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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心中大震,站起身在殿中走来走去,思索良久,依然毫无头绪可言。
南必见状道:“大汗,就算程越真的能猜到大汗会利用他讨伐不服从大汗的人,他又能怎么办呢?征讨日本是他自己的主意,大汗可以放手让他去挂帅出征。讨伐北方诸王时大汗不妨自己去,只让他做先锋或者侧军,以利控制,我可想不出程越还能打什么鬼主意。”
忽必烈久经沙场,对南必的话深以为然,他也想不出程越还能搞出什么鬼,于是道:“察必说的对,我们得谨慎些。南必说的也对,他能捣乱的地方确实不多,我又不会只让他出征,看他能如何吧。”
回头见察必还是面带忧色,笑道:“你不必担心,只要完泽或者囊加真一嫁过去,必定能得到程越的欢心。这样一来,程越有什么动静都瞒不过我们,我们不必怕他。”
察必闻言展颜一笑,道:“大汗口中很少说出怕这个字,看来程越真不简单哪。这次他到大都,大汗如果趁机能笼络住他就好了。有他为大汗分忧,天下必定是另一番局面。”
忽必烈长叹一声,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你看看他在南宋的作为,真是天纵奇才,谁能料到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呢?我如果有这样的丞相,还愁什么?我给他江南王,他不做,伯颜要把自己的丞相之位让给他,他也不做。让他娶我的女儿,他倒愿意了。他这个人,是一只真正的雄鹰啊!雄鹰只会在天空飞翔。人永远也无法驯服它。”
察必笑着点点头,道:“好在这只雄鹰会成为大汗的驸马,也可以为大汗所用。而且这只雄鹰多才多艺,两位公主还没见到他的人,就都已经喜欢上了他。”
忽必烈闻言也笑道:“你说的对。就拿现在在外面流传的那些歌来说,比其它的歌不知高明多少!前几天铁蔑赤还在我眼前唱了一首《蜗牛与黄鹂鸟》,逗得我哈哈大笑,这还是小技。程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武兼备,为人正直。治国之术更是高明。你说的不错,朝中诸臣,确实都远远不及他。”
察必笑道:“还有,阔阔出、脱欢、忽都贴木儿他们每天都唱着那首《蝴蝶飞呀》,唱得我都会唱了。那歌可真好听。完泽和囊加真也喜欢,一抓到蝴蝶就唱。还有其它的歌,只要是外面有人唱什么新曲,这两个公主一定会把人叫来唱给她们听,她们也跟着学。唉呀,这可糟了,程越只能娶一个,那另一个会不会伤心?这个程越。写什么歌啊,害人不浅!”
忽必烈道:“是啊,多才多艺到像他这样的。有哪个姑娘会不喜欢?怪不得他纳了那么多小妾,哼!”
察必呵呵一笑,道:“听说程越的妾室都各有工作,每天忙碌奔波,不知道程越会派什么差事给公主?”
忽必烈一怔,笑道:“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嫁公主也不是头一遭,还从来没碰到过这么古怪的人。女人嘛。侍候好男人这活儿就已经干不完了,还出去工作做什么?程越真是胡闹。”
南必接口笑道:“我上次问过。完泽说她会在家中打理家务,侍候好程越。囊加真说她听程越的,让她带兵打仗也行。”
忽必烈闻言放声大笑,道:“这两个丫头,还没嫁过去自己就打算好了,也不知程越会要谁。对了,翰罗真也要来,他听说我让程越先挑选一位公主,非常不服气,决定提前到大都来与程越决出一个高下。哈哈,他一来,大都可要大大地热闹了。翰罗真是你们的族人,你们要看好他,别让他把程越惹急了无法收场。程越若是闹起来,到时候又没人是他的对手,这个脸我们丢不起。”
察必慈爱地道:“翰罗真那孩子,从小我看着他长大,人很坦城,最佩服的就是好汉,遇到程越这样的人,说不定反而会与程越结成安答,大汗过虑了,不必太担心。”
南必笑道:“是啊,那些小家伙长大了,就该到处看一看。这次能到大都来开开眼界,对他们有益无害。其实谁配谁都无所谓,让翰罗真受一些挫败也好。”
忽必烈故意瞪起眼睛道:“你的意思是翰罗真输定了?他可是你们族人中最拔尖的好汉!要是听到你刚才那些话,还不得被气得找程越拼命?”
南必笑着摇摇头道:“翰罗真今年只有十八岁,大仗也没打过几回,怎么比得上阿术伯颜他们?连他们都败给程越,翰罗真就算输给程越有什么可丢人的?怕就怕他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了不起。只要他年轻气盛的毛病能改一改,不管两位公主谁嫁过去我们都放心。”
忽必烈点点头,对南必越发喜爱。察必看出忽必烈眼中的欲火,起身道:“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做,先走了,大汗请接着在此休息,我会吩咐不许别人打扰。”
忽必烈嘿嘿一笑,也不避讳,将南必按倒在矮榻上,衣服也不脱就发泄了一通。
程越不可能知道千里之外的大都后宫之事,他正与杨霆在书房中说话。
杨霆送上一份报告,程越细细地翻阅完,道:“你说真金派了一千余名奸细在各处活动?”
杨霆道:“是,属下已抓住了其中的七十几人,另外那些人没惊动。临安之外,以苏州最多,赵孟頫昨日递解来六十多人,属下一一审过,这个数字应该是准确的。”
程越眨了眨眼,嘿嘿一笑,道:“与我猜测的数字差不多,你做得很好。丁香那里呢?”
杨霆道:“属下查明,丁香似乎只是小夫人的化名,她在大都时原名叫什么至今无从知晓。外人只知真金太子有一名宠爱的歌妓,但只有极少的人见过,知道她名字的人就更少得可怜,而且知道的人也不会说,真金不许他们透露给别人,以免忽必烈或者其他蒙古贵族打她的主意。”
程越点头道:“这是意料之中,还有呢?”
杨霆接着道:“那些乞丐和小贩果然如大都督所说,都是真金的眼线,与丁小夫人相互配合。丁小夫人十三天前送出了一份情报,属下几经努力,已经将这条线掌握在手中,随时可以掐断。至于情报是什么,属下不敢惊动他们,所以并不知晓。”
程越面露笑容道:“很好,你不惊动他们是对的。丁香所知有限,我根本不怕让蒙古人知道。了不起把热气球的图给送到大都去,怕什么?那也是我有意泄漏的。他们不明白其中的奥妙,造出来也不可能好用。不过丁香在别的报纸上将了我一军那件事做得漂亮,可以邀一邀功,除此之外,乏善可陈,但足以骗过忽必烈那些人。”
杨霆微微一笑,道:“属下还查出一件事似乎有点可疑。大都督还记得当初张小夫人和叶小夫人的爹爹拦马喊冤那件事么?”
程越点头道:“你是说那个给他们指点要他们来拦我马头的人吧?”
杨霆一怔,道:“大都督早就知道?为何不让属下查一查?”
程越摆了摆手,道:“没用的,根本不会查到这个人,最多也只是怀疑,徒劳浪费你的时间。”
杨霆敬佩地道:“大都督果然明察秋毫!属下留意追查后,怎么也找不到这个人,所以可以大致断定,这件事也是真金的人所为,但不一定会与丁小夫人有关,不过丁小夫人一定知情。”
程越笑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把她放到身边了吧?如果这样一个女人不在我的掌控之中,而是藏身暗处,我连觉都可能睡不安稳。”
杨霆调侃道:“由此可见艳福可不是那么好享的,古人云红颜祸水,似乎有几分道理。”
程越一叹,道:“现在后宅有定娘坐镇,苏蓉、绿绮、张淑芳再加上两位夫人一齐努力,所以井井有条,也不用我多操心。等那个蒙古公主进来后会怎么样就很难讲,很可能不复平静,这几天我也正为此有点担心。”
杨霆道:“大都督何苦为此事忧虑?不管是谁进了大都督府,难道还能凌驾于大都督之上?那蒙古公主与夫人们相处得宜自然好,如果剑拔弩张,大都督难道没有对付她的手段么?属下不信。”
程越见骗不了他,哈哈大笑,道:“你挖苦我一回,我骗你一次,互不相欠,哈哈。”
杨霆不禁莞尔,与程越又说了几件事情,告辞而去。
程越在杨霆走后,一个人在书房沉思良久,直到宋夫人来唤他吃晚饭才笑嘻嘻地起身,将宋夫人按倒在床上迅速成就了好事。
*罢,宋夫人媚光四射,缠在程越身上腻道:“官人,这次北上大概要多长时间能回来?奴家也好准备衣服。”
程越在她小嘴上一亲,道:“那你可得多准备几件,以我的估计,最少也得三四个月,长的话半年都有可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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