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王的脸上没了平日的嬉笑不正经,一字一顿的说道:“父皇,周珣心存不轨之心。这碗药里,已经被做了手脚!”
皇上的头脑轰的一声,不敢置信的看向周珣:“你竟在药里下了毒?”
周珣俊脸没了血色,慌乱的辩解:“没有!十四叔是在诬陷我,还请皇祖父明鉴。孙儿对皇祖父的一片孝心,日月可鉴,绝不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齐王冷冷一笑:“你们父子的心思,确实是“日月可鉴”。父皇待你宠爱有加,甚至比对太孙更好。你却心思歹毒狠辣,其心可诛!这碗药就是铁证,任你百般狡辩,也无法抵赖。还请父皇现在就召太医院的太医们过来,真相到底是什么,很快就会大白于眼前。”
这碗要命的药,现在已经成了周珣的催命符!
周珣头脑一片混乱,额上早已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怎么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绝不能任由太医们来验药!不然,这个下毒的罪名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周珣急中生智,故作愤慨的应道:“这碗药怎么可能有毒,我刚才还替皇祖父试了药。喝下去之后,根本什么异样都没有。你这么说,简直是血口喷人。”又一脸委屈的对皇上说道:“皇祖父,孙儿为表清白,愿意将这碗药全部喝完!”说着,伸出手,想将药碗端来一口喝净。
齐王一直在留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岂能容他毁灭证据。的出手,挡住周珣:“行得正坐得直,你若是不心虚。又何必抢着消灭证据。”
周珣急着要抢过药碗,不假思索的推开齐王。
他自幼文武双全,身手远胜常人。齐王却只擅长吃喝玩乐。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然而这一次,周珣又料错了!
齐王右手牢牢的抓住他的胳膊。他用力之下竟挣脱不开!
周珣又惊又怒,电光火石间,终于明白过来。他从未放在眼里的齐王,原来竟是最擅长伪装的那一个。平日的惫懒任性荒唐都是假的。
周珣想也不想的伸出另一只手,齐王动作迅疾如闪电,和周珣拆挡了几招。
于公公看的目瞪口呆。胆敢在皇上面前动手的可真是绝无仅有,他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刻端走药碗。以免两人打斗中碰到药碗。
皇上气的脸都白了。
根本不需要再找什么太医了!周珣异于平常的激烈反应,已经足以说明一切!还有跪在一旁簌簌发抖的邓公公……皇上气血攻心,眼前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于公公救之不及,惊呼一声:“皇上!”
齐王离的近,不假思索的转身接住皇上。此时后背全都露在周珣眼前,周珣想也不想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击中齐王后背。他含恨出手,自是非同小可。
齐王喉咙一甜,唇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此时抱着皇上,根本腾不出手来反击。眼看着周珣的手又要落下来。齐王猛然怒斥道:“周珣!你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在福宁殿里对我动手!”
周珣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狞笑道:“对你动手怎么了?我今日就杀了你!”进福宁殿不允许带任何兵器,周珣仓促间。拿起一旁的椅子,就要砸到齐王的头上。
筹谋了多日的大计,眼看着成功在即,却没料到会毁在齐王的手上。等皇祖父醒来之后,会怎么发落他?又会怎么对付远在赵州的父王?
椅子没砸到齐王的头上,在半空中就被人拦下了。
守在福宁殿外的御前侍卫们听到异样的动静,纷纷冲了进来,拦下了周珣。
“赵王世子意图不轨,行刺父皇。快些把他拿下。”齐王不假思索的命令。
周珣脸上的表情依然狰狞:“本世子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对我动手!”
十几个御前侍卫并未被这番狠话吓到。皇上昏厥不醒。倒在齐王的怀里。赵王世子拿着椅子砸齐王也是事实,怎么看赵王世子都脱不了干系。更何况。于公公也在一旁喊着:“你们快些拿下赵王世子。”
周珣身手再好,也绝不是这么多人的的对手。几个回合,便被御前侍卫们扭住了手臂。
这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是眨眨眼的功夫。
齐王松口气,沉声道:“先将赵王世子押到宗人府关起来,等父皇醒来审问处理。还有这个邓公公,先关进天牢。”
跪在地上的邓公公听到天牢两个字,全身簌簌发抖,连连磕头告饶:“齐王殿下饶命,奴才一时糊涂,做了错事。愿意将功赎罪,只求殿下饶奴才一条狗命……”
“有什么话等父皇醒来你再说也不迟。”齐王冷冷说道,看都懒得再看邓公公一眼。
如果不是为了逮周珣一个现行,他绝不会容这种吃里扒外的小人在太医院里安然待这么久。
周珣被押了下去,邓公公也被拖走了。
于公公忍着心里的惊骇,将皇上扶到了龙榻上。
齐王吩咐一旁的宫女:“你们两个现在去太医院请江太医他们过来,还有你,去仁明殿给母后报信,就说父皇危急,请母后立刻过来。”
声音沉稳,吩咐的井井有条。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散漫不正经。
看来,齐王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啊……
于公公心里暗暗思忖着,手上的动作仔细而小心。
……
很快,江太医等人先赶来了。
齐王简短的说道:“父王大概是气急攻心,所以才会昏厥过去。江太医施针,先将父皇救醒。请另几位太医将那碗药好好的研究一下,看看里面到底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太医们心中俱都凛然,无人敢怠慢,一起应下了。
江太医运针如飞,在皇后匆匆赶到的时候,皇上已经睁开了眼睛。
“皇上!”皇后苍白着脸坐到龙榻边,紧紧的攥着皇上的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臣妾只听说皇上气晕了,就立刻匆匆的赶了过来。具体的原因却是不知……”
皇上惨然一笑,却什么也没说。
最疼爱的孙子,竟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简直是在他的心口生生的插了一刀!
皇后看向一旁的齐王:“你来告诉本宫,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王深呼吸一口气,用简短的几句话将事情道来:“周珣勾结了熬药的邓公公,在父皇的药里做了手脚。幸好儿臣来的及时,不然,父皇已经喝下了那碗要命的补药!”
皇后听的目瞪口呆,旋即气的全身发抖面容煞白:“好!好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枉费皇上平日里最疼他,他怎么下得了这个手!他人呢,本宫现在就要见他!”
“儿臣已经命人将他压进宗人府了。父皇现在情绪过于激动,不宜见他。”齐王迅速的说道:“还有,儿臣已经让几位太医去检查那碗汤药了。等查出那碗汤药里的问题,再审问周珣也不迟。那个邓公公, ...
也被押进了天牢。只要细细审问,一定能问出实情。……
证据确凿!周珣这次休想脱身。至于远在赵州的赵王,即将等来的也会是皇上的滔天怒火。
皇后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情不自禁的看了齐王一眼。
此刻的齐王,冷静沉稳,精明果决,哪里还有半分平日懒散的样子。
再往深一层想,周珣胆敢动手,必然是经过了周密的计划和安排。齐王洞悉了这个计划不说,还挑了一个最佳的机会拆穿此事,让周珣避无可避……
这份城府这份心计这份手段,委实令人心惊!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防备着容妃齐王母子。然而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她还是小觑了齐王……
刹那间,皇后的心里掠过了一连串的念头。不过,她城府颇深,面上并不显露,只是看向齐王的目光复杂难言:“这次幸亏有你,及时制止了周珣的阴谋。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了,本宫一定重重有赏!”
齐王坦然回视:“母后这么说,实在令儿臣惶恐。儿臣只希望父皇平安长寿,其余的别无所求。”
这么多年来的完美伪装,到此时已经露了破绽。如同藏在匣子里的宝剑,终于露出了逼人的锋芒。以皇后的性子,心里不起戒备和疑心才是怪事。
齐王对这一点早有心理准备,并不慌张,应对的十分得体。
眼下最要紧的是皇上的龙体安康和如何审问处置周珣,要提防戒备齐王,是以后的事。皇后深深的看了齐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安慰道:“皇上也别太难过了。周珣狼子野心,幸好阴谋未曾得逞。皇上安然无恙最要紧。”
皇上颓然的躺在龙榻上,瞬间苍老了许多。心中燃烧着怒意和震惊,可更多的却是悲怆。
周珣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和胆子对他动手。这幕后真正的主使者,除了赵王再无旁人。
最重视的长子和最信任的长孙,为了皇位竟对他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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