惜,只要你多示示弱,他定然更加怜惜,记住,男人的怜惜会成为一种习惯,等他的怜惜成为习惯,你再暴露本性也没关系——”
呜呜,某人开始后悔刚刚一个冲动就把本性给暴露了,李大神说的话果然是真理啊,如果此时某人还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孤女,他怎么可能如此咄咄相逼?
就在某人想着要不要一晕了之,银色长鞭再度袭来,躲,还是不躲,这是个问题——
“啪——”
“怎么不躲了?”
我摸摸火辣的脖子,面无表情,“长者赐不敢辞”。
他冷笑,“好个长者赐不敢辞!”
银色长鞭再动,我垂头不动,不想那鞭子在靠近我时竟转了个方向朝卫良人而去,我大惊,下意识伸手去抓鞭子。
“嘶——”我倒抽一口冷气,刚抬头正好见受惊不小的卫良人朝我看来,两人目光相接间,都是一愣,随即,卫良人面现惊喜,某个做了亏心事的人却低下了头,好吧,果然是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水仙花般的卫姐姐终究没有辜负她的美貌,飞上了枝头。
“你!”韩玫瑰冲上前抓住我的手腕,“松开!”
我松开手,手心血肉翻滚,隐隐可见森森白骨,韩玫瑰怒喝,“你们都是死的!还不快传太医!”
我眨眨眼,后知后觉的想起其实还是可以继续装柔弱的,眼再眨了眨,再稍稍调整一下角度,眼泪便一滴一滴打到他手背,他食指动了动,被烫了般放开我的手腕,一脚踹翻身边服侍的小太监,“太医怎么还没来?”
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皇帝陛下终于开口,“看把阿嫣心疼的,彩衣,背李小姐去太医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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