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仿佛没有意识到刚才自己说的话中,内容是多么骇人听闻似的,蓝登大公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坐在绵软的长椅上,一面品尝着手中的果酒,一面好整以暇地观赏着眼前美貌女子陡然变得冰冷的神情,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近似报复成功的快感。
指尖下的肌肤光滑细腻,宛如最上等的瓷器一般。不仅手感像,连温度也是相似的冰冷,冷得就像把对面人儿身上的温度,全部抽走了似的。看样子是被他的话吓得不轻吧!
蓝登大公在心里叹惜着。程诺目光森冷,紧抿双唇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就像是只被吓得全身发冷,又还竭力抑制想要颤抖的本能,并要保持镇定的可怜兔子般惹人怜爱。
啧啧啧,真是个倔强的人儿呢!这样的神态,这样的表情,让人如何能按捺下想恣意妄为,狠狠地蹂躏她一番的冲动啊!
想到这,蓝登大公的眼神又沉下了几分,原本正在程诺脸上流连的手,下意识便要去碰触她紧抿着的双唇……
这时,只听见“啪”的一声——
蓝登大公的手被程诺狠狠地拍开。
程诺站直了身子,慢斯条理地整了整身上的衣物,然后才居高临下地看向因为被她突然拍开手,而一脸错愕的蓝登大公。程诺的嘴角咧开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语气中带着凛冽的寒意,对着蓝登大公说道:
“酒喝多了,人就会神智不清,大公若还有胡言乱语的冲动,大可留到王城去说给你亲爱的哥哥。但在这,我就不奉陪了!”
乍然听到程诺这话,蓝登大公脸上的错愕下意识地加深了几分,紧盯着程诺的眼中隐隐也带上了探究之色。
她是瞎打误撞,想用赛尔德王兄来胁迫他,还是真的发现了什么呢?
然而程诺却连看都不屑再看他一眼,转身翩然走出角落。
蓝登大公依旧靠坐在长椅上面,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一抹深不见底的阴霾在他眼中浮现。
不论她是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是想借赛尔德王兄来胁迫他,都体现出这个女人有着一个聪明的头脑。
虽然从她白天在众人面前,暗指出恩斯特夫人与教廷关系异于寻常,后又在明面上,逼迫着恩斯特夫人必须接受菲伦斯城的援助这一事上,他便发现这个女人并不仅止只脸蛋长得漂亮而已。但……
那又如何?
如果不是这么巧,命中注定他寻寻觅觅,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是她,他也乐于看到赛尔德王兄为王国寻到这样一个新王后,可惜啊,可惜……
可惜再怎么聪明的女人,也有盲目而看不清楚事实的时候,他敢这么有恃无恐,必然便有着十全把握。
难道她以为赛尔德王兄会站在她身边保护她么?
不,不会的!
今天就算自己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赛尔德王兄除了将她拱手相让之外,绝不会有其他言语,因为这是他欠我的!
娜塔……
蓝登大公下意识地摩挲着戴在指间那枚古朴的戒指,喃喃地念着深深镌刻在他内心深处的那个名字,倏地他将手上那杯果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狠狠地吐出了口浊气,才对着空无一人的四周轻声喊道:“亨泽。”
“在,我的主人。”一道虚影突地出现在蓝登大公的身边,亨泽的声音也跟着冒了出来,只是听起来有些飘忽。
“去吧,去准备吧。菲伦斯城就要迎来它最后一位女主人了!”
“是。”
亨泽飘忽的声音还回响在角落里,蓝登大公的身旁那个虚影却他话刚出口的瞬间,便已经消消散在空气之中。
随着蓝登大公的一声令下,这个夜晚就已经注定了不会平静,而身为当事人之一的程诺,从角落离开之后,便冷着一张脸,开始感应起贺兰敏之的所在来。
许多想找机会在新王后面前露个脸,博个好印象的人,原本见到她的身影,正兴冲冲地想近前问好,结果以看到她脸上那以高密集度分布着近寒霜时,皆不约而同地退避三尺。
就算再迟钝的人,也可以从王后脸上的表情看出她现在很愤怒,异常地愤怒,这时候再傻傻的凑上前去,岂不是嫌自己活得不耐烦?
在众人惊疑未定的目光中,程诺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出了晚会大厅的大门。甫踏出大门,程诺脸上的寒霜便消散了不少,静下心感应到自己留在贺兰敏之体内的戾气所在之后,她便循着波动传过来的方向寻去,一边走一边思忖道:
莫非丽缇亚是传说中吸引变态的体质吗?要不怎么会遇到的尽是些变态呢?
她所爱的赛尔德也好,恋父严重,甚至处心积虑弄死后母的白雪也罢,现在还加上看起来很正常,却突然对自己嫂子示爱的蓝登大公……这家人还能再变态点吗?
一想到蓝登大公突如其来的表白,程诺就忍不住有种想要哀嚎的冲动。她跟这蓝登大公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天,她是额上刻了还是身上纹了“我是你倾心相许的爱人”这些字眼了?什么遇到倾心相许的爱人,那些表白的话简直比起鬼扯还要不靠谱。
要不是她理智尚在,刚刚就不是一巴掌拍开那厮的爪子,而是直接将那只吃她的豆腐的手拧成麻花了。
但虽然认识只有这大半天的时间,蓝登大公这个人给程诺的感觉,却不是那种会随便对个女人一见钟情的人,像蓝登大公这种看似文文弱弱、风度翩翩,实则铁血刚硬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难道那个男人是察觉到纸鹤与她有关?所以才故意试探?
这个可能性第一时间在程诺脑海中闪现,但马上便被她否定。纸鹤注入的是贺兰敏之的灵力,而贺兰敏之现在身上暂时灵力全失,就算蓝登大公就算想顺藤摸瓜,也不可能能找到那条藤,而且……
她发现,方才他在看到自己骤然冷下来的脸时,情绪在那瞬间有了极短暂的波动,那时候的蓝登大公,看起来似乎有些……快意!
她自认自己没有做出什么突然取悦到他的事,那么能让他觉得快意的,莫非是他要与自己的哥哥抢同一个女人这种事?
虽然觉得这个猜测有点匪夷所思,但程诺却没来由地觉得这就是正解。
这时,程诺对自己留在贺兰敏之身上那丝戾气的感应,变得异常明显,这表明贺兰敏之此时与她正近在咫尺,程诺连忙放轻脚步。贺兰敏之是追着恩斯特夫人,与那高挑少女出来的,他若在这里,说不定恩斯特夫人与那少女也正离她不远。
正这么想着,一丝夹带着程诺所熟悉的气息的浓郁玫瑰花香,也忽地窜入她的鼻腔之中。程诺下意识地蹑手蹑脚,躲到一个隐蔽可以让她藏身的角落里,因为注意力前所未有地集中,她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差不多与人等人的花丛之后,有人正在喁喁私语。
那里……正是她感应到的贺兰敏之所在的地方!
程诺 ...
的神情倏得变得凝重起来,轻缓地调动了体内的戾气包围住身体,并得身体微微托高,使得她的双脚得以离开地面,程诺就像潜伏在黑暗中的幽灵,缓慢而悄无声息地向那花丛的方向飘去。
借着角度的关系,程诺看到贺兰敏之正如同标枪一般,笔直地站在草地上。一名身穿墨绿色礼服的女子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抱着他紧致细窄的腰肢,女子轻轻抽泣的声音,还有那浓馥的玫瑰花香,随着徐徐的夜风飘荡在空气中。
就算看不到紧搂着贺兰敏之腰的那个女人的脸,可光凭着她身上那身衣服和这股花香,程诺便已经认出她就是那恩斯特夫人!
恩斯特夫人因为脸埋在贺兰敏之怀里的缘故,声音听起来有些生闷,加上她说话的声音很小,程诺几乎得学兔子一样,把耳朵竖得老高,才能听见她说的话。
她说道:
“你不要急着否认,我知道你现在肯定还没有记起我们的过去,可是……你终于回来找我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苦苦地守候在这里,每个夜晚都无法入眠,我想你,好想好想,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也等不到你的归来,我都快疯了,我一直以为他们说你回来了,在骗我……在骗我……”
她止住轻泣,从贺兰敏之的怀里抬起头来,伸手抹去眼角晶莹的泪珠,然后才抚上贺兰敏之颈侧那片诡美的黑色纹身,恩斯特夫人美丽的嘴角下意识地弯出了喜悦弧度,似是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那么多的日日夜夜啊,我终于等到你的归来了……”
“你认错人了。”贺兰敏之淡漠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不悦之色,他一个巧劲挣开恩斯特夫人搂在他腰间的手,退开了几步远之后,才正色地道,“我不认识你,我也不是你要等的人。我要找刚才跟你在一块那个少女,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相认了?”因着他疏离的举动,恩斯特夫人才止住的泪水,又开始沿着她细滑的脸颊滑落下来,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贺兰敏之,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他连声急切地问道:“难道我变老了,还是变丑了吗?难道你还没认出我来吗?不,不可能!我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精力,维持着你离开时的容貌,你不可能会认不出来的啊!”
恩斯特夫人不断地重复着“不可能”这三个字,突然她以疾风迅雷般速度朝贺兰敏之扑了过去,在他还没来得及退开之前,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带着伤痛与疯狂地恳求道:“你不信的话,摸摸我,摸摸我啊,我是玛莉,真的是玛莉啊!”
她说着,便抓着贺兰敏之的手,硬是要让他碰触自己的脸。
“咳!”
一声轻咳突地从远处黑暗的地带里,传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扭啊扭,突然发现,每天最星湖的时候,就素看到各位亲爱的们的评论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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