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
绯色自知拼不了道行也拼不了体力,只能在地上趴着静待时机,时机一到,便瞬间出手,一把夺过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那陌生女子自然夺的梳子,也是拿到手之后就开始念咒。
卢惜归转头的瞬间手上便空了,便知上了当,一时间羞恼不已,恶狠狠转身一手抓住一人,两手朝中间一撞!
二女相撞,顿时七荤八素,只觉天旋地转。
卢惜归狞笑道:“死到临头还不老实,既然自寻死路,本尊乐得成全你们。”
说罢将二人抛于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掐了个诀儿,隐约有闪光溢出,眼见得是要放大招。
却说二人被抛于地上,一左一右,正好身形相对,那陌生姑娘眼前便是绯色手里的佛珠,却听她喃喃自语道:“什么,真的要这样么,这会不会死人啊。不要啊,啊啊啊。呕。”
绯色便觉得自己手上一轻,佛珠便没了,手上还有些口水。绯色心里暗暗叫苦,手里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今日要葬身此处?绯色正想着,却看到那陌生女子手里的梳子闪耀着光彩,于是心一横,艰难张口咬住了梳子。
那边,卢惜归一个大招刚刚召唤到,一个霹雳便闪了下来。
这边二女也刚刚好,突然身形就淡了下去。
眼见得,这一个大招是,没劈到。
卢惜归恨得朝二人还隐隐绰绰有些许残影的身形又劈了十数次,还是难解心头怒火。
正恼怒着,却听身后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嘿嘿,小白脸,这回你可惹了**烦了。”
却说那边,二女阴差阳错,拿了彼此所要的东西,就此消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说绯色。绯色只觉得觉得有一股吸力在吸着自己朝某个方向飘了过去,天旋地转,自己仿若身处漩涡之中,不停地下沉着。
周遭冷寂,自己一直再往下坠落着,仿佛没有了尽头。
绯色将梳子拿在手中,却发现,那梳子把上镶嵌的珍珠在熠熠生辉,她好奇摸了一下,那珍珠的光辉益发柔和起来。绯色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物件,却也知道这东西是个要紧的,于是小心打开贴身香囊放好。
而后伸开双臂将自己环抱起来,嘴里喃喃道:“神女在上,信女绯色诚心许愿,愿以绯色此身,保佑月白魂回其身,安度余生。”
却听一个甜润娇俏的女声道:“这傻孩子,她死得不能更透了,怎么还能魂回其身。可见黄皮子一族从来都不是好东西,这么俊的姑娘也舍得骗。”
绯色惊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知怎地,突然停止了下坠,静悄悄的,黑压压的,周围没有半点声息,唯有自己身上,似乎散发着光。就保持着环抱自己的姿态,这么静止在半空中,也没有半点不适。
绯色镇定了一下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绯色这里先谢过。”说罢不卑不亢点了下头权当行礼。而后道:“未知阁下是?”
那声音娇笑一声道:“方才,你不是还在同本宫诚心许愿么?”
绯色一惊,道:“神女在上,请受信女绯色一拜。”
那声音道:“礼就免了吧。”
绯色道:“神女果真如世人所说一般平易近人又古道热肠。只是不知神女所说,月白死得不能更透,是什么意思?”
那声音又是一声娇笑道:“就是这个意思,她心腔子里那颗补天石都出来了,她如何活得下去?”
绯色惊道:“不知这个补天石,是何物件?听神女所说,月白,似乎,不是凡人?”
那声音娇柔道:“自然,不是。”
绯色道:“那月白……”
那声音道:“小姑娘倒是好奇的很呢。这件事情么,本宫倒真是略知一二。”说着,却没了下文。
绯色道:“还请神女示下。”
那声音道:“哎呀,可是本宫不想说呢。”
绯色道:“信女愿奉上全部身家。”
那声音道:“小姑娘可真上道,若没有你,月白只怕活不过十五岁便要为人害死。啧啧,有个脑子好的朋友,是多么重要。罢了,看在你,帮月白活到十八岁的份儿上,本宫便给你个机会。你手里那了凡梳原是本宫的东西,此番被几个废物遗失了去,乖乖奉上,本宫便考虑告诉你事情本末。”
绯色道:“信女原本已经身死人手,能在这里同神女说话,想来便是这了凡梳的功劳,若是信女此时将了凡梳给力神女,信女岂不是要命丧当场,又如何得知月白消息呢。信女并不贪求身外之物,惟愿得知挚友事情,信女在此立誓,神女告知事情原由之后,信女定当双手将此物奉上,绝不反悔。”
那声音冷哼一声道:“哼,说你脑子好,你还真聪明给本宫看。罢了罢了,便让你死得瞑目吧,横竖也算是,给本宫出了力的。只当本宫今日发善心做善事吧。”
绯色又一深深点头当做行礼道:“有劳神女。”
那声音又是一声冷哼,娇声道:“真要说起来,本宫倒要先问一句,那老黄皮子是怎么同你说的?”
绯色道:“了然大师同信女说,月白大婚之后将有一场大的劫难,届时,若是一个不慎,丢了性命不说,可能还会魂飞魄散,连转世投胎都不得。”
那声音道:“啧,这倒是个好说辞,然后呢?”
绯色道:“然后了然大师又说,应当是在婚后一早,卢公子同她梳头发之时,此时佛珠会发热,大师便要我在此时冲过去,将佛珠牢牢摁在月白心口,待到有石头从月白心口出来,便将佛珠凌空套住这石子,牵住月白的手,念咒回寺里。大师说,有妖人趁着卢公子同月白梳头发之时,行那妖法邪术,将月白魂魄收了去,要练魂。那心口之石,便是将月白魂魄收去的物件儿,我须得带着那石头同月白一道返回,大师才能施法将魂魄重新放出,回到月白身上。唯有如此,方可保月白一命。”
那声音顿了一顿道:“难为这老黄皮子煞费苦心编了这么个故事出来,他就没说那卢惜归会打人么?”
绯色道:“大师只说,彼时卢公子为妖人控制,神志不清,只知道梳头发,并不知道其他任何事情,如同傀儡一般,要我不要怪罪于他。”
那声音道:“啧啧啧,可见黄皮子这种东西,就是该杀。生来就不做好事。不同你说有危险便罢了,还让你放他一命,真是,坏到底了。”
绯色道:“信女请教神女,这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那声音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本宫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月白心口那石头,乃是一块修仙之人都觊觎的东西,名唤补天石,老黄皮子妄图抢了它去,好修为精进,乃至成仙。哼,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阿物儿,也敢痴心妄想要补天石。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哼,事情便是这样,本宫同你说了 ...
,了凡梳还我。”
绯色道:“可是神女,你只说了那石头是什么,并不曾告诉信女,月白如今怎样了。”
那声音不耐烦道:“自然是死透了,补天石都被你弄出来了,哪里还能活。”
绯色道:“但,一般人的心口,似乎,并没有那所谓的补天石。”
那声音停顿了一下道:“你……”
当是时,从另外一个方向,传来一个端庄严肃的女声道:“一般人,心口,确实是没有那补天石,不知‘神女’,要做何解释?”特特在“神女”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听起来,尤为刺耳。偏这声音一派正宫范儿,怎么听怎么觉得方才那人,话中有鬼。
开始那娇柔声音听到这端庄声音便笑了:“哟,本宫道是谁呢,原来是,‘神女’本尊大驾光临。真是,失敬失敬。本宫这地界儿又冷又黑又潮湿,何曾敢动劳您大驾。未知神女此番如此自降身份来本宫这地界儿,所为何事呢?”
那端庄声音道:“且不说,此处离你那暗花界虽近,却还有些距离,算不得你的地界。便是月白当真已经落入了暗花界,本神女,也是要闯一闯的。”这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缓步走到绯色身边,却是一个贵妇样子的女子,看样子,不过二十七八,姿容秀丽,衣着华贵,眉梢眼角,一派威仪,不怒自威,令人不敢轻视。
那边娇俏女声冷哼一声道:“哼,说什么闯一闯,神女若是要来,本宫带着暗花界上下,可都欢迎的很呐,必定敞开大门恭候大驾。哼,废话少说,了凡梳本宫要定了,识相就速速让开。”
贵妇轻笑道:“了凡梳有什么打紧,给你便是,不过,那梳子上的纳元珠,可不能给你。啊,对了,虽然本神女上次同你见面,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不过,真身同分身,本神女,还是分的清楚的,便是你真身在此同我对阵,本神女,也未必就会败了呢。何况,只是个分身。这空城计唱的,可真不怎么样。人,本神女带走了。若是想要,便去百花界亲自同本神女讨了去。”说罢衣袖一挥,便将月白不知怎地一裹,二人身影瞬间消失在虚空中。
那娇俏女声恨恨道:“就属你这婆娘跑得快,到手的鸭子就飞了。哼,这群人,真是一群废物!收个元气都能给本宫闹出这么多事来!现在赔了夫人又折兵,哼!看本宫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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