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必烈听得气闷,长叹道:“程越真是越来越强啊,好在他是朕的驸马。有他在,朕的西征就不必担心了。”
殿上群臣人人噤声,不敢接言,生怕一个不小心,不是得罪了程越,就是惹到忽必烈。
程越东征时所展现出的强大战力,实在令人难以想象,但又不得不承认。按正常的情形,程越跨海远征,就算取得胜利,各种伤亡也至少会达到五分之一。然后再回到高丽,紧接着又与乃颜大战一场,伤亡起码也要再达到四分之一以上。
也就是说,这两场大战如果换成别的人来指挥,哪怕是阿术、伯颜这种名将,出征的人能回来一半就不错了,回来七成,可算是大功,回来八成,战功已是彪炳之至。
而程越却更是夸张,回来的兵力不减反增!非但自身的兵力耗损甚微,新收纳的日军也被他在短时间内训练得有模有样,并在与乃颜的大战中表现出众!
察必从容地道:“大汗,程越为大元立下大功,大汗该考虑如何封赏。”
对了!这才是挠头的事情!
虽说日本给了程越当封地,但那并不算多大恩惠,不忽木讲得明白,没有元朝的精骑,程越照样能拿下日本。
与此对照的是,程越以极小的代价,全歼东道诸王的兵马,为忽必烈扫清了蒙古统一的最后障碍,功莫大焉!而且程越还重建辽东行省,安抚了高丽国内的动荡局面,并为忽必烈带回了小公主忽都鲁坚迷失,这些功劳,朝廷总该有所表示吧?
忽必烈不禁大为头疼,程越已是宗王,升无可升,给他什么金银宝马他也未必稀罕。话说回来,自己的两个公主都嫁给了他,大概也没什么比这个更好的赏赐了吧?
察必见忽必烈为难,笑道:“大汗,没有官职,就给尊号吧,大汗忘记程越曾经救过大汗了么?”
忽必烈一怔,马上明白了察必的意思,大笑道:“是啊,朕怎么能忘记程越的救命之恩呢?朕明白了,就依大皇后。”
忽必烈此言一出,群臣也都一起明白了。忽必烈这是要封程越为答剌罕!
所谓答剌罕,是自由人之意。最早是蒙古人长期沿用的一个官号,后来被成吉思汗拿来作为给救过黄金家族的人专封的尊号。
被封为答剌罕的人是有特权的,比如宴饮乐节如宗王仪(饮酒时许“喝盏”),允许宿卫佩带箭筒,围猎时猎获的野物归自己独有,出征时抢掠的财物归自己独有,九罪弗罚,免除赋税,勿须获得允许,随时可入宫禁,自由选择牧地等等。
其实别的部分程越都不需要,他本来就被封为宗王,出征的战利品也大绝部分可以归自己,只有勿须获得允许,就可以随时自由地出入宫禁这一点,对程越有些好处。
群臣对这一封赏都没什么意见,以程越立下的赫赫功劳,可谓实至名归,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主意定下,忽必烈问道:“不忽木,程越在咸平还要待多久?朕可还在等朕的小公主哪!”
不忽木道:“回大汗,王爷说,辽东行省百废待举,东道诸王留下的残局王爷也要好生收拾,大概要在过年前才会回到大都,决不会耽误忽都鲁坚迷失公主与大汗团圆。”
忽必烈哈哈笑道:“这就好,程越想得周全,朕也就放心了。朕的小公主和世子都好么?”
不忽木笑道:“忽都鲁坚迷失公主和世子都好得很,王爷对公主非常照顾,而且很喜欢世子,常抱着世子逗他玩耍。”
忽必烈点头笑道:“哈哈,程越这是想要儿子了!”
不忽木笑而不语。
此时,一队宿卫抬上了东道诸王的人头,忽必烈一一看去,确认无误,十分高兴,群臣又是一阵恭贺。
忽必烈指着这些人头,叹道:“势都儿、胜纳哈尔、哈丹、忻都、琪、塔不台、特尔格,这些人都是独霸一方,锦衣玉食,却偏偏要跟朕作对,因为他们,死了那么多蒙古人,实在可悲。”
不忽木道:“王爷也说过类似的话。王爷说,这些人本可以跟着他一起西征,裂土封疆,却非要死于意气之争,王爷很为他们不值。”
忽必烈叹道:“程越这番话说得好。哦,那金家奴和黄海呢?”
不忽木道:“他们两人都会随王爷来大都,此外还有立了功的乃蛮带和图古勒,大都又可以热闹一番了。”
忽必烈笑道:“如今方可说蒙古各部统一,程越为我大元立下不世之功啊。”
不忽木道:“王爷说,此战只是为了消除未来的隐患,以免他西征之时有后顾之忧。回兵的路上顺手消灭乃颜,日后也省得再大举兴兵,劳民伤财,于国于民,都是两利的事情。”
忽必烈大赞道:“好个深谋远虑的考量!朕不如他。”
阿合马道:“大汗太过自谦了。”
忽必烈摇头道:“不是朕自谦,此战若是朕带兵征讨,赢必定是可以赢的,但要在这么短的时里剿平东道诸王,砍下他们的人头,恐怕也是不易。程越此战的用兵,堪称环环相扣,天衣无缝,把各军的战力发挥到了极致,伤亡又很少,除了他以外,没人能打出这种仗来,实在是了不起。西征之事,朕无忧矣!”
群臣不禁为忽必烈的胸怀折服,伯颜笑道:“大汗此番评点,镇南王定会心生感激。”
忽必烈大笑道:“程越这个家伙,要娶到朕的两位公主,总要有点儿本事吧?”
群臣跟着大笑。
察必笑道:“大汗和程越君臣相得,翁婿相得,算得上是千古佳话。”
忽必烈笑道:“朕就等着他回来庆功吧。”
忽必烈回到龙椅坐好,又问了不忽木许多其它的问题,不忽木一一回答。
直到中午过后,朝会才散去,但不忽木依然不能走。忽必烈给他赐宴,在宫中陪忽必烈吃过午饭后,不忽木即刻返回,未做一点停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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