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赐香猛地钻出了马车看了过去,却发现马车的车轱辘下面躺着一个好像昏过去的身影,穿着一袭蓝色锦袍,外面罩着一层靛蓝色纱衣。那人面朝下躺着,纱衣也已经被挂烂了,扯成了一条条的,一动不动躺着。
“灵儿姑娘!”一边的车夫苦着脸解释,“俺真不是故意撞他的,这个人远远看到公子的马车就飞奔着撞过来了,倒在了地上。”
“咦?”赐香吸了口冷气,冲一边的侍女灵儿道,“我怎么看的眼熟?”
瑁儿此时也走了下来,杏眼微眯,卷起了衣袖:“是死是活翻过来看看!”
她几步走了过去,一脚将那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踹了过来,正面躺着。
赐香的唇角狠狠抽了抽,下意识的离瑁儿远一些,待看清了地上躺着的人不禁捂着唇差点儿喊出来。
“咦……”灵儿也惊诧莫名,“赐香姑娘,这不是回春医馆的那个人吗?”
赐香忙蹲下身来,伸手探向单涛的鼻翼,脸上的表情诡异之极缓缓站起来道:“这个是我的……呃……徒弟……”
灵儿和瑁儿顿时惊呆了,有这么大的徒弟吗?
“咳咳咳……那个我这一次去品丹大会上,少不得要找一个帮手,既然他不小心撞上来了,不若就带着他一起走吧。”
灵儿和瑁儿交换了一下眼神,这个人倒是出现的太过神奇不能不防,不过公子交代了,若是赐香这丫头同天机宫有什么牵连必定要尽快除掉。现如今只不过是多出来一个死人罢了!
“既然是赐香姑娘的徒弟,那便一起带着走吧!”
赐香点了点头,命车夫将单涛拖到她的车厢里,随即拉下帘子,慢条斯理道:“单涛!醒醒吧!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躺在马车里的单涛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脸上除了风尘仆仆之外还真的被擦伤了,他理了理发型,突然抹了一把脸上的伤。
“赐香!我的脸伤的重不重?”他显得分外慌张。
赐香抓着一面小铜镜子扔到了他怀里,单涛忙捡起来照了照:“娘啊!娘啊!!”
赐香往边儿上挪了挪,狠狠白了他一眼,扔了一个小瓷瓶子过去:“喏!这是我这几天配制的膏药!不会留疤的!”
单涛一把抢了过来,对着铜镜上药,不多时转过头半掀开了帘子窥视道:“那位神仙姐姐呢?有没有一起来”还是在后面的马车上?”
赐香登时了然,扭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身边这位将自己弄的很狼狈的仁兄,这个家伙冒着生命危险钻到人家车轱辘下面。自残至此莫不是为了看……她猛地捂着唇,难道是为了看襄共那个男人?
“赐香快告诉我,神仙姐姐哪儿去了?在不在后面?在后面的话,”他整了整发髻上刻意别着的银质发冠,“小生少不得要去拜访一下。”
赐香越来越觉得单涛绝对是……一朵奇葩,好色也就罢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可是这位仁兄能做到这种地步也实在是绝了。
“单涛你是怎么出来的?你爹愿意放你走?”
“哎!还不是你的错将我爹的凌霜花拿走烧了后,连带着我也被关在了后堂中,不过为了神仙姐姐我也豁出去了。”
赐香唇角抽了抽:“你不会是告诉我你离家出走的吧?”
“呵呵呵……本公子我为了神仙姐姐离家出走又有何妨?”单涛弹了弹破烂衣襟上的灰尘,倒也显出一抹风/流俊雅之态。
赐香捂着额头,她本来心地纯良从来不愿意伤害单涛这样的无知少年,可是人有时候必须要学会清醒。
“你是说……”赐香上下打量了单涛的装扮,猛地想起一个问题,“你身上带银子了没有?”
“那种阿堵物,本公子不屑于带着!”
赐香的脸黑了几分。
“盘缠,换洗的衣服,去河阳郡一应之开销的银子你都没带?”
“本公子……”
“本你个头啊本!!”赐香猛然间觉得真应该将这个家伙扔下车去,难不成这个二货一路上的开销都要自己付银子吗?她现在可是处于极端需要银子的地步啊!她要攒钱报仇啊!!!不行一到河阳郡便想法子找个地方将这家伙卖了,这家伙虽然离谱了一点儿,好得也算有几分姿色。
单涛已然看出了赐香眼眸中的鹰隼神色,小心翼翼向后避了避:“本公子很纯情的,你……你别乱来啊!!”
赐香白了他一眼实在不想理会他,单涛也觉察出了空气中的微妙,缓缓凑了过去捅了捅赐香的胳膊肘,赔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笑脸。
“赐香……反正你刚才已经称呼我是你徒弟了,师傅在上,小徒的一应花销师傅你就多多担待些吧!”
赐香忍了忍,事已至此也便点了头,好得是单涛将自己从含香院里赎了出来的。就算是报恩吧!
“赐香……”单涛咬着粉嫩的唇角,踯躅了一下,“师傅……你看徒儿身上这身衣衫实在是破烂不堪有损师傅的威名,等到了河阳郡能不能帮徒儿换上一件新的?
赐香突然狠狠肉疼了一下,一头撞在了车厢上。
“师傅……徒儿还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傅指点……”
“有——话——快——说!”赐香咬着牙,眼眸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单涛顿了顿,桃花眼中满是秋水潺潺:“敢问师傅可知神仙姐姐在不在此处?”
赐香一愣,有一种奔溃的感觉,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竟然心生报复之意露齿一笑:“想知道?”
单涛拼命地点头,那一日见到了共襄的绝色风姿后,食不甘味,夜不能眠。尽管他也知晓了她住在丹王谷的禁地中,可还是忍不住梦里辗转。
可是为什么赐香的笑容这么可怕?
赐香缓缓凑到单涛面前,这个小子要她花银子供养着,她也便拿他出出气:“神仙姐姐不在这里……而且……你的神仙姐姐根本不是个姐姐……叫哥哥还差不多吧!”
单涛本来清俊的脸,登时层层漫上了黑气,目瞪口呆。
赐香看了倒也有些后悔,单涛是一个从小生长在的青丘镇的富家公子哥儿,几乎很少见到外间的世界,同她一样都是单纯的要死。这样子打击他会不会太残忍了些?可是长痛不如短痛,单家时代单传,总不能让他喜欢上一个男人吧。
她索性将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拿了出来:“这是襄共……呃……就是你的神仙姐姐送我的,”她咬了咬牙,决定下猛药,扯谎道:“送我的定情信物,你说他若是女子怎么会送姑娘定情信物?”
噗!单涛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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