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源跟白彩坐在八角凉亭下乘凉,望着湖中各色的锦鲤游来游去。陈墨轩靠着柱子,耳朵却是不忘时时听着白彩跟江源的谈话。
江源撩了撩垂在胸前的长发,对白彩道:“我是真不想去西北了,那里气候差的要命。一到冬天真是冷的要命。”
白彩:“就是这个理由啊?大冬天的,你多穿些,大不了窝在炕上处理公务也好啊。你可就懒吧。”
江源不屑的笑道:“你是说你自己吧。”
白彩:“……”
江源继续道:“你现在倒是轻松了,无官一身轻。也有人在你身后给你谋划,但是我们江家人不行啊。”
白彩面带愧色,道:“抱歉啊。”
江源摆摆手,嘴角艰涩的说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道什么歉啊。我是说,我现在跟裴臻好了,明儿还不定怎么有人弹劾裴臻来着。”
白彩正色道:“你其实不必为了这些小人行径担心,说不定陛下还会因裴臻跟江家人交好而开心呢。再说了,江家也是皇亲国戚啊。礼王跟陛下关系不错呢。”
江源哼了声,说:“与我无关。”
白彩啜饮了口茶,含笑不语,皇家的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能说清的。
不过,回不回去还真不是江源自己能说了算的。裴臻至少不想失去江源这个谋士,还是很多金的谋士。
白彩坐了一会儿就跟陈墨轩回到了客栈,至于一旁努力甘当隐形人的王粲,则被陈墨轩跟白彩有志一同的忽略了。
陈墨轩在回去的路上问白彩:“你人参不少啊,干嘛推在我身上?”
白彩笑笑:“这不是给你赚人情分吗。再说了。我现在根本就是一穷二白,到哪里去给你找千年人参啊。”
陈墨轩微微皱眉,“你太大方了,拿着给你自己用不好吗?”
白彩眼尾上条,桃花眼中流光溢彩。她斜睨了陈墨轩一眼,故作高深的说:“因为有人比我更需要啊。”
陈墨轩咳了一声,别过了脸去,要是白彩仔细看,会发现,陈墨轩的耳根处是通红的。
心扑通扑通不安分的跳动了几下。陈墨轩眼眸幽暗深邃,甩开白彩大步往前走去。
“哎!”白彩一跺脚,这家伙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陈墨轩倒不是生气,只是不想自己的狼狈样子被白彩看见而已。
白彩一溜烟的跟了上去,手搭着陈墨轩的肩头。“怎么了?”
陈墨轩瞪了她一眼,“没事儿。”
白彩抿起嘴角,收回搭在陈墨轩肩上的手。“你要是不开心,下次我再也不做了。”
陈墨轩伸手戳戳白彩额头,“我没生气。除了我阿妈,还没有人为我尽心想过。不过,你也不用太费力为我就是咯。”
白彩心说,自己也没有太费力啊。不过。看陈墨轩脸色不好,周身欺压偏低,她识相的将这句话咽回了肚子中。
“你想起了你阿妈?”白彩觑着陈墨轩的脸色问道。她眼中满是担忧跟赤诚。
“客栈到了。公子。”王粲适时跟了上去。
陈墨轩沉稳的脚步踩在客栈木质的楼梯上,一声一声的,他看着想问又不敢问的白彩,眼眸中渐生暖意。
他缓缓的开口,声音像是大提琴拉过琴弦,富有磁性且悦耳异常。没有了往日的爽朗清脆。听起来却更让人心疼的紧。“我阿妈是个大胤人。”
“大胤?”白彩伸手挠挠脸,“是从边塞抓来的汉人吗?”
陈墨轩摇头。垂下眼睑遮住了眼中飞快闪过的一抹痛楚,“不是。要是那样就好了。”
白彩沉默不语,她无法理解陈墨轩话语中的厚厚的悲伤。
王粲垂首跟在陈墨轩和白彩身后三步远的位置,不过,他耳力不错,加之陈墨轩也没有可以压低了声音。是以,陈墨轩的话他能听的清楚。
“我父亲是真心爱她的。”陈墨轩笑着说,只是在白彩看来,却有几分勉强。
白彩侧过头,跟对上陈墨轩的视线,她问道:“那她呢?”
陈墨轩伸手推开房门,霎时间,眼中景象暗了几分。“不知道。”
估计又是个虐恋情深的故事。白彩心里说道。并顺道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不过,他们之间的事,谁又清楚呢。”陈墨轩嘲讽的似的笑了笑,大步跨了进去,屋里比外面要暗一些。
白彩揉揉眼睛,这大夏天的,真是恼人。
屋里有动静,但没有危险,这是直觉告诉白彩的。
阵阵呻、吟声传来,不是愉悦的那种,而是备受煎熬苦苦不能压抑的那样。
白彩顺着声音看去,在紧靠窗的墙角处,有一个虾米似的东西,许是那人太难受了,不得不弓起腰来。
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她前几天见过的名叫苏宛的小杀手。
瞧他这痛苦的小模样,看上去像是真种了毒一样。
白彩黑线,别是赖上她了吧?天可怜见儿,她给他吃的只是个放疟疾的药丸子啊。
不感谢她就算了,还打算赖上她?
陈墨轩肃着一张脸,双手环胸走到苏宛身边伸脚踢了他几下,“怎么不跑了啊。”
低头望着一脸纳闷的白彩,陈墨轩难得好心情的解释了一下:“我说过的吧,这小猴子不老实的紧,但是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白彩指指脸色苍白额头沁着大颗汗珠的苏宛,问:“他这是怎么了?”
苏宛抬头怒瞪白彩,“还……不是……你给……我下的药!”
一句话被割裂成这个样子,看来小家伙真是疼的要命了。
不过,既然能说出话来,就表示应该暂时不会有性命之虞吧?
白彩一摊手,蹲下身子,托着腮帮子乐呵呵的望着苏宛,伸出手指戳戳他清秀的小脸,解释道:“我给你下的药可不是让你痛苦难熬的哦,总之,这不关我的事。”
“张嘴!”陈墨轩道。
苏宛心里即使不想,但是身体却先于意识做出这一动作,为等他回过神来,一颗小东西已经飞进了他的喉咙里。
“你给我吃的什么!”苏宛怒喝道。
哎,说话利索了吗?白彩饶有兴致的盯着苏宛,看来是阿轩搞的鬼咯?
“哎,我们是不是上午见过啊?”白彩笑眯眯的问道。
苏宛莫名背上一寒,身体刚刚缓过劲来,也没有先前那剜心蚀骨的疼了。想也不想,非常速度的朝门外蹿去。
“啊!”苏宛小腿被陈墨轩踢出去的圆凳击中,半跪在地上。
白彩坐在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啜了口,发现桌上既没有点心也没有水果。便跟陈墨轩说了声:“阿轩,你先看着他,我去买些果子回来再审啊。”
王粲忙道:“公子,奴家跟您一起……”
白彩摆手道:“不用了,麻烦。我去去就来。”
客栈前有一溜摆摊的小贩,卖的都是时鲜的水果。黄澄澄的杏子,粉嫩嫩的桃子等等。
白彩买了一些一斤只要十文钱的杏子、桃子还有甜瓜。
简直是非常便宜啊!至于那些更高端的荔枝什么的,街上也没卖的。荔枝还要在江南的南边,福建云南那边产荔枝。但是运到江南,就贵了啊。这东西又贵买的人也不多,又不好保存。也就是一些专门开水果店的卖,还是富贵人家专享。
又从空间里摘了几大串葡糖和几个红彤彤的大苹果。白彩抱着这些水果上楼去了。
嗯,决定了,晚饭就吃水果了,啃啃啃!
“哟,这是怎么了啊?”屋里安静的吓人,落针可闻。
白彩瞅瞅这个,再瞧瞧那个。陈墨轩脸色倒是淡淡的,靠在门边懒懒的瞅着屋里的人。
王粲低着头,没有多言,他精力其去扮演一个安守本分的侍女的角色。
苏宛一脸愤怒的坐在地上,怒视白彩,却被陈墨轩眼风一扫,讪讪的移开眼,扭过头去,冷哼了一声。十足的傲娇少年,要是处境不那么尴尬就好了。
白彩心说,她看着那么好欺负吗?或许是她没有陈墨轩那么气势迫人吧?可是你一个杀手要什么气势啊,还敬不敬岗,爱不爱业了啊。
拿凉水洗了遍水果,白彩乐呵呵的坐了下来。
“你倒是给我说说啊。”白彩扔了个大苹果给陈墨轩,自己捡起一串葡萄剥皮开吃。
大粒的紫色葡萄,一咬,口中满是甜香。不愧是西域来的正宗葡萄啊。白彩心里赞道。
陈墨轩坐在白彩身边,咬了口苹果,顺道拿了串葡萄,吃了起来。他也不剥皮,就这么直接咬着吃。看的白彩牙直接都酸了。葡萄皮什么的,滋味可不是多么的美妙。
白彩纤细的手指捻起一颗饱满的葡萄,放进自己嘴中,然后吐皮吐籽。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流畅优雅从容。
在一旁看着俩人吃的开心的王粲嘴里唾液泛滥,这人,还真是让人眼红。
“他是想来要我命吧。”白彩一指地上动弹不得的苏宛,笑嘻嘻的跟陈墨轩说。
陈墨轩魔爪又伸向了桌上的甜杏,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你自己也清楚啊,怎么惹上了的麻烦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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