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亭中两人皆是一惊,慌忙分开道,“怎么回事?为何函王会出现在此?”
比起醉玉来绝少命更显惊慌,他立刻道,“我先从后院离开,若被他发现,恐怕我性命不保——”
“可、可是,后院也被函王的人团团包围……”小厮连忙阻止他道。
绝少命瞬间脸色苍白,他的身份与君卿敛相似,但出身却不比君卿敛,他是奴隶的孩子,只是由于相貌绝佳,才被函王看中留在身边,而对于他和君卿敛来说最为忌讳的一件事,便是不被允许与任何人有私情,对他们而言这是最为禁忌之事。
“那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绝少命不禁冷汗涔涔,倘若他真的被函王发现身在此地,那十条命都不够他用。
醉玉也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可情急之间脑子一团乱,而且玉留情里除了前门和后院之外的确也别无出路,她一时想不到其他的方法,只能道,“不、不如去我的屋里躲躲,我尽量拖着函王……”
“函王不像你想的那样,他今天既然会带人来,我怕他早已发现了我们的事,若是如此,你恐怕拖不过去。”对函王,绝少命比醉玉要清楚得多,他看似左拥右簇,状若多情,但其实杀伐决断弹指之间,而且既狠辣又无情,绝少命真不敢想象若被他发现之后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
“那该如何是好?命郎……”醉玉极担忧地抓住绝少命问。
小厮也在一旁紧张得直冒汗,就在这时,一个低而令人安心的嗓音传来,“绝公子,你暂且去里面躲一躲,这里交给我吧。”
那人半身掩在暮色之下,持剑而来。
绝少命和醉玉不由一惊,蓦地看向来人。
“君、君卿敛?!”
绝少命一怔,第一个反应便是君卿敛告密,毕竟赌局是他提出,虽然他与醉玉早有约,可偏偏这么紧要关头他出现在此地,不由脱口而出地道,“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早知晓此事,告知了函王?”
“现在没时间解释,醉玉姑娘,你先找个地方让绝公子藏好,然后看情形出来便是。”君卿敛道。
醉玉早已顾不了那么多,连忙对绝少命道,“命郎,赶紧随我进入吧。”
君卿敛将碧落剑递过去道,“这把剑你且拿着,我带在身上会被函王发现。”
醉玉接过剑道,“多谢。”
绝少命仍惊疑不定地瞪着君卿敛,彼时已有纷沓的脚步声传入醉月轩,提醒绝少命必须离开。
君卿敛目送两人进入厢房,这才转过身来,就在此时,醉月轩的大门已被人“啪”的一声推开。
“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君卿敛一见来人,便恭敬地道。
函王来此,仍是一派雍荣之态,但眼底的煞气却被霞光点燃,像是慢熬的薪,不温不火地在眼眸之中烧着,虽未烧起来,却一点一点在蔓延。
但他一见是君卿敛,不由微微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便收敛起吃惊的神色,开口道,“没想到君公子在此,本王如此声势,应该没吓有着君公子吧?”
君卿敛垂首道,“函王大驾,本应旗鼓相迎才是,奈何君卿敛只有一人,失礼之处,务必请王爷多包涵。”
“素来听闻君公子机敏擅辞,原本本王还不大相信,今日看来,果然如此。”
“这是王爷抬爱,君卿敛一介罪臣,担不起函王金言。”
“不过此地真的只有君公子一人而已吗?”函王沉沉地问。
“王爷此言何意?”君卿敛低垂着头道。
“今日本王前来,是为府中一个不听话的奴隶,不知君公子见到没有?”函王盯着君卿敛问。
“王爷恕罪,君卿敛不知函王所说是何人,若说是奴隶,恰好君卿敛也是奴隶,但此事微王尚不知情,若是可以,君卿敛想请函王手下留情。”
“你当真不知?”函王再问。
君卿敛将头垂得更低了,道,“君卿敛当真不知。”
“既是如此,那本王为何不见此地的主人?”
“君卿敛绝不敢有所隐瞒,只因王爷突然来此,君卿敛一时慌张,便让醉玉姑娘先回避,若王爷想见她,君卿敛这便让她出来。”君卿敛说着,便回头道,“醉玉姑娘,王爷有请。”
他唤了一声之后,醉玉的身影便自假山后出现,此时暮色已沉,她看不清君卿敛眼中神色,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方才见绝少命怕成那样,她不由胆战心惊地走上前,却在来到君卿敛身畔之时,被那人微微一带,醉玉聪慧一点就通,与君卿敛一齐跪下,就听君卿敛在她身旁对函王道,“君卿敛斗胆,请王爷对今日所见之事保密,若是传扬出去,君卿敛对醉玉姑娘无法交代。”
函王注视两人,气氛不觉愈发凝重,君卿敛和醉玉跪伏在地,似是向他讨饶,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开口道,“你是怕对醉玉姑娘无法交代呢,还是对微王?”
“这……”君卿敛整个人伏得更深了,“请王爷开恩。”
函王见状,半晌,才开口道,“这份情,你君卿敛可要记牢了,若哪一日本王要你偿还,你不可拒绝,知道吗?”
“是,君卿敛绝不敢忘怀。”君卿敛应下来,道。
闻言,函王这才满意地道,“即是如此,本王便不再过问,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君卿敛知晓。”
“要不是念在你是君卿敛的份上,本王才特别开恩,否则换做本王府中的奴隶,若被本王发现与人私通,死罪难逃。”函王毫不留情地道。
“君卿敛谢王爷手下留情。”君卿敛道。
函王再度看了他一眼,这才率人离开,好半晌过后,醉月轩才安静下来,君卿敛缓缓抬起头,对醉玉道,“醉玉姑娘,没事了,请起吧。”
君卿敛一面起身,一面扶起醉玉,醉玉这才长吁一口气,对君卿敛道,“醉玉万分感激君公子出手相助。”她说着不由担心地道,“可是,方才那函王让君公子答应之事,万一……”
“醉玉姑娘不必为君某担心,事不宜迟,还是让绝公子赶快回去才是。”君卿敛道。
“是!是!他必须立刻回去!”醉玉说着道,“君公子随我前去吧,也要让命郎跟公子道谢才行。”
“道谢不必,我也该离去了,你就告诉绝公子,说君某的确是对他和姑娘之事有所知情才会提出赌局,目的之一是想借机提醒二位,既然连我都已知晓,那么函王想必也会有所耳闻,其二是趁机将碧落剑还给绝公子,以免他被函王责罚,谁料函王的动作比君某想象得更快,短期内你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虽然我亦知绝公子的性格必定不愿受我恩惠,但事已至此,性命与我给他的恩惠比起来,总是前者更重要,想必姑娘也会赞同君某的看法的。”君卿敛语速稍快地道,但见醉玉似是想开口,他便又道,“我知道姑娘还想问什么,只因君某与绝公子身 ...
份相似,因此多多少少能够了解和体会他的想法,时辰已经不早了,君某也必须速速赶回去才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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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卿敛交代完便匆忙离开醉月轩,一路沉思,很快微王府就出现在面前。
蓦然天空中闷雷响起,君卿敛一怔,却见眼前朱门深锁,似是将他隔绝在外。
雨水很快降下,君卿敛一时失神,恍若未觉,初秋的雨带着些微的凉意,夹杂着湿意一并侵袭而来。
君卿敛站在雨中,不知为何,只觉脚步艰难,前方是他成长之地,却也是他最厌恶之所。
过了好一会儿,朱门从里面缓缓打开,有侍人自里面走出来,见到门外的君卿敛不禁一愣道,“君公子,你怎么站在门口淋雨,快进屋去,若是着了凉,王爷可是会不高兴的。”
君卿敛听到声音才恍然惊醒,他抬起头来,那张脸浸着雨水,在夜色中已现出几分苍白,却偏偏染上了万般风情,侍人不由屏住呼吸,反而轮到他出了神,好半晌,君卿敛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身在雨中,便道,“我立刻进去。”
侍人本想替君卿敛打伞,却被君卿敛拒绝道,“你忙你的,反正我已经淋湿了,而且我有事要立刻去见王爷,你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
“无妨的,你既然有事要出门,莫要耽误了。”这样说着,君卿敛便已一步跨入府中,并往微王的阐幽殿而去。
王府偌大深禁,只闻雨声,不闻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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