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纵使忽必烈一生中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也禁不住怒极攻心,气得浑身发抖。看书神器wwW.YAnKuAi.COm
忽必烈“咣”地一拳把手底的桌子打出一条裂缝,大吼地道:“八鲁浑和粘闿?好啊!这么说,那六个混蛋阵前倒戈了?朕真是失策,没有早早宰了这几个畜牲!”
那木罕急道:“父汗,程越那里一定是凶多吉少,所以都哇才能分兵来攻打父汗。现在我们腹背受敌,儿臣想请父汗移驾,儿臣愿拼死保护父汗脱围回阿力麻里!”
忽必烈勃然大怒,一把抓住那木罕的衣服领口,狠狠给了那木罕一个大耳光,骂道:“胜负未分,战况未明,你就要朕逃跑么?朕一生征战,什么时候会这么窝囊?放屁!”
那木罕被打得脸颊红肿,然而却不敢摸一下,只有苦涩地道:“是,儿臣该打。”
忽必烈的胸口急剧起伏,心脏狂跳,一阵阵地头晕。毕竟已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受不起这样的急怒。
囊加真插口道:“父汗莫要生气,也不用心急,程越早就预料到那六个人会倒戈,只是没办法说出来。既然料到,他还能没做好准备么?那些人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忽必烈又是一惊,道:“什么?程越早有查觉?那他为什么不对朕讲?”
囊加真道:“因为他还有一个猜测,他一定要证实看看,否则会对父汗不利。”
忽必烈如堕五里雾中,感觉自己完全被程越玩弄于股掌之上,不过倒没多生气,只要程越安然无恙,自己总还有一丝希望。只是,程越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呢?
那木罕心中却有些气恼,程越这样做,岂不是在拿忽必烈做诱饵?这哪是为人臣子可以做的事?一旦忽必烈遇险,他要如何收场?
正在此时。帐外突然又传来一片喊杀声,忽必烈与那木罕一脸错愕,不明所以。
囊加真精神一振,娇笑道:“父汗。这就是程越猜测的另一件事,父汗的身边有内奸!这不是打过来了么?不瞒父汗,就是程越要我和完泽守在父汗身边保护父汗和后宫的人不要被奸人所害,现在他的布置全都一一应验了!”
忽必烈和那木罕被囊加真的这几句话惊得瞠目结舌,自己营中有内奸。程越竟然比他们都清楚!
这个人真的是人么?!
囊加真高声对外喊道:“筑阵,保护大汗!”
囊加真手下的一千精兵立即如完泽一样,趁着叛军没冲到眼前,从怀中抽出一条条布袋,装满泥土砂石堆到一起。忽必烈贴身的宿卫看着新鲜,不由自主地也过来帮忙。
一个宿卫急驰到帐前,门口的宿卫不许他进帐,那宿卫只好在帐外大声喊道:“启禀大汗,叛军以折儿瓦台为首,共八千多人。被安童丞相率军拦截,但外面的海都突然增兵猛攻,爱不花已经抵挡不住了,请大汗速发援兵!”
忽必烈气得一脚踹断桌子,怒道:“折儿瓦台!竟然是折儿瓦台!他可是弘吉剌部的!朕有什么对不起他的?他竟敢背叛朕!好,朕打过那么多仗,还从来没被人给吓到过!传朕的旨意,将朕的三个万人队派出,两万人给爱不花,一万怯薛军给斡罗真。剩下的人就与朕守在这里!今日朕就与海都拼个你死我活!”
蒙古大汗身边的三个万人队是大汗的贴身亲军,尤其是一万怯薛军,也就是宿卫组成的亲军,更是精锐中的精锐。非到最后关心,决不会轻易动用。可是忽必烈竟然一口气将他们全都派了出去,只留身边的侍卫亲军和完泽、囊加真及那木罕的亲军共五千人对付折儿瓦台的八军叛军,真可称得上是豪赌。
这也是没办法,忽必烈手里只有十万人多一些,还有八千成了叛军。要对付海都的猛攻至少要六万五千人。而要挡住都哇的袭击就算加入一万怯薛军也要两万五千人才够用,忽必烈手中只能留几千人,这样确实是在冒险,但不管海都还是都哇,一旦突破忽必烈的防线,他身边有再多的怯薛军都没用。
那木罕拔出腰刀,大喊道:“父汗,今天谁也休想伤了父汗,儿臣拼死也要保得父汗周全。”
忽必烈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地点了点头,回头对囊加真道:“程越既然看穿了他们的计谋,那他有什么对策?他的兵力不足,能保住自己么?”
囊加真坚毅地道:“程越让我坚守在父汗身边,等到他反击为止!”
忽必烈瞳孔一缩,难以置信地道:“反击?他只有那么一点兵力,居然要反击?”
囊加真毫不迟疑地大声道:“别人不行,程越一定行!他说要来救我们,他就一定会来!”
忽必烈看着囊加真认真的样子,心中无限感慨。程越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别人这么相信他?别说囊加真,他也觉得程越会来救他。
金帐外,几条泥土围墙一层层地环住忽必烈的金帐,大量的箭矢和营中剩下的回回炮被迅速运来,显然已操练过多次,看得忽必烈高兴不已,对程越更加感激佩服。
塔剌海等嫔妃得到六王叛变的消息,无不花容失色,险些慌了手脚,深自庆幸完泽先一步带兵守住了营盘。
塔剌海抓住完泽的手,急切地道:“快告诉我,程越还说什么了?说没说我们这边危不危险?他会不会来救我们?”她们不是察必,如果形势危急,忽必烈不会考虑她们,必定自己先撤走,把她们留给海都,反正她们也不会被害。
蒙古人在这方面比较开通,比如术赤就是成吉思汗的可敦被抢走后生下的儿子,成吉思汗也没排斥过他。
完泽不慌不忙地道:“程越说,他已有定计,叫我们坚守待援,我相信他,他一定会来的。”
伯要兀真担心地道:“程越势单力孤,能自保已经很不简单,要怎么来帮我们?外面已经被叛军围得水泄不通,就算有几千人能来又有什么用?”
完泽神态安详,微笑道:“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办,但他那个人说得到就一定做得到,我就在这里等着他,哪儿也不去。”
撒不忽羡慕地靠近完泽,道:“我陪你在这儿等着,我也相信程越会来。”
奴罕默默地坐到她们旁边,端起一杯程越献的茶,喝了一口,微笑道:“好喝。”
塔剌海顿时觉得勇气大增,笑道:“你们啊,我反正不怕,程越未过门的夫人还在这里呢,他怎么会不来?”
伯要兀真轻轻一叹,道:“我也希望他来啊,可是怎么可能呢?都说程越莫测高深,如果他这次能救了大汗和我们,他要什么都答应他。”
折儿瓦台与安童展开激战,突听远处杀声震天,对不远处的安童喊道:“安童,都哇和海都已经全力进攻了,你觉得还能撑多久?忽必烈兵力困窘,你不如早点归降,海都说了,你还是丞相!”
安童大声回道:“大汗岂是你们这些人可以打败的!你们兵力虽占优,但最后胜的一定是我们!”
折儿瓦台哈哈大笑,道:“好,那我们就赌上一赌,看看胜的到底是谁!”催促军队,不断进攻。
安童身边的宿卫越来越少,不是战死,而是奉命要去营外增援。安童压力大增,只能收缩防守,手下的三千多人围在忽必烈金帐旁,誓死不让折儿瓦台靠近一步。
折儿瓦台见一时攻不进去,叫过一名千户,道:“图古勒,你带两千人去把忽必烈的女人都抓来,看忽必烈怎么办,他要是不管,那些女人就都是我们的了。”
图古勒高兴地一个劲地点头,领着两千人绕过忽必烈的金帐,到后面去抓人。
一路上未遇抵抗,看来忽必烈的兵力确实已捉襟见肘,图古勒更加兴奋,狂奔到后帐一看,顿时如一盆冷水浇到头上。
忽必烈的后帐戒备森严,一点不比金帐的防备差,还用布袋装土堆得高高的,宿卫就躲在后面随时准备放箭。这还不算,里面竟有十几具巨大的抛石机蓄势待发,自己这两千人能攻得下么?
完泽接报,抽出腰间的弯刀,从帐中走出来。
宿卫见公主亲自押阵,禁不住高声欢呼起来,士气大振。
图古勒望见完泽美丽的身影出现在帐外,激动得差点握不住刀。不顾危险地向前疾进上百步,向完泽大喊道:“完泽!我是东弘吉剌的图古勒,对你爱慕已久,你记得我么?”
完泽定睛一看,确实见过此人,于是喊道:“我记得你,你是个千户,对么?”
图古勒大喜,道:“对,但这场仗打完,我应该就会升万户了!”
完泽怒道:“什么万户,背叛大汗,你有什么可光彩的?”
图古勒连忙大叫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只要你们投降,我就会立下大功,再加上一点别的功劳,我就配得上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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