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定娘与玉儿锦儿先坐轿回家等程越上门迎娶,一进门文天祥就吩咐定娘受惊,为了能养好身体出嫁,闭门休养,不许打扰。再派三位夫人亲自照料这主仆三人。
三位夫人听文天祥解说完事情的经过,都是又气又喜。气的是程越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定娘竟然这样不知羞耻。喜的是程越出乎意料地许下平妻之位,要知道程越的妻室是蒙古的公主,平妻之位何等尊贵,程越对定娘的心意可见一斑。
欧阳氏在房中嗔怪地轻轻打了几下定娘的屁股,定娘又羞又愧,不敢抬头看她的娘亲。
欧阳氏骂道:“你这丫头,真是胡来,平日里在家中那么听话,怎么到了程府就昏了头?还是那程越强迫你了?告诉娘亲,娘亲为你出气。”
定娘哪里还敢答话,只埋着头。突然想到程越,脸上泛起浅浅的笑意,连娘亲的训斥也不知不觉。
欧阳氏看到定娘痴情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谁还没年轻过?自己当年还不是爱文天祥爱成这个样子?再说程越也并没有不负责任,不好太苛责女儿。
黄氏见状解围道:“姐姐,大都督虽然莽撞,但此事已是皆大欢喜之局,反正以后是一家人,他们夫妻的事情姐姐就别气了。不过等大都督上门迎娶的时候,姐姐可以为难他一下出出气。也让大都督知道姐姐这个丈母娘不好惹。”
欧阳氏心疼地抚摸着定娘的秀发。道:“妹妹说的是,这个程越,真是太不像话……唉。还是算了吧,把他惹恼了,对定娘不好怎么办?毕竟他们是要做夫妻,大都督就是定娘的依靠,就是给他欺负了也不算白欺负。年轻人,血气方刚,定娘又生得这么美。大概……也是难免吧。”
颜氏闻言笑道:“姐姐也真是,把定娘都要吓坏了。他们反正都要成亲。早些晚些也不打紧。我们还是催催大都督,让他尽快迎娶,否则如果珠胎暗结,那才是难事。”
欧阳氏叹了一口气道:“我刚才问过老爷。程越明天会派媒人上门,再把过礼和择期一起做,借口程越手下的文武都要马上赴苏州,三日后的吉期就要成亲。虽说急了些,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总比每天在家提心吊胆好。”
黄氏喜道:“这是好事啊,姐姐别不高兴。只要大都督的心在定娘身上,就是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虽说是仓促了些,但说不定反而让大都督对定娘心怀歉疚。以后会待定娘更好。”
欧阳氏被黄氏说得也甚觉宽慰,看了看定娘,疼爱地道:“不知不觉。这丫头也要出嫁了。幸好离得近,定娘要时常回来看看娘亲,别等娘亲想你了派人去叫你啊。”
定娘被欧阳氏这句话说得大哭起来,抱着欧阳氏不肯放手,欧阳氏也与她一起哭,黄氏和颜氏以及锦儿玉儿被感染得最后也哭成一团。
这边且不提她们的感伤。程府和文府上下已经忙翻了天,古时娶亲比较麻烦。要走的过场很多。虽说程越交待了能从简的地方尽量从简,但毕竟是两户重臣结亲,规矩哪里少得了?
第二天一大早,程越带着媒人就上了文府的门,过礼的礼物也一并带来。程越这次来身份已然不同,文府还是要大开中门迎接。
换过贴,合过八字,再送上一笔厚礼,议定了婚期,婚柬就命人四处散发,一切时间都很紧。
定娘在房中由欧阳氏亲手给她挽面,五个妹妹全都在一旁观看。一听说程越许定娘平妻之位,就连柳娘也暗自后悔那天不该那么倔强,也许程越真就会选自己也说不定。
看着定娘正准备着出嫁,五个妹妹羡慕者有之,好奇者有之,伤感者有之。
接下来的一天文府要派人到程府铺房,程府则要去给媒人送谢礼,还要准备宴席。
程府上下全都动员了起来,连管家与赵妙惠也来帮忙。管家是小门小户,赵妙惠可是大户人家出身,真要算起来,她其实是宗室,这些事情又都有经验。程府上下,除了程越以外,都不知不觉听起赵妙惠的指挥,俨然程府大妇,被苏蓉还亏了几句。
程越则找机会去哄管氏姐妹,其实就是管道升。一看到管道升有点委屈的小脸儿,程越就投降了。屁颠屁颠地给管道升炒了几个爱吃的菜,还对她拍胸脯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只专宠定娘一人,冷落她们姐妹。又把自己这门亲事背后的意义说得天花乱坠,这才让管道升小嘴噘起来的高度降低了些。
铺床后,娘家是要留人看着新房的,留的就是玉儿和锦儿,只可惜还有一位文府的亲戚妇人在新房外主事,程越也不能过去陪她们说几句话。
程府忙到了晚上,程越亲自下厨,款待管家和赵妙惠。饭厅里的人多了许多,刚刚入府的八姬也一起入席吃饭,不分什么贵贱。绿绮在吃饭的时候一直抑制不住地对程越眉目传情,其他的歌妓已经知道了程越在绿绮的耳边说过什么,一双双秋波时不时地总要到程越身上转一圈。
管道升又不开心,程越只好握住她的小手,在她耳边把自己的计划讲了一遍,管道升才不对他再翻白眼。
吃完饭,程越如平常一样,亲自送管氏一家和赵妙惠回家。管伸正好与程越谈谈公事,这几天他与刘九皋碰了几次面。两人都是饱学之士,程越对刘九皋有救命之恩,管伸则是程越未来的岳父,关系当然相处融洽。刘九皋向管伸推荐了许多人才,其中不少都是被留梦炎和陈宜中打压而在家赋闲的官员。管伸大喜,他正愁不手不够,于是都接收下来。这也使得管府这几天也是门庭若市,不少落魄的官员和文士都在管伸那儿找到了落脚之处。管伸也确实地体会了一把位高权重的感觉,心中自是感慨。
程越把后世关于台湾的地理和各种资源的知识对管伸讲了一遍,什么地方该发展农业,什么地方要注意地震,什么地方可以建厂,什么地方修路,都说得清清楚楚。还给他普及了一下高山各族的一些风俗,也不知宋朝的时候是不是一样。
管家和赵妙惠都听得津津有味,才明白原来治理一个地方竟然还有这么多学问。就连一直在跟程越扭着脾气的管道升都听得入了迷,还提了好几个问题。程越借回答的机会把她夸了一通,管道升毕竟年纪小,又高兴起来。
送完管氏一家,程越又与赵妙惠向孟府走去。
赵妙惠一路看了程越好几眼,程越有些奇怪地问道:“嫂夫人,可有什么不对?”
赵妙惠嫣然一笑,道:“大都督,妾身只是有些奇怪,那琉球大都督莫非很熟吗?为什么讲得出来这许多事情?之前听说过大都督也讲过其它地方,都是如数家珍,大都督这么年轻,又是刚从海外归来,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程越看着赵妙惠聪慧的脸,笑了笑道:“这是军事机密,除了我老婆,谁都不能说。”
赵妙惠脸也红了一下,道:“大都督就会开玩笑,妾身一个妇道人家,知道这么多事情做什么。”刚说完突然觉得自己说的大有语病,连忙又道:“大都督还是告诉妻妾吧,就当妾身没问过。”
程越还是第一次见到赵妙惠在他面前害羞,更觉美艳,眼中的爱慕不自觉地透露出来。
赵妙惠一见,心中一凛,有些警惕地道:“大都督明日还要做新郎倌,迎来送往的一定很辛苦,不如就不必送了,快请回去歇息吧。”
程越立刻醒悟,急忙收敛心神,对赵妙惠施了一礼道:“今天多谢嫂夫人在我府上照料,应该送的。可惜嫂夫人不愿做官,否则就到我苏州的各司去做一个局长也是绰绰有余。我空有爱才之心,却无着力之处,大可惋惜啊。”
赵妙惠听程越这样一讲,心中暗笑自己疑神疑鬼。程越是何许人也,家中娇妻美妾众多,对自己怎么会起什么心思?大都督爱才倒是人尽皆知,主张女人可以做官也早就在市井间流传开来。自己的才能的确不输许多官吏,也难怪大都督起了爱才之心。
想到这里,赵妙惠微笑道:“大都督抬爱,妾身愧不敢当。方才妾身听了大都督的治理之策,真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古之先贤,想来不过如此。若是妾身能及大都督百分之一,也愿为大都督效力。只是我孟家恐怕只有我相公和大伯才有能力辅助大都督。至于妾身,照顾好澄儿之余还能到大都督府上尽一点心力已是手忙脚乱,不敢当大都督的青睐。”
程越装作很可惜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道:“此事以后再说,嫂夫人如果改了主意,马上让我知道。”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路,赵妙惠觉得刚才对程越有些抱歉,转移话题道:“大都督先娶平妻,会不会惹得忽必烈不高兴?知会元朝一声比较好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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