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薇工作到半夜才回来,见习云安然躺在床上,先前吊起的心也放下了,黑暗中,她是半点都没注意到习云的异常,直到第二天下午周怀远心急火燎的赶到她工作的地方找人,她才想起昨晚刚经历大事后还异常安静的习云,真的是不大对劲。
可她哪里有什么办法?
“我们最近没有工作需要的话,都不会一直在一起的。你有没有去我们家看过?”凌薇避开众人,寻了个安静的角落问周怀远。
这个问题其实没多大意义,想也知道周怀远一定去过了,去过了人还是找不着,这是没办法才杀到她这来的。只是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这么循例问问。
果然,周怀远说家里没人。两人面面相觑,凌薇向来不擅长安慰人,此时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句:“没事,不定晚上就回来了,她知道分寸的。”
朋友看待问题的立场和男朋友看待问题的立场还是很不一样的,平日里理智到冷酷的周怀远在习云失联后几乎乱了阵脚,脑海里闪过的都是不好的画面,他现在都快被后悔淹没了。她还小,性子又直,他昨天应该好好跟她说才对。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火上浇油的绯闻出来,他正心急如焚的找人时,有人不小心将他媒体造谣他和习云分手了的消息透露了给他,周怀远听到后气得脑袋都要冒烟了,立马致电自己的律师,要起诉那家无中生有的报社!sam在一旁瞅着这情况,原本想催他赶紧去片场的话,在嘴里转了几转,最终都没能说出口。
周怀远很少有那么暴躁的时候,至少sam几乎没有看到过,他好像一直都是很有教养,走到哪都不会忘记风度,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偶像包袱了,而是所有的一切都早已刻在他的骨子里。他有他自己的一套严格的行事准则,平日里的一言一行基本都逃不过那一套行事准则,而今,习云不给他回信,显然打破了周怀远的准则。
sam啧啧称奇,从什么时候开始,习云对周怀远来说,有那么重要了?好像她对着周怀远毫不拘泥的释放爱意的画面也不过是眼面前的事情,以往他感觉周怀远对习云喜欢归喜欢,可也不似如今这般着紧。
最后sam得出结论:爱情真是不可捉摸的东西…
“你发什么愣呢?”心中有气没处发的周怀远把目标移向了边上的sam,sam暗暗叫苦,感叹自己真是个炮灰命。
不过既然已经成炮灰了,不如炮灰到底,他还是很有牺牲精神的。
自我感觉很良好的sam于是跨出一步斗胆说:“下午陈导的片子快要迟到了,我们还是先去…”
话还未说完,就被周怀远截断,“换挡,换到晚上。”
“这不是夜戏啊…”没办法换哪!后半句sam没说出来,只不过他为难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想到往常都挺好说话的周怀远忽然放下了脸色,冷冰冰的说:“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要你何用?”
sam噤声了,默默退了出去,他知道这时候的周怀远正在气头上,他说什么都没用,现下有两个办法,一,和陈导商量商量,换个档期,二,赶紧找到习云,那就什么都解决了。
在他看来,自然是第二种最为妥当,第一种不过治标,却不治本,而且还要冒着惹导演不快的风险,不划算。
这么一思考,sam立刻吩咐底下的小兵们:赶快使出浑身解数联系师母,谁最先联系到了,就重重有赏!
立马就有精明的小兵厚着脸皮问:“什么赏啊?sam哥?”
sam看他那嘴脸,恨恨的呲牙回道:“找来了提多少薪都行!”
一群人闻言轰然而去,没两秒就不见了踪影,sam看到这略略松了口气,他手下的几个人,隔三岔五的就要给习云通风报信,相信他们一定有办法联系到习云,而他现在,还是要抓紧时间先给陈导打个预防针。
他觉得他真的好忙,特别是摊上偶像不懂事的时候,哎。
不懂事的偶像此刻正在那来回的踱步,如此焦躁的动作在他做起来落入他人眼里还是那么的有味道,路过的人都又是诧异又是惊艳的回头看了他好几次,没多久,周怀远的这幅姿态就被公司众人口口相传到绘声绘色了。
“欸!我早上看到新闻说周师哥和jane分手了的消息时还将信将疑的,可你猜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什么什么?”边上的人已经等不及了,巴着那人的手臂忙不迭的追问。
那人自持独家爆料,还吊了好一阵口子才神神秘秘的说:“我猜是jane甩了我们周师哥,刚才我看到周师哥很是烦躁的神情和动作,那真是前所未有的!你们也知道,他每每出现,哪次不是嘴角噙着笑,再不济也不至于脸色那么难看,所以十有八^九就是jane那边出问题了。”
“啊~怎么会?”嘴里说着不会,可她们心里已然相信了七八分,于是谣言就这么传开了,等再传回到周怀远耳里已经成了这个版本:“周师哥被师母甩了,伤心欲绝的,好不可怜!”
sam站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出,恨不得变成孙悟空的那根金箍棒,一瞬就缩成蚂蚁大小,他已经竭尽全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了,可转眼还是被周怀远的眼光捕捉到了,眼见着就要被揪出来时,谢天谢地,一个小兵激动得脸都涨得潮红潮红的冲了进来,嘴里还喊着:“师母找到啦!!!”
周怀远眼睛骤亮,小兵也门儿清这里谁是**oss,缓了缓气,即刻向周怀远汇报:“师母在机场。”
这答案听得sam的心都抖了抖,心慌慌的想,不会真的分手了吧?他偷偷抬起头来溜了周怀远一眼,只见他果然脸色不大好,sam迅速的再次低下了头。
幸而周怀远还没气到糊涂,“她去机场做什么?”
小兵松了口气,刚才那沉默的几秒,对他来说就像在煎锅里煎一样难熬,此刻一听周怀远开口了,他当即简洁明了的回道:“师母是要飞美国,下午4点的飞机。”
“你怎么联系到她的?”周怀远已经恢复了冷静,找到关键点问了下去。只是眉头略皱,心里不爽其他不相干的人竟然比他还要早联系到她。
“bp机,师母用公用电话回我的。”小兵三两句的全交待了出来。
“知道了,下去吧。”
sam等小兵出门后又悄悄抬眼看了周怀远一眼,很不幸的,他贼头贼脑的动作正好被周怀远抓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sam尴尬的一笑,摸了摸鼻子,殷勤的说:“陈导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到时候你再和他好好说说就行。”
周怀远无可无不可的嗯了声,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就扬长而去,徒留sam在原地懊悔:刚干嘛把话说那么满?陈导明明就不大高兴的,这下他又麻烦了。
彼时习云正在候机厅,戴着墨镜抱手坐在那,bp机不停的响,她基本都是拿起来看一眼就面无表情的 ...
放下了,也没有要回电话的意思,惹得周围的人对她频频侧目。这个时候坐飞机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较多,好些人似乎是认出习云来了,但也都自持身份,并未上前询问,只眼睛总有意无意的往她这瞟。
习云感觉到了,这段时间来也习惯了,权当他们是空气。
她在生气。
当然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周怀远的几句重话,她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眼儿,只要周怀远不和异性有什么牵扯,她一般都不会真的生气,更何况他那几句重话也是出自担心她的心,当时虽不舒服,只是后来仔细一想,她还挺开心的。
可12点后,没接到他的电话,习云情绪格外失落,郁闷的在床上翻来覆去,到最后脑子愈来愈清醒,就开始回想他们先前说的一字一句,想到他们争执时他的说的一句话,习云猛然意识到一个关键点:周怀远怎么会知道守在外面的是叶名臣?!她从来没透过口风啊!
还有,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无聊到要跟踪她?他从来不是这种人。
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者,有人特意告诉了他。
慢慢梳理,前后一串连,这件事是谁做的,习云心里如明镜般清楚。
叶名臣,你也真是太闲了!她必须给他找点事做做。
当天晚上,叶名臣在半山上的老巢就被皇家警察突袭了,可他这种人,狡兔三窑,哪里就那么容易被逮住?皇家警察还没到山下,他们一行人就早就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只是这个隐秘的点到底是暴露了,她也算是报了一小仇。
而那晚,叶名臣的左右手一边不慌不忙的跑路,一边还要咒骂:“妈的,那小妮子胆儿也太大了!竟然敢揭了我们的老巢!叶大哥你就这么让她去?”
叶名臣阴阳怪气的说:“不挺好的么,一报还一报,扯平了。估摸着现在她正忧心怎么和周怀远解释呢。”
习云在生气之余,的确很是忧心,既然周怀远是通过叶名臣的渠道知道她见关爷的消息的,那昨天一定是和关爷他们一道来的,而她身上装有监听…他应该全部听到了。
那真是大事不好了。
正胡思乱想着,右肩突然被人从背后握住,回头前习云听见周围一片吸气声,心道不会吧……千万不要啊!
可老天当然不会那么厚待她,一回头,就对上了周怀远如释重负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前段时间忙姐姐结婚的事情,总算结束了,总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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