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好了,不好了,酒窖和府门前的那些人,不知受了谁的煽动,都跑到狮子楼来了,这会儿已把狮子楼所有进出的门都堵住了,也把大老爷和三郎君都堵在了大门口,不许出去。三郎君气愤之下,与他们打起来了。”隔间外的楼道里传来伙计慌乱的通禀声,屋内人闻声,脸色再变。
在世人看来,现在的魏家已是理亏,若是再动手打人,那就真的半点理儿都没有了。再经人一煽动,魏家人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胡闹!胡闹!”魏继祖重重地跺了两下脚,气呼呼地吼了两声,突然脸色惨白,身子晃了晃,就要向一旁倒去。却在身旁之人惊呼着欲扶时,又自己定住了身形。
缓了缓气息,他冲身旁之人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屋门的方向,缓步而去。虽年近七旬却一向精神矍铄的魏二老太爷,刹时间,老态毕现。看着他蹒跚欲倒却强自撑着的身形,魏家诸人都忍不住落泪。魏涛和魏泓吸了吸鼻子,快步跟在他的左右。
“还我们的货钱,魏家黑心无良,还想贪了我们的血汗钱不成?”
“退还我们的订单吧?明明是同样的酒,你们却贪婪无德,硬生生提高了数成的价钱,以前吃的暗亏我们认了,现在我们知道真相了,不想再进你们的白酒了,你们却迟迟不肯将订单退还,是想硬逼着我们高价购买你们的酒吗?”
“这也罢了,我们来找你们说理,你们竟还出手打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天子脚下,朗朗乾坤,岂容你们魏家一介商人一手遮天?我们要去告官。现在就去告官!”
狮子楼大门前原本停放马车的空地上,此时正人潮涌涌,人声喧喧。人人怒视着被魏劲松死命拽住的魏溱,愤怒的指责谩骂声此起彼伏。
站在楼道口。看着激愤的人群,魏继祖再度身子晃了晃,脚下一个趔趄,再撑不住,摔倒在地。
“二叔祖父!”魏涛大步上前,蹲下身子去扶他。后面跟着的魏家诸人见此情形,也忙赶上前去。一时之间,狮子楼内外。均乱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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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将军府中的气氛,因为假苏二娘被抬走和苏雪被官差押走,而显得有些诡异。原本应该欢声笑语充斥的宴席,也吃得沉闷无味。
孙夫人努力地调和着气氛,想要让大家吃得尽兴。但孙晨钰和孙晓琪姐妹俩,脸上眸底的担忧和时不时侧头看向大门处,焦虑等着打探消息的人归来的神情,怎么逃得过诸人的眼睛?
不过稍稍地动了动筷子,一众夫人娘子就识相地端起了茶汤,准备稍坐坐便离去。
“夫人。苏娘子替二娘子准备的特殊礼物已经送来,要送进来吗?”有仆婢进来低声禀报,孙夫人愣了愣。随即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孙晨钰却大声道,“快拿进来。”
那定然是孙姐姐精心准备的一份礼物,她临离开前还特意叮嘱过,此时她自然要替她亲手将礼物送与妹妹。
她的话声落下,厅内诸人齐齐闻声侧目,门外却传来一阵乱乱的搬物声。等到三个仆婢小心翼翼地将一个两尺见方的樟木箱子抬进屋内时,孙晨钰自己也愣了愣。
这么大的物件,里面装的会是什么样的宝贝?
孙晓琪一见。人已经起身扑上前去,眼眶微微发热。抬手轻轻地摸了摸盖得严严实实的樟木箱。
“二娘子,打开吧。我们娘子为您准备的礼物还在里面呢。”三个抬着樟木箱的最中间一个仆婢抬起头来,冲孙晓琪浅浅一笑,却正是随着苏雪离开此刻却又返回的青茵。
“是你?”孙晓琪第一个发现她,忙一把抓住她,一脸担忧地道,“苏姐姐呢?她没事了?”
青茵抿了抿唇,掩去眸底的黯色,缓缓摇头:“不是,是顺天府大牢不准带仆婢服侍。况且,娘子叮嘱了奴婢,务必要亲自将她准备的这些东西送到二娘子的面前。奴婢无力去救娘子,唯一能做的,便是尽心尽力完成娘子叮嘱的每一件事情。”
说到此处,她的脸上露出毅然坚定之色。厅中的夫人娘子们看着她,心内都不由得感叹。没想到那个害人性命的恶女,竟然还有这么忠心的仆婢,倒着实让人羡慕。
“妹妹,打开箱子让大家都看看里面的礼物吧!”孙晨钰赞赏地看了青茵一眼,大步上前,冲孙晓琪道,“这可是苏姐姐特意为你的十五岁及笄礼准备的,定然能让你终生难忘。”
当然,今日所发生的种种,已经足够令孙晓琪难忘了。但这些,并不是她们愿意看到的。而箱子里的东西,她相信,苏雪定然不会让她们失望。
孙晓琪重重点头,在青茵的帮助下,掀开了沉沉的箱盖,一片刺目的大红色立时令得屋内亮堂了不少。
用上好的丝绸包裹着,里面装着的,莫不是青瓷或玉器?若是玉器,这么大的个儿,那得多少银子啊?
众人忍不住围了过来,孙晓琪却在青茵的小声提醒下,将手伸向最上面的红色绸缎,轻轻一揭,一排四个晶莹剔透的物体露了出来,让凑过头来的夫人娘子们眼前一亮。
它通身透明晶亮,像清澈的湖水,能透过它清楚地看见它身下平铺着的绸缎细细的纹理。初初一看,形状与平常所见的陶瓷茶盏酒盏差不多,呈中空的长圆弧形,但它的杯底,却用一跟同样晶莹透明的圆柱撑托着,最底下一个微拱的圆片。
孙晓琪忍不住以食指指腹轻轻抚过杯身,微凉的触感从指腹处传来,让她的手指轻轻颤了颤,却很快因着那抹细腻而舍不得移开手指。
“这是……琉璃?”有人惊呼出声,看着静静躺在红绸中的东西,所有人眸中都流露出羡慕喜爱之色。
天哪,一小块琉璃镜子,已是千金难求,现在眼前竟然躺着四个光滑得就好似浑然天成的杯子,这,这得花多大的价钱才能买得到啊。怪不得孙家人会因为她被抓而心神不宁,原来,她竟是一尊活生生的财神啊。
“这确实是琉璃杯,我们娘子又称它们为玻璃高脚杯。”青茵轻轻点头,又指着玻璃杯下面对孙晓琪道,“但我们娘子要送给二娘子和孙将军的,并不是这套玻璃杯,而是玻璃杯下面的葡萄酒!”
葡萄酒?
不是送闻所未闻的玻璃杯,反而是送家喻户晓人人会酿的葡萄果子酒?开什么玩笑!她们娘子有毛病吧。
青茵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怪物一样诧异地看着她,那些仆婢就差把“傻瓜”二字刻在脸上了。就连孙夫人母女三人,也都一脸的怪异。
青茵却仿佛没有看到她们怪异的神情,屈身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躺在红绸上的四个玻璃高脚杯拿起立在桌上,又将覆着的另一块红绸揭起,四个长圆形类似长颈花瓶似的塞着木塞的物体横躺于箱中。修长的瓶身,刻着“葡萄酒”三字,和另一个众人再熟悉不过的徽记。
难不成这种红色光滑的东西,也是琉璃?
众人疑问划过脑海时,青茵已握住瓶颈,将酒 ...
瓶举在了手上,右手轻轻一动袖,手中立时多了个麻花似的铁条连着圆木把手的工具,轻巧地往酒瓶瓶口处轻轻一按,再一个拔起,原本严严实实塞在瓶中的软木塞被拔起。
在诸人忍不住惊叹她是如何做到的时,她又左手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右手拿起酒瓶轻轻侧倒。
一抹红色液体顺着透明的玻璃杯壁晕开,犹如妖艳的曼陀罗缓缓绽放它的风华,又悄然凋零,聚于杯底。青茵修长的手指捏着酒杯,轻轻晃荡下,酒液又泛起层层红波,“曼陀罗花”再底绽放,撩人心扉。
红色酒液,透明玻璃杯,美婢,玉手,在场一群女子,看着这样的画面,也觉得无比的赏心悦目。她们从来不知道,单单一个倒酒的动作,竟然也可以这样的优雅。这还只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婢女,若是换作衣着华贵的美人,那场景,该是如何的令人望之不忘。
“二娘子,尝尝我们家娘子特意为您搜罗来的这葡萄酒吧。”透明的玻璃杯凑到了唇边,打破了孙晓琪的失神,一股独特的水果芳香扑鼻而来,让她不及点头便樱唇微启,含住了那微凉的杯口,轻啜了一口。
顿时,一股酸中带甜的味道在舌尖晕开,同时一股独特的幽香在口腔内萦绕。孙晓琪不由自主地眉头舒展,脸上露出陶醉之色。
“不就是葡萄酿制的果子酒吗?只换了个盛装的器具,就一下能变得如此好喝?我才不信呢。”有人看着她陶醉仿若品味仙界佳酿的神情,有些不相信,自拿了一个杯子伸到青茵面前,示意她再倒些酒。
杯中不同于以往果子酒的浓郁香醇的气息令她微微一怔,等到酒液入嘴,那股沁凉芳香又酸中带甜的味道在舌间晕开,她的眉眼也忍不住舒展开来,露出会心而满足的笑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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