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窗外的树影长长的拖进江明月的房间时,她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床上的风清流,小眼神贼亮贼亮的冒着幽光。
“时辰差不多了,你等等,我去喊龙三。”江明月蹑手蹑脚的趴在门缝看了看,捏着嗓子学了两声猫叫。窗外静悄悄的,四周一片静谧。
没有听到预期的猫叫,江明月一脸黑线的回头望着坐在床上的风清流,轻声问道:“这么晚了,龙三不会还没回来吧?”
风清流慢吞吞的穿好鞋,背着双手走到窗边看了看,叹声道:“这么美的月色,月儿,我们要不要再畅饮两杯?”
江明月瞪着杏眼低吼道:“畅饮个头啊,龙三还没回来,我们的计划要怎么实施?”
风清流眨了眨一双如水的眼波,柔声说道:“高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我们随时可以离开这儿。现在,我们悄悄的爬到屋顶上去欣赏月亮吧!”
不等江明月说话,风清流便拉着她出了房间,抱着她的腰,用眼神示意她带他上房顶。
江明月抽了抽嘴角,无奈的带着他上了屋顶。
两个人猫着腰轻手轻脚的在屋顶上走着猫步,江明月屏气凝神的看着周围的动静,寻找可以下手的机会。
风清流悠闲的站在那里,一袭白衣迎着月光翩然若仙,看得江明月差点失了神。暗骂了一声妖孽,她开始轻轻扒着屋顶上的瓦片。
“月儿,要我帮你吗?”风清流趴在江明月耳边吐气如兰的柔声问着。
江明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一片纯白,挥挥手道:“不用,你一边看着吧。当心点,别摔下去了。”
瓦片被揭开了一片,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江明月探头看了看,开始揭第二片瓦。
她的手被风清流抓住,抬头一看。他的手心放着一包药粉。
“这是什么?干嘛用的?”
风清流笑道:“这是你身上带着的,我掺了点东西进去。无色无味,效果极好,投进去试试!”
江明月把一包粉沫全部从房顶上的瓦缝中倒了进去。然后拉着风清流从上面跳了下来,悄悄溜回了房间。
刚刚关上门,隔壁房间传来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江明月抱着胳膊抵着门,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要不要进去看看?”
“无碍,一会儿客栈所有的房客都会被吵醒,都会围过来观看,到时候我们再进去把人偷走,保证万无一失。”风清流一脸无辜的说道。
江明月眼睛一亮,拉着他坐在桌旁悄声问道:“那包粉不是碰到花粉才会奇痒无比吗?这里哪来的花粉?”
“我加了点东西就不一样了。只要遇到酒的成份,痒的程度会更厉害。若不极早就医,会活活痒死!”
江明月像打量怪物似的盯着风清流一顿猛瞧,点头赞道:“不错,出息了嘛。懂得耍手段了!”
“发生什么事了,快去看看,深更半夜的吵死人了!”门外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一阵阵脚步声也往这边涌了过来,紧接着,外面的灯光和人影也都朝这边聚了过来。
两人相视一笑,也打开房门。往人群中挤了进去。
地上,两个赤luo着上身的汉子捂着脸哀嚎着在地上打滚,身上一片血肉模糊,两只手还在脸上拼命的抓着,浑身上下惨不忍睹。
“哎呀,两位客官。这是怎么了?这、这……怎么会这样的?”店小二吓得魂不附体,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围观的房客。
“小二,我看你还是去请个大夫回来吧,万一出了什么事。官府会查封你的客栈。”有人在门边弱弱的帮腔。
“各位客官,快帮忙把他们抬去洗洗吧,这一身的血也没法看大夫呀!”江明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穿过人群,在房间里四处寻找。
那些人还真的帮忙把那两个血人抬了出去,江明月回头朝风清流使个眼色,两人顺手把门关上,点上了油灯。
“喂,汉子,死了没?没死就吱一声,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江明月压低声音喊道。奇怪,怎么没人呢?这么小的房间,根本没地方藏人啊!
风清流仔细的检查了每一个角落,却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人。
“狗日滴,我去逼问他们到底把人藏哪了!”江明月气呼呼的往外冲,被风清流拦住。
“月儿,先别急。他们还有一会儿才能回来,我们再找找看!”
“屁股大的一块地方,又没有地道,难不成长翅膀……真的飞了?”江明月指着屋顶的手指僵在半空,两只眼睛死死的瞪着房顶上悬着的一只铁笼。
“他妈妈的,真能折腾!”江明月一声怒骂,纵身跳了上去,双手扶着铁笼看了看,低头说道:“这笼子上面的铁链是套串在一起的,需要把铁链砍断,没有那么厉害的刀啊,怎么办?”
风清流蹙着眉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说道:“月儿,用这个割开铁链,试试看!”
江明月接过匕首一看,额头上瞬间多了三道黑线:“清清,你耍我玩儿是吧?这小刀都没开锋,你削削水果也就算了,用它削铁链?切!”
风清流也不多解释,招手说道:“我削给你看!”
江明月还真跟他杠上了,跳下来拉着风清流再次跃了上去,揽着他的腰不屑的别过头说道:“你削吧,别说我没给你时间,那些人回来之前我们得把他带走!”
她真心不相信风清流的鬼话,光听着匕首在铁链上发出来的咯咯声都令她想笑,像老鼠磨牙似的,充满了无力感。
“喀嚓”一声,没等江明月反应过来,两个人抱着一只铁笼急速往下坠落。幸好江明月反应敏捷,用内力托住了那只沉重的铁笼和风清流,一起滚到了地上。
江明月顾不得探索匕首的奥妙,拍着铁笼子说道:“快,把这笼子也削开!”
“你们……打不开的,没有钥匙这只笼子是打不开的!”笼子里的人终于有气无力的吐出了一句话。
“钥匙在哪儿?”
“不、不知道,这只笼子的锁孔极小,它的钥匙也只是形同发丝的一根银针,他们肯定把钥匙藏起来了,你们、你们是找不到的!不要管我,你们走吧,他们还有大部队的人马很快就要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咳咳!”男子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导致五脏六腑受到波动,吐出了一大口血。
“清清,先把笼子抬走,我就不信打不开!”江明月的执拗劲儿上来了,用力搬起两三百斤重的铁笼,摇晃着往外走。
风清流眸光一闪,扯起一件衣衫盖住铁笼,带着江明月避开来往的客人下了楼。
原以为外面还有一番恶战,出了门却发现外面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江明月正纳闷着,一个黑影轻飘飘的落在她面前,接过了她手中沉重的大铁笼。
...
“龙、龙三,你可回来了,妈呀,累死我了!”手中的重量陡然一轻,江明月控制不住的瘫软在风清流的怀里,喘着粗气说道:“快走,他们还有大队人马在后面,再不走咱就死翘翘了!”
龙三一拍手,高云驾着一辆马车驶了过来。众人把铁笼抬上马车后,扬长而去。
马车跑出老远,直到天色渐亮才放慢了脚步。
“对了,那些轿夫呢?你不会把他们留在客栈喂鱼吧?”江明月突然想起了那些轿夫,脸色都变了。
赶车的高云嘻嘻笑道:“姑娘放心,我和三哥连夜把他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马匹和花轿都寄存好了,咱们现在是轻装便行。”
江明月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却发现笼子里的人早已昏迷不醒。
“槽了,他不行了,快把笼子打开!”
风清流再次掏出那把匕首,盈盈笑着在笼子上面来回划了起来。
江明月就那么瞪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风清流手里的匕首,想亲眼看着他如何在自己眼前变魔术。
“咔嚓”,断了一根,不多时,又断了一银。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断了四五根铁条。随着哐啷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铁笼断开了一道门。
江明月两眼冒着精光,从风清流手中接过匕首由衷的叹道:“什么材料做的,这么厉害?要是打造一把长剑的话,岂不是天下无敌的宝物?再配上一本剑谱,啧啧,成传奇了!”
龙三把铁笼扔下山崖,砍断男子手脚上的铁链,喂他喝了一点水,又帮他止了身上的血,扶着他躺在马车上休息,然后跑出去和高云一块儿赶车。
见他身上脏得不成样子,江明月掏出手绢沾上水细细的帮他擦去了luo露在外面的血渍。等江明月再次抬起头时,迎上男子锐利如刀锋般的眸子时,她愣住了。
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男人呢?或者应该说是一头狮子,一头正在觉醒的狮子!他的眼神,就像兽中之王冲破猎人的牢笼后投射出来的狠戾与不可一世的凌厉,就像在搏斗前乍起的王者雄风。他的眸色如暗涌的深海,谧蓝而深邃,无法走近,也无从窥探。他的唇带着刚毅的色彩,却有着柔软的曲线。这个男人,外表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内心却有着毒药般的杀伤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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