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红莲把众姐妹们带到自己的房间,刚刚围着桌子坐了下来,仙儿便掩面痛哭起来。这一哭,其他的姐妹们也都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
江明月绷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们,双拳握紧又松开,如此几次,终于吐出一口浊气,平静的问道:“都把眼泪擦干,仙儿,怡香院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仙儿抹一把泪,哽咽着说道:“公子,几个月前,花少主和两位玉公子离开怡香院不久,朝廷便传出消息,说公子你犯了谋反叛逆的死罪,朝廷派人封了怡香院,把我们所有姐妹们都抓了进去。直到一个多月以前,昔日的离王殿下突然把我们放了出来。
当我们回到怡香院的时候,白姑娘已经在怡香院了,她拿出一张契约告诉我们,说怡香院已被朝廷收缴,白姑娘受朝廷委派代为管理怡香院,她可以决定怡香院每一个人的去留。我们不相信,想找她说理,她却请来了官兵,还差点将我们抓走,是红莲苦苦哀求,她才肯罢手。”
红莲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哀婉的说道:“公子,过去的几个月里,你知道我们有多难熬吗?听说你失踪,我们没有你的消息,姑娘们成日里无精打采,要不是花少主鼓励我们,我想我们都撑不下去了。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你的消息,我们还没高兴几天,你却成了朝廷的通缉犯,生死未卜。
我们被抓进暗无天日的天牢以后,彻底没有了你的消息,那些日子,真的是生不如死。所幸离王还惦念着与你的交情,告诉我们你还活着。直到一个月前。皇宫发生了一场内乱,我们才知道你已经平安回到了燕城。姐妹们每一天都在等着你、盼着你回来看看我们,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有很多事要做。等你忙完以后你会回来看我们的,你不会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不问的。公子,红莲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一生能遇见公子,红莲死而无憾了!”
红莲的话令江明月心痛不已,她紧咬着牙关,寒眸幽幽的泛着冷光,凛然的说道:“红莲。仙儿,你们放心,你们受的委屈我记下了,我会替你们讨回公道。怡香院是我辛辛苦苦一手建起来的,你们谁都可以当家作主,唯独姓白的,她还不够资格做我东方皓月的朋友。敢摸老虎屁股,那我就陪她玩玩,这条不归路可是她自找的,不玩死她我就不是东方皓月!”
江明月的话令姑娘们兴奋不已。一个个像小麻雀似的围着她叽叽咕咕,唱曲的唱曲,献舞的献舞。还有人把近日所学的特技拿出来献宝,一时之间,屋子里像煮沸了的开水,好不热闹。
江明月一边喝着红莲递过来的美酒,漫不经心的问道:“水月天也被官府收了吗?”
红莲摇摇头,叹声说道:“没呢,水月天虽说也属于公子,但背后经营管理的还是花少主,朝廷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和花府弄僵。但水月天已经没多少生意了。妈妈还在苦苦支撑着,估摸着也快撑不下去了。”
江明月眸光一亮。勾着唇角嘿嘿的笑了起来。红莲一见江明月猥琐的表情,美眸一勾。娇嗔的说道:“公子,你可有什么办法保住水月天?”
“傻妞,小爷我现在可是武林盟主,随便吆喝一声,整个燕城还不得跟着抖起来?怡香院是我的心血,我能让怡香院发生这些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能把它打入原形!姑娘们,你们就等着小爷给你们赎身吧!”
“赎身?为什么要赎身?公子,我们没地方去啊,当初进怡香院的时候我们都是自愿跟着公子的!”仙儿整个人趴在江明月身上,嘟着嘴焦急的说道。
江明月轻刮她的鼻子呵呵笑道:“急什么,小爷带你们回水月天,咱们不但要重振水月天,还要把它变成另一个怡香院,不,要更胜从前的怡香院!”
红莲看着江明月两眼发光的说道:“公子,你的意思是,我们利用水月天东山再起?”
“嘘,小妞,悠着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大家知道就好,别嚷嚷!”江明月笑得忒贼,一双小手还不忘在红莲胸口讨个便宜,惹得红莲又跳又叫。
姑娘们闹得更起劲了,又顽了一会儿,江明月痞痞的笑道:“你们在这儿继续闹,我去找白妈妈喝两杯!”红莲等人了然的抿嘴笑了笑,一左一右扶着她往隔壁的雅间走去。
青儿开了门,看见江明月醉醺醺的样子,不悦的说道:“姑娘有贵客在此,不见人。”
还没等江明月开口,里面传来白银霜的声音:“青儿,不得无礼,请客人进来!”
江明月咧着嘴笑道:“还是你家姑娘懂得做人,连这点眼见力都没有,也难怪你只能做个丫头!”
青儿平白的被江明月抢白了一顿,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不敢多言,只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把江明月带了进去。
江明月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呼啦一下冲到风清流旁边,结结实实把他压在了身下,笑得无辜又无耻。他的脚不偏不斜的擦着白银霜的衣衫踩过,留下一笔浓墨重彩,两手挥舞着打翻了风离痕面前的酒杯,嘴里还嘻嘻笑道:“你们有好吃好喝的,凭什么我没有?我钱少吗?这里可是我包下的,我不管,今天的钱你、你们,你们俩买单,我一个子儿也不会给的!”
风清流躺在地上被江明月狠狠蹂躏了一番,这才盈盈笑着扶着她坐了起来,如春风般和悦的说道:“月儿,你喝多了,先喝口热茶。”
一杯热茶呼噜呼噜见了底,江明月抹着嘴往圆桌子一趴,白银霜被她挤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月儿,不得无礼,好生坐着!”风离痕眉眼弯弯的说道。
白银霜藏在桌下的手紧紧握着,脸上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柔弱模样,心里却竭力隐忍着满腔的怒火。凭什么这样的两个人中龙凤都会围绕着这个女人打转,凭什么她能轻轻松松拥有一切,凭什么她可以表现出睥睨万物的气势和狂傲,她凭什么?
江明月靠在风清流身上,伸出把白银霜往身边拉了拉,又起身晃到风清流与风离痕的中间,伸手搭着风离痕的肩,咧着嘴笑道:“三爷,朝廷从怡香院拿了多少银两进了国库?没关系,只要您吩咐一声,不够的话月儿亲手奉上!不过三爷,做买卖可不能这样,得图个长久发展呐,您可千万不要偷不着鸡,还惹得一身骚。对了,忘了跟您说了,那个什么,那个花府的老爷子,堂上供着的,可是我家兄弟,如果我没猜错,朝廷每年最少有三分之一的税收是和花府有关联的吧,还有一部分在燕城的产业可是握在我东方皓月的手里噢!”
风离痕莞尔一笑,斜眼看了看搭在肩上的那只玉手,盈盈笑道:“没错。那么,你想怎么样?”
江明月眉开眼笑的坐了下来,一副有商有量的模样呵呵笑道:“好说好说,咱们也打个商量,三爷你看看划不划算。只要你把东方皓月签名下的姑娘们的卖身契还给我,不不,我买,全部用白花花的银子买下来,以后每年我给朝廷的税收增加一半,怎么样?”
一半!一半代表什么概念?江明月不太清楚一半到底是个什么数额,她不在乎这个,她在乎的是面子和里子问题。
风离痕不动声色的品着酒,眸子里却暗涌着惊涛骇浪。这个疯女人,不,这个让他发疯的女人,怎么每次都能让他措手不及外带心跳加速呢?身为刚刚继承大位的一国之君,他太需要重振朝纲,太需要发布一些利国利民的纲政,可这些都需要大把的银两和钱财。先前的一场皇室内乱已经令国库所剩无几,他正绞尽脑汁想着怎样跟朝臣开口要求他们筹集银两呢,可巧瞌睡的时候就遇到了枕头。
对面的白银霜惨白着脸睁着一双大眼死死的盯着江明月,恨不得冲上去撕裂她那张妖孽的笑脸。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好不容易才不需要仰人鼻息,这个女人一出现就要坏了她的好事,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允许!
“三爷要是不愿意,就当月儿没说过。怡香院现在受官府管辖,反正是收缴来的,亏了就当没有这处产业。月儿也乐得清闲,也可以把精力放在千金笑和满堂红两间赌坊。话又说回来了,千金笑还有一位东家,便是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司马长风,我准备把千金笑的所有钱财帐务都交给司马公子,他应该不会让我失望!”江明月笑嘻嘻的说道。
风离痕的手指轻轻一抖,一滴酒水洒了出来,江明月眼明手快的伸手接住,张嘴就舔。风离痕身子一晃,眸光紧缩,喉咙滚了滚,垂眸淡淡的说道:“八弟,这事儿交给你去办吧。不过,月儿,我现在就需要五十万两白银送到齐州,那里的水患一年比一年厉害,要赶在雨季来临之前开始修筑堤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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