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是为了回答他的所想,下一秒,江明月倏的睁开了双眼,从床上一跃而起。
“你终于出现了!”江明月平静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窗前的明月光下站定。
“朕马上叫人传膳,先吃点东西吧!”风离痕自顾自的走到门口,吩咐守在门外的小太监去传膳。
江明月没有回头,眼望着窗外皎白的月光冷声问道:“为什么派人去抓我爹娘?为什么扣留江枫?江枫是督尉,我爹是当朝丞相,他们所犯何事,竟劳烦皇上亲自审讯?”
风离痕拍拍手,立刻有宫女捧着夜明珠进来,把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他缓步走到桌前坐下,一边品着茶水,一边淡然的说道:“月儿,你急火攻心,再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来,坐下来喝口茶,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尝尝味道如何。”
江明月转过身看着风离痕,明艳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她大步走到桌前坐下,接过风离痕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说道:“浓而不香,清而不纯,不值得皇上花费心思!”
风离痕挑了挑眉,勾唇笑道:“可是,朕却独独偏爱这个味道。”
江明月再抿一口茶,蹙眉道:“煮茶的方式也不对,茶的性能都不了解,却急火煮茶,白的糟蹋了一壶好茶,也败坏了人的兴致!月儿无福消受,皇上,您慢慢喝吧!”
风离痕眸光闪了闪。起身走到江明月的身后,一双温热的大手落在了她的颈间,惊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皇上。请您自重!”江明月没有回头,也没有拂开那双手,而是僵直了身板,声音冰冷如霜。
“你体内的真气受阻,滞留在体内会有危险,我帮你。”说话间,风离痕的手指沿着江明月的颈脖缓缓滑移到锁骨处。顿时,一股如春风般舒爽的感觉涌过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全身舒畅得打了个哆嗦。
手指有意无意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来回滑过,江明月想拒绝,想跳开,想出声喝止。但,脑袋似乎不受控制,嘴巴也出不了声,双手也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潜意识里只想躺在一个清凉的地方美美的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几名宫女托着食盘走了进来,把膳食摆放在桌上,又陆陆续续退了下去。
脑子里突然一道明光闪过。江明月瞬间回过神来,想要甩开身后那双手时,手的主人已经抽身坐在了她的旁边。
“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风离痕不待江明月开口,已经先入为主,将一切掌控在手中。
看样子她今晚是别想问出什么了,他不想说,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还是先吃饱喝足。保持体力才能跟他周旋下去。只是,她的身体到底出什么状况了。为何使不出一点力气,像……武功尽失!
这个想法让江明月的心猛的一跳,手里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她愣愣的望着同样诧异的风离痕,呐呐的说道:“我、我手抖了,抓不住筷子!”
风离痕不疑有他的吩咐宫女送来金勺,用勺子吃饭该没问题吧?
看着碗里堆的像小山似的饭菜,江明月抽了抽嘴角,舀了一勺饭,费力的塞进嘴里,费力的嚼着。明天,等到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吃完饭,风离痕派人带江明月去沐浴。在一片氤氲缭绕的水雾中,江明月渐感体虚无力,竟然身不由已的沿着浴池的边沿滑了下去,昏倒在池中。
水声惊动了一旁侍候的宫女,宫女的尖叫声也惊动了在隔壁浴池里沐浴的风离痕。他匆匆裹着一条浴巾奔了过来,看见的景象就是两个宫女笨拙的拉着江明月的胳膊往上拖。
他一脚踹飞两名宫女,顺手抓起旁边的浴巾跳入池中,裹在江明月的身上,抱着她跳了上来,怒喝一声:“宣御医!”
江明月得了怪病,一种连御医也束手无策的怪病。她的身上会一阵一阵的发热,然后是一阵一阵的感到疲惫乏力,郁结难舒,当风离痕帮她化散体内的热流时,她会舒服一阵,但,很快又会恢复如前,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当风离痕一天之内第四次准备帮她化散那道气流时,江明月阻止了他。迎上他疑惑的神色,江明月一字一句的说道:“你化散的,是我的内力!”
风离痕震惊不已的看着她,蹙眉说道:“月儿,你在开什么玩笑?”
江明月敛着眉沉声说道:“我没有开玩笑。我的内力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如果继续下去,我很有可能会武功尽失!”
“什么?怎么会这样?月儿,你没说错吧?”风离痕失声喊道。
江明月沉下纷乱的思绪,定定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我不会再用这种方法化解。皇上,我要带我爹娘回去,三哥和观音应该会有办法治我的病。”
风离痕眸光微微一沉,思索片刻,他凝视着江明月的眼,轻声说道:“他们现在还不能离开御史台。”
江明月面色一冷,起身下了床,隐忍着怒意冷声问道:“为什么?他们犯了何罪?江枫呢?我要见江枫!”
“江枫,你更不能见他!”风离痕生硬的说道。
江明月眸光微敛,双手紧紧握拳,声寒意冷的说道:“他们到底犯了什么罪,你要把他们三个都囚禁在御史台?还有皇后娘娘,连未延宫都有重兵把守,难道说丞相府得罪了皇上,皇上要把丞相府上上下下一网打尽吗?”
“月儿!”风离痕一声痛喝,直视着江明月发白的小脸,怒声说道:“江枫和皇后做下那等苟且之事,朕没有立刻下令斩了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月儿,在你的眼里,朕是那样不明是非的昏君吗?”
江明珠,果然是她!
面对风离痕的怒视,江明月反倒沉静了下来。她偏着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淡淡的问:“苟且之事?什么苟且之事?皇后和江枫是兄妹,皇上所指的苟且之事是指哪般?”
风离痕一愣,似乎没料到江明月会这么问。他的脸色极其阴霾,拂袖走到桌前坐下,愤愤的说道:“你也跟朕装糊涂?上次在宫里,江枫趁着醉酒爬到了皇后的床上,他们、他们竟然做出了那等不耻之事,月儿,当时你也看见了不是吗?”
江明月鼻子里哼了一声,浅浅笑道:“我看到了什么?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同睡在一张床上吗?皇上,江枫贪杯醉酒,皇后娘娘作为妹妹照顾兄长,把兄长扶至自己的床上有何不妥?皇上一口咬定他们之间有奸情,请问皇上,您有什么证据?单凭皇后一席话?皇上,您的话似乎没有什么说服力啊!”
风离痕面色铁青的盯着江明月凉薄的唇,咬牙低吼道:“是没什么说服力,就算他们真的米已成炊,朕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因为朕根本就不在乎!朕在乎的一直另有其人,只要那个人说一句话,朕甚至愿意立刻下旨给他们指婚!”
江明月佯装没有听到后半句话,别过脸淡淡的说道:“既然皇上大度不介意,那就请放了江枫,放了我爹娘,月儿感激不尽!”
风离痕古怪的看一眼江明月,沉着脸说道:“月儿,你以为朕兴师动众把他们三位请到宫里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实话告诉你,江枫的身世并不简单,他是前朝叛军苏延廷的遗孤!当年先皇下令斩首苏家满门,苏延廷之子却躲过一劫,被人救走,朕万万也没有想到,救走他的会是江丞相!月儿,包藏叛贼,那是要满门抄斩的!”
风离痕的话如一记晴天霹雳当头霹在江明月的头顶,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风离痕会在这个时候知道这件事。他才刚刚坐拥江山,根基未稳,怎么会容许叛贼之子在他的帝国里崭头露面呢?
心口拔凉拔凉的,江明月抚住胸口做了几次深呼吸,稳住怦怦乱跳的心,沉声说道:“皇上,江丞相为朝廷忠心耿耿,他绝无可能做出勾结乱党、叛变皇权之事,您有什么证据说江枫是前朝叛臣之子?”
风离痕转身迎上江明月清冷的眸光,神色不明的说道:“所以,朕才要彻底调查清楚,包括江夫人的来历,还有丞相府一众下人的口供!朕已经下令将丞相府百多号人全部抓获,为了不枉判他人,朕会亲自审讯!”
江明月的脚步微微晃了晃,问出了心底那个盘回已久的问题:“皇上,这么大的事情,又事隔了这么多年,您是怎么知道的?”
风离痕眯了眯眼,迎上江明月闪烁的眸子,淡淡的说道:“你猜的没错,祸起萧墙,是皇后亲口所说。为了将功折罪,是她把这个惊天的秘密告诉了朕,还有丞相府的管家王福,他似乎知道所有的实情呢!”
江明月猛一抬头,双手一张,一股强烈的气浪把面前的桌椅震得四分五裂,随即,她两眼一黑,跌入了无边的黑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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