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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蒙面人陡的心中大凛! 纷纷回头看去,便发现就在他们身后,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十多个身穿铠甲的侍卫! 为首的少年不过十四五岁,却生得高大结实。两只小型狼牙棒握在手里就跟握着两只木棍一般。和三个人目光对上,他嘴巴一咧,黑漆漆的脸上两排白白的牙齿格外显眼:“你们可算是出现了!不枉我们等了这么多天!” 蒙面人便知他们一行人是冲着他们来的。立马将大刀放到身前,防备的摆出随时进击的姿势。 少年见状只是一笑,冲身后吩咐道:“这三只小虾米就交给你们了,我去抓陈三老爷去!” “小将军请尽管去,属下等定不负您的嘱托!”后面的人齐声大喊。 随后,便见少年纵身一跃,便要越过墙头杀到里头去。 蒙面人自是不肯,联袂拦住他的去路,形成围攻之势。 少年斜眼一瞥,手中的狼牙棒一挥,便将一个人的大刀打落在地。 另两人趁机又上前一步,双双持刀砍来。一手拿刀,另一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抖开一小包粉末。 岂料,就在粉末被洒出的瞬间,一阵大风迎面刮来,竟生生将粉末给反刮回到了他们那边! 蒙面人们一时反应不过,被粉末扑了一头一脸,当即捂着眼睛蜷缩起来。 少年连忙将手中的披风扔开,回头冷笑:“大姐说果真没说错,你们这群人阴险狡诈到了极致,居然连这等不入流的招式都使出来了!现在这般也是自作自受!” 便一挥手。“把他们都抓起来!” “是!” 侍卫们异口同声的应道,正要上前,不想话音刚落,三个蒙面人就齐齐的抖索起来,嘴角溢出一缕猩红的鲜血。 一名侍卫上前检查一下。“小将军,这些人都服毒自尽了!” “自尽了就自尽吧,反正我们今天的主要目的又不是他们。”少年摆摆手,对他们做个手势,便纵身跃过围墙,往院内走去。 此时中年男人已经在慌忙中寻到了一个半掩着门的房间,匆忙钻了进去,想也不想便钻到床底下。随后便听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随后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中年男人惊恐得闭上眼,身体不住发抖。仿佛以为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殊不知,冰冷的声音还是在他的推拒下如期而至:“你是要自己出来呢,还是等着我来帮你一把?” 中年男人立时浑身冰冷。 “别杀我!求求你了,不要杀我!”嘴上叫着,身体却更缩成小小的一团,一点向外挪动的意思都没有。 少年见状好笑得很。“谁说我要杀你了?杀了你,回头大姐和姐夫还不灭了我?” 咦? 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 中年男人些微一愣,越想越觉得似乎哪里不对。悄悄抬起头来,透过指缝朝外头看过去,谁知好死不死的就对上一张放大的脸。一片漆黑之中,只有一双骨碌碌转动的眼儿以及两排白惨惨的牙齿格外清晰入目。 “鬼啊!” 破旧的小院中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喊,惊得外头收拾场地的人都不由掏了掏耳朵。 “小将军又顽皮了。”一个人道。 “没办法,难得有这个机会。要是换做我,我也一定要好好逗逗他,才不枉我们兄弟这些天一天到晚的跟着他!”另一人道。 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很快墙头上又出现了两个身影。这不是少年和那个中年男人是谁? 轻松的一个跳跃,少年便拎着中年男人稳稳落地。 “都收拾完了?”少年问。 侍卫们齐声高喊。“收拾完了!” 看看那三具堆叠在一起的尸体,少年满意点头。 但中年男人仿佛被吓坏了,双手死死抱着少年的胳膊不撒手,牙齿磨得咯咯直响。“幸亏有你,幸亏你了。不愧是将门虎子啊,要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我的命就要被这群贼人给夺去了!贤侄你放心,回头我一定给我大哥好生说道说道这事,再叫他去和平王爷说说,一定叫平王爷去圣上跟前给你美言几句,让你加官进爵!” “这个不劳三舅舅您费心,我大姐和姐夫已经给我把路子都铺好了。如今你只要配合我们行动就行。”少年笑道,铁一般的手掌死死捏着他的胳膊不放。 中年男人原本是想抓住机会就溜的,谁知这少年根本连一丝可能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心中不免焦急,脸上却堆满了讨好的笑:“贤侄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好好的走在路上,却被这几个人拦路抢劫,如今人你们也抓到了,你们只管将尸体运回去交差就是了。你也知道我什么身份的,一旦进了衙门,这不是给陈家抹黑吗?只怕王妃知道了也会不高兴,要是因此迁怒于世子妃,那可就不好了。” “你是在拿我大姐威胁我吗?”少年猛地瞪大眼。 中年男人赶紧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或许有这个可能呢!” “陈家三舅舅你想太多了。我大姐现在在平王府里吃得好住得好,平王爷平王妃都将她当佛一样供着呢!别说她的身份,就凭她现在的肚子,谁敢给她小鞋穿?”少年一口白牙在灿烂的阳光家反射出渗人的白光,捏在他胳膊上的手却更紧了。 中年男人疼得龇牙咧嘴。“那个,贤侄,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先放开手,我疼!” “疼也比丢了命好啊,陈家三舅舅你觉得呢?”少年笑道,死都不放。 “贤侄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中年男人低下头,嘴上说得懦弱,眼珠子却骨碌碌的飞快旋转。 谁知还没想出逃出生天的法子来,就听‘咻’的一声,一支箭破空而来! 少年二话不说,一把拽着他往地上一扑,堪堪躲过这次攻击。 但随即,更多的箭从背后射来,竟是对准了他们这一行人! 少年脸色一变,一把抓住中年男人的下巴抬高了:“陈家三舅舅,现在这情形,不知你看懂了没有?” 中年男人脸上血色褪尽。“他们,他们居然……竟然真是要要了我的命才肯罢休吗?” “不然你还觉得他们是在和你玩儿吗?”少年冷哼,一面盯着箭射来的方向,一面后撤。 侍卫们也及时在他们前面结成一张网。一人高喊:“少将军快走,属下先在这里抵挡一番!” “好,你们小心!”心知先在不是矫情的时刻,少年丢下一句话,拖上中年男人就走。 可是才走上几步,没想到迎面又飞来一阵箭雨! 这下,就连少年的脸色也白了。 “这群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连朝廷的人的命也敢要!” 用力将中年男人往背后一推,拔出刀来将箭雨挥开。 “少将军!”后面的侍卫们也渐渐被那方的箭雨逼得节节后退。两方人马无奈又撞在一起,一人高喊,“他们偷袭!” “我知道!”少年咬牙叫道,“大姐说得没错,这京城里的人比罗刹人还要阴险狡猾得多,居然想到用这种法子来对付自己人!” 说着话,他抬头看看前后手持弓弩渐渐朝他们逼近的两排蒙面人,脸上的笑意却是越放越大:“想把我们也一起给弄死了?做梦!” 扯着嗓子对着虚空处高喊一声。“大姐,你赶紧过来呀,不然我们都要没命了!” 轰! 立马一声巨响传来,蒙面人们只觉脚下一震,一面的人已经倒下去一半。 定睛一看,才发现在巷子的两头竟又出现了一拨人马。他们身骑高头大马,手中拿着和蒙面人自己手里差不多的弓弩,但看看他们的发射速度,中箭后的冲击力,明显比他们手中的要进步了不少! 秦明兰坐在马背上,手拿新式弩机,目光森冷的看着这群蒙面人,微翘的唇角噙着一抹令人冰凉到骨子里去的冷笑:“能为我新改良过的弩机做靶子,也算是你们死得其所了。” 言毕,不再浪费任何时间,直接刷刷刷将手中的箭全数发射出去。不过眨眼的功夫,这群蒙面人就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眼看这些人就跟秋风扫落叶一般被无情的扫荡一空,李潇然摸摸下巴,一脸遗憾的道:“只可惜人还是太少了点。我都没玩够呢!” 难得有个他也能上手的兵器,结果还没放开了干呢,人就已经被杀光了! 这话他也说得出来!秦明兰白他一眼,举起右手做个手势。 立马有人跑出来,将蒙面人的尸体收拾起来,扔进早准备好的马车里去。 少年这时也松了口气,连忙拖着中年男人飞奔过来。“大姐,你可终于来了!刚才我真以为我要被这群人给杀了呢!”说着耸耸鼻子,“这些人好可恶!居然想到用三个人做诱饵引我们出来,再让这么多人一道把我们围困绞杀了!做出这个计划的人该是多狠毒的心思!” 秦明兰唇角轻扯:“不是早跟你说过的吗?人心难测,所以你更需要事事小心,时时在意。” “知道了!”少年低下头受教。 看这人前耀武扬威,到了秦明兰跟前就跟个大孩子似的模样,不是秦明兰最小的弟弟秦明岳是谁? 姐弟俩正交流着心得感想,一时不察,中年男人就一个箭步窜到了李潇然跟前,拉着他的衣角就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阿潇,你可算是来了!舅舅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舅舅受苦受难却袖手旁观的。今天舅舅差点就被这群贼人给杀了,你可一定要让秦大将军为舅舅报仇啊!” “舅舅你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群人胆大包天,连陈家以及天子近卫都不放在眼里,我们必定是要给予严惩的!”李潇然点点头,一本正经道。 中年男人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但马上,话锋一转,李潇然又笑嘻嘻的道:“不过舅舅,就算要报仇,你也得告诉我们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啊!不然,我们便是想为你报仇也有心无力不是?” 中年男人猛地一怔。“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不认识他们啊!” “哎,舅舅你这么说话就真是不够意思了。他们今天这么大批量的出动,为的不就是你这条命吗?如今外甥我救了你,你就算是投桃报李也该透露点消息给我们才是。不然,你应该知道,要是我们没有及时出现的话,现在的你早就成了一具尸体了!”李潇然道。前头还微微笑着,但越往后,声音就越是阴沉,到了最后已然成了威胁。 中年男人应该哆嗦,但还是一口咬定:“阿潇你这话什么意思?三舅舅真的听不懂啊!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从小就蠢笨,如今也不过是依附着家族而活。我连随便一个人都不敢得罪,又怎么会有人和我过不去?他们必定是找错人了!” “找错人了?三舅舅你确定?” 中年男人用力点头。“确定确定,非常确定!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解释?” “既如此,那外甥我也少不得要相信三舅舅你一次了。”舅甥二人对视,李潇然幽幽叹了口气,垂下眼帘。 中年男人眼中一抹狂喜一闪而逝。正待脚底抹油,就听到李潇然一声高喝:“来呀,将陈三老爷绑起来,送到驿馆去!” “是!” 下头的人都是秦明兰一手训练出来的,令行禁止这一套耍得再流畅不过。中年男人还来不及挣扎一下,就已经被人捆得跟只粽子一样了。 “阿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了相信我的吗?” “我是相信三舅舅你啊!但是今天这事事关重大,你虽然过了我这一关,但罗刹使团那边也得有个交代不是?我原本想着你要是能将前因后果都跟我说了,回头就由我来和他们打交道就行了。可是现在看来,舅舅你是嫌弃外甥我不够格,外甥身为晚辈也不敢对你不敬,便只得叫人将你送去驿馆,再让罗刹国王和你促膝长谈一番。”李潇然慢悠悠的道,“不过三舅舅你放心,罗刹国那新国王外甥我打过几次交道,人还算讲理,脑子也直,你只要和他实话实说,他们不会多为难你的。” 说完便一挥手。“走了!” 竟不再管这个人如何,径自驱马来到秦明兰身边,邀功似的道:“你看你看,我刚才在马上射箭的英姿也是分外飒爽吧?我的骑术也越来越好了!对不对对不对?” “对对对!”秦明兰没好气的道。心说:有空再把你牵到军营里去溜溜,随便抓出一个人来都能秒杀了你! 不过,军营啊! 自从回京之后,她就很少去了。一是太后王妃都不让,二也是因为月份越来越大,她行动不便,便只每个月抽出一天的时间过去看看。 现在眼看着肚子还有三个多月就要生了,这两天太后娘娘派来的人不停的在她耳边念叨着不能再乱跑了必须得安生的养着了。想来接下来的日子,她只能在梦里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军营了。 哎! 做女人就是这点不好。每个月那么来一次就够折腾了,一旦怀上孕就更麻烦。为什么男人就能这么轻松自在? 猛然察觉到她突然变得凌厉的视线,李潇然一个哆嗦,连忙笑得更甜更柔:“好媳妇,既然这里事情都了了,那咱们赶紧回家去吧!要是给母妃他们知道你大着肚子出来骑马,他们肯定又会骂我的!” 这做小伏低的模样引来身旁一声不屑低嗤:“真不像个男人!” 李潇然立马嘴巴一扁,一双眼儿可怜巴巴的看着秦明兰。 秦明兰冷冷扫过去一眼:“秦明岳!” “大姐!”小心肝咯噔一下!秦明岳连忙立正站好。 “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做完了吗?” “这个……不正在做吗?”秦明岳搔搔脑袋,脸上在赔笑,心里却在暗骂:姐姐越来越不厚道了,居然为了这么一个男人欺负他这个做弟弟的!虽然以前她也没少欺负他吧,可至少之前她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的。哪像现在,只要这小男人瘪瘪嘴,她就立马挺身而出为他出气! 所谓男颜祸水,说的就是这种人! 他越来越瞧不起这人了! 但不管他瞧不瞧得起,李潇然反正是很得意。干脆扔了自己的马,他翻身爬上秦明兰的马背,双手毫不扭捏的抽背后抱住她,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咱们共乘一骑,出事了我好保护你,等回去咱们也好向母妃他们交差。” 秦明兰颔首。“那就这样吧!” 便调转马头,扬长而去。 而就在他们的人马陆陆续续的从巷子里离开后,忽的从箱子后头不远处的拐角里又慢慢的闪出一个人影来。这影子只是一闪而逝,很快便朝着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 很快影子便穿过几条街道,闪进了烟花巷内一个僻静的院落。 “主子,那群人都已经走了!” “把陈正康给带走了?”被唤作主子的人背对着他,一字一句沉声问。 “是,带去驿馆,说是要将人交给罗刹国的使团。” “很好。”主子点点头,“你们今天做的很好。”便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 影子却没动。 主子有些不悦。“还有什么事?” “属下想问一句,那些死去的兄弟们的尸首,不知主子您打算如何处置?” “这个你尽管放心,我们早就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最迟三天,就将他们的尸体领出来安葬了。既然是为了上头献出了性命的,我们自然不会怠慢任何一个,至少身后事会为他们办得风风光光。等以后时机成熟,他们的仇我们也会给报了。”主子一动不动,慢条斯理的道。 影子终于被感动了。“属下知道了,多谢主子!” 不待主子再赶,连忙便退到一边。 主子又唤出一个名字:“影二。” 虚空中很快又出现另一个和方才的影子几乎一模一样的身影。“主子!” “一切按照计划行事。”主子道。 “是!” 影二领命,转身便走。 却不曾想,才刚转过身,一支箭忽的呼啸而来,直奔他的脑门,转瞬间便夺去了他的性命。 “不好!”见状,影一立马惊呼出声,“有人跟踪我!” “哈哈,你们能使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伎俩,难道就不许我们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高墙上,手握一只弩机。黑漆漆的脸上两排整齐的牙齿看起来格外洁白显眼。这个人,赫然便是被秦明兰留下来‘清理现场’的秦明岳。 闻听此言,一直背对着他们的主子后背也明显一僵,继而徐徐转过身来。秦明岳睁大眼睛,正欲将这神秘人的面孔一睹为快,结果谁知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獠牙面具!顿时不爽的扬起弩机:“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主子并不受他威胁,只云淡风轻的道:“都说秦家人勇猛无匹,智谋过人,以前我还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 秦明岳哈哈大笑。“多谢夸奖,不过今天这连环计还多亏了我大姐夫。要不是他说像你们这些人不知道长了几个心眼,绝对不能用寻常人的思维来考量,我们还真没注意到你们还偷偷派了人在一旁偷窥!也亏得我们及时发现,悄悄跟上了,不然还发现不了这个窝点!你们这群人果真藏的够深,我们寻了这么多天,才总算是找到了你们一个据点!” 闻听此言,主子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眼神微闪。“原来是平王世子给出的主意,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秦明岳不懂。 对方也不多说,只淡然道:“不过,你即便查到这里,也不会查到什么消息。” “你这话什么意思?”秦明岳立马高举起弩机。 主子一动不动。“就是这个意思。” 秦明岳冷哼。“你说查不到就查不到了?实话告诉你,这世上还没有我们秦家人想干却干不成的事!” “那好,我拭目以待。”主子淡然道。 两人说话间,院子四周围的墙上已经占满了手持弩机的官兵。而院子内的人也都纷纷涌了出来,双方形成对峙之势。 但这一场战役的结果,不用多想,便以我方胜利而告终。 不过,秦明岳却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回去的路上便蔫头耷脑的。等站到秦明兰跟前,更是脑袋都抬不起来了。 “怎么了?”见状,秦明兰难得有些担心。 李潇然轻哼。“放心,他肯定没事。” 秦明岳不高兴的瞪他一眼,再看向自家大姐,脸上又布满了愧疚。“我遵照大姐你的指示跟着那个人寻了过去,果真找到了一个窝点。可是……” “还是没有进一步的线索?”李潇然接话。 秦明岳闷闷点头。 李潇然轻哼。“果然如此!我就知道,就你这笨脑袋,能干出点什么大事?” 秦明兰立马冷哼数声。 李潇然满脸的鄙夷转瞬间尽数化为讨好的笑。“我这不是在帮你教训弟弟吗?我也是为了他好,没有恶意的,你相信我!” 相信你才怪!秦明兰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对秦明岳招招手:“你过来。” 秦明岳赶紧上前一步。“大姐。” “你寻到那个地点后,见到了些什么人?” “也没多少人,一个被称作是主子的人,结果戴着面具。一见到我们就服毒自尽了,却还强撑着和我说了好几句话,故意拖延时间!还有几个叫影子的,也大都死在我们的箭下,不然就自刎身亡。剩下几个小喽啰被抓了起来,却是一问三不知。”说到这里,秦明岳也泄气得很,“大姐,我办事不利,你罚我吧!我甘愿领罚!” “你有办事不利吗?”秦明兰只问。 秦明岳用力点头。“今天出动了这么多人马,结果就抓住一个陈正康,却损失了咱们好几个兄弟。好容易寻到他们一个窝点,结果有点分量的人一个都没抓到。”越说他越懊恼,“这些人怎么都这么油滑?可比那些罗刹国的人难对付多了!” 他终于也发现了。 秦明兰轻叹口气,揉揉他的头顶。“你今天的发现已经够多了。” “有吗?”秦明岳不解抬头。 李潇然闻言又低哼一声。 秦明兰冷冷一眼扫过去。 李潇然忙不迭又扬起笑脸。秦明兰撇唇:“你把事情跟他解释一遍。” “凭什么是我?我不!”李潇然眼神和秦明岳对接一秒钟,立马扭开头,倔强得很。 秦明兰颔首。对春花吩咐道。“去,请田军师过来,只说我有事找他。” “好啊好啊!我要见田大哥!田大哥人最好了,又聪明又谦逊,从来不会瞧不起人,我做了再度的错事他也会手把手的教我慢慢改正!”秦明岳闻言,忙不迭用力点头。 李潇然一听脸就绿了。 “叫他干什么?他一个外人,掺和我们的事情干什么?” 唯恐田青被叫来抢了自己的地位,他赶紧开口道:“这事说起来也简单,只是你的脑子没考虑周全罢了。从之前那批罗刹人身上我们就能看出来,这群人的组织异常庞大,阶级分明,每一层和每一层之间几乎没有联系。那群罗刹人是最底层的,所以第一个被抛了出来。今天被你们端掉的那个窝点,是他们的上一层。通过今天的事情可以知道,这上一层的本事比起最底层的可是高了不少。可以想见,再往上去的话,那些人的手腕只会越来越厉害。如此层层推进,想必那幕后之人一定身份不凡,手腕更是厉害!” “世子说得对。”话音一落,田青温和的声音便接了上去,“这些天我也研究过了。再加上今天的事情,我发现这群人对上头格外忠诚。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拼命,拼不过就自尽。宁死也不肯被活捉吐露任何信息。那上位者该是何等手腕,才能叫人对他俯首帖耳到这个地步?” 听到这话,秦明兰和李潇然双双沉默了。 这个消息的确太令人震撼了。 即便是当今圣上,他又如何能做到兼济天下,令人人赞颂?可是这个组织的头目,他却做到了。这便不得不令人胆寒。 越是对这个组织了解得更多,他们心里的寒意就更深。 一定,他们一定不能让这个组织成事!不然,这个国家只怕都要沦为他们的掌中之物。上位者是需要愚民,可是如果把所有的民众都当做牲口一般,不管不顾只为上位者服务,那就不是在掌控一个国家,那不啻于在养一窝牲畜! 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法,居然在悄无声息之间培养出来这么大一个组织? 秦明兰握紧拳头。“你从陈正康那里得到些什么?” “也没什么。”田青摇头,“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喽啰而已。在陈家和那群罗刹人之间传递点消息,给罗刹人的行动提供点便利。” 李潇然眼神一暗。“陈家到底是谁和他一伙的?还有其他人家里头,也必定还存在着和他一样的人物,他们又是谁?” “他说,他不知道。”田青道。 “不知道?”秦明兰和李潇然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 田青眨眨眼。“以这个组织的行事作风,这样不是正常的么?上级和下级之间互不接触,平级之间也只限于有限的几个人互相传递消息。大家相见不相识,才能最大限度的保守秘密。” 居然在这方面都谨小慎微到了这个地步? 秦明兰心口猛地一缩,对这个组织的忌惮又上升到了一个新台阶。 “不过——” 但马上,又听田青一个转折,秦明兰希冀的抬起头。“不过什么?” 田青微微笑着。“不过嘛,他还是给了点有用的消息。” 李潇然闻言轻嗤。“故弄玄虚!” 田青也不以为意。“这不是逗逗你们吗?看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紧张,特地叫你们放松放松。” 秦明兰也忍不住白他一眼。“赶紧说正事!” “就是!没看到我吗急都快急死了吗,谁还有心情和你开这种玩笑!”李潇然连忙附和。 田青笑笑,继续道:“陈三老爷说,虽然他不知道和他接头的人是谁,但每次有任务来,都会有人往他院子里第三个盆栽下头放一小块树皮。那树皮里夹着的便是给他的任务。而每次他完成一个任务之后,又会有人往那盆栽里头放东西,那便是给他的奖赏,他可以凭着那个东西去几个指定的地点换取自己需要的东西。” 秦明兰立马双眼大亮! “那么我们从那几个指定地点开查,一定也能获得不少线索!” 田青笑眯眯的点头。“将军你真聪明!” 李潇然最听不得这话,冷冷打断他们。“这个倒是不急。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叫人悄悄去各家各户看看,谁家院子里也会时不时的出现那种树皮吧!虽然他们行事缜密,但终究从属过多,越往下头就越不会太精细。像这种联络的法子就算变换花样也不会变幻得太厉害。而且趁着他们上头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我们迅速出击,也能尽快逮住几个,以便寻到更多线索。” “世子这话说得好!”闻听此言,田青都忍不住鼓掌了!“我也正是这么想的,正打算和世子你商议呢!真没想到,咱们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谁和你想到一块?”李潇然不高兴的冷叱。 跟随田青出来的新国王等人见状,脸色又是一沉。不过还好这些天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互动,他们好歹忍住了。 不过毕竟还是看不得李潇然这样仗势欺人,新国王站出来道:“既如此,我们便赶紧行动吧!趁早把那些人抓出来,也免得他们再祸害我们!” 李潇然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奇怪。他目光深深的看了田青一眼,田青也不禁扶额低叹。 “这件事查到这里,已经不止是罗刹国的这点小事了。”田青道,“事关重大,我觉得我们还是将此事上报给圣上知道才是。” 李潇然冷哼。“这还用你说?这是明摆着的事!便是这遣人入各家各户查探的事情,不禀报了圣上,我们谁又敢擅作主张?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管他自己刺激,田青依然是一派温和恬淡的模样。甚至该弯腰冲他一拱手:“既如此,那就劳烦世子您入宫一趟了。” “这皇宫我自然是要进去的。”李潇然下巴高抬,一手紧紧握住秦明兰的手,一字一句的强调,“和我媳妇一起进去!” “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田青依然云淡风轻,浅浅笑道。 李潇然突然一阵气闷。一咬牙。“既然都说定了,那我走了!陈正康先放在这里,你们给我看牢了!” “这个世子您尽管放心,他们虽然头脑简单了点,但四肢却是异常发达,保全一个人的性命还是轻而易举的。”田青忙道。一席话引得新国王和察木哈等人直瞪眼。 这话还勉强算是入耳,李潇然撇撇嘴,赶紧拉上秦明兰往皇宫里杀去。 但是,才刚出了驿馆,一辆马车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世子,王爷请您回府!”驾车的赫然便是平王爷的贴身长随李渡。此人自打平王爷南下之时便跟随在他身边,至今已经有二十多年的光景了,可谓是平王爷身边第一得意人。就连平王妃和李侧妃都得给他几分颜面。 而现在,这个人居然亲自驾车来接他们,这个面子他们必定不能拂了他的。不然,那便是对平王爷的不敬! 要是在王府里,李潇然倒是不在乎这些。可是偏偏,现在他们是在外头!大街上! 只要他敢做出半点不敬的举动,这事必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京城上下。他倒是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可是只要一想到秦明兰腹中的孩子……好歹也是要做爹的人了,他毕竟也得抓紧最后的机会树立点形象,也让孩子看到自己好的一面不是吗? 李潇然眉头一皱。“我们奉命查探罗刹国人在京城闹事一事,现在刚好有了些眉目,正要进宫去拜见皇上。有什么事,等我们从宫里出来再说不迟。” “世子,王妃突然病重,王爷已经命人去宫里请太医了。您身为人子,还是先回王妃身边尽尽孝道才是。至于皇上交代的事情,您回府后写个折子叫人送进宫去不也一样吗?左右也不过稍稍但无一点时间。”李渡一字一顿的道,说得字正腔圆,掷地有声。人也端端正正的站在他们跟前,将他们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李潇然脸一沉。秦明兰忙道:“不然我先回去吧!我做媳妇的本该在母妃身边侍疾,世子还有事,就让他先进宫去好了。” “世子妃您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是王妃在床上不停唤着世子的名字。若是世子不回去,只怕王妃因为思念过度,病情加重就不好了。”李渡一板一眼的回答。末了还加上一句,“在下正是奉了王爷的命,特地来请世子回王府的!” 这下,他已经将态度摆得极为明确:这事没得商量!你们必须跟我回去! 李潇然冷了看着他。“没有再通融的余地了吗?” 李渡摇头。“世子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王妃病重却也置之不理吗?” 两人对峙中,却听一抹轻柔和煦的嗓音徐徐从旁传来—— “谁要对谁置之不理了?你们说说,让孤来帮你们评判评判可好?” ------题外话------ 好多好多黄雀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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