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妾皆知程越有素有大志,不敢再有异议,连宋罗两位夫人在内,一起认真地围在亚古丽身边,听她讲授蒙古语基础。△↗頂頂點小說,www.23wx.com
程越在临安时很忙,也找不到很合适的通译教学,现在有了亚古丽,如获至宝,手边的事处理完了后,立即就开始学习。
傍晚,程越刚用过晚饭,张弘范求见。程越请他进来,见他兴冲冲地一脸喜色,笑道:“张大人这么高兴,是不是廉希宪和赛音谔德齐两位已经到了大都?”
张弘范呵呵笑道:“左丞大人真料事如神。赛音谔德齐大人取道荆襄,与廉希宪大人一同北上,两位大人身体都不太好,所以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刚刚到大都。大汗正在召见他们,左丞大人是与我进宫为他们诊病,还是让他们来驸马府?”
程越道:“明天让他们来驸马府吧,我有两名小妾,能为我做护士,不方便进宫。”
张弘范郑重地道:“那就一切拜托,大汗交待,只要左丞大人能治愈他们,大汗领受大人心意之余,另有重赏。”
程越微微一笑,道:“我答应大汗的事情,怎敢反悔?”
张弘范刚要告辞,又犹豫着停住脚步,转过身,深深地向程越行了一礼,恳切地道:“左丞大人,下官这次来,还有一件私事相求,请大人务必答应,如蒙不弃,下官感激不尽。”
程越奇道:“张大人,以你我的交情,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有事你尽管说。我能做的一定做。”
张弘范踌躇地道:“其实也不算大事。下官有一个小妾。叫做纺儿,马上就要临盆。下官为她请了大都最好的几位医生看过,有两位都说她胎位不正,恐怕会难产。下官甚是宠爱她,怕她一旦难产,母子不保。下官知道左丞大人医术通神,想请左丞大人出手,尽量保住她母子的性命。只是……这件事污糟得很。十分秽气,下官不敢厚颜劳动大人。”
程越严肃地站起身,对张弘范道:“天下间没有比人命更宝贵的,何来秽气之说?你那小妾的生产之日是哪一天?”
张弘范大喜,道:“是后天。”
程越点了点头,道:“你如果相信我,把她送到我这里来,在内宅住着,带几个丫环和稳婆在身边侍候,到时候。我必定保她们母子或者母女平安。”
张弘范听到程越的亲口承诺,喜不自禁。道:“下官回去后马上就送她们来,下官对左丞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程越正色道:“张大人可要晓得,我为你小妾接生时,可是不避男女之嫌,该看该碰的一样都不会少,张大人觉得可以才送来。要是送来后再说这不行那不行,那我可要翻脸赶人。”
张弘范哈哈笑道:“左丞大人未免小看了下官,下官不是那种迂腐之人!人命关天,下官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么?下官若是不相信左丞大人的人品,怎么敢将小妾送进大人的后宅?”
程越赞许地道:“这还差不多,难得碰到你这么个懂事理的。你出去的时候赶一辆我的四轮马车走,孕妇不宜多受颠簸,我那马车舒适安全,正合你用。用完也不必还,就当我送给你的。”
张弘范受宠若惊。要知道,大都上下,哪个不看着程越的四轮马车眼热?连大汗都尚且没有一辆,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可以拥有一辆?
张弘范舌头有些打结地道:“这……这不太好吧?下官能得左丞大人出手相救,已经愧不敢当,哪还能再收左丞大人的礼物?”
程越两手一摊,道:“你可想好了,到底要不要?我就提这么一次,不要也没关系。”
张弘范呆立半晌,一咬牙,道:“下官多谢左丞大人所赐,日后定当回报。”他收了程越的马车,难免会启人疑窦,但他已顾不上了,纺儿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张弘范向程越一揖而别,程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
程越唤来两位夫人、张淑芳、阿娇和婉儿,令张淑芳整理出几间净室以待张弘范的小妾纺儿,阿娇和婉儿与两位夫人去外宅收拾两间病房给廉希宪和赛音谔德齐。
两位夫人和三妾各自下去准备,程越沉思片刻,又写了一封书信,命李芾派懂得制造水泥的工匠给他,再追加一万辆四轮马车的订单。
赛音谔德齐真名叫乌马儿,极有来历。他是色目人,其三十一世先祖是伊斯兰先知穆罕默德,他的六世孙就是大名鼎鼎的郑和。
他在成吉思汗西征时迎降,赛音谔德齐就是成吉思汗对他的称呼。归元后历任要职,文武皆能。
忽必烈命他灭大理国,征服云南后,他在当地消弭战祸,教导礼仪,修路架桥,设置郡县,兴修水利,提倡教育,历史上为开发云南做出了极为重要和关键的贡献。
廉希宪是畏兀儿人,祖上皆为高昌世臣,成吉思汗西征时,其父投附,后被调到燕地任职。
廉希宪出生时,其父官拜燕南诸路廉访使,遂以廉字为姓。廉希宪自幼熟读经史,人称廉孟子,才华卓著,甚得忽必烈赏识。为人刚正不阿,深谙民间疾苦,民间以为神人。
阿里海牙镇守荆襄时,闻廉希宪至,早早拜伏路旁,可见廉希宪受敬重的程度。
廉希宪受忽必烈所托,治理荆襄之地。荆襄战火连绵几十年,到处残破不堪,百姓四处流亡。廉希宪到达后,轻徭役,招流民,开荒地,赈灾民,礼贤下士,除暴安良。没有几年,荆襄安定,百姓乐业,时人为之称颂。
这两个人历史上都因为染上了一点小病,久治不愈,英年早逝。后世几颗抗生素就可以搞定的病,在当时却是不治之症。
翌日清晨,程越又与众妾一起学习蒙语。学不多久,有仆妇持贴来报,廉希宪与赛音谔德齐两位大人已到,在门外相候。
程越振臂而起,下令道:“开中门,我要亲自出迎!”
众妾皆惊,值得程越开中门迎接的人不多,程越竟如此重视这两个病人!
丁香黛眉轻攒,程越此中深意,令她不寒而栗!
程越走到府门口,驸马府的大门缓缓打开。大门外面等候的廉希宪与赛音谔德齐惧都一愣!明明是自己登门求治,程越的身份地位又高于他们,为何要这般纡尊降贵?
两人急忙下车,恭立一旁。
大门洞开,程越含笑而出,两人上前行礼道:“下官蒙左丞大人亲迎,惶恐之至。”
程越一看两人,分得很清楚。赛音谔德齐是阿拉伯人,廉希宪是畏兀儿人,长相有差别。
两人都是四十多岁,满面风尘。赛音谔德齐精悍沉稳,廉希宪儒雅干练。因为身患有疾,面容都有些憔悴。
程越双手各扶住一人,笑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天能与两位大人相见,三生有幸。”
两人连道不敢,与程越把臂进府。
程越将两人让进花厅,罗夫人上茶。两人目不斜视,视若无睹。
程越微微一笑,两人恭敬地递上礼单,都是云荆两地的土产。其中赛音谔德齐的礼物最得程越喜欢,全是药材。
赛音谔德齐见程越看他的礼单时格外高兴,道:“下官听说左丞大人派人在云南到处收购药材,于是打听了一下药名,这次到大都来带了许多,左丞大人要怎么运走?”
程越将礼单一合,道:“乌马尔大人可帮了我的大忙啊,多谢大人千里迢迢将药材运来,回头我会派人将药材运上船,送去临安。我看以后可以由大人收购,直接卖给我派去的商团即可,两全其美,大人以为如何?”
赛音谔德齐惊喜地道:“左丞大人如何得知下官的名字的?这名字知道的人可不多。”
程越笑道:“我不是早说了么,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哈哈。我以后就这么称呼大人吧。”
廉希宪凝视着面前的这名年轻人,暗暗心惊。程越对他们的了解明显极深,而他们对程越却只知道一鳞半爪,对元朝的所有人来说,程越都是一个谜团,即使他就在眼前,依然神秘而不可知。
寒暄过后,程越对两人在云荆两地的政绩如数家珍,大加赞赏,却把两人吓出一身冷汗。
廉希宪小心地道:“左丞大人,昨日听大汗说,左丞大人要在大元各地广设水泥厂,不知何时可到荆襄?”
程越道:“我已发文去了南宋,人一到,会按轻重缓急分派,到时大人安排好即可。”
廉希宪道:“左丞大人,下官想向大人求一个人情,可否先派人去荆襄和云南呢?下官那里百废待举,乌马尔大人那里道路难行,都急需左丞大人的水泥帮忙。”
程越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可以,我会再写一封书信,让李芾李大人直接调人过去,两位大人也可修书一封,命治下府县有所准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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