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实上,刘遂接见吴国使者前,另外两个人早和刘濞达成了一直意见。这两个人不难猜到——胶西王刘卬、楚王刘戊。
能够产生这么个结果并不复杂,因为他们同时被朝廷收拾了一顿。
关于刘戊,我在前边介绍过。第一个被整,还差点掉了脑袋,加上他本就不是一个安生的主,自然对这次经历耿耿于怀。
刘戊有惊无险地出狱后,让空车招摇过市地返回楚国,自己却兜个大圈,秘密跑去了吴国。可以说,刘戊在将要发生的这件大事中,是不折不扣的发起人。只不过实力有限,虽然是发起人,却不带头人。这一点,刘戊很有自知之明。
他和刘濞的谈话内容也很直接,张嘴闭嘴就是要造反,并且强烈建议刘濞出来主持公道,结伴去和刘启“理论”。
刘濞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是得去“理论”一番,只不过就凭咱俩还不行,得多拉人手。
刘戊诚服地点点头:老叔,侄子唯马首是瞻。
两个人相视一笑,达成共识。几天后,刘戊拍拍屁股返回了楚国,暗自准备去了。
送走刘戊,吴王刘濞也没闲着,即刻派人去找同时挨整的赵王刘遂和胶西王刘卬。
由此可见,欺负人时千万不要牵涉太广,最好一个一个来,各个击破,要不然,一时三刻就能让对手们建立同盟。
赵王刘遂说的话虽然有些拐弯抹角,但意思很直白——造反。
刘戊、刘遂介绍完了,就剩下另外一位当事人——胶西王刘卬。这个人还是需要做个简单介绍的。
他爹叫刘肥,刘邦的大儿子。当然,刘肥不止他一个儿子,他的生育能力很强悍,留有九个活蹦乱跳的小子。
前边介绍过的刘襄、刘章、刘兴居三子比较有名,在诛灭吕氏中功勋卓著。
汉文帝刘恒继位后,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给这三个人分了家:齐国一分为三,均为一方诸侯。
虽然刘恒自认为很公平,但这弟兄三人却很不满,因为这个收益率与前期的投入比起来,明显是一份赔本的买卖,所以都很不满。
既然不满就要闹出点事来,一闹腾就要挨整,结果三个人中,刘襄和刘章郁闷而死,刘兴居造反被灭。
三人嗝屁几年后,刘恒一咬牙,也把刘肥另外六个儿子封了王。当然,各自属地还在老齐国的地盘上。
经此一搞,齐国被一分为七,让他们在屁大一点地方上称了王,多少有点挤得慌。
刘将闾,齐王;
刘卬,胶西王;
刘辟光,济南王;
刘贤,淄川王;
刘雄渠,胶东王;
刘志,济北王;
刘喜(刘章儿子),城阳王。
事实上,上边这些人也无需太过关注,只是摆个造型亮亮相罢了。不过有一点应该提前交代,免得随后再啰啰嗦嗦地纠缠不清。
上边排列的这份名单中,将有四位兄弟荣幸地成为“七王之乱”的主角,他们分别是胶西王刘卬、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东王刘雄渠。
还有两点需要说明:
其一,这四位兄弟的感情最深,关系最铁,其中刘卬是无可争议的带头人。
其二,他们一直以来都有这么个共识——刘卬更适合当皇帝。他们这个共识也是有理论依据的。在爷爷留下来的那群仔中,老爹刘肥是长子,就凭这个身份就应该当皇帝。假如刘肥是皇帝的话,他们之中的一位将会是接班人,怎么着也不该好过刘恒、刘启父子。况且自家兄弟在诛灭吕家之时颇多,但最终却让别人捡了便宜,真是苍天无眼。刘恒父子当了皇帝后,不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想尽办法压制他们。所以,这些人一直很不忿。
不忿归不忿,可也没胆量去京城找刘恒理论,只好把这口恶气憋在肚子里。
人只要心存不满,无论定力再好,也都多少会有一些流露的。不是说一些过火的话,就是干一些过火的事。
终于,这口恶气开花结果了。
刘卬比较倒霉,他的不满情绪被京城里的晁错捕捉到了。朝廷的办事效率挺高,很快就有了举措,削他六个县。
生存环境本就拥挤,这下可好,六个县轻轻松松就没了。这对他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就在刘卬哭爹喊娘地叫唤时,兄弟们纷纷送来了慰问信,在精神上给予了莫大的支持。当然,在支持之余,又增舔了几份对朝廷的不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再添一把燃柴就能燃起熊熊大火。
送燃柴的人适时赶来了——吴国使者。
刘卬很干脆,拉住使者的手感慨:你来的太及时了,我正准备派人去见吴王呢。
他表现的太过热情,反倒让使者有点不好意思。
分宾主落座后,本着互利互惠的原则,进行了一番开诚布公、毫不遮掩的交谈,就双方共同关心的事宜达成了共识——造反。
可在讨论职责分工和将来利益分配时,出现了争执。
使者认为,吴国实力最强,吴王资格最老,此次合作应该由刘濞领导。当然,事业成功后,刘濞也应该为最高领导人。
而刘卬却提出了疑义。其一,吴王虽然有资历,但做为领导人不太合适,原由很直接——他是旁支(刘邦的侄子)。其二,吴王虽然有实力,但我也差不了多少,我可以联络兄弟们一同起事,声势将会更大。最后刘卬提出:为了共同的事业,还是由我自己勉为其难地当这个领导人吧。
这个话题让双方争的面红耳赤,最终也没能磋商出个结论。使者无奈,只好表示:回去征询领导意见。
刘卬也不挽留:快去快回。
话说到这份上了,也不好意思留下来蹭饭,只好打马重往吴国跑。
一口气跑到刘濞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汇报了此行收获及留存问题。刘濞拧着老脸:小子,你也太猖狂,不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敢和老子抢生意。不过刘濞是耍**的老手,只要你配合造反,将来的事还是留到将来解决吧。
他瞪着眼对使者说道:你原路返回,就说待将来大事已定,吴王和胶西王可平分天下。
使者一躬身,扭头就又跑了回去。不过在此时,去赵国游说刘遂的使者已在回家的路上。
一样的差事,也有了相似的结果;但遇到不同的对手,就有着不一样的工作强度。人家消消停停地观光旅游,可自己却翻来覆去地丈量路程,快把两条腿给跑断了。
没办法,走吧。
使者一口气又跑到刘卬的面前,把刘濞的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刘卬勾着脑袋斟酌半天,咧嘴坏笑一阵后,点了点头:好,就按吴王说的办。可在心里却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娘的,迟早让刘濞老小子知道我的厉害。
...
使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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