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春阁的这桩神秘的家仆监守自盗事件被赐香按了下去,两天后回春阁门口停着公仪家派来的华丽马车,马车旁边是一队玄色劲装的上阳影卫。剑九骑着马护在马车边,脸色带着些不明所以的烦躁难安。
本来依着长公子的家世娶一个青丘镇的小丫头该是不成问题的事情,谁知道偏偏半路出了这么多的岔子。可是自家长公子偏是个不争气的,既然动了凡心,什么样的姑娘不能娶回来?却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回春阁的门大开,身着银色纱衣的赐香缓缓走了出来。头发盘成了一个繁复的百花髻,本来天然姿色已经分外引人注目,却又上了一层素淡的妆,倒是显得媚眼生波。有一种别样的美晕染在里面,煞是撩人。
赐香纤细的腰间却是缠着一条双头深紫色花蟒,本来绝美到极致的一个人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妖娆。
剑九狠狠吸了口凉气,这丫头是要迷倒一城的人吗?可是她那腰间的毒蟒却又令人不得不想起枭冷那个六品毒师的狠辣,这丫头带着枭冷的蛇不知何意?难不成还要在公仪家的家宴上,令长公子不痛快吗?
“赐香姑娘!”剑九翻身下马迎了上去。
“久等了!”赐香客气了一句,转身冲一个青衣少年缓缓道,“瑞儿!将那紫檀木盒子拿好了!”
“是!主子!!”这少年正是丘药师的孙子,脸色虽然还带着几分久病在床的颓丧,可是容貌却是极其清秀。
“赐香姑娘!”剑九小心翼翼指了指正冲他吐着蛇信子的花花,“赐香姑娘还请担待着些,这蛇不知道能不能留在回春阁?”
赐香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枭冷之前嘱托本姑娘定要照顾好他的蛇,留在回春阁本姑娘实在不放心得很。这河阳城不开眼的坏蛋越来越多,没得我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将它抓去泡酒喝怎么办?”
剑九一愣,脸色顿时尴尬的无以复加,他们真还有这个想法。这蛇跟随了枭冷也有些时日了。助纣为虐的事情也没少干过。何止是泡酒喝?整个上阳影卫恨不得将这条蛇剁成碎片儿分食。
“赐香姑娘……是这样的……宴会上多女眷,你带着这蛇若是吓坏了女客们……”剑九带着些不遗余力,今天好得是长公子做寿,这丫头带着枭冷的蛇去见长公子怎么看怎么觉得过分了些。况且这蛇也是一只灵宠。特别记仇,长公子身上的毒好不容易祛除干净,若是这蛇使坏,怕是也不好防御。
赐香冷冷一笑:“既如此本姑娘不去了,”她纤腰一扭,冲身边的瑞儿摆了摆手,“走,回去!公仪家的家宴着实不好去的很,这也不行,那也不便。罢了!回去炼丹赚银子去!!”
“赐香大师!赐香大师!!”一边的冥长老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堆着笑瞪了剑九一眼,几步追上了走回到门口的赐香。
“赐香大师留步!!!家臣剑九不会说话,赐香大师莫生气!!”
赐香转过身扫了一眼冥长老,暗道公仪家的车队里果然藏了一只救急的老狐狸。许是公仪恪身上的伤势着实需要她的七品青莲天心丹调养。言语之间倒也客气得很。
“冥长老,你们公仪家究竟是家臣做主还是长老做主?”
“自是小老儿执掌家中事务多一些,”他又狠狠瞪了一眼剑九,斥责道:“还不快滚远些,莫让赐香大师看着心烦!!“
剑九出道以来从没有这般窝囊过,但是自家长公子在这丫头面前早已经窝囊的不成个样子了,还连累了他们这些虾兵蟹将。忍了口气。转身离开,罢了!于这情关上,长公子输的彻彻底底。若是自己从中作梗惹得这丫头生气,真不去参加公仪家的家宴,自己岂不是要被长公子抓住杀了去。
“赐香大师请!”冥长老扫了一眼赐香身边的瑞儿,看着他手上抱着的紫檀木盒子。想必就是那枚现如今被整个河阳城的武人们传得沸沸扬扬的七品青莲天心丹吧?
赐香也不敢再拿乔作样,今儿去参加宴会可是要上演一出大戏的。尽管她对共襄这小子的阴谋诡计放心得很,可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既然人家给了台阶,便顺势走了下来。
“也罢!还是冥长老知书达理一些!!”
马背上的剑九听了这句话差点儿翻下马来。这丫头竟然说他们从来都心狠手辣的冥长老知书达理?!!
公仪家的马车停在了公仪家在河阳城设立的别院门口,赐香上一次来过此地,倒也不陌生。她带着瑞儿缓缓下了车,四周果然传来一阵阵吸气声。腰间的花花带着几许得意,更是将那两只欠揍的脑袋高高扬了起来。
今天公仪长公子的寿辰倒是高调到了出奇的地步,想必这也是两大长老的意思,几乎将河阳城里所有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请了过来。那些远在燕都的大人物们已然来不及亲自赴宴,具是满腹怨言。怎么公仪家长公子突然想起来要办寿宴,哪里想到这纯粹是两大长老为了拉拢这新出现的七品丹师赐香而随口说出来的寿宴。
步入正门,转过办酒宴的花厅,沿路的丫鬟婆子花红柳绿的家眷们看到赐香不停地尖叫着。她们哪里见过传说中的双头剧毒蛇啊,更何况是缠绕在如此绝色的一个女子身上。这一路行来,花花的气势倒是远远盖过了赐香。
花厅正门处立着一袭银色锦袍的公仪恪,依旧是卓然而立的清冷。看到赐香后,银瞳中生出些许欣喜,却待视线投向了她腰际的双头毒蟒时,登时沉了下来。喉咙间哽着一抹苦涩,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来了!”公仪恪冷淡的打了一声招呼。
赐香微微抬头,笑了笑:“嗯,特来祝贺公仪公子生辰!”
“谢了!”公仪恪侧过身子将她让了进去,一直带到了首位。
赐香将视线扫向了首位处的皇甫即墨,一向爱凑热闹并且一直都在显摆未来太子妃荣宠的端木烟雪破天荒的没有出现在太子殿下的身边。
赐香的唇角不自觉的微微翘了起来,果然端木烟雪中了毒。她忙冲坐在首位的皇甫即墨福了福:“给太子殿下请安了!!”
“免礼!!”皇甫即墨脸色倒是缓和。看不出半分不登对的地方。
公仪恪将赐香带到了自己身边的位置,却将皇甫即墨同赐香隔开,他向来不是一个大方的人。
嘶嘶!嘶嘶!花花冲近在咫尺的公仪恪吐着腥红的蛇信子,公仪恪面无表情只是在手掌中捏了一个北冥神功的诀。一股子蓝色莹然的雾气散了出来。他的银瞳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花花。赐香腰间的蛇登时安静了许多,没有枭冷护着,自己绝对是惹不起公仪恪的。
公仪恪同花花之间的小动作自是瞒不过赐香的眼眸,她将花花的脑袋扯了过来,轻轻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将斟满了的酒凑了过去。
花花顿时来了精神,喝着酒的模样倒也憨态可掬。满座的宾客俱是一愣,看着这一人一蛇没有丝毫局促反而自得的很。公仪恪银瞳中 ...
掠过一点痛楚,即便是枭冷的蛇也好似比他在这丫头心目中的地位高一些。赐香微一垂头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道精致的冰山菜肴,金黄色香气扑鼻的桂花蜜汤浇在了上面更是诱人万分。
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握着一把象牙勺子递过来,银色锦袍的袖口绣着高雅的紫竹纹。赐香抬眸恰对上了那双银瞳。波光反转令她的心头突的一跳。她忙接了勺子别过头,狠狠挖了一勺子塞进嘴巴里。
清凉和着迷人的桂花香直入心脾,实在是太好吃了,赐香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身边的公仪恪唇角一翘:“好吃吗?”
“嗯,那是自然……”赐香猛地闭了唇。自己这是做什么,今天来参加公仪恪的寿宴可不是为了吃一道冰山的菜肴。她巴掌大精致的脸庞掠过一丝尴尬,却带着一丝小可爱。
公仪恪银眸中的宠溺因着那份可爱更盛了几分,将水晶瓶盛着的玫瑰蜜露缓缓倒了一杯推至赐香面前。
“素闻赐香姑娘不胜酒力,今日且饮蜜露代酒!”公仪恪举起了酒杯冲她轻轻摇了摇。
宴会中的众女宾早已经被公仪恪的风华绝代迷倒了一大片,谁知这个素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公仪长公子竟然将全部的痴念牵在了那个赐香丫头身上。那一举一动的宠溺毫不保留,毫不避讳。也毫不隐藏。
赐香只觉得各种刀子一样的视线袭来,恰似一**的暗潮,她不得不站了起来端着杯中的蜜露冲公仪恪微微一笑:“这一杯我敬长公子,祝长公子寿比南山福寿绵长!”
公仪恪银眸中掠过一抹小小的触动,带着一丝惊喜,缓缓站了起来将杯中酒猛地灌了下去。
“谢姑娘!”公仪恪眼神中滚烫着火热。对于面前的这个女子他实在无法把握。不知道她这一杯酒是不是真的意味着可以原谅了他对她朋友的伤害,可是若是重新再做一次选择,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将枭冷杀掉。
他可以完美无缺的爱一个人也合乎毫无保留的恨一个人,只是爱与恨之间,让他如此纠结。但是公仪恪是何许人也?一旦动了情,便会义无反顾。
赐香慌乱的避过了公仪恪热切的银瞳,别过了视线微微福了福。她此生最大的缺点便是好吃爱财还有就是抵抗不住美男的诱惑。这个狠辣的公仪恪几次三番地勾/引她到底算什么啊!即便她也很欣赏这个冷面公子,但是枭冷这件事情之后,她对他的印象早已经带着丝丝恨意。
她上一世在凌云峰顶孤独了很久,这一世她会珍惜每一个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也不允许她身边的朋友受到一点儿伤害。
一边的皇甫即墨举着酒樽站了起来,打破了公仪恪与赐香之间的这份“情意”浓浓:“听闻赐香大师此番为了庆贺公仪长公子的寿辰,特闭关了五天之久才炼制出了七品青莲天心丹……”
赐香不动声色看着他,想来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想要看看她这七品丹师的真假,不过一会儿他会见识更多的。
皇甫寂寞一贯温润的眉眼定定看着赐香:“那么赐香大师能够否为本宫展示一下你的七品青莲天心丹?”
花厅中登时安静了下来,一边飞旋而舞的舞娘也停下来缓缓退了下去。河阳城的老少均已经将那位敢于挑战公仪长公子的小丫头传得神乎其神,此番河阳城的头头脸脸倒是真的很想见识一下七品青莲天心丹。坐在侧位首座的古河更是如此,眼眸中闪烁着微芒,直直盯着自己这个可怕的少年对手。
赐香扫视四周一眼,唇角一翘,绽放出一个明艳的笑容,向后抬起皓白如玉的手:“瑞儿,将丹药呈上来!”
“瑞儿?”赐香久久不见瑞儿应和,猛地转过身哪里还有瑞儿的身影?更不用说那叫瑞儿的小厮怀里抱着的紫檀木盒子。
“咦?”赐香脸色掠过一阵惊慌,“人呢?刚刚还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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