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赐香差一点儿笑出来,至从见到共襄出现的那一刻起,她突然觉得对这个混蛋实在是无法割舍。原本抑郁的心情陡然明朗起来,埋头连着吞了几口香喷喷的麦饭。
不多时小二将共襄和瑁儿面前的桌子摆得满满的,共襄抓起了筷子,也确实是饿了,昨夜与公仪恪那个混账斗的你死我活,甚是耗费体力。好在二人之间还算有些分寸,顶多便是你扇我耳光,我唾你一口唾沫的小儿科。
尽管共襄恨不得将那个骗人的公仪恪一剑捅出一个对穿窟窿才够解气,可还是忍了下来,毕竟赐香此次去北冥还需要注意一些。他潜意识中对那个北冥新皇帝分外的感觉不好,总觉得那个家伙比公仪恪还要阴险几分。
“公仪公子你的手怎么了?”容馨儿喊了出来,将赐香满脑子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定睛看去却发现公仪恪抬起的袖子无意间碰到了桌子上的酒壶,纯白色袖子被打湿了。他轻轻挽了起来,却露出了一道略粗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可还是将赐香吓了一跳。
“公仪恪,你什么时候受的伤?要不要紧?”赐香猛地站了起来,现如今公仪恪失去了内力,倒是弱了些许多。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伤成这样,现如今刚刚失去内力,刚刚跟着自己便这般可怜,赐香登时觉得心情沉重起来。
“单涛!去拿我炼制出来的清露丹来!还有那些疗伤的药膏取一些来!”
赐香身后隔着桌子而坐的共襄脸色越来越暗,紧握着筷子几乎要将筷子也折断了去。瑁儿看着自家少主吃瘪的模样分外的同情,夹起来一筷子菜送到共襄面前的碟子里道:“公子,尝尝这个菜!”
剑九可怜兮兮的看着,却被瑁儿一记眼刀射了回去,忙垂下头不敢做声。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喜欢上了长公子情敌的属下,两个人的地下恋情何年何月是个头啊?!!抹了一把满脸的辛酸泪,忙借口出去备车,远远躲开了些。
“公仪恪,痛不痛?要不要紧?”赐香将单涛取来的膏药轻轻抹在了公仪恪的手腕上,却发现沿着手腕而上的还有一些伤痕。
“这是怎么搞的?”
“无事,”公仪恪银瞳平静,脸色安宁淡然,不动声色将袖口掀了下来,“今早出门遇到了一只恶犬,不小心被抓在了胳膊上。”
容馨儿猛地咳嗽了出来将一口麦饭喷得到处都是:“不是吧?我怎么……”
“馨儿,隔壁拐角处有一个卖小玩意儿的摊子,我想你一定喜欢,”钟悟其早已经觉察出公仪恪同身后那个共襄的不对劲儿,忙将口无遮拦的容馨儿一把拽走。
容泽则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公仪恪,不禁心头哀叹,这个人八成以后是自己的姐夫了。可惜了,怎么就成了一个废人?不知道爹爹会不会同意长姐与公仪恪的婚事啊?
一边的共襄快要吐血而亡,这厮竟然说是被一条恶犬抓了胳膊。混账东西,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不若将他一剑刺死。
“你上面还有伤,我看看可好?”赐香觉的有些奇怪,“什么样的恶犬竟然这样可恶?这伤痕看起来倒是颇有些章法可循。”
“没什么的,”公仪恪也知道装可怜需要一个尺度,若是赐香看出了自己胳膊上的伤痕是被共襄的剑气所伤,那可就麻烦了。
赐香却误以为公仪恪一向骄傲,加上共襄也在这边坐着,自是不愿意别人知道他受伤的事情,随即下意识道:“你一会儿同我坐一辆马车,我顺道帮你看看伤。”
公仪恪乖巧的点了点头,银瞳中却是露出一点开心的光芒:“这一路上让你跟着受罪了,我的心实在是……”
“不必这样说,”赐香看他如此谦和越发的难受起来,堂堂的公仪恪长公子竟然被狗抓伤了,说到底还是自己连累他至此。
瑁儿看着公仪恪一向温文尔雅的神态完全被一副撒娇的模样所取代,不禁大惊失色。难不成这便是公仪恪打败自己少主的法宝?
她缓缓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少主,少主……”
“说!”共襄只觉得整个眼眸都红了,呼呼冒着热气,很不将一切都砸个稀巴烂。
“少主,要不你也将你被公仪恪打出来的伤给赐香大师瞧瞧,可好?兴许赐香大师一时同情与你,说不定你们两个……”
“呵!我的伤?”共襄带着欲哭无泪的表情,“你可知道那个混蛋是多么的阴险?”
瑁儿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自家少主,头一次听少主如此悲泣的控诉别人阴险狡诈,这个词汇不是一直很适合他吗?
共襄咬牙切齿道:“昨夜那一场比试,我是给他胳膊上留了几道,可是那个混账竟然专挑我的……我的……”
“少主他打你哪里啊?”瑁儿今天早上看到少主衣冠楚楚的样子,还暗地里夸赞少主果然是厉害,竟然将公仪恪打趴下之后,自己没有受伤。
“屁股上,”共襄虽然声音压得极低,瑁儿还是一口茶喷了出来,强忍着笑差点儿破了内功。
“该死的,你若是再笑,我这便将你调回南昭去!”
“少主息怒!!”瑁儿脸色一变,调回南昭再要去见剑九一面那就远隔万水千山了。
赐香听到瑁儿一声嗤笑,且与共襄窃窃私语,不禁暗自有些生气。站了起来吩咐单涛等人出发,容泽不得不提醒道:“长姐,能否再等一会儿走,我们还需要买一些马路上换着骑乘。”
赐香也想尽早赶到北冥的箜域城去,只得点了点头,随即同公仪恪起身准备走上二楼的客房。
“站住!”共襄实在是忍不住了,姿势别扭地缓缓站了起来,“我有话同你说!”
赐香看了一眼公仪恪:“你且等着,我一会儿……”
她话音刚落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被共襄一把抱了起来凌空抗在肩膀上。
“放下她!!”公仪恪挡在了共襄的面前冷冷道。
共襄嗤得一笑:“有本事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打我?”
公仪恪一愣,随即忍了下来。
“你放开我!!”赐香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共襄的功力自是要高出自己太多,任是她如何挣扎都没有挣脱开共襄强有力的手臂。
转瞬间共襄已经将她带出了客栈,带着她几步跃到了一个僻静处,才将她放了下来。
“共襄!!”赐香大声喊道。
“我不想和你吵!”共襄吼了回去。
两人都安静了许多,共襄近处看着她的脸色憔悴得厉害,原本升腾而起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去。
“香儿,”共襄的声音彻底化成了水,柔和的厉害,“听我把话说完好吗?”
赐香本来就念着他,此番看他这般放下身段,也别过了脸只是生着闷气,但是心头的那点子坚硬早已经化开了去。
“香儿,我不是一个背后嚼舌根子的人,但是今天我确实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公仪恪他的内力回来了,而且已经突破了北冥神功的第八层。现如今连我也打不过他,你一定要小心这厮……”
“共襄!”赐香猛地转过身,盯视着他,这让共襄本来要说出去的话生生咽了回去。这丫头的眼神什么时候练就的这般犀利可怕?
“他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干的?”
共襄一愣,心头的某一根弦嗒的一下开了,自己似乎掉进了某人的圈套中。可是他实在是气苦,明明自己说的是真话,为何这丫头就是不信呢?
“是我干的,可是他……”
“共襄,我一直以为你虽然性子跳脱了些,为人狡猾了些,但还是本性纯良的,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落井下石的……”赐香怒极却将小人二字还是咽了回去,她喜欢他,不忍心伤他的心。
“你是想说我是一个骗子,我是一个小人是吧?”共襄只觉自己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但是赐香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也令他恼火不堪。他觉得自己真的犯贱,怎么会巴巴的赶来寻这侮辱。
“你难不成不是骗子吗?”赐香反问,公仪恪向来老实忠厚的形象已经在她心中生根发芽,倒是共襄却是一路在骗着她。
“我哪里骗过你?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
“这是什么?”赐香突然将身上的双螭鸡心玉佩解下来举到了共襄面前。
“你这是做什么?”共襄呆了一呆。
“是谁说这是他贴身佩戴之物?”赐香向前逼迫了一步,“又是谁说这双螭鸡心玉佩是他也舍不得送人的珍爱之物,价值连城,意义非同寻常,既然咱们义结什么狗屁金兰这个便送与你……”
共襄又退了一步,暗自惨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没想到当时一句玩笑话竟然被这丫头当了真。
“香儿……”
“共襄,你骗我还要骗到什么时候?你嫉恨公仪恪我懂,你讨厌他我也理解,可是你不要骗我好不好?连咱们定情结义的信物你都能拿几分银子一个的次货冒充,我还能信你什么?!!”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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