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夫人不知道程越要如何保护不忽木,但程越既然敢答应她,那不忽木必定安如泰山!
程越笑道:“你以为我叫你过来做什么?当然是要好好安排你们母子。”
金夫人心里一甜,喜道:“是,妾身一切听从王爷的安排。”
程越吩咐道:“宋夫人,你放出风声,就说我昏睡的时候,只能吃金夫人做的一道汤,别的都吃不下去。金夫人有碍于此,难以回家。”
宋夫人笑了笑,道:“是,这个理由真是……闻所未闻。”
程越笑道:“世人总是如此,越是听起来难以置信的事情,反而越多人相信。”
三位夫人听得一呆,细细品味,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不禁大为感叹。
程越道:“不忽木我会派专人暗中保护他。只要我没有和忽必烈撕破脸皮,不忽木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而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在此之前,就会有人把他救走。”
金夫人还是第一次听到程越提及他在大都的势力,不禁为之神夺!
这个男人手中,到底掌握着多么可怕的力量?竟有把握在大都将忽必烈的重臣平白地带走?
程越接着道:“我并不愿意与忽必烈反目,所以一定会尽力维持表面上的和睦,但若是忽必烈的手段太卑劣,那就怪不得我了。”
三位夫人自然明白程越这几句话的重量——她们听到的,是全天下目前最大的机密!
金夫人问道:“王爷,妾身要不要告诉不忽木什么?”
程越摇头道:“不必,不忽木不是你,他还没有下定决心要跟随我,你把事情告诉他,他会很难办。”
金夫人轻轻叹了口气,程越对她们母子的了解的确透彻,说的一点错也没有。
程越又道:“不过,不忽木跟我提过一件事,他想跟我到大宋学习我如何变法,如果可能的话,把他带到临安更好。”
金夫人大喜,道:“不忽木若是跟着王爷到了大宋,自然最好,妾身也能顺理成章地跟过去。”
程越笑道:“我尽量试试,可不敢保证。”
顾夫人认真地道:“王爷似乎对不忽木格外重视。”
程越点点头,道:“不忽木若能为我所用,未来是要当宰相的。到时候,他要管理的疆域,绝对要大于如今的蒙古。”
金夫人听得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紧紧地抱住程越,浑身都在发抖。
程越醒来的消息马上由完泽派人报入宫中,忽必烈即刻下令,明日举行大朝会,为程越贺功!
本来应该有献俘的仪式,但程越把乃颜、东道诸王及他们的降兵几乎全部杀光,日本被纳入大宋成为行省,也不必向忽必烈献俘,因此这个仪式便取消了。
入夜时分,姚枢悄悄地前来拜访。
程越命罗夫人把他请到书房,与姚枢秘密地商谈了近一个时辰,姚枢告辞而去。
姚枢此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警告程越。他辗转得到消息,忽必烈召集一些重臣偷偷在大明殿关门商量,不知说了些什么。
姚枢不敢大意,听说程越醒来,立即登门将此事告知程越,岂料程越早已知晓。
即便如此,程越还是很感谢姚枢为他冒的风险。不过说来也是无奈,姚枢同不忽木一样,被归于程越一党,程越若是遭逢不测,姚枢很快就会再度被忽必烈所抛弃。
不只是姚枢,还有窦默、许衡等人,甚至包括所谓镇南王十三太保,以及与程越关系密切的赛音谔德齐、廉希宪等人,也难保不受牵连。
真金与程越的关系最好,若程越与忽必烈公然敌对,真金的太子之位也要受影响。此外,还有程越提拔的未来诸多名臣正在中书省内待命,程越是他们唯一的指望。
牵一发而动全身!
程越也很头疼,他的布局尚未完成,却要面对忽必烈的挑战。问题就在于,忽必烈会用什么手段来夺取他的权力?如果真的让他无法容忍,他就只能提前与忽必烈决一胜负!
这可恶的病!
当晚,程越睡得并不踏实,好在怀里的张淑芳、叶依依善解人意,见他睡不好,到外面带回十几名宫女,百般奉迎,耗尽了程越的体力,这才让他睡了个好觉。
翌日清晨,程越精神抖擞地起身,与完泽、囊加真、忽土伦、讃岐局、雅子、季子和乡子一起外出上朝。
走到外宅,恒仁、久仁、惟康三家人已恭恭敬敬地等在车前,见程越和三位公主现身,急忙上前请安。
程越看出他们心里的恐慌,笑道:“你们跟着我不用害怕,忽必烈大汗也不是青面獠牙的怪物,问你们话照实回答即可。”
三家人连连称是,宰子偷偷向程越抛了个媚眼,程越的心情更好了。
凉子、祝子和芳子由于是奴仆的身份,不敢在当中迎候程越,牵着两个孩子,远远地站在角落,等待程越的招呼。
程越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她们三个女子和两个孩子,伸手一招,道:“你们过来。”
凉子、祝子和芳子胆战心惊地走到程越面前,满面哀求。
程越笑了笑,道:“你们别怕,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你们就一定会做到。只要我在,没人伤害得了你们。”
三个女人稍稍安心,想问她们心中的问题却又不敢问,默默点了点头,站到一边。
程越道:“我们走吧,今天会忙到很晚。”
众人纷纷上车,一行五辆马车,向皇宫疾驰而去。
大都的百姓得知忽必烈特地为镇南王开了一朝,待镇南王的车驾通过时,无不欢呼雀跃。还有许多百姓跪在路边,为程越祈福延寿。程越心中感动,完泽等人也与有荣焉。
这种大朝会程越是毋须在宫门外等待的,反而是忽必烈和群臣要在大明殿等着他以及他率领的文臣武将。
程越的马车来到宫门外,东征诸将早已到齐,只缺了阿里海牙等降将,他们当然是不必来的,免得见到忽必烈尴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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