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出来？
笑话，李小乔母亲的精神彻底混乱，连亲生女儿都不认识，已经几年没有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了。
指望她站出来说出实情，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副院长心里觉得韩涛这个问题很白痴，但是不敢表露出来，几个医生也都觉得韩涛很弱智，他们医院有先进的治疗器材，和一流的精神病医师，都对李小乔母亲的精神束手无策。
“这位哥，我看还是这样吧！咱们都和雨哥有些关系，算是不打不相识，今天雨哥在场，我们给雨哥个面子，不能再闹下去了，说到底咱们也算一家人了，今天我斗胆做主，以后伯母的医药费全免，大家算是交个朋友，改天我安排一下，咱们坐一块喝两杯，有什么化不开的恩怨哪！对吧！”
周克八面玲珑善于交际，很会说圆场话。
他看的出来韩涛在马雨心中的地步远比自己高的多，马雨肯定不会偏袒自己，局面对自己很是不利，开出一个医药费全免的条件，诚意满满，相比对方也不能再伸手打笑脸人了。
周克又冲副院长使了个眼色，副院长怎会不明白周克的意思，现在很明显的是，对硬的干不过人家了，还不赶快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啊！
副院长急忙说道：“小克，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让人笑话，今天我大退一步。就当是我们打人了，我们不对，定会赔偿一切的损失。这事咱们就到此为止吧！”
周克和副院长把目光都投放在马雨身上，希望马雨点头，不管马雨对韩涛是多么的恭敬，但他们心中怕的还是马雨。
他们觉得只要马雨开口说一句话，今天的事就算告一段落了。
而马雨无动于衷，他才不会也没胆子去左右韩涛的想法，在韩涛面前他就是个唯令是从的小弟。只会无条件的遵从韩涛的指使，不会多说一句话。
“什么就算你们打人。分明就是你们打人，难道我们冤枉你们栽赃你们吗？”
张少康怒气冲冲的说道：“对，今天有雨哥在场，我们都要给面子。但是你们明明打了人，为什么说没打，我们不要赔偿，就要你们承认，公众道歉……”
如果就这样算了，张少康会憋屈死的，这事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一定要好好的说道，更何况现在马雨明显是站在他这一边。心中更加有了底气。
“打了就是打了，我们没冤枉你们，天地良心……”李小乔也跟着大声地说道。她咽不下这口气，母亲不能这样平白无故的被人打后，就这么算了。
如果对方承认，当众认个错，或许李小乔会心软不予追究，可没想到对方昧着良心不敢承认。还显得他们受多大委屈似的。
无论如何，李小乔都要一个事实的真相。
“既然你们死活不承认。那咱们就用事实说话。”
韩涛冷冷地道。
说完之后，他径自走到李小乔母亲的身边，然后转头又说：“现在只有伯母能说清是怎么回事，那我就让她说出来。”
他要干什么？
他想要这个精神病患者说出实情？
众人目光之下，只见韩涛把李小乔母亲的身子放平，然后在她的头部轻轻的按了起来。
就好像给人按摩一般。
其实做这些，韩涛只是为了做做样子。
他早就观察过了，此时李小乔母亲的精神，已经不像正常人那般的泾渭分明，七种精神力混和在一起，就像是污水一般，刺激着她的神经。
韩涛尝试了一下调度她母亲的精神力，惊讶的发现，他完全能把李小乔母亲混杂在一起的精神力区分开来。
这一发现，令韩涛感到十分的神奇，这就代表着大部分的精神病人也都能治愈，精神病，其实就是因为七种精神错乱，而损坏了脑部的神经。
虽然一次性无法彻底的治愈李小乔的母亲精神病，但想让她暂时性的清醒过来，并不是难事。
所有的人都停止说话，目光全部盯在韩涛身上，不知道韩涛到底要干什么。
他不会愚蠢的以为，给精神病患者头部按摩就能治疗精神病吧！很正常的一个人，应该没有那么白痴吧！
随着韩涛不断的在李小乔母亲头上轻按，李小乔的母亲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神。
按摩治疗是假，打开精神之眼调度、补充她的精神力才是真。
不过，外人可看不出来。
过了，大约五分钟。
韩涛停手，而这时，李小乔的母亲安详的睡着了，嘴角挂着舒服性的微笑。
众人忍不住的惊讶，通过按摩手法竟然让精神病患者安详入睡，简直不可思议。
“韩涛，你干什么呀！”
李小乔悄然的来到韩涛身边，忍不住的问道。
韩涛对着她轻轻一笑，说道：“你现在开始呼唤伯母。”
李小乔头上顶满了问号。
“别问这么多，按我说的做。”
韩涛淡淡的说道。
随后，李小乔照做，对着床上的女人喊道：“妈，你醒醒，妈，你醒醒，我是你女儿小乔啊！”
就在众人不知道韩涛玩什么把戏的时候，床上的女人眼皮突然动了一下。
李小乔先是一愣，虽然急忙又喊道：“妈，你该醒了，您已经好久没跟女儿说过话了。”
说着说着，滚热的泪水在李小乔脸上滚落。
母亲的精神从三年前，就开始越来越不正常，刚开始还断断续续的发作，发作之后，谁也不认识。
后来，越来越严重，导致连说话都说不完整了，就跟一个两三岁的小孩一般，只会说单个字。
虽然一直在医院治疗着，但医生方面给出的结论是，她母亲脑部神经已经坏死，病情只会恶化，想好转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母亲的确还活在世上，但李小乔总觉得母亲已经离她而去，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不认识她了，活在她自己的世界之中，无法跟外界交流，跟一个植物人真的没什么区别。
李小乔每次看到母亲，都心如刀绞，好想看到母亲以前疼爱她的那种眼神，她做梦都想母亲能陪她说说话，那样至少还能让她感觉到母亲还活在世上，而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有时候，李小乔宁愿让母亲全身瘫痪，只要能保持清醒，和陪着她说话，能让她在高兴的时候有个人分享，在失落难过的时候，有个诉苦的对象，如果那样她甘愿伺候母亲吃喝拉撒一辈子。
李小乔现在的要求真的不高，只想跟母亲说说话，仅此而已……
老天却从来没给过她机会，她痛了，她哭了，只能自己苦苦的承受。
她觉得自己还没长大，还想在母亲面前撒娇，还想戴母亲亲手织的围巾，还想看着母亲忙碌着为自己做好吃的时的情景。
只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当懂得珍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妈，别睡了，您起来跟女儿说句话行么。”
李小乔泪如雨下，那硬咽的哭声感染了在场的人，都觉得有几分沉重。
很多次，母亲熟睡的时候，李小乔心中都是这样的呼唤着。
可母亲每次醒来都形同路人根本不认识她，一次次的期望母亲好转，却一次次的失望。
床上女人的眼皮有跳动了两下，在众人的目光下，她睁开了……
她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把目光转到了李小乔的脸上，此时她的眼睛与正常人一般的清澈，不再是那么的无神呆滞。
她看到李小乔之后，身子一颤，猛的坐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小乔。
李小乔从母亲的眼中看到了以往的那种眼神，渴望依旧的正常人的眼神，她心中咯噔一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下一刻，李小乔的身子僵住了。
“小乔，你怎么哭了？”
这句话是从李小乔母亲口中发出的。
李小乔顿时觉得脑子嗡的响了一下，随后面色狂喜，差点惊叫出声，泪水嘎然而止，声音都变了调的说道：“妈，你认出我了，你能说话了？”
李小乔感觉跟做梦一样，已经两年多母亲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乍一听到，李小乔真的不敢相信。
“小乔，你说什么傻话哪！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李小乔的母亲还不到五十岁，但由于这两年精神问题，导致她显得苍老了许多。
突然，李小乔一把抱住了母亲李春娜，哇的一声哭出了声响，“妈……”
她的肩膀在抖动，她的声音在硬咽，这一刻，她等了太久太久了……
听到李小乔那种哭声，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她这些年所受的委屈。
韩涛鼻子酸酸的，有些伤感。
好感人的场面啊！呜……鸡毛那家伙都咧嘴哭起来了，他是在单亲家庭长大，很早就失去了母亲，他也在想念母亲的怀抱里温暖。
李春娜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同样泪如雨下，这几年所经历的她都有所感觉，那模糊的记忆在脑海中盘旋着，女儿是她的天，女儿是她的命……
她虽然精神出了问题，回忆有些模糊，但那一点一滴都令她极为的痛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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