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我们明日就到么?”
“是呀,听船夫说,明日就到的,怎么?想伯父了?”
“嗯,想爹爹了?还有岫玉哥哥,也不知道爹爹的身子现在好不好?”
“担心什么你不是每月都和岫玉俩像小间谍一样有书信往来么?可没坏消息不是。再说了,明日我们就到扬州了,能见到了,可还担心什么呢?”
“这倒是,只是有些忐忑罢了,哥哥不安慰人家,还笑话我,哼!”
看着黛玉的拿乔样,林季阳心下好笑,但是面上还是正正经经地道歉了,取得了她的谅解,这才算落幕。
不远处的扬州,林如海傍晚下衙后,便带着刚从书院回来的林岫玉一起去了后院,跟随的自然是管家、嬷嬷之类的。
“季阳和玉儿的住处可收拾好了?明日他们便到了,可有什么缺的?赶紧地打发人去买。”
“都好了,姑娘依旧住在之前的院子里,至于堂少爷么,则安排在了少爷的院子旁边的清风苑,这样可好?”
“不好,不好。哥哥来了就和我一处住着即可,这样才好。”
林岫玉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对着管家道。
“这……”
管家有些迟疑地看着林如海,想要请示他的示下。
“就听岫玉的吧,季阳在扬州也待不了两天,就要去苏州考试了,他的保书我可都准备好了。”
林如海也不拦着,答应了他的请求。
“父亲,明日我要去码头接哥哥和妹妹,能不去学里么?”
他觉得今日父亲心情好,应该可以达成自己的某些小心思,便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如海对他的小心思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着他衙门事务忙,那师爷幕僚也有些应付不来林岫玉的古灵精怪,是以他便将儿子托付给了自己以前的恩师,九宗书院的山长,孔尚节老夫子。
他可不是林如海的幕僚师爷之类,对这位师公,林岫玉是既敬又畏。学习刻苦了不少,进步么,自然也不少。
林如海感念老师一片苦心,时时去书院看望老夫子一番,他老人家面上上也有光的很,自己的弟子作为扬州的最高官长,还如此尊师重教,可不就显得自己教导有方么?
虽不至流放后世,但也足以傲然与今了,然否?
“成,只要你今晚将《出师表》默下来,那么明日自然可以随管家一起去码头接人。学里么,我自会派人去说一声儿的。”
“啊?《出师表》?父亲,会不会太长了些?”
“嗯?要讨价还价么?你当这是什么呢?”
“没有,没有。我是说《出师表》就很好,我最喜欢孔明先生了。”
对他的口不应心,林如海也不管,这个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滑头了些……
第二日一大早,黛玉就起了床,在雪雁等丫头的服侍下,换上了衣衫,可是又瞧着不甚满意,如今正是冷的时候,可黛玉总觉得自己身上热血涌涌。
不停地嫌弃自己的衣服,这里皱了,哪里不平的,几个小丫头自是知道自家姑娘的心事儿,也不嫌烦,一遍遍地整理了,直到黛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才罢手。
“唉,就要到家了,我这是有些紧张了,也不知道爹爹和哥哥好不好?雪雁,你说,家里如今是怎么样呢?”
“姑娘,担心什么呢?这大概就是诗文上说的‘近乡情更怯’了?是不是?”
她替黛玉披上了大氅,这还是家时夫人给姑娘做的,如今穿着都有些显小了,可姑娘舍不得,只好又带上了。
主仆二人并着几个老嬷嬷一起走出了船舱,黛玉只觉得冷风扑怀,忍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要是冻病了我们可怎么交代呢?要是被大爷说是不尽心,那该是冤死了?”
旁边的小丫头子笑着道。
“就你多嘴,姑娘出来透透气儿,也好的,只要不长,就行了。”
早有献殷勤的婆子接了话过去,那小丫头子也只好诺诺地退下去了。
黛玉自是不理这许多的嘴仗,她看了看外面稍微有些阴沉的天,将手炉捧的更紧了些,呆立了片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放才进船舱去了。
快到正午时分了,方才听到船公传话,说是要靠岸了,林季阳让长安谢过了船上的诸位,又封了几个银封子算是额外的谢礼了。几人便欢天喜地地谢过了主家的赏。
刚靠了岸,林岫玉便在管家等人的护持下往前靠了,神采飞扬地嚷嚷着,
“哥哥,妹妹!我在这儿。”
“哦?是石头这小子。”
“是哥哥。如今我也该开口喊大哥哥了,省的区分不了。”
黛玉也是笑容满面地道。林季阳看她欢喜,自是高兴,便微笑不语,只对着岫玉挥挥手。
“堂少爷、姑娘!奴才给二位主子请安了。”
林管家看着自家姑娘气色很好,又长高了一截儿,心下高兴,大礼早就下去了。
“林叔,季阳可是晚辈,如此,可是折煞了!”说这话儿,长安便很有眼色地将管家扶了起来。
“这是该的,再如何,堂少爷可也是主子呀。”
对于林季阳的客套,管家明显很受用。前次因着贾敏的丧事儿,两人也有些通力合作之事,倒也不生分。
“管家要是和哥哥这样客套下去,我们可是要等着天黑了才能回去了,是么?”
黛玉歪着脑袋打趣着两个客套来客套去的人。
“好,我们这就回去。石头可要给我和玉儿带路么?”
看着一边有些欢喜地不知如何的弟弟,他问道。
“好,哥哥,我们回去。父亲怕是等急了。”
再次见到哥哥,林岫玉甚是欢喜,他想起了在京中的父母,却不知道是何种状况,只不过十岁的小子倒是有了几分机变,忍下了到嘴边的话语,红着眼眶,拉着林季阳的手不松开便是了。
林季阳心中也甚是感慨,世事变迁,果然无常的紧。当下几人便上轿起车的,往巡盐御史官衙而去。
到了后街,看着自家朱红的大门,黛玉的眼泪再是止不住了,尤其是看到了两鬓有些斑白的父亲。
她直通通地就跪了下去,
“女儿拜见父亲。玉儿回来了!”
饶是林如海在官场上不算是什么温情之人,这一刻,亦是忍不住地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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