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栗冲上前,欲捡起白泽剑——
忽然,一个怨气冲天,面目狰狞的恶鬼闪现在赵栗面前,他满脸血渍,嘴里不知道在咀嚼着什么东西。恶鬼张开血盆大口,冲着赵栗袭去,赵栗这才看清,他嘴里嚼着的竟然是个眼珠,但看上去不像是人眼。
赵栗想再施穿墙术离开房间,可是他一紧张就无法凝神。赵栗想施展幻云术对付恶鬼,可是幻云术只能对付有血有肉的生灵,对鬼魂没有任何效果。
赵栗连连后退:“大胆恶鬼,你可知道我是谁?”
恶鬼笑而不语,笑得极其难看。
赵栗怒吼:“老子可是冥界使者!休要在本使者面前放肆,否则本使者必要你魂飞魄散。”
恶鬼倒是真被赵栗唬住了一会,可片刻之后他却露出了惊悚的笑容,笑声十分低沉诡异,恐怖至极。
恶鬼张牙舞爪,凶猛地扑向赵栗,赵栗无处遁逃,唯有闭眼等待死亡——
赵栗苦笑一声,经历过那么多大灾大难,都摸爬滚打活了下来,没想到今天却要死在这无名小鬼手中,真是心有不甘。
白泽剑突然剧烈震颤,幻影般飞入赵栗手中,赵栗顿感精神抖擞,血槽爆满。先是眼中射出两束白光,接着浑身萦绕黄色光芒,如天神下凡。
原来,赵栗只需要静下心来,便可自如地驾驭白泽剑。随心所欲地施展法术。可不知何故,赵栗经常想静心定神时,却定不下神。也许得找个心里医生好好调理调理了。不知这唐朝有没有心理医生。
恶鬼见状,慌忙后退,蜷在墙角,浑身哆嗦。
赵栗闲庭信步地走了过去,剑指恶鬼:“哟呵,哥们,你刚才不是挺嚣张的嘛。现在怎么就怂了?”
“额,啊……”
赵栗完全听不懂那恶鬼说的是些什么玩意。不过他猜测应该是向他求饶吧。
即便他再怎么求饶,赵栗也定然不会放过他,毕竟他是个食肉鬼,不知吃了多少人畜。
赵栗正欲处死恶鬼时。房间里竟然开启了一道暗门,张傲雪提着油灯冲上前来,挡在恶鬼身前。
张傲雪跪在赵栗面前:“赵公子,求求您不要伤害他。”
赵栗不以为然:“张小姐,他可是个恶鬼,你疯了吗!”
张傲雪泣不成声:“没错他是恶鬼,可他也是我父亲!”
赵栗稍作犹豫后推开了张傲雪:“即便他是你父亲也不能饶恕,他现在已经成了没有人性,没有感情的恶鬼!”
张傲雪反驳道:“不。他有人性,有感情,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从没有害过人……”
赵栗指着一地的碎骨、内脏、肉泥质问张傲雪:“这还叫没害过人?”
张傲雪解释道:“这些都是动物不是人,他只吃动物。这些动物都是我上山抓来的……”
赵栗仔细看了看地上的碎骨和内脏,果然是动物残留下来的,赵栗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张傲雪身上有那么多伤痕,原来是上山抓动物给他父亲“享用”。被动物弄伤的。她一个大家闺秀,原本可嫁个好男人。在家相夫教子,现在却沦落到这种地步,真是人生无常啊!
张傲雪哭求赵栗:“赵公子,你穿墙进入我房间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凡人,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接近我,但是我相信你,相信你是个好人,相信你有情有义,求求你不要杀害我的父亲,我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已经很可怜了……”
赵栗借此机会逼问张傲雪:“好。我暂且不杀他,但我得问你几个问题,若你如实回答,我便考虑放过他,但如果你说半句假话,我立刻杀了他。”
张傲雪哭哭啼啼:“好,赵公子,你尽管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赵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为何会怨气冲天?”
张傲雪:“我也不清楚。父亲一向健壮,也没有重病史,可那天他莫名其妙地猝死在了府上,过了没多久衙役就来找他了,后来我才知道,他被控谋杀,大街小巷都传言说他是畏罪自杀,但我知道他是无辜的,他根本就不可能自杀,仵作验尸后,也证明他没有中毒。”
赵栗:“你为何对衙门的人缄口不言?”
张傲雪:“我得知父亲和爱人相继冤死,他们还冤枉我父亲是杀死我爱人的凶手,我已然痛彻心扉,生无可恋,哪还有心情去受审?后来我冷静下来,想替父亲讨回清白,可是突然有一支夹着纸条的箭,射、在凉亭的柱子上,字条上写着,衙门有内鬼,谋财害命。
我不知道那弓箭是什么人留下的,但我相信他说的是真话,所以我对衙门之人缄口不言,打算帮父亲办完丧礼之后,进长安,状告衙门,替父伸冤……”
赵栗:“你为何装瞎?”
张傲雪:“我替父亲办丧礼的那些时日,终日会有些陌生人前来吊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心一横,把所有的财产都捐给了灾民,遣散了家丁和丫鬟,并装作哭瞎了双眼,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加害一个双目失明,身无分文的人吧。果然,从那以后,再也没有陌生人进出过张府。”
赵栗:“你父亲是怎么变成厉鬼的?你为什么把他藏在房间里。”
张傲雪:“父亲死后第七天,我让小桃回房休息,我一个人在堂屋守丧。正在我昏昏欲睡时,却听见了吱吱吱的声音,我睁眼一看,父亲正背对着我吃着祭品。我以为是太过思念,产生了幻觉,可我揉过几次眼睛之后,父亲依然在啃食祭品。我喊父亲。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认识我,可片刻后却又再啃食祭品。像是很饿的样子。他吃完祭品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每天晚上他都会去堂屋吃祭品,吃完又回自己的房间,我知道他已经变成了鬼,我怕他会害人,怕他会吓坏小桃。所以之后每一天我都会把祭品送去他的房间,可是每天买新鲜的祭品花销太大。长久以往,我便买不起祭品了,所以我想用蔬果代替肉作为祭品。可是父亲却暴怒,我怕他会溜出去伤害别人。所以没有办法,我只好每晚上山,捕捉动物当祭品给父亲吃。
因为要照顾父亲,无暇去长安告状,所以张府才沦落到如今的田地……”
赵栗:“黄苍是不是你父亲杀死的?”
张傲雪激动地说道:“不可能!父亲生前乐善好施,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下人犯了错,他都不忍心责骂,他怎么可能杀死我深爱的人?”
赵栗:“你父亲知不知道你和黄苍来往?他和黄苍关系怎么样?”
张傲雪:“他不知道吧。他应该是从没见过黄苍。”
这时,张员外也就是张傲雪身后的那个恶鬼,猛地站了起来。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碎碎念,不知道说些什么。
张傲雪好像能听懂那恶鬼的话,竟然跟他对起话来:“什么,你认识黄苍?”
恶鬼连连点头。
张傲雪:“那他是不是你杀的?”
恶鬼一个劲地摇头,嘴里乌拉乌拉的不知说什么鸟语。
张傲雪:“父亲说黄苍不是他杀的。”
赵栗惊叹:“我去。这是什么技能?这你都能听懂他说些什么?”
张傲雪:“我跟父亲的鬼魂相处了那么多年,不需要听懂他的话。从肢体语言就能明白他说些什么。”
张傲雪口述的这番经历十分诡异,离奇,但赵栗认为她不像是在说假话,张员外可能真的不是凶手。如果能找到,那个射箭的人,或许就能找到真凶。
赵栗接着问张傲雪:“当初射、在凉亭柱子上的那个箭和纸还在吗?”
张傲雪:“在!我一直都保存着它。”
赵栗承诺张傲雪:“好,如果真的可以证明你父亲是清白的,我不但可以放过他,或许还能祛除他的戾气,让他好好投胎。”
张傲雪激动地说道:“真的吗?”
赵栗对冥界那些鬼差再了解不过了,他们的工资少得可怜,全靠捞油水才能买房,娶妻,只要给的钱合适,就能让张员外投胎转世。
赵栗点了点头,回答张傲雪:“我是个正派的人,守信重诺!不过,在证明他清白之前,我得确保他不会出去害人……”
张傲雪:“如何确保?”
赵栗吩咐道:“你替我去把我妻子叫来。”
张傲雪犹犹豫豫怕赵栗会趁她离开之际,对张员外的冤魂动手。
赵栗看出了他的犹豫:“快去!我要是想杀他,早就杀了,你以为凭你一个弱质女流就能拦住我?”
张傲雪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这就去叫赵夫人。”
“不必了。”不知从哪传来景罂的声音。
片刻之后,景罂竟从那道暗门走了进来。
“我靠,你可真是神出鬼没啊!”赵栗话外有话,责怪景罂跟踪他。
此时,突然传来了游妡龙女的笑声,她竟然一直躲在正门。
原来,游妡龙女和景罂一直暗中保护着赵栗,游妡龙女跟踪赵栗走到房间正门,而景罂则尾随着张傲雪走到暗门。
赵栗在景罂耳边责骂:“我刚刚差点被恶鬼杀死,你就眼睁睁的看着?”
景罂笑道:“老公,你可是白泽转世,区区一个恶鬼能耐你何。”
赵栗吩咐景罂:“你去画张定魂符来。”
景罂困惑不解:“我现在施不了法,你又不会定魂术,要定魂符干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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