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到底是谁?!!”萧止眼眸中的杀戮之意更甚,突然探手顺着赐香的颈项处摸了过去。
赐香微闭了眸子,这一次是自己活该。不管是她还是钟悟其那个看似精似鬼的混账也没有搞清楚萧止的真正实力。
萧止素来在宫中小心翼翼,不想这个刚被送进宫中的容馨儿竟然是个假扮的,逼着他出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不知道赐香是不是摄政王派来的,还是容庚将军也参合其中。总之若是被摄政王知道了端倪,自己这边一向的忍辱负重怕是要付诸东流了。
罢了!杀了吧!!萧止的手紧紧扣着赐香的颈项,只要稍稍用力一些,这丫头断然活不过今夜。
赐香焉能不明白萧止的意图,大口喘着气也顾不得手腕间的痛楚低声喊了出来:“等等!!”
萧止也不知道为何会犹豫皱着眉头冷冷看着她。
“呜……”赐香稍稍挪了一下身子,牵扯了身上的痛楚,皱着眉头,“你为什么说我是假的?”
萧止不禁冷笑:“容馨儿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但是她的武功在北冥国中却是略有所成,你这番修为还是差得很。”
赐香顿时哑口无言,什么都算计进去了,唯独这个实在是模仿不来。也怪自己太过大意了,一个小小的试探便慌了阵脚。
“现如今明白了?”萧止的冰冷唇角绽放了些许冷笑,赐香哪里看不出来这人是动手的前兆。
“等等!!”赐香喘了口气,声音因为紧张有些微颤,“你若是杀了我,就不怕容家追究吗?据我所知,皇上你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啊!”
萧止眼眸冷了冷:“听过族诛吗?”
赐香此时生死攸关。只想拖延一时算一时,也没有时间仔细想明白他为何这样说。
“族诛一般都有固定的顺序,一家之主往往放在最后处决。你今夜此番作为足够容家经历这样的残酷了。况且……”他笑的越发张狂起来。“这朝中想让他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本来朕还能保他一家。没想到他却弄了一个假的进宫戏弄与朕,这就怪不得朕了……”
“等等!”赐香看着萧止苍白的脸色,“你身上有病!!”
萧止登时顿住了,表情有些奇怪,突然冷哼了一声。连那强行装出来的讥讽都不愿意给了,直接痛下杀手。
“我是七品丹师!!我可以救你!!!”赐香几乎带着尖叫。
萧止脸上终于出现了除了冷漠和讥讽之外的表情,狐疑的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女人。
“你信我!河阳城听过没有?公仪恪的七品青莲天心丹听过没有?我就是那个能炼制七品青莲天心丹的赐香!!”
一切的计划都乱了套,朝着令人无法预测的方向发展而去。令人措手不及。赐香在赌,赌她的眼力劲儿。这个萧止从外表来看虽然傲气得很,可是掩盖不住他脸色中那抹青白。之前听闻此人手无缚鸡之力,此番他很利索的将自己压制住,身上确实有武功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要么此人假装孱弱,要么便是真的修炼功法时出现了什么岔子,才会气力不足。
那一瞬间,萧止脸色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随即摸索到了赐香的鬓角试图要将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来。
萧止却在试了几次后。都没有成功,钟悟其雇佣的那个易容之人手法是很高超的。这样生拉硬拽的做法令赐香感到疼痛不堪,她不得不喊了出来。
“我自己来!!”
萧止停下了撕扯赐香鬓角的动作。转而用力将赐香手腕间的卸掉的骨节迅速接好。除了微微的酸疼,倒也是灵活自如。
赐香手臂撑着锦被缓缓坐了起来:“弄一碗清水来!”
萧止丝毫没有因为赐香这样一句明显命令式的话而感到冒犯,随即亲自抓起一边的茶盏凑到了清露池中盛了一碗清水。
赐香拿着一方丝帕沾着清水将面具的边缘轻轻润泡,不多久便将整张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赐香原本的那张脸。
“你是?!!”萧止脸色剧变,两只手因为紧张而微微握成了拳头。
“你认识我?”赐香觉得心中一阵纳闷,萧止看向她的眼神分明是之前认识她一样。
萧止将之前的话咽了下去,对面的赐香与他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那个元夕节上醉的一塌糊涂的小女人,那个被人群冲得迷了方向的小女人。那个时候她哭得一塌糊涂,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臂喊着一个叫共襄的名字。那眼眸中的绝望却是令他心动不已。
但是萧止那个时候绝对没有想到,将自己错认的小丫头竟然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青丘镇七品丹师赐香?自己偷偷潜入河阳城的目的也是为了找寻她。只是后来听闻去了魔教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自己才不得不回到了北冥。
不过现如今萧止并没有打算要将自己去河阳城寻找她帮忙的事情透露出来,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再怎么惊讶的神情也没有流露在脸上。
“你怎么证明你就是青丘镇的赐香?”萧止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
赐香抬起手臂附到萧止的腕间却没有按下去盯着他的眸子,这样高深莫测的人,想来不愿意别人的碰触,尤其是她这样身份不明的女人。
她不得不征求他的意见:“让我替你把脉可以吗?”
轻易将自己的脉搏交到一个不是很熟悉的人手中,萧止还是略有犹豫的,很快心头的那点儿奇怪的感觉将犹豫清除得干干净净。
他将绣着龙纹的明黄袖口稍稍挽了起来,露出了手腕伸到了赐香的面前,薄唇轻动:“不过朕想说的是,假如你不是青丘镇的赐香大师,你可准备好应对朕的说辞了吗?”
赐香听闻他竟然喊自己大师,心中越发清明起来,此人的身子定是出了问题。只要有求于自己便好,到时候便能有讨价还价的机会。
“这个请皇上放心,民女在这一点上倒是不敢欺瞒皇上!”
“开始吧!”萧止微微坐直了身子,赐香将手探上了他的脉搏。
半柱香时间过后,赐香的眉头却是紧蹙了起来,脸色竟然有点儿不太好看。萧止原本还有一些希望的神色渐渐灰暗了下来,又忍不住恼怒起来。
“哼!!”萧止猛地抽出了手腕,“说!怎样的一个死法才合你的心意?”
“皇上着急了些,”赐香轻轻用袖口擦了擦额头间的汗。
“你还要狡辩?你根本就不是赐香大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朕,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少时便被下了奇毒,”赐香淡然说出。
萧止猛地抬眸死死盯着赐香,赐香也不急切,缓缓从龙榻上下来。踱着步子在清露池边走了几步,转过身压低了声音:“此处说话可方便?”
萧止登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缓缓道:“你且过来,有一个地方说话甚是方便。” ...
赐香忙走到了他身边,没曾想被他一把捞到了龙榻上,脸色瞬间惨白。
“你要做什么?”
“说话!”萧止手臂一勾将锦被拉开裹在两个人的身上,随后又将那纱幔一掌拍落了下来。
“你!!!”
“嘘!!”萧止点了点大殿的窗棂,几个宫女的纤弱身影倒映在了窗棂上,带着些许飘忽。
“爱妃!”萧止抬高了声调,“你闹也闹了,怕是累了吧?还不陪着朕歇息?非要等着朕治你的罪不成吗?”
赐香本来瞪大的眼眸瞬间了然,恍然大悟,还有比一个被窝里说几句私密话更好的遮掩吗?可是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近距离的抱着,她的脸不禁涨成了猪肝色。
“说吧!!”萧止几乎带着耳语般的呢喃。
事已至此,赐香只得抛开自己的不安和别扭小心翼翼道:“陛下先听我说,看看对也不对。”
萧止默默点了点头,本来也不想告诉她那些深埋在心中的秘辛。那是他的逆鳞,容不得别人去碰触。
“陛下少时中了奇毒,那毒素很强大应该是那种见血封喉的剧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陛下却活了下来,实在匪夷所思。”
萧止的身子僵了僵,想起了那个可怕的秋夜。那个时候自己只有五岁,随着母妃住在明极殿。一群凶神恶煞的人突然闯了进来,领头的竟然是自己的父皇,逼着他们母子亲自喝下毒酒。
母妃边饮边哭泣着讲同父皇认识之后的点点滴滴,乘着父皇心软背过身去的空档儿,将萧止喝剩下的半杯毒酒也夺过去饮下。饮下之后又将酒杯重新塞到了自己儿子的手中,那夜母妃死了,自己却命大活了下来。父皇也因此真的软下心肠,将他寄养在与母妃交好的丽妃名下。
看着萧止的眼神,赐香放下心来这第一步算是猜对了。
“陛下是不是修行了归元**?”
萧止又是一怔,脸上掠过一抹惊奇。
赐香顿了顿:“民女刚才之所以不敢说,是因为陛下的命……”
“你说!”
“命不久矣!”赐香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却觉得自己的手腕猛地被萧止抓在手中,生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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