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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之后,他们很快交齐了其余的房租,并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房子是没两年的新房子,应该是仿照楼房的设计,房间也很多。买了涂料,自己动手刷墙,房间也都收拾出来,作为他们的卧室。
客厅,只是买了简单的桌椅板凳,用做了快餐厅。
是的,他们决定在这房子开家快餐厅。
厨房里安上了煤气灶,院子里靠里侧搭了棚子,里面都是蒸包子的锅灶,中间安了一道门,外面同样是桌子椅子,夏天可以直接在外面吃饭。
规模扩大了,人手就变成急需解决的问题。
林想想到了刘凡的妈妈。
她把刘凡家的情况跟小姨一说,小姨立刻同意了。
林想利用中午抱完包子的时间去了刘凡的家里。
可是屋子已经换了人,林想站在门外,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她们母子到底是被赶出来了吗?
那天送刘凡去医院的两口子中的女人出来倒泔水,看到她有些惊讶,“小姑娘,是你呀,你是来找刘凡的?他们家已经搬家了,不住在这儿了。”
这人也是目标之一,林想那天看她,觉得她是个直爽的人,也不拐弯,直接问:“阿姨,他们是被撵出去了吗?”
“不是。田园自己把房子卖了八十块钱,在那片租了个小屋,搬过去了。”她指着不远处一片平房区。那可是有正规手续的平房,就像小姑家一样。
林想这才放心。问道“阿姨,我们家面食店想招面案,主要是蒸包子和其他一些面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张玉芬很诧异,昨天她刚刚炒了小餐饭老板,今天在家呆着,天下也能掉下份工作,真是人品大爆发呀!
不过。这活她能胜信吗?
“小姑娘,我原来倒是在餐馆打过工,不过干的都是刷盘子刷碗的活,这面案我怕干不好呀!”
林想一听更喜欢了。
这人实在。
“那你会蒸馒头这一类的面食吗?”
“这谁不会呀,我蒸的馒头可好吃了,又筋道又暄腾。正好,我家里正准备吃饭,你跟我进屋尝尝去。”张玉芬说着就拉林想进屋。
这雷利风行的劲让林想哭笑不得。
不过,尝一尝她做的面食,这是一个好主意。
林想跟着她进了屋。
屋子里两个半大小子正在吃饭。
那狼吞虎咽的劲。让人能不自觉的跟着多吃一个大馒头。
看到来人,年纪大些的那个抬起眼皮瞅了一眼,不过是个小丫头片了。低头继续吃。
年纪小的倒是有些稀奇的问:“妈,她是谁呀,为啥到咱家来吃饭?”
“去,少管闲事。来,小姑娘,别客气,尝一尝,这是我昨天才蒸的大馒头。这是我家的两个小子,半大小子。贼淘气。”张玉芬说着按她坐下,又给她拿了一副碗筷。“没啥菜,对付着吃一口吧!”
桌子上菜很简单。只有一盘子炒粉条和两样厨菜,玉米面粥,两掺大馒头。
虽然简单,但黄澄澄的粥,微黄的足有盘子大小的馒头,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这馒头是两掺的,条件不好,光吃白面吃不起。尝尝这苞米面粥,自家的苞米磨的面,比外面卖的香。”张玉芬是个热心的实诚人,要不然也不会那样照顾田园母子了。
林想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刚认识人家就留下吃饭,只是掰了一口馒头尝尝了,确实很不错,大锅蒸出来的就是好吃。
“挺好吃的。那个阿姨,我得回去了,要不我家人该着急了。这样,你要是觉得行,下午你直接去一中斜对面,有个刚挂牌的“原原快餐店”。还有,你问问刘凡妈妈,愿不愿意干,要是可以,你们一块。”
林想说完也不顾张玉芬的挽留,就要往外走。
这张玉芬太热情。
不过,她的这种热情不让人反感,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不像夏晓秋,透着股虚假。
张玉芬却用她那富态的身躯堵住了门口,“着啥急你这孩子,一会吃完饭你和我一块去小凡家,小凡妈妈那你亲自去说比较好。”
林想无语,要不是这么一会她就了解这人,都得以为她要绑架自己呢!
“阿姨,还不知道你贵姓?”既然走不了,那就了解一下吧。
“贵啥贵,我姓张,叫张玉芬,你叫我张姨也行,张婶也行,我家那口子也姓张。我儿子,老二叫张超、老大叫张越。”
张玉芬的话把林想逗乐了,不仅她笑了,张越和张超也笑得嘎嘎的。
“妈,你懂不懂啊,人家那是礼貌。还贵啥贵,你可乐死我了。”张超兄弟两个都长得很魁梧,远超同龄孩子。
“去,你妈没文化,不懂。小姑娘,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林想抿着嘴笑道:“张姨,我叫林想,我弟弟,就是那天来找你们的小男孩,叫高原,是刘凡的同学。”
“你弟弟咋不跟你一个姓呢?”那张超大型自以为很小声的嘀咕着。
张越敲了他脑袋一下,“笨,不会是亲戚嘛!”也有可能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
不过后面这句他没说出来。
“也对啊,就像乔慧慧,是咱们的妹妹,实际上是二姨家的表妹。”张超自以为很明白的点点头。
林想低头,这个张超看样子是个憨厚的。
张玉芬往她面前推了推粥碗,“别客气,吃吧!”
林想干脆的吃起来,既来之则安之,走不了难道挨饿吗?
张越目瞪口呆的看着林想吃了一个大馒头。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比划道:“你可真能吃,我这么大个子才吃一个馒头。”
林想现在在哪吃饭都不装假。既然吃了,干嘛装模作样。
“我饭量大。”吃饱了浑身都有力气。精神也足。林想估摸着这些饭都转化成了能量,供应给眼睛了。
张玉芬看了稀罕,“能吃好,张姨就喜欢能吃的孩子。”
林想谦虚的道:“哪好呀,干吃不长肉,我小姑都说我吃这么多白瞎了。”
这话有点欠扁,前世多少人想吃不敢吃,怕胖。
这段日子能吃不见长肉。可个子没少蹿。
张玉芬吃完,把饭碗往前面一推陈出新,吩咐两个儿子,“把这碗给我收拾干净了,我回来要是看你们没收拾,我就拿条帚削你们。”
林想觉得这个张姨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不知道这种厉害会不会带到工作中去。
而且张玉芬是个善言的女人,说 ...
话直爽不做作,让人听了还很舒服。
这就是语气的问题。
不过几分钟,林想就知道了。张玉芬家是附近宁县农村的,丈夫以前当过兵,后来二人因超生被罚款。在老家实在穷的呆不下去了,这才出来打工。
后来在开阳站住了脚,把两个孩子也接了过来。
他爱人叫张绪义,现在发电厂做临时工。张玉芬原来在一家饺子馆洗盘子,昨天和老板炒了几句嘴,辞职不干了。
两个儿子大的张越今年十五,上初中二年级,老二张超十二岁,上小学六年级。
两个孩子在市里借读。每年还要交借读费,一家四口人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不过。张绪义能干,平时休息的时候还去外面卖苦力。拉三轮车挣钱,一天下来也能挣个十块八块的,倒也能贴补一下生活。
林想痛并快乐的听着。
快乐是张玉芬讲述的很有趣,本来吃苦受罪让她讲成了乐趣。
笑过之后,可以品味出生活的真谛。
看的出来,这是一个爱生活、爱家人的女人。
痛是她很纠结,怎么感觉张姨这个有点大嘴巴。他们的生意虽然没啥秘密,可想不想弄的人尽皆知。
张玉芬说完叹了口气,“闺女,这些事我也就跟你说,毕竟你信得着我,我也得对得起你这份信任。你放心,张姨不是那没数的人。”
得,是她小人了。
张玉芬领着她经过窄窄的巷子,推开一扇破旧的门,“他们在这租的房子,一个月十块钱。原来那房子干脆让她五十块钱给卖了,省得那老太太总来闹。”
林想愕然,这算不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不是要骂我的房吗?
我自己卖,用不着你。
这方法也不错,正好搬离开,离那些人远远的,让他们找不着。
推门进屋,里面只有一间房。北面是炕,东侧摆着煤气罐、煤气灶和一个长条小饭桌。桌子下面的箱子里撂着些厨房的杂物。西侧则是一个老式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台收音机和相框。中间只有能通一人的窄小过道。
这条件,比林想他们在山上时还不如。
“才吃饭啊,田园,我领客人来了。”他们进屋时,娘两个正坐在长条小饭桌旁吃饭。
芥菜咸菜条,一碗蒸鸡蛋糕,纯玉米面的大饼子和葱花汤。
鸡蛋糕一看就是给刘凡补充营养的。
葱花汤林想以前也喝过,家里没大人时,切点葱花滴上一滴酱油,倒入开水就算好了。
田园正就着汤吃大饼子。
刘凡吃的是两掺的发糕,虽然不是纯白面的,可比田园手里的那大饼子强多了。
而刘凡很懂事的舀了一勺鸡蛋糕,递到妈妈的嘴边,非要她吃。
大有你要不吃我也不吃的架势。
这一幕定格在林想的记忆里,直到几十年后,还记忆犹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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