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共襄原本也是气话,哪里当真舍得她离开,更不用说让她去那龙潭虎穴的南昭。即便是有朝一日赐香要去南昭,那也是他将南昭上下打理的清楚明白,才肯放心让他的香儿入主东宫。现在还不是时候,只是那该死的枭冷,若是胆敢再有一次,他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过现如今还是用得着他的,不禁又悔恨自己当初怎么就不多学习一下蛊毒方面的知识呢?
“香儿,对不起,是我的错,”共襄情急之下猛地将她的衣袖揪住,软言软语相求。
赐香被他无赖般拉着立在原地,心头烦闷的很,枭冷刚才的行径令她羞恼不堪却又觉得对不起共襄。懊悔,痛楚折磨着她的神经。真想尽快召开禹州大会,还是炼制丹药整天和药材打交道的比较好。
共襄却以为她生自己的气,还在怪他打伤了枭冷忙冲着门口道:“瑁儿,将枭冷那厮……额……枭冷公子送到燕王殿下那里,我一会儿便去那里候着。”
赐香更是一个头顶两个大,这两个人还嫌不够丢脸吗?怎么又要去燕王那里?
“香儿,”共襄小心解释道,“燕王府戒备森严,你身上有伤经不起什么风吹草动,在他那里解魅蛊是最好的地方。”
“来!我这便带你走……”共襄轻轻将赐香的身子转了过来,却猛的一怔,“你唇角怎么了?”
赐香一惊暗道糟糕,这家伙也是个醋坛子,这唇角可是被枭冷咬破的。不管自己怎么说都解释不清楚了,忙支支吾吾道:“不小心磕的……”
“来人!”共襄的眸子里染就茶色寒芒,“且缓着些治疗枭冷那个混蛋,给我丢到柴房去吊一晚上。”
“等等。”赐香急了。
“怎么?你心疼他?”共襄吃起醋来不是一般的厉害,以往的那股子聪明劲儿全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够了!”赐香咬着唇,“共襄我只想说一句话。我不想将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去,我也不是你的专有宠物。我也是自由的人好不好?”
共襄的茶色眼眸渐渐暗了下去,声音中却带着一抹冷意:“我从来没有禁锢你的意思。”
“好吧!”赐香举手投降,“我们不要这样了好不好?共襄我只想尽快参加禹州的品丹大会,只剩一个月的准备时间了,我没有时间可以耗费在……”她看了一眼几乎要震怒的共襄,忙改口道,“共襄……我很珍惜你们的情谊,我不想把事情搞糟。我只是不想失去朋友。”
共襄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宛若夏夜中最璀璨的星,叹了口气:“好吧!我忍了!香儿,我也是男人,看到心爱的人这个样子我会受不了,但是我尊重你的选择。不管你选谁,我,枭冷还是那个该死的公仪恪,我都尊重你。”
赐香叹了口气:“谢谢,那么明天开始能不能解除我身上蛊毒了?”
共襄定定看着她:“可以。但是我要陪着你,我说过不会再丢弃你,永远不会。”
当下赐香随着共襄坐进了舒适的马车。淡雅的熏香,精致的糕点,装着温热泉水的犀牛皮酒袋。完全不同于枭冷带来的冰火两重天,令赐香分外的温暖。
枭冷早已经昏迷了,被瑁儿随便丢在了马背上。这个混球不要仗着自己会用毒就肆无忌惮的抢少主的女人,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儿上撒野。
双头蛇花花缓缓缠绕在了枭冷的腰间,极力给自家主子守护着一点儿温暖。近来为了帮主子在桃花谷撒野出气,它没日没夜出卖自己召唤群蛇,累得够呛。浑身感觉都瘦了一圈。此时委屈的看着前面那辆大车。里面一定很舒适,尤其是缠在赐香姑娘柔软的怀中很舒服。这一次好不容易闻到了赐香姑娘的气味却还没有来得及见上一面。
花花耷拉着两个颓废的脑袋,看了看前面的方向。终究还是守在主人的身边。不过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赐香姑娘比喜欢主子更多了几分?难不成就因为赐香姑娘老给自己买酒喝?跟着主子老是干活儿的命待遇却一天不如一天。它不甘心的滚动着肥滚滚的身子,软软趴在了枭冷的身上,带着点儿认命的感觉。
燕王府很快到了,共襄之所以选在这里除了这里僻静,安全系数很高之外,还有就是濒临长渊山脉。若是在解除赐香身上的魅蛊时,需要什么奇特的药材,他自是能就近找人寻来。
安顿好了赐香,共襄缓缓步出了厢房,直接向后面的柴房走去。皇甫少宇在这方面倒是给他提供了极大的方便,枭冷和共襄比起来还是不要得罪共襄为好。
柴房里昏黄的光芒传了进来,如豆的油灯将已经渐渐醒转的枭冷照出了一个清晰的侧影。他唇角沾着血,眼眸中却是桀骜不驯的烁光微闪。
共襄只是命人将他看管严实了,并没有动刑,尽管他很想这么干。他茶色眸子看向了歪靠在干草堆上的枭冷,心头却是有点儿佩服的。能在他的杀招下存活倒也是个奇迹,枭冷也是淡淡的看着他。
自己曾经在南昭陶家生活过一段儿时间,对这个少主却是陌生的。也是后来桃花夫人令他来东昊国暗地里协助共襄才算认识这个少主的,一直以为这家伙就是一个外表好看徒有其名的草包。想来是自己的看错了人,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
“少主,武功不错!”枭冷呲着牙笑道,牙齿间满是血迹,却笑的触目惊心。
对于枭冷挑衅的语调共襄倒也不恼,虽然这厮率先下手对赐香表白,但是他素来信奉后来者居上。
共襄优雅的纯白色羽袍的袍角滑过了地上的干草,缓缓蹲在了枭冷面前看着他桀骜不逊的琥珀色眸子,淡然一笑:“谈谈好吗?”
“少主且吩咐下来,小人哪里敢不从。虽然小人的命是下贱了点儿,但还是很珍惜的。要是惹得少主一怒之下再来这么一下,小人可就废了。”
枭冷说的倒是尊敬有加。将自己南昭陶家家臣的地位摆的很正,可是满嘴的讥讽之意。共襄倒也不在意。他向来不与别人轻易动嘴皮子,出了赐香那个丫头才会令他多费口舌。
“来人!”
瑁儿小心翼翼端着两只玉盏,玉盏中盛放着浓烈的美酒,是北冥特产的転酒,酿造起来很是费时费力。但是大陆世界最烈的酒,一般人轻易不会碰触,醉死一头老牛都不在话下。
“呵!”枭冷邪魅的唇角微翘,“少主这是要道歉吗?”
“你还猜对了。”共襄大度地笑了笑,端起了酒杯送到了枭冷的面前。
枭冷再一次觉得意外之极,她虽然嚣张桀骜,但还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共襄是何等人?不光是南昭陶家的家主,更是南昭新立的皇太子殿下,不出意外的话也是未来南昭的皇帝。这样屈尊与自己说好话,倒是令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不过在枭冷看来,心头升腾起一抹惧怕来。这一年多来同共襄相处以来,早就领悟到了此人绝对是那种小心眼儿的家伙。对于得罪他的人,向来痛下杀手。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共襄……若是想让我死的话,且等些日子,等我将那个死女人身上的魅蛊去掉后。你再下手不迟。不过也还是那句话,于公来说我是你的家奴,但是于私来说我对赐香那个死女人绝对不会放手的。”
共襄之前本来存了杀他的心思,但是枭冷固然狷狂令人讨厌的很,却也是个光明正大的汉子。心头竟然没来由的带着几分敬重,轻轻摇晃着手中的玉盏:“喝了吧,我的崆峪寒冰掌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你那杯酒里面放着解药,不想被冻死就不要废话了。”
枭冷一顿。倒也不做作接过来,一饮而尽。
“呵!倒是痛快!不怕我放毒在里面?”
“哈哈哈……老子还怕你下毒。赐香那死女人偷偷给我体内下的曼陀罗花的东西实在是好用,老子现在连桃花夫人每隔半年的解药都不需要了。”
共襄一向镇定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几许。赐香这丫头果然厉害。竟然能将母后下在枭冷体内掌控他的毒也不小心去掉了。那是不是意味着现如今陶家已经没有任何手段能控得住这一条猛龙了?
枭冷抱着肩头,看着共襄的凝眉思索,冷冷笑道:“是的,共襄,你心里头猜对了。从此天下再也没有人困得住老子了。”
“不,”共襄又恢复了之前的淡定从容,淡然一笑,“枭冷你不觉得你现在已经变了很多?”
“哼!”枭冷不置可否。
共襄接着道:“以前的你绝对是个绝情的主儿,但是你没发现你至从遇到了香儿后变了太多,你心中有了情。但凡有情,你就会被牢牢捆缚住。”
“你到底想说什么?“枭冷也不太淡定了。
“我想说的是,你欠了香儿一个人情,也欠了夜酒酒那个丫头的人情,难不成你想赖帐?”
“混蛋!”
“别生气,我知道你想救香儿,也想帮夜酒酒脱离苦海,这样吧,我帮你怎么样?”共襄看似真诚,笑的却是极其阴险。(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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