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殿下!公仪公子!”赐香作势便要跪下去。
“赐香姑娘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拘于虚礼!!”太子殿下忙扶住了她,一边的公仪恪也是脸色一红,这丫头竟然要给他下跪!!
赐香微微侧了身子指着不远处的湖中水榭:“小女子知道还有一处地方没有搜!”
皇甫即墨的脸色顿时一暗,声音微冷:“这个怕是不妥,雪儿身子不舒服,就不好打扰了!!”
赐香唇角强压着冷笑,又看着公仪恪和两位公仪家的长老:“太子殿下,长公子,冥长老,岳长老,你们既然看得起小女子,请小女子来赴宴。其实小女子哪里不清楚,大家都为的不过是那品七品青莲天心丹罢了!今儿既然丹药丢的不明不白,小女子自是难洗这清白。既然公仪长公子决心要查,便要查个清楚明白。小女子恳请殿下、长公子和二位长老给小女子做主!!”
公仪恪和身后的两位长老倒是有些骑虎难下,若说查下去吧!倒也无可厚非,这丫头说的合情合理。不查下去吧!这丫头今儿这监守自盗,沽名钓誉的名声可是坐实了去。但是反过来要彻查吧,那只剩下了湖中水榭这个地方了,可是这个地方是太子殿下的居所,怎么的也是皇家脸面的问题。
皇甫即墨脸色暗沉了下来,自己几次三番忍让着实没想到这丫头此番闹得不像话了些。他甚至怀疑这丫头之前的种种表现是不是真的沽名钓誉,蒙骗世人呢?
一时间,立在这片怪石嶙峋中的几个人具是静默了下来,赐香的心头一阵焦急。却不想在水榭中突然传来一阵怪声,听起来像是什么人因为害怕而绝望的嘶鸣。
这一变故突起,着实令人大感意外,虽然隔得距离较远但是那分明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皇甫即墨脸色登时一片青白,其他的人则是大感诧异。公仪家的后院不光把守着上阳影卫还有皇甫即墨从燕都带来的大内侍卫,这偏僻的湖中水榭怎么可能藏着一个男人?
“那是我家瑞儿的声音!!”赐香猛转身朝那湖中水榭奔去。她脸上的表情不曾作伪,她是真的担心那个家伙。
“赐香姑娘留步!!”冥长老忙拦在了赐香的面前,看了一眼自家表情阴晴不定的长公子,同岳长老交换了一下眼神。
赐香停下了脚步。定定看着面前的这只老狐狸。
“冥长老,我分明听到了我家小厮瑞儿的声音,即便是端木家族的二小姐住在这水榭中,可是也不能坐视不管啊!况且这声音听起来如此凄惨……”
“赐香大师息怒!”冥长老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道:“毕竟是未来太子妃的居所,赐香大师贸然闯进去怕是……要不这样吧……“
他缓缓转过身走到了皇甫即墨的面前躬身行礼道:“殿下,您看这事儿怎么处理呢?要不屏退了其他人,殿下您亲自同赐香大师和我家公子三个人进去瞧瞧?您看这事儿也着实棘手的很……”
皇甫即墨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倒无太多转圜的余地。雪儿是自己在凌云峰顶认识后,心仪已久的姑娘。一个月之后便要顶替端木家嫡长女的位置嫁入到皇家为太子妃了。
此时北冥和南昭具是对东昊国虎视眈眈,裕照皇帝眼见着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自己此番若是想要继承大统还需要端木家族的鼎力相助。故而雪儿这里决不能轻慢半分,可是若不允许赐香这丫头进去查看一番,刚才那一声凄厉的男声又该如何解释?若真的是赐香的小厮。又怎么会进了雪儿的轩阁中。
皇甫即墨俊雅的脸此时越来越凌乱了,他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至从两天前开始,雪儿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些,有很多事情好似瞒着他。今儿冥长老的提议倒是合适,且由他同公仪恪还有赐香这丫头进去看看,即便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也是他们三个人知晓。不会传的沸沸扬扬。
公仪恪向来站在他这一边的,至于那个赐香,他还真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不爱钱财,地位和名誉的丹师,这个丫头那么爱财如命想必也不会忤逆了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传出什么不该传出去的话。
“冥长老的提议甚好。”皇甫即墨缓缓点了点头。
赐香强忍着那股子激动,看了一眼公仪恪,却发现公仪恪看向她的银瞳中带着几许狐疑和审视。那是一种能直接逼视进一个人灵魂的目光,不参合任何杂质,却又令人觉得心头一晃。
她忙别过头冲皇甫即墨道:“小女子多谢太子殿下和公仪长公子了。”
“走吧!!”皇甫即墨带着赐香同公仪恪走进了水榭。碧色纱橱将内室隔开,纱橱上绣着夕阳牡丹图,显得富贵大气。
穿着丁香色锦袄的妇人忙迎了出来,不过三十五六的样子,乌黑的发髻齐齐整整梳了一个圆髻,端庄中透着几分干练。
赐香心头一跳,这是端木烟雪的贴身婆子陈妈妈,早在凌云峰顶的时候便多次算计她。害她几次三番被爹误会,若不是自己炼制丹药的能力得天独厚,想必这端木家族的掌门人早被端木烟雪夺了去。
总之在那个孤独的凌云峰顶,赐香的性子是最不讨喜的,而端木烟雪的八面玲珑却是最讨喜的。
“太子爷!公仪长公子福安!!”陈妈妈躬身福了福,又冲赐香堆满了笑容笑道,“今儿什么风儿也将赐香大师吹了来,我家小姐一直对赐香大师敬佩的很,这几日每天念叨着。若不是我家小姐得了病,怕过给了别人,早已经亲自登门拜访呢!”
赐香一阵冷笑,暗道好一个天天挂念,是天天挂念我该怎么死吧?只可惜了得,不能如了你家小姐的愿。
“陈妈妈客气了!听闻端木小姐病了,今儿本姑娘特地来瞧瞧,兴许能配置一封丹药聊表心意呢!”赐香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灿烂,只是这笑容却是令人冰的慌。
她知道这个女人自是奸诈的很。其实从陈妈妈的眼眸中赐香早已经看出了那抹慌乱,只是若给她时间定会给端木烟雪抓住机会逃脱了。她炼制的锁情丹每隔两个时辰发作一次,此时正是这个时机。
她想到此处顺势推开了挡着道儿的陈妈妈,疾步向后堂走去。对付这样刁钻圆滑的人只能有一个办法。那便是横刀直闯。
那陈妈妈果然没想到赐香会粗暴地推开了她,径直向内室走去。惶急之下,竟然失了分寸猛地去拽赐香的胳膊,却不想用力过猛竟将赐香的半边银色纱衫袖子拽了下去。
只听得刺啦一声,赐香猛的转过身变了脸色。公仪恪的银眸中翻滚着怒意,将赐香轻轻一带拉到了自己身边。
陈妈妈素来在凌云峰顶作威作福惯了,此时被公仪恪如此一瞪,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赐香大师……这个……公仪公子……”
公仪恪忍住了心头的怒火,毕竟这是端木家族的人,且看皇甫即墨怎么说?他侧过了身子看向了皇甫即墨。
“陈妈妈你孟浪了!!”皇甫即墨的眉头微蹙了起来。眉眼间的萧杀分明溢 ...
了出来。
“太子殿下……老奴……老奴也是关心则乱……实不相瞒,”陈妈妈好不容说话利索了些许,忙跪在了地上,“只是我家小姐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已经请了古河大师看过了。此病容易过给他人。老奴也是害怕赐香大师不小心被过上了,所以情急之下……”
赐香唇角一翘,也不管那半截撕碎了的袖子,笑道:“陈妈妈所言差矣,本姑娘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见过,自是不怕过病的。这样吧,今儿本姑娘便帮你家小姐将这突发的病症除了去。你也莫要感谢我!!”
赐香说罢便冲内室走了进去,公仪恪此番却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这丫头的身后,皇甫即墨心头对这陈妈妈刻意的掩饰也是心存怀疑,也随即跟了进去。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小姐她此时正在休养确实不适宜打扰啊!!太子殿下!”陈妈妈忙要冲过来阻挡却被公仪恪挡到了一边。
赐香等人走进了内室,哪里有端木烟雪的影子?皇甫即墨的眸子更是含了些冷意,猛一转身瞪着慌张之中跟了过来的陈妈妈。
“你家小姐呢?”
“太子殿下……”陈妈妈也是慌了神。嗫喏道,“许是出……出去……以前小姐总是喜欢……泛舟……兴许……兴许……老奴这便……这便去找……”
“一派胡言!!”皇甫即墨震怒,刚要发作,却听得内室的琉璃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男子的嘶鸣声,显然是痛到了极处的。
皇甫即墨脸色一变。猛地一掌掴在了仍然试图阻拦的陈妈妈脸上,将她打了一个踉跄。公仪恪飞身而上,将那琉璃屏风击碎,轰然垮塌之下却不想屏风后面竟然是一处隔间。
隔间里的紫竹软榻旁边蜷缩着一个微微发抖的少年,正是赐香身边的小厮瑞儿。只是身上的衣衫早已经被撕碎了去,露出苍白却又很耐看的身躯。
涌进隔间的风将粉色纱幔吹开了一角,一具分外精壮的男性裸尸横陈榻上,身上却是欢,爱过后的不堪痕迹和被指尖抓破的淋漓血痕。
那裸尸上面却趴着一个衣衫尽褪的美艳女子,正是端木烟雪。她双颊染着红晕,凌乱的纱衣将精致的娇躯淡淡裹了一层,露出了渗着汗珠的白皙肌肤。
赐香同公仪恪尴尬的别过了头,皇甫即墨却好似一桩木头呆在了那里,愤怒,屈辱,厌恶,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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